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之魂 八十八.危機 文 / 洛水藏天
八十八.危機——
?見此形狀,血繭中的血雲殿主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就如他沒料想到對方能穿過層層血海發現他的位置一般,擁有封印著凶獸的銅盒這件事同樣讓他震驚不已,他實在無法想像對方還擁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手段,心中患得患失,第一次生出了絲絲恐懼。
一艘長長的輕舟突然將血繭輕輕托起,迅速破開血水逃離此地,之前他可能對籠罩在自己週身的血繭與那血晶鎧甲十分自信,可是見到了那巨大的獸爪之後卻改了主意,對方手段層出不窮,若是再待在此地可能真的有生命之危,還不如乘坐法舟遁入暗處,尋機偷襲為妙,只要拖過時間讓那凶獸完全恢復,相信二者同時夾擊之下,眼前之人斷無幸理。
「想逃,哪能讓你如願?」陳昊雙瞳一縮,口中冷冷說道,費了老大功夫才找著的對方方位,怎可前功盡棄?
他朝前虛按一指,小須彌禁法再次使出,四周的血水彷彿碰到了巨大的漩渦,只是一觸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條狹長的通道顯現出來,那血雲殿主的身影奔到哪就跟到哪兒,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後者氣急敗壞的喊道,「此法簡直聞所未聞,根本就不是我影閣的手段,看來那名影徒所說是真,你果然是冒充的七十二羅屠,你能得到那枚銅牌,難道那影九二已經隕落你手?」
「胡言亂語,死到臨頭還敢出言污蔑!」陳昊冷哼一聲根本不接他的話,他可不確定那些影徒是不是潛伏在外,沒必要因為一句言語而給自己招來成批的敵人,只要咬緊不承認任何之事,他人對自己的身份雖然仍然有些懷疑,但肯定不敢貿貿然動手,而只要這些人保持中立,他的目的便已經達到。
他腳下重重一頓,一條巨大的青石頓時四分五裂的炸向天空,凝化為了一根根石質長劍插在那血雲殿主的前方,一道道白霧開始生出,伴隨著霹靂啪啦的聲響,四周的血水紛紛被彈開,露出整片大地的本來面貌。
被白霧籠罩的血雲殿主似乎一下子迷失方向,只是在原地不停奔跑著,滿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你越是心急越跑不到盡頭。」陳昊冷哼一聲,施施然走了上去,手中金色長劍狠狠斬下,
「你敢殺我?我乃總殿欽點殿主之一,我若死則天下驚,血流漂櫓,無數人將與我陪葬,你即便上天入地都逃不掉!」
血雲殿主感受到那劍鋒上刺骨的寒冷,心中又驚又怒,不由得厲聲喝道,抬出影閣的名頭來,希望能就此嚇退對方。
可他這邊才稍有停頓,那金劍便重重的斬在血繭之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後者瞬間生出無數細如蜘蛛網般的裂痕。
「該死!不要以為你殺了一名百位以內的影殺者便有多了不起,影閣的實力遠比你想像中的要龐大得多!凡是排名前五十的都是元神巔峰的境界,甚至還有超出元神境的存在!」
「什麼!」
陳昊終於有所動容,他也曾見過超出元神境界的人物,甚至與其交過手,可那只不過是上數千年前殘存的一縷執念罷了,便是如此都弄得他十分狼狽,若非佛土中恢復完全的一尊金身加持神威,讓他招出那渡世靈船,他斷無生機之理。
活著的一尊大能究竟有多可怕,他實在難以想像,怪不得影閣之名在青州修行界內聞之色變,原來有著這般非同尋常的底蘊。
若這血雲殿主所說是真,那這等實力便是連那至尊門也無法比擬,想到此他不由眉頭鎖緊,連那玄藏塔都被誰擊到了此處,可以想像那三十六峰究竟經受了什麼樣的大戰。
一擊驚天,戰痕過萬里,這是神魔般的手段,絕對不是元神修士所出的手!
現在只能希望這至尊門也有著這般神威如獄的大能,否則的話後果堪憂,金鐘九響,仙山隕落,血流成河,碎骨成灰,這一切都將成為現實。
任你九霄碎虛劍陣再如何凌厲也無法阻擋天命車輪,除非有人功參陰陽能夠一舉扭轉天勢,這樣的人物真的有麼?
他想起那早早離去的荊舞陽,此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劫難,特意留下來一尊分身化出遮天大手將金鐘九響掐滅,難保沒有留下其他後手。
相傳此人乃是元神巔峰,可陳昊並不這樣看,無數年的帝皇紫氣灌注洗禮,此人身為掌門受益最大,天賦根骨肯定早就與天地聖胎不遑多讓,這樣的人物又豈能卡在元神巔峰之境不得突破?
要知道就是那一尊分身所釋放的神威都能將華九陽生生殺死數回了,這根本不像是元神境所擁有的威能。
荊妍菲如何了?他心中突然一驚,想起那個有些刁蠻無禮的女子來,塵封的回憶一旦被掀起,總是令人心中唏噓,竟還夾雜著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
他搖搖頭露出一抹苦笑,有那麼事事料敵先機的強勢父親,她想必此刻安全至極,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吼!」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將他驚醒,他猛地抬頭,之看到眼前黑壓壓的如同一座山傾覆而來,連忙手臂連揮斬出一道道十字劍痕,劍意綿綿,化為一張滔天巨網直直地迎向前方。
「滋拉」一聲,如裂布帛。
那張巨網根本無法阻擋片刻,不過頃刻間便破碎開來。
「神通化須彌,咫尺即天涯!」
情急之下,他急急器掐動法決,身形連連後退,那山峰一般的存在就此在空中定格,空間蕩漾起一道道漣漪,可是卻始終到不了陳昊週身三尺之內。
「該死!這般激戰之時竟敢分心!」陳昊暗罵一聲自己愚蠢,雖然成功抵擋住了攻勢,可是他體內的元氣正如熊熊火焰一般燃燒著,不過頃刻就去了一小半,這小須彌禁法他不過剛剛掌握,遠遠沒有藏空法師施展的那般從容,消耗自是很大。
額頭上汗如雨下,他咬了咬牙,指尖震破飛出幾點金色精血,直接沒入那銅盒上的獸口之中。
後者立時間便劇烈震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