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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六章 報復(一) 文 / 涼茶淡酒

    不知過了多久,安樂醒了過來。他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頭暈得厲害,好像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耳邊傳來其他犯人說話的聲音,他不加思索地就作出了繼續趴在地上裝暈的決定。他這樣做是為了能盡量多恢復一點體力,他要狠狠地報復這間囚室裡所有的人。他一動不動地保持原姿勢趴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蚊子在他脖子上叮出了好幾個大包,奇癢難當,他強忍著,甚至連肌肉都沒有一絲顫動。其他的犯人都沒有覺察到他醒了,依然討論著等他醒了之後用什麼手段折磨他。

    隨著瘦皮猴的一句「別吵了,睡覺」的命令。犯人們都沒了聲音,不一會兒就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安樂還是沒有動,他怕這又是一個圈套。短短十幾個小時的經歷讓安樂充分認識到了什麼叫做陰謀詭計,他不得不謹慎小心起來。良久,安樂再三確定所有人都睡著了之後才一點一點地慢慢翻過身,輕輕地輪流活動著身體每一個部分,然後又是一段長時間的靜默。

    等蓄足了力量之後,安樂緩緩地站起來,悄無聲息地走到瘦皮猴身前,蹲下,一記掌刀挾著心中所有的悲憤、屈辱和怒火狠狠地劈在瘦皮猴的頸動脈上。瘦皮猴在睡夢中遭此重擊,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就昏了過去,一點都沒有驚動其他犯人。安樂趕緊脫下瘦皮猴的衣服,把他的嘴巴象包粽子一樣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安樂站起身來,運足全身力量一腳跺在了瘦皮猴的褲襠上,感覺就像踩到了一坨新鮮的牛屎。

    「啊--」瘦皮猴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號,可惜隔著裹得緊緊的衣服,傳出來的聲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他活活從昏迷的狀態中疼醒過來,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在地上打滾,幾秒鐘後又活活疼昏了過去。睡在瘦皮猴身邊的一個叫司徒的犯人被驚醒了。他看到瘦皮猴被衣服緊緊裹住了嘴巴,下身正不停地在往外冒血,血已經把瘦皮猴的雙腿全部染紅了。司徒大驚失色,馬上準備起身報告警察。他剛剛張開嘴巴,脖子就被一隻腳踩住了,同時聽見了一個嘶啞的聲音。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他聽見:

    「你要是敢喊,下場就跟他一樣。」聲音裡透出一種銘刻在靈魂深處的怨毒,使得任何聽到的人都不敢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被驚醒的司徒也不例外,他張大了嘴巴,卻硬是連一個音節都擠不出來。

    「把他嘴上的衣服解開,給他穿好。然後你繼續睡覺,這是你做的一個夢。」安樂那嘶啞的聲音現在在司徒聽來簡直就像是從幽冥地獄的最深處飄出來的,他全身不受控制的象打擺子一樣顫抖起來,冷汗在一瞬間就浸透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司徒在黑道上打滾有些年頭了,腥風血雨的場面也見過不少,可是別說見了,他連想都沒有想到過世上居然還有如此殘酷的報復手段。看著踩在脖子上的腳,他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不敢興起。安樂見他屈服了,就收回腳。司徒乖乖地用自己那雙彷彿患上了帕金森氏綜合症的手做完了安樂交代的事情,躺回了剛才自己睡覺的位置。

    安樂冷冷地監視著司徒。等他完成這一切,安樂走回到自己昏迷時的位置,按照昏迷時的姿勢重新趴在地上。

    「你現在可以喊了。」司徒剛剛躺下,安樂那嘶啞的聲音又飄了過來。「我一直都沒醒,對嗎?」司徒完全被安樂這種狠毒的手段和深沉的心機征服了,聽到安樂的話,他想都沒想就大聲喊起來,聲音在囚室外空蕩蕩的走廊裡迴響著:

    「快來人哪--出事啦--」

    首先被叫醒的是同囚室的犯人,他們顯然對司徒這種擾人清夢的行為十分不滿,礙在司徒在囚室中的地位僅次於瘦皮猴,他們也不敢放肆。下一刻,目睹了瘦皮猴的慘狀,他們自覺地同時加入了叫喊的行列。他們的叫喊聲引起了其他囚室的騷動,看守所裡面都是些平時沒事還要找點事的主,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很快所有的囚室都起哄了。

    「喊什麼喊什麼喊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都他媽的欠收拾了是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走廊裡才響起值班警察那很不耐煩的喝罵。他一邊扣著衣服扣子一邊往安樂所在的囚室走去,嘴裡還叼著一根大中華。當他拉開鐵門時,顫抖的雙唇再也夾不住任何東西了,他甚至很丟臉地當場就在囚室門口嘔吐起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整個看守所如同炸了營一般一片大亂:一級戒備的警報從拉響開始就沒停下來過;所有的探照燈都開到最大功率,照得整個看守所一片雪亮,連老鼠都無法遁行;所有犯人統統被集中到了院子裡雙手抱頭地蹲著(安樂除外,他還「昏迷」著呢);看守所所長在夜總會裡接到電話後臉色發白,差點就突發心肌梗塞倒在陪酒小姐懷裡;開玩笑,一個犯人就在看守所的囚室裡被打成重傷,這在看守所來說可是天大的一件事。瘦皮猴被抬上了醫院的救護車,跟他同一個囚室的犯人都被分別帶開進行單獨審訊;整個看守所如臨大敵,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和武警,公安分局刑偵科的刑警們進進出出的忙碌著,連檢察院都來人了。

    安樂就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居然躺在看守所醫務室的病床上睡著了,好像根本不知道現在這種緊張的氣氛都是由他引起的,或者是他知道也不在乎。他相信司徒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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