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災難 文 / 高飛
「真臭啊!這就是怨屍的原形?」午夜捏著鼻子忍著惡臭,甕聲甕氣道。
怨屍,這是一種極其奇特的生物。它們都是由不死生物與大量冤魂糾結一起,漸漸蛻變進化成有意識的怨屍。
這個蛻變進化成有意識的怨屍,幾率非常小,所以,怨屍也不是一種常見生物。
午夜只是有聽說過,還從來沒見過真實怨屍,故此才有此一問。
雲霄走過來,瞧了瞧,然後指了指怨屍旁邊一處道?:「這個跟書中所說的完全一樣。一個乾癟屍身,外面附著一層細小白毛,白色毛髮如發霉一樣,看起來毛茸茸的,而且還散發出一陣陣屍體惡臭。」
「哇!雲霄,你真厲害。對這個都有這麼深的研究。我一看就覺得噁心。」午夜誇張道。
「我只是從書上看到的。還不如寶兒師姐。」雲霄搖搖頭。
一想起寶兒一路上以淵博的知識為眾人講解疑惑,他不禁心中對寶兒所學淵博折服,還對她這份勤懇佩服。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寶兒醒來知道雲霄心中的這個想法,她不是笑掉大牙就是笑趴在地。
如果許清知道雲霄這個想法,一定會罵雲霄神經病。說別人勤奮好學還情有可原,說她好學,簡直就是遭雷劈。一刻都不曾安寧得主,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會天天向著屋頂上就不錯了。
這一個想法,寶兒不知道,許清也不知道,只有雲霄心中知道。
嗖嗖!!
兩聲極大極快地御空聲傳來。
「誰?」時光最先反應過來,一聲喝問。
雙目光芒暴漲,凜然殺氣,透體而出,一刀刀氣陡然在手中形成,寒光閃閃,連空氣都被震得嗡嗡做聲。
「時光。慢著!」
兩道人影飄然落下,趕緊出聲制止道。
「鐵杉師伯?」雲霄一聽,眉毛一挑,不肯定道。
「是我。還有張不語長老。」出聲的人連忙承認道。
「真的是鐵杉師伯。張不語長老也來了。」午夜驚喜道。
這時,鐵杉和張不語兩人從陰暗處走出來,只是兩人身上頭髮繚亂,衣裳不整,臉色略顯疲態,但神情還是很從容。
鐵杉率先一步走出來,但他看到時光,雲霄,午夜安好時,心下不由一鬆,不過,他目光再次掃過時,臉色微微一變,語氣略顯急促道:「這裡怎麼就你們三人?還有寶兒和許清兩人呢?」
「在這裡。」午夜微微錯開身,把身後一塊空地現出來,手指指了只地面上寶兒和許清。
鐵杉見到寶兒和許清躺在地上,不由一急,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粗聲道:「他們怎麼了?」
雲霄見鐵杉師伯如此神情,心中微微詫異,不過,依然恭敬道:「鐵杉師伯,他們沒事。只是元氣用過度而虛脫了。」
鐵杉聽到沒事兩字,緊張神情頓時安下不少。
「鐵杉,我們還是到那邊去吧。讓孩子們說說他們的經歷。」站在後面的張不語突然出聲提醒道。
「對呀!我怎麼這麼急呢?關心則亂。」鐵杉心中道。
五人把寶兒和許清背起,找到一處空曠乾淨的地方。
當下時光,午夜,雲霄三人說起一路上黑月林所見所聞,還時不時把話頭引向許清和寶兒兩人。
鐵杉靜靜地聽著,當他聽到寶兒和許清兩人一路上所判斷,所解決的事時,目光閃閃,投向兩人身上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份驕傲和自豪,彷彿自家孩子一般,嘴角不易察覺的翹起微笑,連面部肌肉不由鬆了下來,整個人,整個臉,不管怎麼去看他,都覺得他今晚不是生病就是生逢喜事。
張不語長老目光微微一瞥,看向鐵杉的眼神,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含義。
時光,雲霄,午夜三人明顯覺察到這空氣中多了一抹莫名的……
莫名的氣氛,這氣氛有點親情,有點……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對!
就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驕傲與自豪。
三人心下不明瞭,覺得莫名其妙,只是互望一眼,皆都默默站立。
鐵杉好一會兒,回過神來,低頭沉吟片刻,凝聲詢問道:「你們是說,風月宗有弟子來這片黑月林?而且還是丟失一隻蠻獸異種鐵鷹,門內還有一隻蠻獸異種五彩飛翼雀?」
「是的!我們一行五人都是聽到風月宗弟子阿達和那個叫財哥的弟子所說的。而且,還是我們一路緊追緊隨聽到的。」雲霄非常認真的肯定道。
「鐵鷹?五彩飛翼雀?風月宗?」鐵杉一邊擰眉頭,一邊喃喃自語道。
「鐵鷹?異種蠻獸。五彩飛翼雀?也是異種蠻獸。風月宗?這個宗門從來沒聽過名字。聽你們講述中,他們弟子都叫他宗主,這應該是百年前魔門和邪教的叫法。不過,既然出現在我們雲天門管轄內,那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張不語長老轉了幾圈,做出一些判斷道。
「不過,我們在緊隨緊追那兩人時,他們好像很緊張這隻鐵鷹。而且,他們的宗主甚至親自下達命令要好好養這兩隻蠻獸。」時光思索片刻,語氣卻非常肯定道。
「你肯定?」張不語道。
「肯定!」時光再次肯定道。
「我也肯定!」雲霄走出,一臉認真。
「我也肯定!」午夜堅定道。
兩人不分先後的肯定時光所說的。
鐵杉豁然抬頭,兩眼陡地一紅,驚呼道:「我知道了。」
四人的目光,不由地瞧向鐵杉,被他這聲驚呼震到。
鐵杉是誰啊?
是溫殺這隻老狐狸的老夥伴,能和溫殺這隻老狐狸合作多年,外界一直稱他們為難兄難弟,可不是單單陪在溫殺身邊做做事,說說話,想想策略就完事了。
所謂沒有金剛鑽,哪敢攬瓷器活。
最重要的事,鐵杉的鎮定被人津津熱道。
溫殺一直是一臉溫和,笑嘻嘻,笑裡坑人的老狐狸,而鐵杉則相反,一張無須的臉上,滿是冷峻,嚴肅之色,很少有人能夠看到他的溫和一面,只有對寶兒等少數人例外。他一直都是鎮定,平靜,彷彿一切都心中,胸有成竹。
可是,這次他真的是失聲驚呼,而且,還在晚輩面前。
赤紅的雙眼,滿是失神之色,彷彿在回憶,又彷彿在回想什麼可怕的事。
「大災難啊!這次真是前有虎後有狼。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鐵杉此刻恍若得了失心瘋般,沉靜片刻功夫,既然喃喃哭泣起來。
一旁的張不語彷彿也想起什麼似的,臉色陡然狂變,變得極其難看,一張老臉,此刻就像一張曬成干的桔皮,難看的可怕。
「鐵杉!快點!我們回去稟告掌門。」張不語還算鎮定,紅著雙眼,一聲斷喝,把鐵杉立即震醒過來。
「孩子們,此事關係重大,這次真的是我們雲天門有史以來,出現最嚴重的危機了。門派可能在這次……」張不語長老紅紅的雙眼,滿是哀傷之色,只是反覆強調門派危險,卻一直沒有說出什麼事。
時光,午夜,雲霄三人皆被張不語和鐵杉兩人搞蒙了。他們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盡讓鐵杉師伯和張不語長老兩人如此癲狂,如此失去冷靜。
不過,他們還是很明白,這次事件肯定不是他們所能夠想像的。
能讓兩人如此癲狂的事情,也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
所以他們一直選擇在聽,在看,在沉默。
張不語閉著眼,舒張開來,認真地看著他們,指了指地面道:「我希望你們這次不要回門派了。帶著許清和寶兒兩人遠走他地。」
「張長老……我要回去!」雲霄語氣一急道。
「我要回雲天門。明知門派有難,哪有逃走的道理。」午夜急聲道。
「與雲天門共存亡。」時光語氣雖淡,但依然讓相信他的決心。
鐵杉這時清醒過來,走到三人面前,目光不再是冷峻,而是多了一絲溫和,靜靜地掃過三人臉龐,語氣堅定道:「我知道你們的決心。這點絲毫不懷疑。但是,這次雲天門有難,是滅門之災,我不知道門中還能剩多少弟子能逃生,但是,我希望雲天門依舊在這個世間上長存下去,不讓雲天門各代列祖丟臉。也好讓我們安心回門派,放心的戰鬥。你們都是雲天門的香火,是希望。懂麼?是希望啊!我們相信你們這點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
「對!鐵杉的說法就是我的說法。相信你們也懂得以大局為重。只要有你們在一天,雲天門就有發展壯大的一天。只要有希望,就有機會。」張不語此刻以鐵杉並排,看著這群略顯稚嫩的臉龐,緩緩地說道。
三人頓時紅了眼,只是沉默地無聲的看著鐵杉和張不語兩人。
「鐵杉師伯,張不語長老,我們……我們知道。」午夜語氣中帶著哽咽,忍著眼淚說道。
「鐵杉師伯,張不語長老,你們……保重!」雲霄說道「保重」彷彿嘴裡含了千斤重的東西,有些張不開口。
「保重!」時光依舊簡練道。但他的話語,依舊那麼的出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