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七章 大事件之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 文 / 給與永恆

    蘇明槍剛拔出的瞬間，帶頭的警察小隊長神色大變，知道遇玩命的了。才想說幾句場面話，最好再多收幾塊鷹洋就放蘇明過去。可惜神經已經繃到極點而且根本沒有跑碼頭經驗的蘇明完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六星左輪一抬起就立刻連扣扳機，六發子彈接連飛出，倒有三發子彈打在那個小隊長的身。項勇和楊悟一兩人本來已經接近了他們，準備電台一旦露餡就馬暗地裡挾持那個帶頭的警察，再多塞點錢，軟硬兼施來買條路。可沒想到蘇明會突然出槍射殺警察，事已至此，項勇和楊悟一也只能拔出腰間的勃郎寧十子連勃郎寧1922型手槍，因為彈匣容量10發，俗稱十子連朝著扎堆站在一起的警察扣響扳機。眨眼間密集的彈雨就射倒了所有的警察，身背老套筒的四個警察甚至沒有一個人來得及把步槍從背摘下來。

    打倒檢查口的警察後，項勇和楊悟一立即給打空的十子連換了滿滿的彈夾，他們顧不得去埋怨握著打光了子彈的六星左輪還站在那裡發愣的蘇明，項勇扛起地的皮箱，楊悟一則架著蘇明就往順著大亂的人潮往外面跑。

    由於他們人人手持手槍，其他的下船旅客都下意識地躲著他們。等他們跑出碼頭之後，非常倒霉地遇了一隊士兵。這是隸屬於第二十六軍的一個排，正好列隊從附近經過，聽到槍響，帶隊的排長就帶人跑步過來看個究竟。結果迎面就遇項勇他們三個很顯眼地從碼頭裡跑了出來。

    帶隊排長立刻就注意到了項勇他們人人有武器，馬手一揮，下令手下的士兵圍堵。

    項勇和楊悟一看到前方的軍隊，知道這事麻煩大了。兩人先發制人搶先開火，兩隻十子連手槍輪流交替射擊，一時竟然讓二十多個士兵紛紛臥倒，或者到處尋找可以掩身的地方，亂成了一團。項勇和楊悟一帶著電台和蘇明邊打邊退，企圖甩開追兵。

    這時那一個排的士兵也反映了過來，在軍官的厲聲命令之下，一個班從旁邊抄近路繞道前方，準備攔截項勇三人，另外兩個班沿著馬路的兩邊展開追擊。士兵們邊追邊不時停下腳步抬起漢陽造打一槍。子彈不時擦著項勇他們身邊飛過，打得路旁的牆碎石橫飛。幾發子彈還射進了路旁的店舖，嚇得店舖裡的客人夥計忙不迭地趴在地。

    路的行人看見這個聲勢，急忙遠遠躲開。

    「啪。」，楊悟一突然腳步一亂，一覺摔倒在地。蘇明連忙去扶著他，楊悟一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腿一軟再次摔倒在地。這時楊悟一才發現在亂槍中，一發步槍子彈打斷了他的右腿小腿。蘇明再次攙他起來，楊悟一單腳著地跳了幾步，又一次摔在地，還把在一邊攙著他的蘇明也帶了一交。

    「我是走不了了，你們走，我掩護。」，楊悟一趴在了地一邊開槍阻擊，一邊對項勇和蘇明說。

    項勇看了看楊悟一的傷，也不多說，從身拿了兩個裝滿的彈匣放在了楊悟一的身邊，對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蘇明喝道，

    「走！」

    「可是他……」，蘇明還是不想就這麼丟下楊悟一。

    「快走，別讓他白白犧牲。」，項勇再次大喝一聲。

    蘇明一咬牙，把重新裝滿子彈的納甘左輪手槍也放到了楊悟一的身邊，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跟著項勇就跑。

    「老子今天就他媽的交代在這裡了。」，楊悟一邊趴著開槍，一邊喃喃自語。

    「奶奶的，老子死也要死個夠本。」，楊悟一連扣三下扳機打倒了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士兵。

    「啪啪」，接著又是兩槍打倒了對面馬路的一個士兵，「又賺了一個」，楊悟一滿意得笑笑。這個被他打倒的是個班長，一槍正打在頭，滿臉是血地順著路邊的牆癱倒在地。他班裡的士兵頓時全停止了衝擊趴到了地和楊悟一對射了起來。

    「他媽的，起來給老子沖阿。快啊……啊」，馬路另一邊的排長看到對面的士兵全在趴著打槍，高聲叫了起來。還沒叫完卻被楊悟一兩槍打在他的肩和胯，正在下命令的軍官捂著傷口滾到在地慘叫起來。

    「打偏了，便宜了這個狗娘養的。」，楊悟一覺得有點遺憾。

    少了排長在後面催逼，其他士兵也不願意挺身衝擊了，都覺得還是趴著打槍安全點，反正前面那個受傷的傢伙也跑不了，最多等他打光子彈再去抓好了。至於另兩個現在早跑得沒影子了，追也沒用。

    「啪啪啪……」，一陣亂槍從楊悟一的身後打來，一發子彈正打在他的背。另一個繞路的班趕到了前面，但是沒堵到剛剛離開的項勇和蘇明。聽到槍身又往後趕了過來，看到楊悟一趴在那裡和追兵對射就在帶隊班長的命令下給了楊悟一一個排槍。

    「咳」，楊悟一一口血咳了出來，他一個翻身躺在地，顧不細細瞄準，仰身對後面的那個班的士兵連扣扳機。橫飛的子彈打傷了後面的兩個士兵。其他人也急忙躲閃。

    楊悟一支撐讓自己靠著路邊的牆坐了起來，又給打空的十子連換一個彈匣，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十子連的彈匣了。楊悟一右手握著十子連，左手握著蘇明留給他俄制六星左輪，左右一起射擊。前後的國民黨士兵也用漢陽造集火向楊悟一開槍。楊悟一這麼靠著路邊坐著雖然可以向前後的國民黨士兵同時射擊，卻也把自己的正面暴露給了馬路斜對面的那隊國民黨士兵。又是二發子彈打在了楊悟一的右胸和腹部。

    楊悟一邊咳血邊努力射光了槍裡所有的子彈，六星左輪又打倒了後面的一個士兵，十字連也在連連射擊中打死打傷了前面的三個士兵。

    「老子賺大了。」，楊悟一笑了起來，「噗」，他吐出了嘴裡含著的一顆七點六五毫米勃朗寧手槍彈，這是他特意留著的。

    「嘩啦」，楊悟一拉開十字連的套筒，把最後一顆勃朗寧手槍彈壓進了槍膛，又合套筒，看著兩邊慢慢站起身小步小步朝他逼近的國民黨兵，楊悟一再次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一群孬種，來給老子收屍。」，他抬起十字連槍口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打出了最後一發子彈。

    項勇和蘇明在楊悟一的拚死掩護下暫時擺脫了追兵。蘇明在蘇聯學過駕駛汽車，他們搶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沃爾沃小汽車疾駛而去。在項勇的指路下蘇明把車開到了蒲柏路，那裡面有特科的一個秘密聯絡據點，是一家小旅店，叫安逸旅店。項勇和蘇明安全撤進了特科的這個聯絡據點。但是在匆忙中項勇沒有遵守地下活動紀律，指點著蘇明把搶來的小汽車直接開到了蒲柏路的路口。而這輛小汽車卻是國民黨海市政府的用車。

    海十六鋪客運碼頭的槍戰早驚動了國民黨軍警特的大小官員，軍警兩方共傷亡十六名。槍戰的慘烈特別是楊悟一最後壯烈的飲彈自盡讓調查科特務判斷槍戰的另一方不是什麼黑道的人物，十有**是『共產』黨。而且一般在抓捕『共產』黨時很少會有這麼激烈的抵抗和這麼慘重的傷亡。因而調查科的特務進一步得出結論，逃走的兩個人一定有極其重要的人物在內。

    警察和特務很快找到了那輛被搶走的沃爾沃小汽車，根據當時目擊者的證詞，車下來的兩個人走進了蒲柏路。而且從目擊者的描述看那兩個人很可能就是從海十六鋪客運碼頭槍戰現場逃走的那兩個人。

    軍隊，警察和特務大舉出動把蒲柏路地區給圍了一個水洩不通，所有人員許進不許出，挨家挨戶的大搜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