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章 黑道風雲之謀劃 文 / 給與永恆

    從海地下黨自身的安危來講，中國『共產』黨的地下武裝對海黑道青紅幫流氓組織的打擊是必然的——謝峰小組的慘案只是一根引燃火藥桶的導火索。從一九二七年的四一二反革命事變開始海的青紅幫流氓組織就始終站在了蔣介石的一邊。青紅幫的強大潛勢力等於給國民黨的軍警特務提供了無數個眼線。

    當文昆凜還在讀小學，中國大陸還未改革開放的時期，國外的間諜組織對中國大陸進行滲透活動的時候，最頭疼的不是中國的公安幹警，而是居委會裡各位大媽婆婆，街道裡有些什麼風吹草動，這些婆婆大媽們馬就會知道，當她們覺得某些外來人可疑，就會立即報告給公安派出所。國外間諜機關甚至把居委會視為中國反間諜機關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同樣在這個時代，海的青紅幫也成了國民黨的軍警特務的無數觸角。雖然青紅幫不可能會像國民黨調查科那樣滲透到地下黨的各級高層機關，進而造成毀滅性的破壞，但是卻會對地下黨的各個基層組織帶來很大威脅。謝峰小組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次對青紅幫流氓組織的反擊不僅僅是對謝峰小組慘案的報復，更是為了掃除今後青紅幫流氓組織對海地下黨的威脅。

    但是，紅隊即將對青紅幫流氓組織展開的反擊也不是沒有任何限制的，周恩來對紅隊的指示非常明確，打擊一部，威懾大部，迫使海的青紅幫組織在將來的『共產』黨和國民黨的地下特工戰中處於中立立場。

    按照周恩來的指示，紅隊首腦陳賡，楊至成和文昆凜內部討論之後，決定把反擊目標鎖定在杜月笙的四大金剛之一芮慶榮身。紅隊不是沒有能力一舉消滅黃金榮，杜月笙等流氓大亨，但這樣會造成海黑道層龍頭的重新洗牌，而且一下子打掉兩個最主要的黑道龍頭，在人人自危，兔死狐悲之下，搞得不好會造成海青紅幫更加死心塌地幫助國民黨來對抗海地下黨。

    但把目標對準杜月笙的一個重要手下就不一樣了。第一、芮慶榮本身是謝峰小組慘案的元兇，打掉他有利於鼓舞地下黨內部的士氣。第二、芮慶榮又是國民黨海清黨委員會的行動大隊長，殺了他也可以威懾其他為國民黨跑腿的地痞流氓。另外杜月笙在海黑道一向以會做人而聞名，北洋政府總統黎元洪的秘長曾讚譽杜月笙是當代「春申君」。杜月笙這麼積極協助國民黨抓捕『共產』黨，最主要是為了獲得蔣介石的支持，提高他在海的地位，同時杜月笙也輕視了『共產』黨，他並沒有理解『共產』黨是足以挑戰國民黨統治的一個政黨，僅僅把『共產』黨看成是類似於黑道的一個組織，在他看來幫著抓『共產』黨就如同是幫助政府打掉了一個很大勢力的同道。殺掉芮慶榮也是對杜月笙等流氓大亨的一個警告。可以讓這些流氓大亨更清楚地知道，『共產』黨在海和國民黨對抗的特工戰中儘管在總體出入弱勢，但是依然可以毫不費力殺光他們這些黑道龍頭。以杜月笙一貫「會做人」的處世原則，極有可能從現在一門心思幫助國民黨的立場轉化為在國共兩黨之間左右逢源。

    文昆凜對幹掉芮慶榮沒有任何意見，但他覺得僅僅殺掉一個芮慶榮不足以威懾海灘的龍頭們。他請教過紅隊內對青紅幫組織瞭解頗深的隊員，這些黑道龍頭一方面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以妓院，賭場，大煙館作為主要斂財手段。另一方面卻也很講義氣，對家人看得很重。地盤和家人這是黑道龍頭最為看重的兩個方面。沒有了地盤馬就會從一介老大變成一個癟三，沒有了家人在黑道的拚搏就失去了大部分意義。作為『共產』黨的地下武裝，紅隊無法採取血腥的滅門手段，這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不但要殺掉芮慶榮，而且還要徹底毀掉他的地盤，在他死後他的家人要麼靠人救濟過活，要麼只有滾出海灘。而且那晚參與抓捕謝峰小組的每一個流氓都不能放過，只有他們一個接一個全部死光，才會最大程度得震撼海灘的整個黑道。

    對文昆凜的毀掉芮慶榮地盤和消滅那晚參與抓捕謝峰小組的所有青紅幫流氓的提議，陳賡眼都沒眨下立即表示同意。看到陳賡的態度，楊至成到了嘴邊話也吞了回去，默認了文昆凜的提議。

    大方向商量定了之後，紅隊沒有馬實施反擊行動，而是仔細偵查了那支清黨委員會的行動大隊和芮慶榮的詳細情況。

    海清黨委員會的行動大隊的骨幹成員清一色是由青紅幫流氓組成。他們沒有準時下班的習慣，一般從午八點到中午十二點之間陸陸續續跑去設在零安路的清黨委員會機關。這些流氓吃不慣清黨委員會內部食堂的伙食，加杜月笙自掏腰包給他們不少補貼，這些行動大隊隊員統一從附近的美得樓酒家那裡訂酒菜當午飯。

    芮慶榮，綽號「火老鴉」，腰闊膀粗，力大如牛。他是鐵匠世家出身，是個不怕死的角色，從小打架就喜歡玩命。是杜月笙得力手下之一，也是杜月笙的主要打手。芮慶榮的地盤主要在大嶺路，幸德路。在那些地盤他有九家賭場，十二家燕子窩海灘對煙館的叫法，還有四家妓院。他自己的家是設在霍克路一個花園洋房，叫「慶榮庭園」，去年才剛剛全部造好。最近一段時間芮慶榮一直窩在家裡沒有出來，據海灘黑道謠傳，芮慶榮因為處理謝峰小組案件不當，被杜月笙狠狠罵了一頓，禁足在家，不許出門。

    根據偵查到的情報，紅隊很快就制定了對青紅幫組織的反擊計劃，計劃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消滅海清黨委員會的行動大隊，特別是參與抓捕謝峰小組的青紅幫流氓。行動代號「掃蕩」。

    第二階段徹底搗毀芮慶榮的所有大小地盤。行動代號「雷霆」。

    第三階段幹掉芮慶榮。行動代號「霹靂」。

    紅隊張弓搭箭，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