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五十九章 第二個純潔的靈魂 文 / 先生亂
更新時間：2012-11-05
「很感謝你的到來。」艾德目光一動，說道。
他已經擁有了恢復自己本身的力量，但是他需要幫助，沒有想到的是，蘇堤在得到他的留言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我是替我的主人來到的了這裡。」蘇堤說道，他仍是不適應惡魔之間的禮數，並沒有行禮或鞠躬，而是直白地道明瞭他的來歷。
「百德卡的魔法杖仍是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待了。「艾德歎了口氣，他的身體在前一天晚上的時候已經開始晃動，這是消散的前兆，他不希望自己會回歸成為深淵中的一股清風，吹拂過他自己的屍體。
蘇堤在前天晚上就來到了蘇堤的營地，作為遊牧的僕人，一個代言惡魔，當遊牧不在的時候，他將承擔起所有主人的責任。
在返人的時候，他質疑過自己，作為曾經的人類，他有必要為了一個惡魔做這麼多嗎？
但是漸漸他清醒了過來，回憶起了他無法保護的女孩被自然的意志凌虐的一刻，同樣回憶起了遊牧和他說過的那些話，如果不重新制定他們的規則，那麼在其他人制定的規則中，他們只能作為無法反抗的奴僕，經歷痛苦和無奈。
艾德揮動了百德卡的魔法杖，口中唸唸有詞，一道傳送門在他面見緩緩張開了。
「你有什麼要求，盡可以向我提出來！」艾德猛然叫道。
「如果我的主人回來了，你將無條件地幫助他！」蘇堤猛然叫道，雙手盡全力地保持著傳送陣的穩定性。
「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僕人，我一定會感覺欣慰的。」艾德笑了一下，傳送陣中緩緩走出了一個惡魔的影子，和他一模一樣，慢慢朝著他走了過去。
蘇堤並沒有說什麼，他和遊牧的約定埋藏在心裡，從來都沒有改變，為了這個約定，他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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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牧存在於他平凡的人生中。
他追求著自己想要追求的生命，於自己曾經設想的，回憶的做著最激烈的對抗。
他在遊歷過數個城鎮，經歷過了數種生活，或是貧窮，或是富裕，或是懦弱，或是強勢，他仍然讓自己像一個人一樣活著。
他發現自己除了純潔的靈魂之外，有其他需要追求的東西，霍瓦爾之所以被惡魔稱為是資源最豐富的位面，那磅礡的魔力他可不能錯過。
在深淵之中，每次使用一個魔法，所消耗的邪能最終需要從其他的惡魔身上得到補償，但是在霍瓦爾大陸，只要吸收空氣中的魔力和元素就能夠讓自己晉級了！
近三個月來，遊牧一直在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瀰漫的魔力和元素，這些力量足夠維他一段時間的邪能消耗。
霍瓦爾中充足的除了魔力和魔水晶，重要的還有黃金。
黃金是星界惡魔一部分魔法的施法材料，也是惡魔中重要的交易貨幣，這裡的黃金十分充足……雖然是集中在貴族和富人的身上。
掠奪黃金，掠奪資源，遊牧作為孤身的勢力，依靠自己後天得到的天賦，悄悄地開始了發展……
漸漸地，遊牧也逐漸清醒了霍瓦爾的構成，人類雖然是霍瓦爾最強勢的生物，但並不是霍瓦爾唯一的主人。
在這片主位面中，在這個奇幻大陸中，矮人，半龍人，精靈，獸人，異人，野人，也佔據著霍瓦爾三成的領土。
人類的貪慾不斷促使著他們朝著這些被其他種族佔據的土地進發，漸漸地，人類的土地越發寬廣，一些無法抗拒的種族也加入了人類的同盟中，成為人類聯盟中的一員，比如矮人和侏儒，他們的生活就不如原本那麼快活了。
精靈是最高貴的種族，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據神聖殿堂的記載。神主蒂姆在最初造物的最初創造了古老的精靈，作為自然的守護者和執行者維護著自然的一切，在之後才創造了與其對應的惡魔，惡魔生活在自然之外，和精靈們產生了微妙的平衡，在那之後才有了人類。
對於神聖殿堂的記載，惡魔一直對其不屑一顧。生命的創造和延續是如此久遠，誰都無法說清是這些古老的歷史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年的時間，遊牧並沒有發現純潔的靈魂，他親身踏足的地方已經環繞著海靈頓數十公里，但是最終仍是沒有發現。
當瞭解「純潔」這個含義越深，他就越明白，從人類中尋找純潔的靈魂有多麼地困難。
純潔？有誰能夠說自己是真正純潔的呢？那些宣揚者最終都被驗證成了謊言中的一個。
時間不允許他隨意放縱，如今他依靠謊言和力量如履平地，他逐漸認識到，任何東西都不是永存的，帝國有滅亡的一天，海洋有填平的一天，人有死的一天，只有一樣東西是永恆的，那就是人類的信念。
蒂姆之神。
霍瓦爾世界中唯一信奉的主神，所有神的意志都圍繞著蒂姆存在，神聖殿堂的力量也來源於此。
說到這點，就不得不提霍瓦爾的神話。
那時候宇宙只是一片虛空，蒂姆之神是從這虛空中誕生出來，他創造了眾神與萬物，霍瓦爾作為第一個位面被創造了出來，在無數時光的淘汰和生存中，人類最終成為了霍瓦爾真正的主人。
遊牧已經成為一個正經的農場主，好吧，只是外表看似正經，雖然他認為如今的生活和他惡魔的身份並不相符，但是作為人類的掩護這個身份簡直天衣無縫。
他找到了一個垂暮的農場主，年近七十歲的老人，在一番蠱惑之下，這個老人在臨終的時候將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了遊牧。
雖然他認為這個老人和老頭子有些相像，但是他明白這不是老頭子，也明白自己應該做的一切，老人在臨終的時候拉著他的手，深情地講了許久，都沒有被他聽到耳朵裡。
他僱傭了一些為自己服務的耳目，同時自己也尋找著可能存在的純潔靈魂，最終他沒有在到處遊歷的時候遇到純潔的靈魂，而是無意中得到了一個消息。
人們稱讚著遊牧的善良和寬容，萊朵索爾是一個無家可歸的青年，在一個飄著小雨的天氣裡進入到了遊牧的視線中。
這是一個淳樸的小伙子，他的靈魂雖然純潔，但是仍然有瑕疵，這個年輕人講述了在布拉索大陸的西方，一群僧侶的故事。
這些僧侶潔身自好，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著純淨的心境，他們的一生都在進行著艱苦的修行，培養無慾無求的境界。
遊牧就喜歡無慾無求！他不是自己喜歡，而是喜歡他人喜歡，他暫離了自己的農場，騎著一匹棕紅色的馬，奔向了西方。
三個月之後，遊牧找到了他尋找的地方。
那是一片類似於陶淵明記載的桃花源的世界，一個半圓形的的戈壁，緊靠著湍急的瀑布，遊牧找到了那群隱世的僧侶。
這些僧侶曾經是霍瓦爾中一個極具影響力的教派，在神聖殿堂統一教義的時候，他們被逼到了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不再有人前來供奉，在當地的原住民搬走之後，這裡只留下了僧侶們傳唱的聲音。
他們自稱遺世者，他們不吃肉食，信仰萬物平等，從不殺生，每日為了生命而禱告。
遊牧自稱自己為旅行者，在入住到寺廟中的時候受到了熱情的待遇，這些僧人讓他想起了故鄉中一個極具影響力的教派，但是不相同的是，這些人信仰的神祇是一個面目猙獰的神，這個神擁有千手千眼，但是卻是一副野獸的面孔，在注視著神祇的時候，遊牧感覺到了一絲來自神像中的神力。
神。
任何神都有自己的神格，神力的源頭來自意志的集中，也就是信仰，擁有神格的神祇越受到人們的敬仰和朝拜，他的力量就越強，反之亦然。
遊牧見到的神祇，是一個力量極其微弱的神祇，當信仰他的人越少的時候，他的力量就越是微弱，失去了神格，就像是惡魔沒有了魔力的供應，最終也有衰老死亡的一天。
這是一座建立於山崖上的寺院，潔白的磚石砌成了寺院的整體構造，每一塊磚石上都有先人留下的篆刻，這座寺廟已經存在了數年前的時光，從沒有塌陷以及破損。
僧侶們全都剃成了光頭，在遊牧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這些僧侶們朗誦著同樣的經文，洪亮的聲音讓遊牧想起了曾經憧憬的課堂。
馬蹄聲讓掃著院門的僧侶抬起頭來，臉上有些欣慰地笑了一下。
「你好，旅行者。」僧侶慇勤地接待了遊牧，衝他施禮道，「你的馬匹我們會餵給它足夠的飼料，法蘭寺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拜訪者了。「
遊牧沖面前的僧人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鞠了個躬。
「很少有人能夠找到這裡，但是尋找喇塔教的人總是帶著自己的願望，來訪者，你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的呢？」僧侶問道。
「你們又是為何躲在這裡？」遊牧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躲藏？」僧侶擺了擺手，說道，「我想你誤會了，喇塔教永遠也不需要躲藏。」
「當神聖殿堂的教義充斥著霍瓦爾之後，世俗對我們的教義產生了懷疑，喇塔教的約束太多，似乎不適合人們的生活。」僧侶繼續說道，「我們並不是躲在這裡，而是居住在這裡，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們就已經在這裡生活了，這裡是喇塔教的發源地，也是神居住的地方。」
「那麼你們應該和神聖殿堂對抗，任何的教派都有存在的理由，沒有任何的教派是應該存在生活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而是應該受到萬人敬仰。」
「不，我們的神是清心寡慾的，爭鬥不屬於我們的教義之中。」僧侶點了點頭，說道，「請問這位客人，你為什麼來到這裡呢？」
「我只是迷路了。」遊牧冷笑了一聲，說道，「貴寺應該不介意我在這裡留宿吧嗎。」
「當然不介意，法蘭寺願意幫助任何一個受難的人。」
遊牧看著磅礡的僧院，依靠山勢建立的僧院如同緊貼在群山一側的建築，昏黃的石柱，上面的篆刻看起來至少也有數百年的時間了，即使經過了後人數次的修葺，也沒有回歸最初的模樣。
像是這樣的信仰教派在霍瓦爾還有很多，神聖殿堂在很久以前就掌控了霍瓦爾的信仰，但是也沒有扼殺其他教派的存在，一些本土的教派仍然存在。
就像是這個喇塔教一樣。
這些僧侶對遊牧的到來並沒有感到好奇和圍觀，就像是這個人一直在這兒般，而他也索性做一個觀光者，除了欣賞建築和擺設上留有的時間外，他同樣也在注意著僧侶們的眼睛，幾乎每一個僧侶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他都要裝作無意地輕輕碰觸這些人。
他發現一些人真的做到了無慾無求的境界，他觸碰到的靈魂靜如止水，就像是垂暮的老人般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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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個小僧人對著神像祈禱，口中唸唸有詞。
在這個時候，其他的僧侶都已經熟睡了，他卻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次次地在神像前叩拜。
「你似乎在祈禱著什麼。」
忽然，一個聲音在小僧人身後想起，他猛然回過頭，發現遊牧站在他的身後。
「哦，是那個外來者，這麼晚你還沒有睡嗎？」
「你不是也沒有睡嗎？」遊牧呵呵一笑，輕輕拍了拍小僧人的肩膀，目光猛然閃了一下。
純潔的靈魂！
正如他希望的那樣，在這種清醒寡慾的地方，肯定會有光明和純潔滋生，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整個寺院之中他只遇到了這一個小僧人純潔的靈魂。
問題是喇塔教的教義滋生出純潔的靈魂無可非議，但是如果要在這裡播種下種子，恐怕沒有想像中那麼輕易。
「你叫什麼名字？」遊牧繼續開口問道。
「拉森。」
「拉森，拉森，是誰給你起的名字？」
「是這裡的主持。」拉森點了點頭，恭敬地——喇塔教的教徒總是這麼恭敬，「這是主持給我起的名字，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撿到了我，並且救了我的命，拉森在喇塔教的古語中意思是重生的意思。」
「重生嗎？」遊牧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在祈禱什麼？」
「我是看護著鯉魚溏的僧侶，最近很古怪，鯉魚們死了很多，我在祈禱著它們能夠避開災難。」
「避開災難？你知道它們遇到的什麼樣的災難？」
「不，我不知道，但是在喇塔教的教義中，死亡就是一種災難，
「對於你們來說，死亡不是一種解脫嗎？」遊牧搖了搖頭，說道，「這裡如此的荒涼，你們的生活如此單調，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神明奉獻自己一生的慇勤，但最終你們的生命也只是走向平方的死亡。」
「請不要侮辱神明，神明會看著你的。」
「哦？是嗎？我不這麼認為。」遊牧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崇拜的神大多的時候都很忙……忙於休息，他們才沒有時間去傾聽你們的訴說，為了幾條鯉魚而大費腦筋，我不是侮辱神明，但是神明都是無常和暴躁的，你必須小心翼翼地哄著他們，在他們腳癢的時候用舌頭舔遍髒兮兮的腳趾縫，如果輕了他們還會用腳踹你……這就是神明，因為神明只是在你心中幻想的那個形象，而幻想出來的總是最威嚴的。」
「拉坦是仁慈博愛的，他和那些野蠻的神明不同，在宇宙剛剛出現的時候，那時候……」
「我不想聽什麼古老的神話，就是前幾天我遇到的一個每天放屁打嗝的小孩子都能像模像樣地編造出一段神話，既然你的神是仁慈的，那麼就不應該介意我對他的無禮。」遊牧聳了聳肩，手指輕輕彈了下神像的腳，空靈清脆的聲音在黃銅神像鏤空的身體中響了起來，「你看，他也同意我的說法。」
「請你出去！」小僧侶伸手指著門外，說道。
「一個只被老處男們信仰的神祇，你還指望他能做什麼？」遊牧嘿嘿一笑，沒有一副正經的樣子，說道，「你動怒了，這說明你被我的話說動了，其實在你的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吧。」
「我並沒有這麼想，這只是你的歪理邪說，請你從神堂中出去，否則拉坦大神會不高興的！」
「他不高興了嗎？他有不高興了嗎？」遊牧摸了摸下巴，說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傢伙的臉一直皺著，他這輩子就沒有高興過吧。」
看著小僧侶的臉越來越紅，遊牧呼了口氣，說道：「既然你不喜歡聽歪理邪說，那麼我們不如以理交流如何？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們的拉坦大神和神聖殿堂宣稱的眾神殿，有什麼區別？」
「神聖殿堂的教義和喇塔教截然不同，不可比較。」
「世人信奉以及借助的力量，都是來源於眾神殿的諸位神祇，那裡似乎沒有一個拉坦大神的位置，神創造了人類，同樣幫助著人類改變著世界，一個沒有被人們所接受信仰的神，只是躲在這個陰暗發霉的角落裡，是我也會擺出那副臭臉來。」遊牧做了個鬼臉，說道，「那麼你們的神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小僧侶臉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看來對於這一點他一直深信不疑：「這你就不懂了吧，整個宇宙是一個圓，宇宙的運作來源於諸神的意志，在霍瓦爾中有一些強大的神祇，他們作為這圓中的一環，脫扣了任何一環整個世界就會崩塌。」
「這是誰教給你的？你們的主持嗎？」遊牧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們不供奉這個拉坦大神，整個世界都會崩塌嗎？」
「也許不是崩塌，也許是星球停止旋轉，也許是海水開始枯竭……」
「哈哈哈……謬論！謬論！」
忽然，遊牧目光一動，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了幾股強大的氣息，而且已經將他籠罩了起來。
他回過頭，發現數十名僧侶走入了神堂，為首的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
「主持，這一個滿口胡言的旅人！」小僧侶快步地跑了過去，不高興地看了遊牧一眼。
「過來，拉森，來我的身邊，離開這個惡魔。」老人冷哼了一聲，雙手合十，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什麼？惡魔？」拉森不敢相信地看著遊牧，悄悄躲到了老人的身後。
遊牧笑了一下，雙手背在了身後。
「主持？夜色這麼美好，看來你們都將時間用在了孤獨的賞月上無法入眠，白天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熱情啊。」^-^138-書-(——00-0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