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之戰 018 最後的談判 文 / 杜克血蠍
即便是萬尼烏斯也不得不承認，當初維欽托裡採取的堅壁清野的做法確實給了羅馬人很大的麻煩。
如果羅馬人不能就地徵糧，那麼他們就不得不隨軍攜帶足夠的軍糧——這將使羅馬人的軍隊中增加一支額外的輜重隊，極大的增加羅馬人規模的同時，也會增加羅馬人的後勤壓力，和被襲擊的可能。
然而，考慮到這個年代裡的高盧騎兵們的攻堅能力，萬尼烏斯認為，即便是羅馬人隨軍攜帶糧秣補給，高盧騎兵們也不足以對羅馬人的輜重部隊構成威脅——面對堅定的步兵陣線，即便裝備了高橋馬鞍、雙邊金屬馬鐙和空心超長騎槍，採用夾槍衝鋒戰術的日耳曼鐵甲騎兵也未必能夠建功，就更不用提那些原始的高盧貴族騎兵了。
為此，萬尼烏斯認為，高盧人需要組建一支快速突擊部隊，能夠憑借足夠強大的衝擊力強行破開羅馬步兵的盾陣——之後將火把之類的東西直接丟到羅馬人的輜重車上。
不過，這種做法雖然對於高盧人而言足夠爭取一年左右的時間，對日耳曼人卻遠遠不夠——高盧人可以在他們的土地上人為的製造一條無補給的隔離帶，而日耳曼人卻不行——羅馬人在發現高盧的進攻路線受阻之後，大可以直接進攻日耳曼王國。
而日耳曼地區，特裡爾行省直接和南部高盧諸部族接壤，只有靠營壘群作為防禦；美因茨行省、馬克曼尼行省則有森林作為屏障；阿累夷行省本身就是山林；而巴斯塔奈地區雖然沒有屏障。但南方卻是色雷斯地區——有達西亞王國的幫助，萬尼烏斯未必沒有機會直接在色雷斯煽動叛亂。
所以，諸行省盤算下來，最危險的其實是特裡爾行省。
不過。眼下既然凱撒還沒回來，萬尼烏斯到也不必太擔心。
按照萬尼烏斯的瞭解，歷史上，凱撒雖然很早就擊敗了阿非利加的叛軍，回到了撒丁尼亞，接下來卻因為惡劣的氣候而被困在港口裡，花了將近一個月才回到羅馬。
換句話說，這一個月裡。萬尼烏斯其實沒啥事情可做。
這樣一來，再讓自己這邊聚集著兩個野戰軍團和一群禁軍，就有些浪費糧食浪費勞動力的嫌疑了。
於是，萬尼烏斯下令野戰軍團各自回到各自的行省。禁衛軍團則保護著他回日耳曼青年公社。
這種調動頓時引起了比爾及人、不列顛人和高盧人的恐慌——這段時間以來，使他們敢於和羅馬人對抗的，主要就是日耳曼人殲滅了羅馬人四個軍團的強大軍隊——在他們看來，有這樣一支軍隊作為友軍，那麼就算他們的實力弱於羅馬人。也未必不能再次取得殲滅羅馬人若干個軍團的成績。
可現在，萬尼烏斯卻要帶著他的軍隊回到他的國家裡去了——這就意味著，萬一羅馬人打過來了，他們就要獨自作戰了。
於是。幾個部族的不列顛人、比爾及諸城的大貴族們，和高盧部族的首領們。便紛紛前來，要求日耳曼人再多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日耳曼軍隊的物資供給。由比爾及人和高盧人出。
面對這種要求，萬尼烏斯也是一陣蛋疼。
在詳細和耐心的給諸部族首領們分析了目前凱撒所面對的局勢之後，萬尼烏斯告訴這些盟友們，首先凱撒要到近半個月之後才能回到羅馬，而他想要率軍發動進攻，最快也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其次，凱撒到底是先進攻高盧還是先進攻西班牙都不好說——如果最後凱撒選擇了進攻西班牙，那麼他們不但不必立即面對凱撒的軍隊，而且還有充分的時間將南方高盧諸部族都征服呢。
而最糟糕的情況，也無非是凱撒選擇了向北方進攻——這樣，日耳曼王國、比爾及聯合王國、未來的不列顛王國和北方高盧諸部族就要直面凱撒的軍隊。
不過，即便如此，比爾及、不列顛甚至是高盧人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儘管高盧地區存在大量道路，可以方便大軍通行，但是由於高盧人新近建立的「無人區」，羅馬人無法就地徵糧，想要通過就需要後勤保障——而這會對羅馬產生一定壓力，也會給高盧騎兵更多發揮的空間。
因此，考慮到以上的諸多情況，凱撒也許並不會對高盧地區發動進攻，而是會選擇直接拿日耳曼王國開刀。
萬尼烏斯的分析雖然並不肯定，但多少也讓三方盟友勢力安心了些。
而萬尼烏斯沒說的是，考慮到高盧人、比爾及人和不列顛人的無能，凱撒也許會認為，只要擊敗了日耳曼王國，剩下三家就會望風而降，所以並不值得單獨浪費寶貴的時間和軍隊去征服——除非他們鬧得太不像話。
所以，萬尼烏斯表示，自己雖然撤回主力部隊，在王國南部佈置防禦，防備羅馬人的進攻，但也會派遣部隊，駐紮在比爾及聯合王國的南部，為三個盟友提供一定程度的援助的——這支軍隊的數量，是五千人。
不必說，這五千人的所謂的「機動部隊」，其實就是塞姆諾內斯奴隸兵。
萬尼烏斯的計劃裡，這五千人需要在目前的營壘裡駐紮，並接受訓練和教育。這樣當他們也成為自由民，並被分配到各行省的軍屯區之後，就可以直接承擔起農兵的職責了。
沒錯，是農兵，而不是野戰軍團戰士。
這不僅僅是因為萬尼烏斯對塞姆諾內斯奴隸的忠誠度不放心，更重要的是，這些戰士的團隊作戰能力達不到要求——在萬尼烏斯的概念裡，面對職業化的軍隊，唯一合格的對抗手段就是另一支職業化的軍隊，而那些做苦力多過接受戰鬥訓練的奴隸們顯然是不合格的。
同時，萬尼烏斯還要求高盧、比爾及和不列顛人做好戰鬥準備——如果凱撒率軍進攻日耳曼，並且已經和自己開戰，那麼這三支軍隊就應當立即南下，進入南部高盧地區，乃至進軍羅馬。
萬尼烏斯保證，只要凱撒進入日耳曼地區，那麼日耳曼人的軍隊即便不能戰勝他們，也會盡力拖住他們，使他們不能快速回援，以便三族聯軍能夠順利取得勝利。
對於這一要求，三方勢力都很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萬尼烏斯便動身回日耳曼青年公社。
跟萬尼烏斯一同回去的，還有日耳曼王國的禁衛軍團，以及萬尼烏斯的兩名新妻子——在軍營裡的幾天中，這兩名不列顛女人雖然並不請願，卻也忠誠的履行著妻子的職責，為萬尼烏斯安排飲食起居。
而萬尼烏斯回到日耳曼青年公社之後，就讓兩個不列顛女人真的成為了他的妻子。而那些女劍士，也被直接分配給了狂戰士衛隊戰士們。
而到了這個月的月底，凱撒也終於回到了羅馬。
不過，和萬尼烏斯這種只需要下命令，就有一大群曾經立誓要服侍他的小弟幫忙辦了的省心國王不同，即便已經在戰場上取得了無數次的勝利，消滅了幾乎所有他的反抗者的軍隊，回到羅馬的凱撒仍舊要面對諸多政敵。
最糟糕的是，這些政敵並非全部可以直接用軍隊消滅的，除非凱撒打算面對一個只有他自己的羅馬。
所以，除了憑借自己大勝之威頒布法令，扶持自己的勢力，以及打擊政敵之外，凱撒還需要處理訴訟，為一些大家族之間充當和事佬，甚至調節自己的盟友和部將之間的矛盾。
與此同時，凱撒也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他被拖延許久的凱旋式，而且是四次——高盧、埃及、本都和阿非利加。
至於在希臘勝利的擊敗龐培，在塔普蘇斯擊敗加圖的軍隊什麼的，因為是羅馬內戰，自然沒什麼值得慶祝的。
舉辦凱旋式的同時，凱撒確認了自己第四任獨裁官的地位，並主持了人口普查、退役老兵的土地分配，以及諸如此類的羅馬政務。
而這個時候，龐培烏斯已經在西班牙登陸並且組織起一支軍隊，四處徵集糧秣物資和人手，並從拒絕服從他的人那裡掠奪金錢收買士兵——這些行為自然引起了西班牙一些城鎮的極大憤慨。
按照狄克推多的說法，儘管高盧人聲淚俱下的懇求凱撒將他們從目前的悲慘境遇中解救出來，但來自西班牙的信使也做著同樣的申訴，讓凱撒也感到左右為難，不知道應該先向哪一邊伸出援手才好。
畢竟，兩邊對於羅馬而言都是近鄰，而且同樣具有巨大的能量。
雖然北方的日耳曼地區看起來由於萬尼烏斯的存在而顯得更具威脅，而龐培烏斯並非一名宿將，但龐培烏斯麾下的許多戰士都是曾經跟隨龐培作戰的老兵，似乎在軍隊的素質上更勝一籌。
於是，在這樣糾結的選擇面前，凱撒選擇了派出使節，和萬尼烏斯做最後一次談判。
而使節的人選，依然是波培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