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63 夜間搶灘登陸 文 / 杜克血蠍
到太陽落山的時候，蘇約內斯人還在不停的進攻，而河灘上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蘇約內斯人在河灘上丟掉了上千具屍體，並讓三十多條船無人看管，順流而下。而卡狄人也損失了百來名戰士.
更加糟糕的是，卡狄盾斧手和標槍手們已經反覆換了四次隊列，幾乎體力完全耗盡。
與此同時，弓箭手的箭矢也已經射盡，此刻也都換上了小圓盾和手斧，坐在後面和精銳斧兵一齊等待著——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蘇約內斯弓箭手的箭矢似乎也已經射盡。
看到隨著體力的消耗，卡狄人和蘇約內斯人之間的傷亡比例隨著卡狄人越來越疲勞而被不斷的拉近，萬尼烏斯終於揮了下手：「爺們槍上前，超長槍收縮加強陣列。精銳斧兵拉到兩翼出擊。」
伴隨著這一連串的命令被傳達下去，日耳曼爺們槍部隊中的超長槍迅速的將超長槍上的帳篷布抖落遮蔽到敵人頭頂，之後抽槍後撤，收攏隊形。
藉著帳篷布的遮蓋，盾斧兵們迅速的前衝並拚命的砍殺。
帳篷布被鮮血浸透之後，盾斧手們迅速後撤並再次組成了盾牆。
之後，一支支長槍從盾斧手們的肩上向前伸出。
得到這個訊號，疲憊不堪的盾斧手們迅速的撤盾後退，之後順著日耳曼爺們槍戰士們讓出的通道撤到了後面。
等到蘇約內斯人盾斧手們越過戰死同族衝鋒上前的時候，日耳曼爺們槍戰士們已經進步並隊。重新組成了三排槍陣。
緊接著，當蘇約內斯人試圖用盾牆強行推進突進到足以展開近戰的距離時，持超長槍的戰士們已經雙手揮舞著超長槍，劈頭蓋臉的從頭頂抽打了下來。
與此同時。第一排的長槍兵也卑鄙的將槍尖放低，對準敵人因為舉盾防禦頭、胸而露出的腿腳狠狠的刺了出去……
日耳曼爺們槍超長槍和長槍組成的上中下三段同時打擊使蘇約內斯人措手不及，轉眼間便斷送了上百名戰士的性命。
而在兩翼，接替盾斧手和標槍手的則是精銳斧兵們。
和組成盾牆的盾斧手以及標槍手相比，精銳斧兵們的隊列站得更加疏散。但他們卻比之前的盾牆更加致命——和高舉戰斧全力下劈的傳統日耳曼戰士完全不同，這些精銳斧兵很無恥的將戰斧貼地揮舞，專砍腿腳。
被砍斷腿腳的蘇約內斯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嚎叫，本身就成為了精銳斧兵們的遮蔽。而一旦那些傷員試圖靠近精銳斧兵的陣列。那些卡狄人就會生硬而刻板的一腳剁過去——原本應該是平緩無害的大腳板在穿上了釘子鞋之後，隨便一腳上去就是十幾個血窟窿……
看到前線的陣列再次穩定下來，萬尼烏斯立即帶領自己的衛兵們跑向那些撤下來的盾斧手和標槍手。
戰鬥了整整一個下午的卡狄戰士們一旦被撤下來，看到自己的同族武士成功的擋住了敵人。便忍不住的鬆懈下來，幾乎立即便有癱倒在地的趨勢。
但不等他們真的坐到地上，萬尼烏斯已經吼了起來：「不許坐下，都給我走起來，走起來！」
帶著不解和憤怒。盾斧手和標槍手們強拖著精疲力盡的軀體在萬尼烏斯和狂戰士們的驅趕，以及隊長們的帶領下，罵罵咧咧的走了起來——前面的戰士們正在和蘇約內斯人玩命，作為軍隊的指揮者萬尼烏斯不但不身先仕卒奮勇殺敵。甚至都不關心前線的戰況，反倒過來強迫他們走路……
帶著數千戰士在淺灘後面的平原慢走了兩大圈。看到大部分的戰士們都已經不再喘粗氣之後，萬尼烏斯才指揮著戰士們互相揉捏手臂、肩頸。並且自己按摩自己的腿腳。
等到一群齜牙咧嘴的戰士們互相按摩完畢之後，萬尼烏斯命令戰士們開始喝水——每名戰士只有一小口加了鹽的溫水。
喝完水之後，萬尼烏斯再次要求戰士們繞大圈走一圈，同時邊走便深呼吸、甩手臂。
走完一圈之後，戰士們得到了第二次溫鹽水的補充。
儘管對於這種做法非常不理解，但卡狄戰士們還是驚訝的發現，原本精疲力盡的身體似乎漸漸的又恢復了一些力量。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卡狄人對萬尼烏斯的看法又不一樣了。
按照經驗，如果是以往，在進行了這麼漫長的戰鬥之後，即便立即躺下進行全面的休息，他們也難免會感到頭暈、噁心、嘔吐等狀況；而即便是迅速的喝掉大量的水讓身體的溫度降下來，也難免感到頭疼、想要嘔吐——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但在萬尼烏斯帶領著他們舉行了神秘的祭神儀式之後，神靈祝福了他們，減輕了他們的疲勞，治療的他們的身體，使他們又恢復了力量！
就在一群對萬尼烏斯欽佩不已的盾斧手和標槍手們重新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巔峰狀態的時候，萬尼烏斯便不再管他們，只要他們繼續互相按摩、走大圈、少量喝下溫鹽水。
誠惶誠恐的卡狄人信服不已的按照萬尼烏斯的要求做著，希望這種神秘的儀式能夠完全祛除他們的疲勞傷病，完全不知道之所以他們被要求一直做這樣的運動，僅僅是因為萬尼烏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該叫他們停下而已。
劇烈運動之後不能立即停下休息，不能吃冷飲，不能一次性大量飲水，不能洗冷水澡，不能立即吃東西；劇烈運動之後應該進行一定程度的恢復運動，少量多次的補充淡鹽水——這些注意事項，在後世即便是宅男也多少有所瞭解。
但唯一的問題是，萬尼烏斯並不知道恢復運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算「徹底恢復狀態」——於是，為了安全起見，萬尼烏斯只好讓卡狄戰士們多走幾圈先。
卡狄戰士們走著圈，喝著溫鹽水的同時，萬尼烏斯也在密切的注意著他們的狀態，直到他們的呼吸全部變得平穩之後，才讓他們坐下來休息。
而他們的食物，也是之前萬尼烏斯讓箭矢射盡的弓箭手們提前準備的——放了很多乳酪和小麥粉的濃湯。
和溫鹽水一樣，卡狄戰士們每個人只能喝一小碗。喝完之後，就要重新整頓隊列，分列到日耳曼爺們槍和精銳斧兵之後，隨時準備接替自己的戰友們。
而這時候，對面的蘇約內斯人的戰艦上也都紛紛點起了火把，顯而易見的是打算連夜作戰。
作為回應，萬尼烏斯則命令將所有燒水做飯的火堆全部搬運到淺灘之外那些比較陡峭的河岸附近——夜幕降臨，能見度大幅度降低，如果蘇約內斯人的領袖們足夠果決，讓戰士們從那些險灘強行登陸並向著自己的陣列突擊，驟然遭到三面夾擊，自己這邊如果有那麼些心理素質不好的，很可能會造成炸窩——用全面戰爭裡的話說，就是連鎖白旗。
在淺灘兩邊的河岸延伸出去分別點起了二十個火堆之後，萬尼烏斯一拍大腿，大罵自己是傻逼——如果自己不點火，也許蘇約內斯人還想不到這麼幹，自己這一點火，不是正好給敵人提了醒嘛！
而且更加操蛋的是，敵人最大的優勢是兵力優勢——如果敵人冒著沉船落水的危險全線登陸，自己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阻止敵人。
不過，這時候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於是，萬尼烏斯再次下令，讓弓箭手、盾斧手和標槍手點起更多的篝火堆，以此將岸邊全部照亮，只留下自己軍隊這邊的地方保持一片黑暗。
之後，萬尼烏斯讓標槍手躲在篝火堆後面，每人拿一個火把，等到敵人靠近岸邊的時候，就將火把丟到敵人船上，之後迅速撤回去結陣。
就在萬尼烏斯下達命令，標槍手們迅速的藉著篝火的掩護再次回到之前險灘的篝火後面之後不久，險灘上便傳來了撞擊聲——顯而易見的，蘇約內斯人在萬尼烏斯的提醒下開始強行從險灘登陸了。
緊接著，標槍手們怪叫著助跑，衝刺，之後將手中的火把朝著黑暗的河流裡丟了過去。
一些火把落到了黑暗之中，之後在水面燃燒了片刻便熄滅了。
另一些則落到了船上，火花四濺，點燃了蘇約內斯戰士的頭髮、鬍鬚或是斗篷。
伴隨著俗約內斯戰士的驚叫，一些船被點燃，另一些火把則被戰士們接住，或是擊落到水裡。
然而，按照萬尼烏斯的命令，標槍手們丟出火把之後，並不去看自己的成果，而是迅速的回撤聚攏，組成小隊，結成百人隊，再聚攏成千人隊，之後迅速的撤回一片黑暗的主陣地。
在被標槍手干擾了一次之後，蘇約內斯人的戰艦後撤了一段，之後再次衝擊——這一次，再沒有任何人阻滯他們。
登上陸地之後，蘇約內斯戰士們迅速的將篝火堆裡的火把全部拾起來，站在河岸邊上為自己的族人們提供光源——之後，更多的戰艦開始向著險灘地段靠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