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之魂 七十九.敵現 文 / 洛水藏天
七十九.敵現——
?杜萬仁臉上顯露出一絲掙扎,似乎某種力量牽扯著他要將其從迷茫中掙出,可就在這時他的雙眼那些金絲一下子糾纏得更緊,讓他霎時間墮入了無盡的渾噩之中。
他輕輕張著嘴唇呢喃著:「我是滄瀾宗弟子……同時也是影閣的一名影徒。」
「啪!」石桌的一角一下子被陳昊的手拗斷一塊來,後者豁然起身,口中驚聲道:「你說什麼!」
那杜萬仁彷彿一個傀儡一般,機械的重複著方纔的話語:「我是滄瀾宗……影徒。」
「原來如此。」陳昊心念電轉,突然手心一翻拿出一塊上面刻畫著一些數字的銅質令牌,那是華九陽在影閣的身份信物,他指著令身冷冷問道:「你再看看這是何物?」
瘦削老頭臉上先是露出一絲疑惑,緊接著卻整個身體震顫起來,他的瞳仁中突然冒出絲絲黑煙,與那些金絲糾纏在一起,如同一頭被困在牢獄中的惡魔發出陣陣厲吼。
與此同時,一道道黑色符文在老頭皮膚上若隱若現,將他那本是皺褶不堪的身體變得更為猙獰可怖。
頭顱上的十九根金針越轉越快,散發著淡淡的嗡鳴之音,而金針的尾端卻已是騰起一道道金色火焰,彷彿一顆顆金色神樹,那些被火焰浸染得成金黃的血脈則如同那土壤中錯綜複雜的根系一般。
陳昊暗道一聲不妙,他本來想拿出法牌誘使老頭就範,可最終卻適得其反,現在只能一邊手中掐動著御使金針的法訣,一邊口中念動著道道降魔經文,一個個金色字體被他具現,一一打入眼前這老頭的皮膚,正好卡在那些黑色符文的節點之上。
他神色變得十分凝重,虎口微張,凌空虛握著老頭的天庭,眉心出現一道通紅色的印痕,天目欲開,一尊紫色小人手持利劍從裡頭走了出來,這一刻連蒼白的無上業火都在退避。
紫色小人腳下踏著一朵朵金蓮不過頃刻就躍進了對方的頭顱,十九根金針釋放的金絲指路,利劍斬裂荊棘,他來到那黑色的神秘封印之前,一劍刺出,劍氣欠條,如同一根根璀璨的光柱,將封印霎時間裂成了無數。
不過這黑色封印彷彿有著靈性一樣,每一片碎塊都不停蠕動著,只要貼近便會融匯聚合到一起,看樣子恢復也只在數息之間。
「怎由得你繼續猖狂?」
紫色小人雙瞳一縮,他伸手虛握,一朵朵金蓮在他手中化出,凝煉成了一條金黃色鎖鏈,他朝著那些殘碎封印一甩,所觸及者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再沒了動靜,它仿若是一條靈蛇,將自己獵物一一捲起,盤旋在小人的上空等待處置。
小人一手持劍,一手牽扯著鎖鏈的一端快速返回,再次落入了陳昊的眉心,後者雙目低垂,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對著已然恢復了之前渾噩的老頭輕輕一笑。
「影閣派你到此究竟有何目的?」陳昊漫不經心的問道,將那擁有靈性的黑色封禁扯出後,杜萬仁這條鹹魚便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金針的威力可不是以他小小丹成境界的修為就能抵擋的。
「潛伏等待命令,還有暗中操控這一代奇影門的運轉。」
「奇影門是影閣所控制的?它都有哪些用處?」陳昊感到一些驚訝,不由得開口詢問道,他覺得自己彷彿抓住了什麼,說不定能憑藉著此找到影閣的總部從而一舉復仇。
「收集情報,搜索值得吸納的人才,有時候使用體內沒有真元的武者能夠打聽到的消息多得多,修行者視其為螻蟻,殊不知螻蟻也能起到非凡的效用。」
原來如此,陳昊心中忖道,怪不得影閣的消息十分靈通,原來他的門下有芸芸眾生在幫他們東奔四走,殺之不盡,因為它有足夠的生源抓來補充,只有在短時間內將看到的影徒全部殺死,或許才能真正讓傷筋動骨,其他的手段都是如同隔靴搔癢一般。
「啪」!
陳昊手中印訣一變,那十九根金針突然暴躁的跳動起來,如同十九柄利劍般將老頭的頭骨震成粉碎。
「為何殺了他?」煙雨瑤見狀驚呼出來。
「我與他身後的宗門有些生死恩怨,這個你並不知情!」陳昊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與不奈。
那臉上的警告意味令煙雨瑤心中一驚,只得悻悻的住了口,十指交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陳昊瞇著眼睛冷冷道,「此人助紂為虐那便該死!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的死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因為我早就有著打算。」
他突然抬起頭看向遠方,嘴角勾出了一絲笑意。
「大人!」
十數道身影氣喘吁吁的穿過庭院來到石桌旁邊,那為首的一位不是那之前離去的傅輕風卻又是誰。
他眉頭輕皺,袖口一拂,一層淡淡的朦朧白光頓時遮蓋住了杜萬仁的屍體。
「大人,幸不辱命,這些不爭氣的族人正要跟一夥守衛衝突呢,要不是我趕過去可能都會見了血。」傅輕風臉色有些難看。
他不動聲色的朝著地面上那團白光看了一看,想起之前在此處見到的那名老頭,心中不由得一寒,彷彿明白了什麼,而這個結果卻令他對陳昊的態度更是敬畏。
「李成澤呢?」陳昊四下掃視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帶自己來北川鎮的那名李家小伙,口中不由得冷冷問道。
「這……」傅輕風頓時面露難色。
「快說!你是過來人,知道我可沒有那個等待的耐心!」
「是,大人!」傅輕風歎了口氣道,「這李兄弟在我趕去之前便與我的族人失散了!」
「怎麼會!北川鎮之前封禁嚴實,他能夠去到哪兒?這個你不在場並不知曉,你的這些族人也是一個也不知麼?」陳昊眼神如刀,冷冷的掃過這些表情各異的臉龐,凡是被他看到的都渾身打了個哆嗦,期期艾艾的不敢對視。
「你來說!」陳昊臉沉如墨,隨意一指點出一個人來,此人一身白色錦袍,臉色煞白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萬分愁苦的喊道:「在下,在下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