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蘇 054 日耳曼奸必須受到懲罰 文 / 杜克血蠍

    聽到萬尼烏斯的話，一群阿累夷人頓時傻了眼——雖然萬尼烏斯的措辭聽起來是「奸詐狡猾的日耳曼人」的意思，但對方那憤怒的表情顯然不是這麼回事——所以，就和之前的「排隊」一樣，萬尼烏斯再次說了個他們聽不懂的東西。

    「什麼是那個『日耳曼奸』？」皺著眉，加馬問出了所有阿累夷人的心聲。

    這個問題當場把萬尼烏斯噎住了。雖然穿越前說「漢奸」「漢奸」說得很順溜，但是想用簡樸而粗糙的古日耳曼語解釋清楚這是個什麼意思，還真挺費勁。

    遲疑了半天之後，萬尼烏斯才終於開口：「雖然屬於不同的部族，但我們都是日耳曼人。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自己處理——而那些幫著外人打我們自己人的，比如你們，就是日耳曼奸。」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惡狠狠的看著加馬：「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日耳曼奸！你知道一個日耳曼奸落到我手裡，會有什麼下場嗎？」

    聽到這話，原本有些慌亂的加馬反到放鬆了下來：「我們已經落到你的手裡了，還能怎麼樣？殺光我們？」

    這種淡定自如的氣度一時間讓萬尼烏斯也愣住了。但日耳曼青年公社的首領很快就獰笑起來：「只是殺光你們而已？這太仁慈了。」

    說著，萬尼烏斯認真的看著女人：「等我解決了克拉蘇那個老混蛋和他麾下那些軟弱的羅馬兵之後，我就會向阿累夷地區進軍。我會焚燒我所見到的每一個村鎮，讓那裡在烈焰中化為一片廢墟，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會成為我的戰利品，而男人和老人則會成為屍體。一年以後，這個世界上將不再有阿累夷人——除非，在那些告誡日耳曼人無論如何都絕不要做日耳曼奸的歌謠裡。」

    這樣霸氣十足的宣言嚇住了所有的阿累夷人。他們和鄰居們作戰的時候，也曾摧毀並焚燒村鎮，但那只是針對個別村鎮的行為——而萬尼烏斯要做的卻是徹底將全體阿累夷人完全消滅掉！

    姑且不論這種事情能否做到，但是有這種想法已經足夠聳人聽聞了。

    加馬吞了口口水，之後安慰自己似的冷笑一聲：「你根本做不到。」

    嘲諷的看著女首領，萬尼烏斯淡淡一笑：「恰恰相反——阿累夷人的主力部隊在和巴斯塔奈人作戰，輕易無法撤回來——而留守部隊，除掉你們這五千人之後，我不認為他們的戰鬥力能勝過克拉蘇的五萬人。」

    停頓了一下之後，似乎是為了徹底斷絕阿累夷人的希望，萬尼烏斯接著說：「當然，你可能會說，阿累夷人可以和巴斯塔奈人和談，之後就可以將主力部隊撤回來了——但是巴斯塔奈人為什麼要和阿累夷人和談呢？他們拉來了達西亞王國幫忙，難道就是為了一場沒能獲勝的戰爭？」

    「巴斯塔奈人不會同意和阿累夷人的和談，等到他們見到我的信使，知道了阿累夷人急於和談的原因之後，就更不會同意了——和我一起徹底消滅掉阿累夷人，他們所能獲得的土地、人口會多得多。」

    這樣淺顯易懂的分析，徹底的粉碎了阿累夷人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連原本一直頑固的捍衛著自己的尊嚴和阿累夷人榮譽的加馬也不由得連連搖頭：「你不能那麼做！」

    「你很清楚，我能。」

    「我們犯了什麼罪你要這樣對待我們！」這一回，阿累夷人的女首領已經露出了歇斯底里的狀態——對於阿累夷人目前的狀況，她很清楚——如果萬尼烏斯願意，只要萬尼烏斯真的能夠戰勝克拉蘇，那麼接下來，阿累夷人即便不會像萬尼烏斯所說的那樣被徹底滅族，也絕對會淪落為任人宰割的小部族。

    「哈，你說呢？」萬尼烏斯冷笑一聲。

    「我們不就是準備幫助羅馬人打你們嗎？」

    萬尼烏斯再次冷笑一聲：「我問你，一個人，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兄弟倆經常會發生口角，偶爾還會拳腳相向。這時候來了個外人，對哥哥揮拳——這時候弟弟難道不應該上去幫助哥哥嗎？如果這時候弟弟不但不幫助哥哥，反而幫著外人打哥哥，這個弟弟犯了什麼罪？」

    「那是因為他們是血親。」加馬一臉不服的反駁。

    「而一個村子裡，有兩戶人家。因為田地的分配，孩子的衝突，常常會爆發爭端，不止動輒拳腳相向，有時甚至會動起刀子。這時候來了外村人，開始攻擊其中的一家——這時候另一家難道不應該拿起武器幫助本村人嗎？如果這時候另一家不但不幫助本村人，反而幫著外村人打本村人，這一家犯了什麼罪？」

    「那是因為他們住在一起。」這一次，加馬的氣勢明顯沒有之前那麼足了。

    「而一個部族裡，兩個村子。為了地界的劃分，草場的歸屬，不但會動刀子，甚至結下了血仇。這時候外部族的人前來攻打——這時候一個村子難道不應該組織起青壯幫助本部族的村子嗎？如果這時候一個村子不但不幫助本部族的村子，反而幫著外部族的人攻打本部族的村子，這個村子犯了什麼罪？」

    「可是……」

    「一個部族聯盟，若干個部族。部族間難免有紛擾爭端。但遇到聯盟外的部族或者部族聯盟打過來的時候，要是有個部族非但不和本聯盟裡的其它部族一齊戰鬥，反而幫著聯盟外的部族作戰，這個部族犯了什麼罪？」

    最後，看著已經失去了反駁勇氣的女戰士，萬尼烏斯毫不放鬆的追問：「最後，同為日耳曼人，當羅馬人打過來的時候，不但不幫忙抵抗羅馬人，反而幫助羅馬人對付自己人——你來告訴我，你們犯了什麼罪？」

    「可是我們根本還沒幫羅馬人打過你們呢。」低著頭，加馬低聲抗辯道。

    「難道你們之前沒有對我們發動襲擊？」

    聽到這樣無恥的話，加馬驚訝的抬起頭，憤怒的看著萬尼烏斯——那算什麼襲擊！趁著夜色跑很遠，之後一個接一個的掉到陷阱裡，被木棍打得滿頭包，被捆成一排象牲口一樣趕著走……

    但是，萬尼烏斯不為所動的看著加馬：「你想殺一個人，但是本事不行，反到被對方殺了，這只能說明你無能，並不能說明你沒有想過殺他，對嗎？」

    這種說法仍舊無可反駁。加馬歎了口氣，低下了頭——確實，阿累夷人勾結外人，戮害同胞，罪無可恕，就算被滅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後，加馬的腦中靈光一閃——如果萬尼烏斯真的像自己所宣稱的那樣，只是想把阿累夷人滅族，他那天晚上根本就不必費那麼大的勁把這些人抓起來，更不必把他們帶回來，就別提給他們肉湯，和自己廢話這麼久了！

    「即便是血仇，如果付出一定代價，使受害者滿意，也可以得到諒解和寬恕。」想明白了事情關鍵的加馬重新抬起頭來，信心十足的看著萬尼烏斯，「在被你指出之前，我們從未想過我們行為的問題——也就是說，我們雖然犯罪，但並不是有意為之。我們可以為我們的罪行贖罪。」

    這樣迅速有力的反擊讓萬尼烏斯也露出了笑容：「那麼，你們打算怎麼贖罪？」

    「我們會幫你們和羅馬人作戰。」加馬信心十足的看著萬尼烏斯，一副「我已經看穿你了」的模樣。

    萬尼烏斯點了點頭，說出來的話卻讓加馬大吃一驚：「這很好，但不夠。」

    「不夠？」加馬驚訝的看著萬尼烏斯，再次氣憤起來，「你還想要什麼！」

    「你們加入我的軍隊，接受我的指揮，協助我打敗克拉蘇，這只是為你們襲擊我們的行為贖罪。但是阿累夷人意圖勾結羅馬人戮害自己人的罪責卻不能這麼輕易的赦免。」萬尼烏斯認真的看著加馬，又看向所有的阿累夷人，「作為對你們的懲罰，阿累夷人必須向我交出人質，並從此無條件的服從我的命令。」

    和加馬一樣，一群阿累夷人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雖然眼下阿累夷人的狀況也不好，但終究也是有近二十萬人口，五六萬青壯戰士的大部族聯盟——萬尼烏斯竟然打算把這樣一個勢力遠超他的龐然大物一口吞掉！

    「這不可能！」加馬又好氣又好笑的搖著頭，「你全部的兵力還沒有我們的零頭多。」

    萬尼烏斯滿不在乎的攤手：「阿累夷人別無選擇——繳納人質服從我的命令接受我的保護，或者被滅族。」

    看著輕描淡寫，就好像在說最微不足道的事情的萬尼烏斯，加馬知道，他不是說著玩的——但問題是：「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萬尼烏斯體諒的點點頭：「這我理解——你只要乖乖的做我的人質，讓你的戰士們接受我的指揮，消滅克拉蘇的軍隊。」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接著說：「等解決了馬克曼尼這邊的事情之後，我會親自帶著軍隊，去和你們的那些首領、長老們好好談談的——當然，如果他們不願意和我談，我相信，巴斯塔奈人會很願意和我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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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發燒頭疼蛋疼……

    更，還是不更，這是一個問題……

    忘記說了，三更達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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