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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之志 二十五.困獸 文 / 洛水藏天

    陳昊不緊不慢的踱向前去,而那華韋生則臉色煞白,踉蹌後退,腳跟撞倒了一張桌椅,啪的一聲尤為刺耳。

    他吃了一嚇,全身一個哆嗦,額頭上汗如雨下,環顧四周,之前忠心耿耿的侍衛的目光全都躲閃開來,氣得他點名破口大罵。[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鄭元你個畜生,平時少爺吃香的喝辣的都少不了你一份,賞錢更是豐厚無雙,可如今少爺有難了,你竟然躲得比兔子還快!」

    他滿面怒容,死死朝著一個方向盯著,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粗大立柱後露出一片灰袍一角,正在空氣中不停顫抖著,那鄭元從柱後瞥出半張臉,眼中全是恐懼之色,口中苦嚎道。

    「少爺冤枉啊,不是小的不能為主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實在是這個人太過神通廣大,小的被他瞪了一眼,便手腳發軟,只能勉強站立,又怎能上前為主子分憂?」

    華韋生氣得全身發抖,臉色鐵青,他伸出右手指著對方的鼻樑,咬牙切齒的道:「諸多借口,我若僥倖生還,回去第一個扒了你的皮!」

    「冤枉啊,少爺你也知道厲仙師的本事,這樣一個神一般的人物都被對方擊敗了,我就是湊上去,還不夠他一指頭捻的……」

    華韋生氣急攻心,腳步踉蹌,抓著手中軟劍便向那鄭元刺去,口中狠狠喝道:「我讓你頂嘴,我讓你躲,看我不先殺了你!」

    劍光劈斬在立柱之上,削去一大塊木屑,把那鄭元嚇得個差點沒靈魂出竅,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在地上來了個懶驢打滾,堪堪躲過了劍勢,口中哭著喊著連滾帶爬竟朝著陳昊奔來。

    「大人救命啊!我家主子他瘋了,枉我平時人前馬後地敬著他,竟然轉眼就想要走我這條小命,雖然命賤如蟻,比不得他的金貴身軀,可小的才方活了二十來歲,還不甘心啊!」

    陳昊皺了皺眉,元氣透體而出,將一臉涕淚泗流的鄭元身軀彈開,伸手一指,青蓮之中釋放出一道青色光束,擊在來勢洶洶的軟劍之上。

    只聽叮的一聲刺耳震鳴,軟劍被擊得晃動變形,如同一條掙扎的靈蛇一般,將華韋生的虎口震裂,鏗鏘落地

    後者呆立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束髮被方纔的青色光束激盪氣得氣流崩散,此刻披頭散髮好不狼狽,哪裡又還有半點之前貴氣公子的氣質?

    「好!好!好!」他忽然慘笑一聲,語氣悲愴嗚咽,狀若瘋癲,「今日本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此時動了我,會遭受整個靈江門的瘋狂報復,像厲伯這樣的修仙者更是會出動,你又能抵擋幾分?」

    陳昊冷哼一身,卻沒有停下腳步,口中淡淡道:「你我之間可是有著生死大仇,難道你還妄想我會放過你不成?趁早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一些苦楚

    他掌心騰空半寸青蓮發出道道螢光,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猶如一尊冷面神人,透體元氣化為一隻巨大的手掌,朝著華三公子狠狠抓去。帶起陣陣嘯音,激盪起道道波紋。

    元氣大手與華韋生週身元罡劇烈碰撞,後者如同水泡一般瞬間破滅,他口中噴出一口濃血,輕輕低頭,眼中閃過一道狠戾之色。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黑玉錦盒,盒身被打磨得光映照人,將錦盒緩緩打開,一個深紅色的丹藥靜靜躺在其中,看似平淡無奇沒有任何特異之處,可陳昊心中卻是一凜,從這顆丹藥隱隱覺出一股凶煞暴虐之意,不由得忌憚三分。

    他口中卻不饒人,「怎麼,是天氣太熱肝火攻心,傷了臟腑,要吃一顆丹藥來恢復恢復麼?」

    華韋生冷冷抬頭向前看了一眼,也不再做聲,眼中透出一股決然之意,雙指捏破錦盒中丹藥的丹皮,一股如深淵凶獸發出的嘶吼傳入耳中,這丹藥氣勢一變,無邊暴虐之意洶湧而出,在空中恣意瀰漫。

    他迅速將丹藥放入口中,讓陳昊雖然起了心思阻攔,卻根本來不及。

    只聽一身卡卡骨骼作響,這華韋生身形猛地拔高數寸,全身青筋明露,猙獰如同一條條巨蟲一般,渾身的氣息由武士巔峰猛地一漲,突破了武師,而且還在迅速提高之中。

    他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嘶吼,雙目中一片血紅渾濁,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頭妖獸之靈附體了一般,整個人除了沒有披上一身皮毛,與獸類已經沒有了多大差異。

    陳昊皺起眉頭,感受著對方體內越來越洶湧澎湃的氣勢,身形一動,手中月空劍劃出一道光華,帶起凌冽風聲,狠狠地朝著對方擊去,空氣被切割出滋滋破碎之音,已是等之不及,怕遲則生變。

    華韋生卻低吼一聲,身形往前一彎,如同一頭獵豹一般躥了出去,快的在原地只留下一道幻影,被月空劍氣絞得粉碎。

    他手指伸出如墨般的長長指甲,泛著重重寒光,腳下用力一躍,身形騰空而起,在空中翻轉了幾個觔斗,已是高高站在了大堂的房梁之上,微駝站立,眼中散發著兩點紅光,俯瞰下方。

    陳昊急忙抬頭,空月劍氣,青蓮之光激射而出,在空中錯橫交織,形成一道大網嗎,向著空中絞殺而去,可對方此時卻像是一隻矯健的靈猴,伸手扯住樑上懸下的繩索飛蕩,使得這些攻勢一一落空,嘩啦一聲擊破屋頂,無數片碎瓦從空中墜落,暴雨從這個開出的窟窿眼使勁的往屋內擠,猶如憑空垂下一道晶瑩剔透的珠簾一般。

    轟隆一聲一道驚雷從天際滾過,狂風怒號,一片片樹葉從外頭被吹了進來,大堂之頂掛的青燈嗚咽不止,隨時都會有墜落之虞。

    陳昊怒喝一聲,空月劍劍氣如虹,化為一條巨大無匹的白練沖天,想要將華韋生席捲而入,對方卻怒吼連連,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已是沒有半點人的樣子,他的骨骼仍在卡卡作響,再次憑空拔高一截,一身氣勢已經晉陞至與武師巔峰相當,嘩嘩的雨滴被他所散發出的氣勢一激,竟然倒捲而回,與後面墜落的相擊,崩散成漫天水霧。

    他的雙肩之上各伸出一個黑色角質長刺,皮膚上顯露了顆顆銅錢大的紅色凸點,口中嘟噥著模糊不清的音節,指甲已是長至一寸,其上泛著道道寒光,身形從房樑上一躍而下,五指微漲,竟是不閃不避朝著青蓮光束與空月劍氣抓去。

    只聽叮叮叮的連聲響動,劍氣與手掌相觸,竟發出金鐵交擊般的聲響,華韋生的手心泛起道道火花,沒有受到任何創痕,肉身猶如萬年神鐵鑄就一般,他指尖用力一抓,兩道攻勢頓時化為片片,身形再無阻礙,朝著下方狠狠襲來。

    陳昊臉色凝重,料想不到這華韋生方才服下的丹藥竟然有著如此神效,若非不是想將其生擒活捉拷問出一些事情,他早就使出全力將其斬殺,也不會等到現在成了氣候威脅己身。

    他見到這迅捷抓來的手,眼中一寒,空月劍連劃出一道十字劍氣,朝著對方激射而去,劍身本體緊隨氣候,輕撩其鋒,落點在華韋生的左肩,想將其一條手臂廢掉一隻再說。

    華韋生腰間扭動,脊椎如龍,整個身軀不正常的扭曲變形,這兩道攻勢躲了開來,眼中紅芒透出一尺化為實質,伸手拍碎成一顆顆菱形晶體,個個風馳電掣,直奔陳昊的面門。

    陳昊雙瞳一縮,元氣透體壓縮化為一重重盾牌擋在眼前,口中輕吐,再次化出一口青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對方的胸膛,卻聽轟隆一聲巨響,青蓮整個爆裂而開,炸出一個血淋淋的傷口,白骨森森,幾可以看到裡面的臟腑,奇怪的是並沒有大量血液湧出,仿若這具身體的血液全都被某種物事給吸走了一般。

    華韋生低頭愣愣地看了胸膛上的創口一眼,口中忽然發出桀桀怪叫,他身形再次高高躍起,幾個起落鑽出那破開的窟窿便想離去。

    「哪裡逃!」陳昊怒喝一聲,腳下輕點,如一頭鴻鵠沖天而起,手中劃出道道劍幕,將阻擋的片片青瓦擊得粉碎,雨點激盪,風聲怒號,衣袖翻飛,不停地掀開重重雨簾,朝著前方疾奔之影追去。

    他腳下在屋頂青瓦上輕點,正好落在掛著天行驛站大旗的旗桿之,揮手釋放出一道劍氣,將這口碗口粗的長桿齊根斬斷,單手抓著末梢從空中墜落,手臂輪轉,朝著華韋生狠狠擊落。

    對方雙拳高舉,指透寒光,快速迎向旗桿,只聽卡嚓一聲,木質桿身被一撕而裂,不過他身形卻是往地面一沉,方才一擊何止萬斤,華韋生的肉身雖然能夠承受,可是浸過雨水的地面無比鬆軟,根本抵擋不住這般凌厲的威勢,於留下了兩個深陷的腳印,將其前進之勢微微一阻,陳昊輕躍幾步已是趕到對方身前。

    他手中長劍揮舞,劃出一道道劍氣形成在空中盤旋,形成一個囚籠將華韋生困在其中,口中低喝:「放棄你無謂的掙扎,我不管你服下了什麼逆天丹藥,今日你都脫不出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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