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二百三十八章 一場大戲 文 / 藍天蒼穹
「都督，大事不好，細作回報。劉誕軍和高順軍是調換的，張飛將軍那邊才是真正的高順軍隊。」
劉備一下愣住了，怪不得：「怎麼現在才來報？」
下面的小兵，直覺骨頭髮涼，這劉備怨氣完全可以被體會到：「報都督，細作一直沒有機會出營。這個消息還是一名細作在戰場上裝死，丟了一隻胳臂才傳回來的。」
「罷了，回去在追究責任。命令關羽，張飛全部撤回大營。」
劉備剛下達了命令，伊籍急忙說到：「都督不能守，現在必須要退兵了。在不退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怕什麼？我軍又未潰散，實力仍在。還怕他們高順，劉誕二人不成。」
「都督，不能衝動啊。劉璋軍也在攻擊我軍，我估計劉璋已經暗中投降了，在打下去我們四面皆敵，會被包圍的。」
劉備一拳砸在案幾之上，心中忿恨，這巴蜀之地，天府之國，就要從自己手邊飛了嗎？自己帶領十萬人馬，浩浩蕩蕩的進入益州，難道要灰頭土臉的回去嗎？
「撤，全軍撤退，撤往巴郡。命令簡雍，從荊州增派援軍，到巴郡與我們會和。劉璋小兒，著實可惡。」
劉備軍開始退卻了，三十三營的還在，三十三營的黑底金鷹旗依然矗立在高坡之上。
劉備是想退兵，可惜戰場已經攪成一團，那裡是說退就退的，很多人是想退也退不下來。但是軍令一下，實在退不下來的，自求多福吧，就當是為大軍殿後了。
戰場上一片混亂的廝殺，高順這邊剛剛將劉誕原屬下調整好，準備進攻。劉備軍卻已經退了。高順心中微微鄙視也微微佩服。這劉備，見機很快啊，能狠心拋下這麼多士兵，果然有鐵石心腸，是個狠角色。
張飛已經撤了回來。一進大帳就說：「大哥，老張沒用，您處置我吧。快讓二哥回援吧，保住大營才是最重要的。」
「三弟。不是你沒用。高順太狡詐了，和你對陣的才是高順精兵，我們都中了他的奸計了。」
待得關羽回營之時，高順和賈詡也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攻擊，已經追到劉備大營了。劉備見機的快，實力猶在。現在不好全殲，先包圍他們在說吧。
「二弟，如何？你沒事吧？」
「多些大哥掛懷，某無事。只是麾下士卒多有傷亡。」
「唉…………」劉備長歎了一口氣：「我軍還有多少士卒？」
「只有五萬多了……」
劉備心中一陣淒苦。自己地十數萬大軍，一路橫掃。直到成都也沒有死傷多少人。雖然各地都要或多或少的留下一點駐軍，但是這一戰，十萬大軍就只剩五萬人了，這其中還有多少能戰之士，怕是誰也說不好。
自己已經被包圍了，劉璋軍，劉誕軍。高順軍，三路大軍對付自己一路。想起前兩天劉璋軍和高順軍的戰爭，劉備不由笑了：「哈哈………………好你個高順，夠狠。死傷上萬人不過是唱了一場大戲給我看，我敗的不冤枉。」
「大哥。」
「大哥。」關羽，張飛兩人見劉備情緒不對勁，急忙叫到。
「我沒事，你們都去準備吧。晚上我們便突圍，去巴郡。那裡還有丁滿駐紮的一萬餘人，到了那裡在休整，我們在戰。」
伊籍卻勸到：「都督。現在情形不妙。劉璋已經投降了鄭嘯。這巴蜀之地我們不好動了，就是退到巴郡。也只是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了。」
「怕什麼。只有有長江水道。我們的兵源補給就會源源不斷的輸送上來。鄭嘯軍連水軍都沒有，我看他能奈我何。」
「都督，現在我們需要發展，不能只顧眼前成敗。說真的，我們比不過鄭嘯，鄭嘯已經統一了黃河以北，實力比我們強大多了。我們沒有必要在巴蜀和他死拼，這樣對我們地下一步計劃不利。」
劉備也冷靜了下來，實在是他和鄭嘯的仇恨不共戴天，斷子絕孫的仇恨實在是天下第一大的仇恨，所有劉備總是想報仇。等冷靜下來，他也知道現在自己力量不足，還不是時候。
現在的確對自己不利，劉璋已經投降了鄭嘯，這巴蜀已經鄭嘯碗裡的肉。和鄭嘯搶肉吃，光他自己還是不夠的，他也知道和鄭嘯的實力有相當的差距，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幸好有機伯提醒，那我們該如何？」
「鄭嘯沒有水軍，只需一員上將斷後，我軍可從容地從江上退走。」
「就這麼便宜鄭嘯，那可不行。等我到了巴郡，有他的好看，好了，都去吧。我們連夜突圍，雲長，你守大營，萬不可讓敵人有機可乘。」
「是。」
「都督，那去漢中抄高順後路地魏延將軍怎麼辦？」
「唉…………派人去傳令讓他自行撤退吧，希望他能安然後撤。」
伊籍也就不在說什麼了，魏延已經成了孤軍，他那點人馬確實是危險啊。不過魏延為人精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高順營中，高順，賈詡，楊懷，張松，吳懿，這幾位大佬卻是在舉行酒宴了。白日一戰，劉備軍力大損，這勝利是指日可待。
現在他們要討論的就是如何善後的問題了，劉備軍備圍，眼看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這益州的歸屬問題就成問題了。
雖然在座的都很默契的投效了大將軍鄭嘯，可是名義上現在還是三方地人。在怎麼樣也要為自己的前程打算一下啊。
賈詡卻不急不許的說到：「諸位，劉備軍力大損，但其為人精明。怕是今夜就要突圍而去，我們兵力不足，不能將他一口吃掉，卻足以追殺，你們看誰去追殺一陣？」
追殺敗軍？那不是送功勞嘛。劉備軍已經失去了士氣，若今夜便走。那更是倉皇撤退。追殺他們實在易如翻掌。
楊懷最先出來：「末將願往。」
張繡也說：「末將願往。」
看著這兩人，賈詡笑了笑說到：「兩位麾下軍兵今日皆苦戰一日，還有力追殺敵人否？」
「當然。」
「當然有。」
「這樣吧，就楊懷將軍去吧。楊懷將軍麾下有生力軍未投入戰鬥，晚上剛好能用上。」
不等賈詡說完，張繡打斷他的話：「軍師，我麾下兒郎皆有力再戰。」
高順卻一揮手，張繡只有無奈退下。元帥不叫你去。誰敢去啊。
賈詡則繼續開口說到：「楊懷將軍，這劉備退去不是潰退，必然有上將斷後。將軍可有信
楊懷心中好笑，還怕他們一群殘兵敗將不成：「軍師放心，定當建功。」
楊懷是個武將，很早以前就暗中投靠鄭嘯了，現在他不擔心以後地事情。鄭嘯不會虧待他地，所以他才急惶惶的跳出來表忠心，要去追殺。
而吳懿這時還要和賈詡商量一些問題。卻也就不在乎追殺劉備這個事情了。楊懷興高采烈的下去準備了，賈詡和他們也開始實質性的問題了。
「張別駕。劉備眼看就要敗亡。你可有把握說服劉璋投降？」
「定不辱使命。」張松心中也樂了，別說現在，就是劉備沒有打敗的時候我也能說服劉璋歸降。這是平白立功啊，哈哈……
「好，敬張別駕一杯，祝你立此大功。」
眾人皆飲一杯。賈詡有說到：「吳將軍，此次能打敗劉備。你居功至偉，居然已經投效了大將軍，都是自己人，你可有什麼要求？」
吳懿看著賈詡的眼睛。卻看不出什麼意思來。心中也是忐忑，他少有大志，一心想建功立業，可跟了劉焉入巴蜀，多年來盡忠職守，已經磨平了他胸中的大志。畢竟劉焉對他是很不錯地，他也沒什麼好怨恨地。
「但求大將軍能善待三公子，除此以外。別無他求。」
「好。吳將軍果然忠義。你放心，我已經接到大將軍的鷂鷹傳信。請三公子去一趟長安。大將軍親自冊封。」
這下吳懿心中也安定了，鄭嘯親自冊封，賈詡都沒有這個權力，看來給你地官爵不小。可惜必然是沒有實權的，不過做個逍遙侯爺，也比丟了性命強，劉璋的性子吳懿知道，實在是不適合現在這個亂世。總算對得起劉焉，保住他的血脈就好了。
「吳將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安南將軍了，恭喜，恭喜。」
吳懿只有禮謝，巴蜀的兵權本身一大半就在他手上，現在名號高了，手下那些兵丁必然會被鄭嘯整編。不過他投降，就是想沙場建功，一直窩在巴蜀，像樣的仗都沒得打，心中的熱血都快冷了。
現在有了機會，那裡有不要之理？在說了，自己那寶貝妹妹還在長安鄭嘯府中呢，他那妹妹地心思他豈會不知。怕是也逃不出大將軍的虎口，不過這樣更好，一旦聯成姻親，他吳家地地位自然會高，他吳懿的願望也更容易實現。
這夜間，劉備果然突圍，一個壯士斷腕之舉，王威率領一萬人馬斷後。楊懷自然不會放過，感歎下賈詡算計簡直和鬼一樣，便揮軍追殺。
劉備的滑溜，是任何人想不到的。楊懷好不容易殺散了斷後的軍隊，已經是血染征衣，將士疲憊。卻根本連劉備的影子都沒見到，讓楊懷心中好不氣惱，大魚居然就這麼溜了，太可惜了，不行，要繼續追。
楊懷剛一下令追擊，旁邊親信說：「將軍，軍師讓我們追殺劉備軍隊。已經擊潰一支部隊了，我們在追擊合適嗎？萬一有埋伏怎麼辦？」
「我說追就追，軍師的命令是讓我們追擊敵軍。當然是指地劉備本軍了，殺散斷後軍隊頂屁用啊，連個蝦米都沒撈著。真是晦氣，給我追。能有什麼埋伏，劉備現在和兔子一樣在跑，能有屁的埋伏。」
楊懷揮軍直追，追的正歡。卻不料一聲號炮，四下殺出無數敵人，指揮者卻是關羽。這一下楊懷頂不住了，軍隊已經疲憊。隊伍又拉開了，一時間聚攏不起來，被分割了。
黑夜中又看不真切有多少敵人，只聽的金鼓連綿，四下都是伏兵。關羽地威武，楊懷自然知道，麾下的士兵都被打散了，這仗還怎麼打？努力了好一陣也沒聚攏起來多少士兵，好漢不吃眼前虧。日後在報仇吧。
連楊懷尚且要逃，更不用士兵了。楊懷帶的都是劉誕原先地部隊。雖然戰力還可以，但是軍紀實在不怎麼樣。一中埋伏，四散而去，狼狽不堪，落荒而逃。
關羽卻傳令收兵走人，手下不解：「將軍，此時是追殺的好時候。這些王八蛋殺了我們多少兄弟啊。」
「不是時候。若兩軍對決。他現在已經是橫屍遍野了，走。」
關羽一聲令下，收兵，不在追殺。掩護了前軍撤退。現在還不走，等著被追殺啊？
楊懷灰頭土臉的回營，賈詡卻不怪他，只是安慰到：「關雲長有萬夫不當之勇，不必掛懷。此次你無功無過，你可服氣。」
能逃了處罰，當然最好，就是白忙活一場。楊懷也只有自己個悶悶不樂去了。
此時在帳中的張松卻開口問了：「軍師另一路人馬必然已經高奏凱歌了吧。」
高順當時就對這位容貌特異。骨骼清奇的張松高看一眼。
「哈哈，張別駕好眼力。猜到我另派了一路追兵。」
「軍師大才。怎麼會中了對方這彫蟲小技。劉備撤軍，必然使大將斷後，其人選八成是關羽，關羽此人，頗有才華，可惜傲氣沖天。殺敗楊將軍追兵是必然之事，此時必然心懸劉備，欲趕去會合，保護劉備，他地弱點便在傲氣之上。」
「這是為何？傲氣與打仗有什麼關係？」鬱悶中地楊懷也好奇了。
「當然有。關羽眼中。只有他三兄弟，別人皆不放在眼中。在他看來，自己他在劉備身邊才可靠，所以擊退追兵，他必然急著前去會合，太過傲氣，這就是他的破綻。楊將軍也須在意，一軍主將地心性也是戰陣上的一個考慮方面。」
「請賜教。」楊懷一副好學的樣子。轉頭就嘀咕了一句：「這紅臉賊，有什麼可傲氣的。還不是被大將軍打的滿地爬。」
看了看賈詡，張鬆開口說到：「獻醜了，楊將軍，便拿這關羽來說吧。此人也稱得上有勇有謀，只是他心氣太高，太過自傲，又著緊劉備安危。警惕之心必然會放鬆幾分。」
「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若無楊將軍先敗一陣，關羽必然嚴陣以待，潛藏在暗處。不知道的敵人才可怕，一旦關羽行蹤敗露，那麼那也就不是威脅了。反而會被追殺，畢竟高將軍麾下士兵之精銳不是關羽能比的了的。」
楊懷一副受教的模樣，悶頭喝酒，不在說話了。
「報，張繡將軍，捷報回營。擊潰關羽斷後部隊，但追趕劉備不及，現已撤
聽到消息，眾人哈哈大笑，就連生悶氣地楊懷也覺得出了一口惡氣。苦笑了起來，自己費了半天勁，卻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劉備敗兵一路急行，跑的叫一個快。一路奔回巴郡江州，防禦不出，等待水軍接應。準備退回荊州，雖然巴蜀拿不下了，可劉備一道命令，可也沒有讓部下們空手而歸。
「翼德，你帶領人馬，將巴郡，涪陵郡，巴東郡三郡地府庫全部梳理一遍，能搬走的搬走，搬不走的燒了。」
劉備本來還想學袁紹一般，將各地的富戶都遷回荊州。可是一想，這太耗費時間了，敵人可不會給自己這麼多時間。在說，自己可不是袁紹，沒有那麼大的根基和力量。
非常時期，還是自己退走重要。但是留給鄭嘯幾個空的府庫，和一團糟的地方機構，讓他們慢慢收拾吧。
劉備軍一敗，張松也是很輕易地說服了劉璋投降。至於劉誕，從一睡下就再也沒有起來過，活是活著，可就是不醒。這也讓人奇怪，這是什麼怪病啊？還是瞌睡蟲附身不走了？
劉璋雖然投降了，可益州只是名義上歸了鄭嘯，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巴郡，涪陵郡，巴東郡還在劉備手上。建寧郡，興古郡又叛亂。
鄭嘯得到消息。既喜又愁，這巴蜀看樣子是沒有什麼意外了。可自己要處理的事情又要多了，現在每天處理的事情就夠頭大地了，真是崩潰啊。
看著田豐又拿來一大堆公文，鄭嘯挫敗了。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