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之魂 八十九.銅棺 文 / 洛水藏天
八十九.銅棺(三更)——
?他只覺得手中的那銅盒突然變得滾燙,燙到連達到四境巔峰的金身都有些難以抵擋,忽然一聲如雷般的厲吼聲響起,他心中悚然,下意識的將此盒一拋。
此盒懸空漂浮著竟是沒有墜地,它迎風而漲,到了十數丈才緩緩停歇,外表模樣也是大變,密密麻麻的紋路了佈滿了盒身,一道道黑氣在其上流轉著,彷彿此盒的脈絡一般。
難道是活的?陳昊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再次朝著這銅盒仔細瞅去,越看卻越是心境,在放大了無數倍後,此盒的外型根本不像是原來的裝飾盒,倒更像是一口古棺。
這個猜測讓他毛骨悚然,脊背處冷汗霎時流出,浸濕了衣衫,若真是一口古棺,那裡面埋葬的究竟又是何人,為何他曾經將識念透入卻是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難道是這兒有什麼東西將其喚醒了過來?
這口棺表面如脈搏跳動般釋放著縷縷生機,可是裡頭卻瀰漫著濃濃的死氣,生死交纏,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的手段。
他震動破妄之眸,那厚厚的棺身在他雙眼中漸漸淡去,可是那凝而不散的灰霧卻根本無法穿透,看不清內裡究竟隱藏著什麼,他怒喝一聲,這門功法運行到極致,這才略微看到一點點模糊的輪廓,像是一具殘屍。
竟是死物?可怎又會有這般濃郁的生機?這具屍體的主人又究竟是誰?他經受了什麼樣的劫難,竟然會將自己的殘軀葬在這樣一口古銅棺中,生死平衡,難道是想逆天續命不成。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雙目一陣針扎的痛,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兩行夾著血絲的濁淚流出,他勉強再次睜眼,卻見灰霧與那模糊輪廓就此消失,而那滄桑古樸的青銅棺身再次顯現出來。
「很是古怪!」陳昊揉了揉雙眼,這種瞳術他修習之後還是第一次受傷,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他抬頭看去,卻是驚詫的發現,那小山一般的黑影已經撤回,露出一張猙獰的可怖的獸臉,磐石大小的通紅眼珠不停閃耀,似乎對這口古棺的氣息十分忌憚。
是那絕世凶獸,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竟然恢復了!
陳昊臉色凝重,之前能重創它一是對方自大愚蠢,二是出其不意,如今想要對方重蹈覆轍可不是那麼簡單,這頭凶獸實力不弱,比這血雲殿主之前奴役的那頭鼠妖要強大得多,以寡敵眾,形勢本是大為不利,可青銅古棺的出現,卻是出人意料的將這頭凶獸震懾在原地不敢動彈。
「該死的!一口破棺材就把你給嚇著了麼?」血雲殿主躲在怪獸頭頂那巨大的長角之後,口中怒聲喝道。
「依我看乃是這頭凶物識趣,忌憚這口古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你既然如此膽大寶天,不如將古棺打開,讓我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何物?」陳昊冷哼一聲針鋒相對道。
血雲殿主聞言沉默,他又不是傻子,方才也只是嘴上佔些便宜罷了,哪裡敢真的去開啟此棺,不說這一股股詭異讓腳下凶獸都忌憚三分的氣息了,就是那之前所幻化出來的巨爪都讓他心有餘悸,誰知道當棺開啟之後裡面會有什麼恐怖物事衝出?
可陳昊的這副譏嘲語氣著實讓他惱怒,腹部的傷口雖然已經凝結,可仍然不時傳來一陣刺痛,他暗暗攥緊拳頭,口中厲喝一聲:「多說無益,看我打碎你這口破棺!」
他雙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手中血刀竟狠狠朝著腳下的凶獸頭顱插去,竟是剎那之間直柄沒入其中。
預想中的堅硬鱗甲的阻隔似乎於此刀來說不存在般,還是二者本為一體,如同冰溶於水?
就在這時,那頭凶獸突然仰天怒吼一聲,整個籠罩在斷斧山的雲霧全都被震散開來,磐石大小的雙眼此刻露出絲絲混沌與瘋狂,渾身的氣息再次瘋長一截,它怒吼著揮動著巨爪朝前拍來,即便是眼前有著古棺也不管不顧。
「我何須將起打開,只要把這口棺挪掉便可!」血雲殿主冷冷笑道,眼角處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可那巨爪才觸及棺身,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卻發生了,那在棺身表面蠕動著的黑色經絡突然活動起來,如同一張大網般糾纏在利爪之上,整只利爪就如烈火旁的積雪般迅速融化起來,不停發出「滋滋」聲響。
無論是堅硬的鱗甲還是血肉碎骨,全都變成了一股股淡淡的黑煙被吸入了古棺之中,更令人奇異的是,遭受重創的凶獸頭顱之上反而並沒有一絲痛苦之色,甚至於方纔那陣陣瘋狂都已潮水般的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絲絲詭異的安詳。
陳昊深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全身骨骼都在絲絲恐懼下變得麻木起來,他可以肯定這頭凶獸的意識陷入了重重幻境之中,連死亡的威脅都感覺不到,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恐怖。
「這不可能!」血雲殿主語帶驚惶的吼道,他一隻手緊抓著凶獸頭顱上生出的利角,另一隻手張開手心,露出一塊銅錢大小的通紅疤痕,裡頭有什麼東西正在掙扎跳動著。
他咬了咬牙,狠狠的將這隻手往利角上一拍,只聽「叮」的一聲如擊金玉,那塊紅疤顫抖著裂開一道縫隙,令人心悸的力量透了出來,不過頃刻間便令那隻手臂萎縮得如同枯槁。
若不是這血雲殿主骨骼之中還不時滲透出淡淡的氣息滋養,可能這隻手臂會立時化為飛灰也說不定。
「歲月的力量,你竟敢將其封印在體內?」
陳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可是清楚這種力量的可怕,雖然銅棺看起來十分詭異,可是能不能抵擋這力量還是難說,換成他自己,若是全身的真元乾涸了,怕是也只有敗亡一途。
「不對,這力量並不完整,看來你只是使用了什麼禁術將這力量截取了一絲,通過稀釋之後才能納入身軀!」
陳昊臉色陰沉的說道,雖然如此,可他整個身體仍然繃緊得如同一根弓弦,隨時都可以施展出全部手段。
(晚上會補些欠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