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01 內戰爆發的消息 文 / 杜克血蠍
萬尼烏斯加冕為日耳曼諸部族之王之後，這個冬季剩下的日子裡便再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而與此同時，萬尼烏斯也在趁著冬末，開始調動軍隊。
卡狄人的一萬步兵野戰軍團從卡狄城向北，調動到北方通道；哥拖內斯人的兩萬騎兵野戰軍團調動到哥拖內斯草原西北方；巴斯塔奈人、阿累夷人各調動一萬步兵野戰軍團進入馬克曼尼地區；特裡爾的兩萬步兵野戰軍團分別佈置在高盧邊境及萊茵河大橋邊；美因茨的兩萬步兵野戰軍團分別佈置在美因茨城和日耳曼青年公社旁邊；巴達維的一萬步兵野戰軍團佈置在巴達維和卡狄交界處；鄧克德裡的一萬騎兵野戰軍團佈置在巴達維城。
總而言之，除了卡狄人的一萬步兵野戰軍團和哥拖內斯人的兩萬騎兵野戰軍團擺出了攻擊姿態之外，剩下所有的軍團調動似乎都是為了防衛。
除此之外，在馬克曼尼和哥禘尼的交界地區，工程隊也終於找到了一片空地，作為勇者鬥惡龍主題公園的地址。
完成了選址工作之後，就應該破土動工。
但是這時候冬季還沒完全過去，土地仍舊覆蓋著冰雪，而且凍得極硬——建築隊就算再怎麼不吝人力，也不會愚蠢到在這個時候和凍土較勁。
於是，在建築隊工程師們的指導之下，奴隸們便開始了前期的準備工作——主要是伐木、清理空地以及區域的劃分。
至於萬尼烏斯和他的日耳曼青年公社，則全體出動。抓緊時間準備各種物資——毛皮、帳篷布、標槍、箭矢、盾牌、長槍和超長槍的槍桿，以及用於搬運大量物資的四輪箱車。
在忙碌了半個冬天之後，春暖花開的時候，萬尼烏斯又立即帶領全體青壯投入到了開墾田地播種耕作的勞動之中。就好像這個春季沒有任何戰事似的。
然而，還不到半個月，波培婭再次找到了日耳曼青年公社。
和上一次的鎮定自若巧笑嫣然不同，這一次，美少女的臉色明顯的不怎麼好看。
而和美少女一起來的，是之前曾經敗在萬尼烏斯手裡的拉比努斯。
儘管已經意識到羅馬內戰的爆發，萬尼烏斯仍舊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熱情而熟絡的將羅馬使節迎進自己的房間。
然後。波培婭以一種審視和玩味的目光看著萬尼烏斯，直到萬尼烏斯皺起眉頭之後才開口：「你猜對了。」
「什麼？」強壓著歡呼雀躍的**，萬尼烏斯一副茫然的樣子，「你指什麼？」
「他們要求我父親解散軍隊。隻身回到羅馬。」波培婭不緊不慢的回答。
然後，萬尼烏斯笑了起來：「哈，他們一定是瘋了！這是在尋求死亡。」
波培婭點了點頭：「我父親已經回到了羅馬。」
歷史不可能被改變得太大。就算改了，也肯定是朝著對凱撒有利的方向：「帶著第十三軍團？」
「第十軍團。」說著，波培婭懷疑的看著萬尼烏斯。「這還是你的建議，難道你忘了？」
萬尼烏斯聳了下肩——這就是他對歷史的改變，在歷史上最早跟隨凱撒發動內戰的應該是第十三軍團，但是他的突襲羅馬城幹掉龐培解決一切的計劃改變了這一歷史：「所以你們已經幹掉龐培了？」
波培婭搖了搖頭：「這就是問題所在——只差了一天。龐培提前跑掉了。」
聽到這個回答。萬尼烏斯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來發洩自己的興奮之情——雖然之前自己站在凱撒盟友的立場上為凱撒出謀劃策，但終究還是不希望龐培那麼快就被弄死的。否則凱撒順利的接管羅馬，自己接下來就沒戲唱了。
但表面上。萬尼烏斯還是皺起眉：「這可真糟糕。這下恐怕得打上一場了。」
「不止。」波培婭歎了口氣，「龐培之前已經從我父親那裡奪走了兩個軍團，而且他在西班牙和希臘還有很多支持者——這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我父親恐怕接下來他就沒什麼精力幫助你了。」
那樣最好！要是凱撒在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來和自己扯淡，那才要命呢。
但萬尼烏斯當然不會這麼說——別看面前的波培婭仍舊一副軟軟糯糯的蘿莉樣，對方終究是個職業的交際花和刺客，要是自己流露出什麼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想法，搞不好她真會從什麼地方抽出柄小匕首刷的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
所以，萬尼烏斯很配合的歎了口氣：「那可真遺憾。不過也還算好——我這邊的敵人是打不過我的，我自己能搞定。」
「父親想知道，你對羅馬即將爆發的內戰有沒有什麼想法。」
萬尼烏斯挑了下眉毛：「比如呢？」
「你知道，我父親的兵力不足。也許你可以藉機南下——這對我父親和你都是一件好事。」說完，波培婭便認真的看著萬尼烏斯，一副希望他出兵的樣子。
但萬尼烏斯只是搖了搖頭：「這可不成。我出兵對我肯定是好事，但對凱撒卻不是。眼下這場戰爭，終歸是羅馬人自己的事情。如果我參戰，那就不一樣了——到時候龐培正好說凱撒是勾結野蠻人屠殺羅馬人。」
「再說……」不等若有所思的波培婭開口做進一步的試探，萬尼烏斯已經笑了起來：「雖然上一年我的敵人都給我打了，受了些損失，但總的來說他們合起來的力量還是和我差不多——我這邊的事情怕是還得個一兩年才能弄完。我可不想派兵幫凱撒的時候，倒叫自己的妻子孩子給敵人抓了。」
波培婭挑了一下眉毛：「那麼，等一兩年，你解決了你的敵人之後呢？父親會為了你的戰士支付可觀的薪水。」
萬尼烏斯皺起眉，抓著下巴，思考了一會之後才歎息一聲：「要是凱撒有需要，我是會考慮幫忙的，畢竟羅馬落在朋友手裡總比落在敵人手裡強。可你知道，戰爭就要死人——我解決了我的敵人後還能剩下多少棒小伙，我可不打包票。」
波培婭也皺著眉思考了一會，之後甜甜一笑：「我會轉告父親的。」
萬尼烏斯點了下頭，鬆了口氣——別看之前波培婭一直在熱情的邀請萬尼烏斯出兵南下，萬尼烏斯要是真的有這種想法，凱撒也許會直接發動一場對日耳曼的戰爭也說不定——儘管羅馬內戰已經開始，但現在還遠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這時候突然跳出來一個強勢的野蠻人來拉仇恨，原本已經決裂的凱撒和龐培重新攜起手來對付野蠻人也不是什麼太值得驚訝的事情。
所以，剛才的幾個問題，萬尼烏斯都在表現日耳曼人，至少是自己的與世無爭，或者就算自己有什麼想法也要等到一兩年後——而最後，最重要的一點則是，萬尼烏斯要表明，就算出兵，那也不是為了自己的貪婪，而是為了避免羅馬落到龐培手裡。
在立場上的正確，主觀上的無慾無求，加上客觀條件的不允許，這三條綜合在一起，如果凱撒還是想要對付自己，那萬尼烏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一戰了。
「那麼……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向我通報一下情況？」大廳裡安靜了片刻之後，萬尼烏斯終於率先開口。
波培婭仍舊甜甜一笑，之後微微後退了半步，將一直雕塑一樣戳在那裡並幾乎被徹底忽略的拉比努斯讓了出來：「我父親委任拉比努斯將軍總督高盧行省的軍團，籌備徵兵和物資籌集工作。他擔心在此期間拉比努斯將軍和您之間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和衝突發生，所以讓我留下來充當協調人。」
……
所以說，凱撒還是在防著自己。
凱撒在高盧留有軍團，委任了負責人，而且在徵募新軍團——也不知道在後世大名鼎鼎的雲雀軍團是不是就是這時候組建的——甚至還專門留了個萬尼烏斯比較熟悉的殺手作為威懾……
心裡這麼盤算著，萬尼烏斯表面上卻只是滿不在乎的笑著攤開雙手：「啊……我到是很高興凱撒能這麼安排。不過我估計您八成是沒什麼事情好做了。」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一本正經的舉起手：「奧丁大神作證，至少在兩年之內，我和我的軍隊都只會被用來處理日耳曼人相關的問題。」
萬尼烏斯的突然發誓讓波培婭和拉比努斯都楞了一下。
而隨後，萬尼烏斯就放下了手，一本正經的為自己的辯護做總結陳詞：「所以，我和拉比努斯將軍多半是沒什麼交集的——除非他把徵糧隊派到了日耳曼人的土地上。」
聽到這話，波培婭和拉比努斯都笑了起來——開玩笑，日耳曼人的土地？放著肥沃富庶的高盧不去徵糧，卻跑去荒涼貧瘠的日耳曼徵糧？除非拉比努斯傻了，否則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而最讓波培婭和拉比努斯感到滿意的，還是萬尼烏斯的誓言——儘管這個誓言聽起來有些奇怪，但這至少意味著萬尼烏斯在兩年之內不會和羅馬開戰——而有了兩年時間，也許凱撒已經擊敗龐培了。
這兩個羅馬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萬尼烏斯一開始就在自己的誓言裡，挖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