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連天 092 骰子已經擲出 文 / 杜克血蠍
這個冬季裡，萬尼烏斯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陪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上——到了明年春季，當他正式對凱撒作戰之後，生死難料，他不想留下遺憾。
為此，甚至就連日耳曼人最愛的萬尼烏斯戰球聯賽總決賽，萬尼烏斯也只在開幕式上出現了——還是帶著自己的三個妻子和孩子一齊出現的。
大部分事件裡萬尼烏斯的缺席，幾乎立即引起了諸行省長官們的猜疑。
之後，萬尼烏斯用一份戰爭議會改組的提案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根據這份提案，萬尼烏斯建議增加戰爭議會裡的席位，將原來的每個部族一個代表，改變為每座城市一個代表。除了包括日耳曼青年公社在內的每個城市一個代表之外，還額外為祭祀設一個席位，為風紀委員會設一個席位，為工業區設一個席位，為萬尼烏斯大學設一個席位。
與此同時，萬尼烏斯決定將風紀委員會改組和強化為整個日耳曼王國正式的紀律監察組織。這個組織將直接對國王負責，由目前已在委員會內的成員，以及日後由萬尼烏斯大學畢業並通過考核的新成員組成，負責在全國範圍內監督各級官員是否有違法亂紀的行為。
不過，為了避免這個組織過分刺激到各行省的權貴們，萬尼烏斯也明確表示，風紀委員會將不會履行「懲罰」的職責，而只是負責監督審查。並將審查結果提交給國王和戰爭議會，作為國王和戰爭議會對各行省官員賞罰的參考資料。
工業區也將被萬尼烏斯升格為日耳曼王國工程技術協會。這個組織是日耳曼青年公社工業區的強化版，將囊括整個日耳曼王國所有的鐵匠、皮匠、木匠、石匠、金匠等手藝人。它所負責的，主要是各種工匠技術的收集、整理、改進和推廣。以及工匠等級的審核評定。
而最主要的，則是工程技術協會四年一度的「侏儒杯」工匠大賽——這是各城市工匠之間的技術交流會，也是手藝比拚的大賽，而每一個項目裡最後的優勝者都將獲得一尊黃金侏儒獎盃——眾所周知，在日耳曼人的神話傳說中，侏儒們都是天生的工匠。
這一提議得到了全體與會人員的一致贊同——儘管日耳曼人最重視勇士，但那些能夠提供優質武器盔甲的手藝人也是格外重要的。
而且，尤其是眼下。當萬尼烏斯建立起禁衛軍團—野戰軍團—農兵的戰鬥體系之後，各行省野戰軍團的武器裝備不但要統一，而且要由行省統一提供。這時候，大量手藝差不多的鐵匠和皮匠就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萬尼烏斯所提出的提案的最後一部分。則是將萬尼烏斯大學的教育推廣至各行省，並且劃分檔次。
首先，萬尼烏斯大學仍舊是整個日耳曼王國獨一無二而且毋庸置疑的中央學府，負責對所有的貴族子弟和部分優秀的平民子弟提供最好的教育。
同時，萬尼烏斯大學也負責對諸盟國。以及未來的盟友們提供的人質中的青少年提供教育——當然，這種教育會是針對性的特種教育，並不涉及各種先進技術，而只局限於包括語言、文字、神話在內的一般性文化知識。和個人的戰鬥技巧等。
接下來，第三檔的教育。則是對奴隸、自由人的子弟所提供的，類似於後世技工學校的職業化教育。目的是按照需要將奴隸和自由人的子弟培養成合格的技工或者勞工。
而接下來，萬尼烏斯決定在每個行省的每座城市裡開設一所城市學校，負責對每個城市裡的公民——其實就是平民們的子弟們進行基礎教育和技術培訓。
這個提議在諸行省的官長中引起了爭論——以前，知識是一種特權，而萬尼烏斯卻要將它變成每個人都能接觸到的，這對於官長們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著實是件短時間內難以判斷的事情。
最後，在場面混亂，長期難以決定之後，萬尼烏斯直接提議進行表決——這一提議最終以微弱的優勢得到了通過。
這樣，萬尼烏斯的全部提議就得到了通過，而日耳曼王國的教育、科技和紀律監督組織就全部構建完成——所有這些，不止被確定下來並開始組織，而且被記錄下來——即便萬尼烏斯不幸戰敗，日耳曼王國被摧毀，只要有人能夠帶著那些記錄著日耳曼人知識、技術和組織架構的文捲逃出去，找到一塊羅馬人短時間內無法到達的土地，日耳曼王國也勢必會再次重生。
而且，在風紀委員會、萬尼烏斯大學和工程技術協會的幫助下，作為日耳曼王國的國王，萬尼烏斯得以直接掌控各城市的情報、教育和工業，並進而將各行省以比較隱秘的形式掌握。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萬尼烏斯就再次回到了國王大廳。而各行省長官們則帶著大堆的組織建設計劃回到了各自的地盤。
到了這個冬季結束的時候，萬尼烏斯便給各個行省的野戰軍團下達了調令——除巴達維、鄧克德裡和烏西比德斯三個行省外，剩下所有行省的野戰軍團全面進入戰備狀態，負責守衛各自行省的城市。
這三個行省各自留下一個野戰軍團戰備守衛，並派出一個野戰軍團在巴達維行省北部邊境的萊茵河畔集結待命。
除了這三個野戰軍團之外，一同被調集的，還有這個冬季裡甄選出來的四千九百五十名塞姆諾內斯戰士。
調令下達的同時，萬尼烏斯也向美因茨南方的厄爾維幾人、波依人和塞廣尼人派出了使節。
在之前的幾年裡，萬尼烏斯一直只是單純的從這三個部族收繳一定的物資，並沒有做任何額外的舉動——在名義上，這三個部族仍舊是服從於羅馬統治的。
不過，這一次，如果考慮到防備羅馬人進攻的目的，萬尼烏斯就要用到他們了。
考慮到高盧人的戰鬥力，萬尼烏斯並不指望他們能夠擋住經過訓練的羅馬軍團——萬尼烏斯所指望的，只是他們不要給羅馬人提供補給和物資支援。
為此，萬尼烏斯派出使節，要求三個高盧部族盡快將他們的存糧和牲畜悄悄的運過萊茵河，裝進美因茨地區的要塞糧倉裡。
這個要求很奇怪，而且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單憑日耳曼王國的威勢並不足以讓高盧人們冒著得罪羅馬人的危險俯首聽令。
因此，萬尼烏斯給出的理由，是一支日耳曼人的強盜正在接近這一地區。
按照萬尼烏斯的說法，在自己擊敗了塞姆諾內斯人之後，塞姆諾內斯殘兵大概三萬多人突破了自己的包圍圈，正在向南逃竄。
由於冬季的到來，萬尼烏斯不得不坐視這群塞姆諾內斯人逃竄，並期望他們會死於冬季的嚴寒。但不幸的是，塞姆諾內斯人已經熬過了這個嚴酷的冬季，而且趁著自己沒有率軍圍剿他們的時候，向南離開了日耳曼王國——按照斥候探查的結果，這支殘軍正在前往厄爾維幾人的土地。
顯而易見的，如果厄爾維幾人沒有及時的武裝起來，並把他們的物資藏好，那麼他們的物資就會成為資助塞姆諾內斯人對抗日耳曼王國的了。
同時，萬尼烏斯讓使節嚴肅的警告高盧人，日耳曼王國並不希望這一消息被羅馬人知道——毫無疑問的，這會導致羅馬人對日耳曼王國內政的干涉。
在派出使節之後，萬尼烏斯便率領禁衛軍團北上。
這一次，萬尼烏斯只帶了一萬兩千名禁衛軍團戰士——爺們槍、精選斧、突擊步兵、精選弓箭手、輕騎兵和鐵甲騎兵各兩千人。
而剩下的禁衛軍團戰士，以及全部的禁衛軍團統帥，全部被萬尼烏斯留在了日耳曼青年公社展開春耕，以及警戒留守。
順著拓寬之後的公路，萬尼烏斯的禁衛軍團帶著作戰所需的大量機械和物資補給，在一月末的時候到達了預定的集結地——這時候，三個野戰軍團和塞姆諾內斯輔助兵團已經到達了。
這個時候，所有三個野戰軍團的司令官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萬尼烏斯的戰爭目標。
之後，萬尼烏斯立即下令在萊茵河上建造通行大軍的浮橋。
因為是在巴達維人的領地上，而且距離巴達維城不遠，萬尼烏斯很輕易的就調集了數百艘小船。
在這些船的協助下，禁衛軍團和野戰軍團的工程部隊在河邊的樹林裡採伐了大量的木材，並將木材剖成木板備用。
之後，工程部隊的戰士們以小船作為支點，用繩索將小船連接在一起組成了船橋。然後將木板在船橋上鋪設成為平板路。
道路通暢之後，數以萬計全副武裝的日耳曼戰士挺胸疊肚的邁著整齊的步伐通過了萊茵河，踏上了比爾及的土地。
在自己的巨熊戰旗之下，萬尼烏斯瞇著眼睛看著越來越多的戰士跨過萊茵河，輕輕歎息了一聲。
離萬尼烏斯最近的卡羅，聽到萬尼烏斯說了句什麼，卻並不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這個日耳曼衛士懂得拉丁語，他就能夠聽懂萬尼烏斯話裡的意思了：「骰子已經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