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九章 不可避免的意外 文 / 給與永恆
第二十九章不可避免的意外
對蘇北**根據地進行幹部支援是一個戰略性的行動。規模大,範圍廣,時間跨度長。
為了保障這次戰略性的行動能順利完成,中央特別行動科成立了第六科交通科。雖說支援蘇北**根據地的幹部是從全國範圍內抽調,但是絕大部分幹部還是從瑞金**根據地派出的。特科交通科在兩個根據地之間設定了多條交通線,在各條交通線上的幾個主要節點上以商行、客棧、飯店等為掩護建立了交通站。對於幹部的移動是以接力的方式一站傳一站地沿途派出交通員護送。
號稱「東方巴黎」的上海,不管是水路還是陸路都非常發達,而且上海也是中央特科的大本營,很自然得交通科的每條交通線都會在上海進行中轉。
特科交通科在這次戰略性的幹部移動中做出了最為重要的貢獻。
但是由於交通科剛剛組建就承擔如此重要的任務,不管是資金、人手、經驗都較為缺乏,而且少數幹部從瑞金**根據地出來後,不聽沿途交通員的指揮,進了途中的城鎮就大吃大喝,及個別軍閥氣嚴重的幹部甚至瞞著交通員偷偷溜出去嫖ji。這樣意外就變得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湖北漢口,是其中一條交通線上的重要節點。
特科交通科在漢口設立的交通站是一家叫「聚意福」的鄂菜館。老闆、老闆娘、大廚和五個夥計都是特科交通科的地工人員。
在菜館後院的一個小間裡,三名年輕男子圍坐在一張八仙桌前呼拉呼拉吃得正香,清蒸武昌魚、五香狗肉、鴨脖子、扣三絲、豆皮、每人一碗熱乾麵,都是香噴噴的好菜好飯。對於已經好幾個月沒沾過油水的三人差點吃得把舌頭都嚼碎了嚥下去。
這年輕男子都是這次要支援蘇北**根據地的幹部,全是副營職。這次從瑞金**根據地派出的幹部絕大部分都是各級的副職幹部,包含了從副軍職到副連職的各個級別。這樣對瑞金**根據地來說由於部隊的主官沒動,因而作戰部隊的戰鬥力受到的影響並不大。這些幹部到達蘇北**根據地後將轉為正職擔任各級軍事主官或政治主官。對這些幹部來說這次移動也是一次陞遷,而且蘇北**根據地雖然也處於農村地區,但是經濟比江西瑞金地區畢竟要好不少,毫無疑問生活方面的待遇也會比原來有所提高。差不多每個被抽調的幹部都是滿懷欣喜地前往蘇北**根據地。
章酬幌是瑞金**根據地工農**軍第一軍團第一軍第二師的一名副營長。他是老從伍了,在北伐戰爭時期就是一個連長,可以稱得上是身經百戰,一向作戰勇猛,身先士卒,在南昌起義後到達江西瑞金成立工農**軍第一軍團的時候,章酬幌被提拔為營長。但是章酬幌貪杯好色,屢屢因為喝醉酒而誤事。半年多以前,在根據地竟然有一次喝醉酒調戲當地的一名年輕婦女,差點被團黨代表下令槍斃。團長是他的老上級,雖然對他的貪杯好色深惡痛絕,但是也一向很喜歡他的作戰勇猛,捨不得就這麼損失一員猛將,加上章酬幌只是在嘴上調戲了人家小媳婦,還沒有實質行動,當地老鄉也為他說饒求情,才算撿了條命,不過直接從營長降成了個班長。靠著他敢殺敢拚,最近才又升到了副營長。
章酬幌打仗雖然英勇,但是在心裡卻一點也不想呆在瑞金**根據地。他從打心眼裡懷念當初在國民**軍的日子,那時當兵吃糧,天經地義,拿到軍餉後下館子,下窯子,那才叫痛快。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打仗不就是為了幾塊大洋的軍餉麼。現在在瑞金**根據地裡,沒有軍餉不說,整天不許作這,不許作那,連對士兵都既不能打又不能罵,教訓士兵還要客客氣氣的,這是人幹的事麼?更別提那次就和個小媳婦說了兩句葷話開開玩笑都差點被槍斃的醜事了。每天吃的飯菜不是清水煮蘿蔔就是蘿蔔燉清水。一點油水也沒有,這兵當得太沒意思了。
章酬幌拍了拍已經吃得滾圓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都不記得已經多久沒這麼痛快吃過一頓了,可惜沒酒,要再有口酒喝就好了。他伸手又抓了一隻鴨脖子,張嘴撕咬下了一條細嫩的鴨勁肉,細細得嚼著,味道真不錯,剛咬下去時很辣,等慢慢嚼開了,滿嘴都是鮮香的味道。
「老趙,老童,一會兒咱們出去逛逛怎麼樣?好久沒來大城市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章酬幌邊嚼著嘴裡鮮嫩的鴨肉邊向另外兩名幹部慫恿著。
趙平甸也是是第一軍的一名副營長,和章酬幌有著點頭之交,知道他的臭毛病,勸到,「老章,這家飯店招待我們的同志不是說了麼?國民黨特務在漢**動非常頻繁,在大街小巷隨時都會要求檢查。這裡的同志還特別關照外面危險,讓我們不要隨便出去。」
另一名幹部叫童陵,是第三軍的一名營副黨代表,對章酬幌的提議他更是反對,「老章,我們離開根據地的時候上級就囑咐過我們要聽交通線上同志的安排。你可別犯紀律阿。」
章酬幌不耐煩地揮揮手,「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最煩你們這些政治幹部了,連放個屁沒準在你們眼裡都是個大錯誤。」
他提著手裡的鴨脖子站起來,拉開門就往外走。
「老章,你去哪?」,趙平甸在後面喊了一聲。
「撒尿,你要不要一起去?」,章酬幌沒好氣地回了一聲,還順手摔了一下門。
趙平甸苦笑得搖搖頭,對童陵說,「他就是這麼個人,在部隊裡不知道犯紀律受過多少處分了。我還是排長的時候他就是營長了,要不是他的臭毛病,說不定早就是團長了,老童你別放在心上。」
童陵笑著搖了搖頭。
趙平甸和童陵雖然也吃飽了,但是他們捨不得浪費桌上的剩菜,還是繼續細嚼慢咽地吃著。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章酬幌回來,趙平甸和童陵感覺不對,不要說是撒尿,就算是解個大手也該回來了。
「我去找找老章。」,趙平甸也起身跑去菜館的茅房。結果章酬幌根本沒在茅房裡。趙平甸又在菜館後院找了一圈,也沒看到章酬幌的人影,心想,「難道章酬幌已經回屋了?」,但是急匆匆趕回後院小屋,裡面只有童陵在等著。
趙平甸和童陵越發覺得事情不對頭,連忙把章酬幌離開去茅房沒回來的事告訴了菜館老闆,當然老闆也是漢**通站的站長。站長和幾個夥計找遍了整個菜館也沒發現章酬幌的蹤跡。
事情很明顯,章酬幌擅自外出了。
交通站站長又氣又急,只能先命令菜館的三個夥計出門尋找。
二個多小時之後受命尋找章酬幌的交通站人員陸續回來了,但是依然沒有發現章酬幌的蹤跡。
漢**通站站長在一九二七年國民黨清黨開始後就從事地下工作了,一年多的地工活動也讓交通站站長培養出了敏銳的直覺,交通站站長當即決定菜館提前關門,銷毀交通站裡全部文件,所有人員包括趙平甸和童陵兩人在內立即撤到漢口的備用交通站,位於長江邊上的一家小旅館。他自己留在菜館附近觀察動靜。如果章酬幌獨自一人返回交通站,他就會帶著章酬幌前往備用交通站會合。
近三個小時之後,大隊軍警包圍了「聚意福」鄂菜館,破門而入。漢**通站暴露了,但是由於交通站站長在意識到有危險之後,果斷放棄了鄂菜館,才避免了人員損失。
後來通過漢口警察局裡的內線才知道,章酬幌離開「聚意福」鄂菜館後先找了家酒館喝酒,然後又醉醺醺地到漢口的一條窯子街去找*子玩。離開根據地的時候,雖然每個幹部身上都發了點錢以備應急,但是這點錢根本就不夠章酬幌來**的。完事後章酬幌付不出錢,竟然拔出暗藏的手槍嚇唬妓女。章酬幌離開妓院後,還不馬上離開,又跑到了附近的一個酒店繼續喝酒,結果被得到妓女報警後趕來的警察逮了個正著。
章酬幌被捕以後,原本那些警察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以為大概是某個帶槍混混。章酬幌酒醒後想到自己違反紀律,回去也肯定沒個好,丟個副營長是輕的,沒準命都要丟,再說他早就不習慣根據地的生活艱苦和部隊裡嚴厲的紀律,章酬幌一橫心索性主動向警察交待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漢**通站的地址。漢口警察局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包圍「聚意福」鄂菜館抓捕『共產』黨,並通知了國民黨調查科在漢口的分機構。幸虧交通站站長的緊急處置,漢口警察局包圍的只是一家空無一人的鄂菜館,沒有抓到一個『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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