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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十章 丹鼎大道合殘經,結得五蘊金丹奇(五) 文 / 離經叛道

    劫雲受了這一擊,卻仍舊不肯潰散,一陣分離聚合,眼看又要重新成型!

    「巫前輩還不快快出手!」

    「並非老夫不盡力,只是初次見得這般奇怪的劫雲,有些愣神!給老夫散!」

    那「巫前輩」聽得阮清呼喊,匆匆辯白一句,便凝出一個數十丈大小的黑色拳頭,一拳打在劫雲上!

    內外交擊下,劫雲轟然散開,化作滾滾沸騰的五行靈氣!

    許聽潮只覺鎖定自身的氣息瞬間潰散,頭頂百匯陡然一麻,一道五色光柱沖天而起,直直深入頭頂翻滾的靈氣中!下一刻,無匹的精純靈氣順著光柱倒灌而下,汩汩湧入丹田!

    丹田中心,金清兩道真氣包裹中的五粒珠子齊齊一顫,忽然生出無匹吸力,各自按照對應顏色,把這浩瀚精純的靈氣好一陣狼吞虎嚥!

    劫雲中積聚的靈氣何等龐大,五粒珠子吸收了小半,體積卻只增大了不明顯的一圈!倒是珠子上的光澤更加閃亮圓潤,不似剛剛形成的時候那般乾澀。

    圍在最外圍的清水般真氣,忽然由內而外盡數化作五色,混入湧入丹田的五行靈氣中,被五粒珠子吸收。太虛真人的真氣豈同等閒,論精純程度,還遠在劫雲化成的靈氣之上!五粒珠子得了這般補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起來,待得天空靈氣盡數灌入許聽潮體內,五粒珠子已長至龍眼大小!

    剩下的金色真氣似乎也不甘寂寞,最後一縷靈氣被吸收時,忽然緊跟著朝五粒珠子中鑽去!五粒珠子上陡然清光一閃,金色真氣重又被彈出,只在周圍悻悻環繞。

    丹田內諸般變化,到此時已然盡數完成,五粒珠子一滯之後,齊齊往相反的方向旋轉,精純渾厚的真氣噴薄而出,瞬間就將乾涸的丹田充滿,繼而又向四肢百骸的經脈流去!

    真氣反哺的瞬間,許聽潮不由自主地仰首長嘯,五粒珠子中也同時傳出五方真靈的吼聲,初時還涇渭分明,到得後來,盡數與許聽潮的嘯聲融合,不分彼此!

    一陣血脈相連的感覺從五粒珠子上傳來,許聽潮知曉,此次結丹,卻是成了!嘯聲戛然而止,渾身經脈已然充滿雄渾的真氣,溶溶洋洋,淵深莫測!

    在許戀碟驚喜交加的注視下,許聽潮緩緩睜開眼睛,內中五色迷離,龍虎龜雀和麒麟飛馳翱翔升騰隱現,半晌,諸般異狀才盡數褪去,許聽潮雙眼又恢復平日裡的淡然清冷。

    「姐……」

    一聲呼喚,道不盡的親情與孺慕。

    「唉!」

    許戀碟笑靨如花,走上前拉住許聽潮的手,寶貝般地好一陣打量:「我家聽潮也是結丹高人了,不知比起元神如何?」

    「小姑娘好沒見識!你這弟弟修煉道門丹鼎派的功夫,境界劃分和當下修煉主流可不一致!你弟弟結成金丹,雖說也算踏入長生大門,但比起元神高人,卻要差上一線!」

    「休要在此自吹牛皮,今日上午,也不知是誰要搶我家聽潮的寶物!」

    「這個……哈哈,老夫也是一時糊塗……許師侄且慢,師叔如今也做了太清門七十二地煞峰峰主之一,算是一家人,怎好動手?況且師叔方才不也出手助你抵擋天劫了麼?」

    如此膿包的「元神高人」,幾人還是初次見到,只被許聽潮冷冷看了幾眼,就嚇得趕緊說好話服軟,當真讓人無語。

    阮清呵呵一笑,說道:「許師弟不要和巫前輩糾纏了吧,前輩卻已算是同門之人。巫前輩,鎮壓地煞峰之事,甚為緊要,還請前輩早早上路才是!」

    「老夫省得,這便告辭了!」

    那「巫前輩」倒也不矯情,略一拱手,不捨地朝某個方向狠狠看了幾眼,才架了遁光,向東南方太清門所在遁去。

    「阮師兄,這位巫前輩,怎的忽然變得如此聽話?」

    不等「巫前輩」的遁光遠去,褚老三就疑惑地詢問起來。

    「本來他是不肯輕易就範的,不過看到師尊出手結果了那陰陽窟之主倪黛眉,這老兒立即就後悔了。」

    阮清嬉笑著答了,才歎息道:「近千年來,我太清門韜光養晦,百年前更發生了四十化形大妖打上門來的醜事,未免讓天下小覷了,這才引得群丑圖謀不軌!許師弟大好機緣,卻生生被那陰陽窟的倪老婆子破壞殆盡!師尊此次出手,不僅僅為許師弟出氣,更欲以此事震懾宵小……」

    聽了這話,許聽潮還沒有什麼反應,許戀碟卻心生不滿,為自家弟弟感到不平。事情發生了才知道「震懾宵小」,事前都做什麼去了?

    「……然則禍兮福所倚,許師弟結成如此奇特的金丹,前途不可限量,若再得機緣,成就元神輕而易舉!」

    阮清接下來的話,讓許戀碟心中芥蒂消了大半。阮清說完,又伸手朝「巫前輩」臨走時戀戀不忘的方向一招,一口黑白小鍾從地面飛起,落到他掌中。

    「這口陰陽二氣鐘,乃倪黛眉以陰陽窟的秘法煉製。陰陽窟雖屬魔門,其門中秘典『陰陽罡煞大(蟹)法』,卻是正宗的道門煉氣訣。師尊擊殺倪黛眉時,已把她的真氣抹去,許師弟只需稍稍祭煉,便是一道厲害手段!」

    許聽潮接過陰陽二氣鐘,略微看了幾眼,就把它放到許戀碟手中。

    「聽潮……」

    許戀碟正為自家弟弟得寶高興,卻不想下一刻,寶物就到了自己手中,感動之餘,卻怎麼也不肯收。自己這弟弟,自打出生就災禍不斷,身上多一道手段,事到臨頭也多一分保障。

    「許師妹,既然許師弟有此心意,你就收下吧!」阮清見這對姐弟互相推辭,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柔光,「以許師弟如今的修為神通,等閒元神不是對手。反倒是你,在這場正魔之亂中,須得多加小心。」

    阮清說得隱晦,但在場五人都聽得懂其中含義。

    「師妹,收下吧!否則許師弟不會安心。」

    褚逸夫深覺許戀碟修為不深,遂也柔聲勸道。

    許戀碟這才把小鍾拿到手中,親暱地伸手捏著許聽潮的臉頰。

    「聽潮果真長大了,都知道心疼姐姐了!」

    阮清微笑不語,褚逸夫滿臉血痕神色癡迷,褚老二和褚老三卻竊竊私語,看著許聽潮,目光很詭異。

    被四人這般注視,許聽潮還好,依舊面不改色,許戀碟卻不由臉上微紅,忙把纖手從許聽潮臉上收回。

    但許戀碟畢竟並非普通女子,很快就恢復了常態,略一正色,就款款向阮清施了一禮:「此番幸得師兄出手,否則必定還有許多波折,聽潮能不能結成金丹,亦是未知之數!師妹在此給師兄行禮了!」

    「許師妹何必多禮?」阮清伸手虛扶,「我和許師弟分屬同門,更兼交情匪淺,出手相助是應該的。」

    「話雖如此,師妹這做姐姐的,卻不得不謝!」許戀碟直起身來,正色說道,「阮師兄,師妹有兩事請教!」

    「許師妹儘管問來。」

    「先前那位『巫前輩』說聽潮的天劫很奇怪,不知是否當真如此?可有什麼隱患?」

    「許師弟結丹的天劫確實很奇特,門中五行同修的長輩和師兄弟不少,卻還從未有誰的天劫,會呈現五色分明的樣子。至於隱患,九成九是不會有的。」

    「多謝師兄解惑!」許戀碟神色明顯一鬆,接著問道,「師兄可知尚前輩和……叫花前輩的事跡?」

    「尚前輩本為宮廷伶人,善奏箜篌,後偶得道門丹鼎派傳承,修得一枚三轉金丹,相當於半隻腳踏入虛境的元神高人!相熟之人,都以尚箜篌稱之,此老生性慈悲,最喜提攜後進,只是行蹤飄忽不定,若無機緣,不會相遇。而叫花前輩來歷神秘,我並不知曉。」

    「此次聽潮之事,兩位前輩都出了大力,我們姐弟都沒來得及說一聲謝……」

    「師妹不需沮喪!尚前輩臨走時,不是約了叫花前輩,說要往東海一行嗎?等此間事情了結,我們便往東海一行,說不定就能再次遇到,到時再謝過不遲。」

    這次說話的,卻是褚家老大褚逸夫,這廝嘴唇開合間,扯動一臉血淋淋的抓痕,好不滑稽。

    「東海何其之大,卻該到何處去找兩位前輩?」許戀碟皺眉歎息,悄悄遞給褚逸夫一瓶藥膏。

    褚逸夫不動聲色地收了,心中暗喜不已。

    除了許聽潮,阮清和褚老二褚老三,都裝作沒看見兩人的小動作。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褚老三忽然問道:「阮師兄,那個地煞峰峰主到底怎麼回事?不久前那極樂宮的陸珂做了個峰主,這次又是個『巫前輩』,卻不知下次是誰?」

    「此事也算一樁不大不小的隱秘,只元神才有資格知曉。我也是最近幾年才聽到些細枝末節,卻是不能和師弟說了。」

    「還有這等事情?」褚老三很驚訝,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問,就問出個隱秘來,聽到阮清說不能透露給元神以下之人,也就不再強求,而是忽然轉了話題,「方纔師兄說許……師兄的金丹奇特,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事涉許師弟功法之秘,更不能亂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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