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十章 布魯維斯林 文 / 先生亂
鐵刺蝟艾德。
遊牧感覺，他的實力比展現出來更為強大。
作為一個惡魔領袖，鐵刺蝟艾德擁有著悔意平原最大的煤硝石礦脈，但並不代表那是他自己獨有的，他的手下同樣需要足夠的報酬，像他們這樣便是不希望成為那些貴族的奴隸，才成為野地惡魔。
當然他們並不被城池區的惡魔所承認，作為沒有任何靠山的野地惡魔來說，他們可謂是官方欽定的欺負對象，剛剛被冊封的貴族或是一些想要成為英雄的愣頭青，都會拿一群聚集的野地惡魔來作為自己耀武揚威的首發對手——柿子也得找軟的捏，像艾德這伙惡魔，也是新生貴族們不想招惹的對象。
偷雞不成，還得賠上jj。
在野地殺死兩個惡魔，對於艾德來說並沒有什麼幫助，他自己的礦產盈利很穩定，只要時間長了，晉級不是問題，如果能找到一些可以互相利用的對象，總比招惹麻煩要強的多。
「要知道組織裡並沒有過於聰明敏捷的惡魔，他們留給我的只有脆弱的忠誠而已，我會給你們應有的位置，絕對要比什麼惡魔協會安逸舒服的多。」
艾德抬起了眼睛，最有價值的惡魔是什麼？
是實力，是智慧！
一個隱士家族，老游家的後代——鬼才知道這個老游家來自第九深淵的哪個角落，但是遊牧具備了這兩點！
如果實力上有空缺的話，他身邊的僕人則是最完美的填補。
落草為寇雖然是男人心中隱藏的夙願，但遊牧很委婉地拒絕了他：「沒興趣。」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前面不遠就是布魯維斯林了，如果你對於惡魔協會失望了，想要回心轉意的話，隨時都可以聯繫我。」說著，艾德拿出了一張卷軸。
遊牧看了一眼卷軸，想起了大魔法師韋德當時給自己的那張——那張卷軸讓他時刻被處在監視與利用之中。
所以他搖了搖頭。
艾德臉色明顯變了變，笑道：「有些提防是對的，啊，雖然我滿心期待你會同意我的邀請，但我必須兌現承諾了，你到了惡魔協會之後，找黑鬍子紳士，就說是我的朋友，他會幫助你的，不要懷疑，我就喜歡交朋友。」
說著，他忽然看了一眼遠處，說道：「哦，如果你們要有什麼要幫忙的話，盡可以通過他來找我，我的客戶已經出來迎接，我必須失陪了。」
遊牧禮貌性地道別之後，艾德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個艾德，給他一種特別的感覺。
在通過一片枯敗的黑色樹林後，遊牧見到了布魯維斯林。
因為在城池區附近聚集的惡魔數量十分多，以免出現意外，一路上，他一直繞開了城池區。
當惡魔城出現在他眼前時，遊牧瞬間被驚呆了。
他不是沒見過宏偉的建築，不是沒見過鬼斧神工的設計，在曾經的地球上，人類早已經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建築奇跡，或是瑰麗繽紛，或是晶瑩剔透。
不論其他方面，至少從創造力與科技相比，惡魔並沒有什麼優勢，但遊牧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見過最宏偉的建築！
布魯維斯林如同一團漆黑的巨獸般，屹立在群山之間，但從影子上看去，這座惡魔城與四周的山峰彷彿融為了一體。
不，在第一感覺上，是這座惡魔城將整個山脈都壓在了腳下！
遊牧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在他的心中，龐大無比的惡魔城，已經在他心中烙印下這種感覺了！
足有數十米高的灰色的巨石城牆，刻著幾個古惡魔語的符號，厚重與壓抑感讓這座城池看起來堅不可摧！
遊牧感覺，就是他自己集中邪能的火球術，也只能將這座城牆拆下一塊磚來。
古樸的建築從城牆上探出頭來，在漆黑的影子下，他依稀能看到每一個建築的裝飾都十分複雜，惡魔的建築藝術被完美的體現——在建築的雕刻與形狀中，便能直接感覺到其中蘊含的狂暴與力量。
數十個塔樓上隱約有幾個惡魔的身影在不斷晃動，這座巨大的城池中無以計數的惡魔幾乎將他的邪能感知完全填滿了。
在通往布魯維斯林的路上，他遇到了許多沿途兜售各種物品的惡魔們，這些惡魔彷彿都轉變成了本分的商人，展示著他們手中所謂的稀有物品。
在城池區的範圍，是不允許惡魔隨意偷襲與殺戮的，除非惡魔有正當的決鬥理由，否則造成爭端的惡魔便會受到城池中治安官的調教。
調教的過程足以讓惡魔們想像一下便能堅強地壓制住狂暴的情緒。
遠遠見到布魯維斯林之後，他又走了三個多小時，才真正走到了這座城池的腳下。
他這才看到，這座城池不是依靠山勢建立在岩石之上，整座城池的地形十分平坦，就像是實現將這裡剷平了，這座城才被建立起來！
將一座山脈剷平再建立這麼一座城池，恐怕布魯維斯林的下方，埋葬了無數惡魔奴隸的屍體！
只得抬頭仰望的城門上掛著兩個鋼鐵材質的巨大惡魔腦袋，如今城池的大門處在對外開放的狀態，一隊裝備精良的惡魔守衛整齊地站在了城門兩側。
守衛官的臉被隱藏在厚重的面甲之下，悠閒地看著熙熙攘攘的惡魔潮水，三個坐在一旁桌子上的守衛看著桌上的水晶球，偶爾抬起頭來，對照著掛在城門邊上的一串串通緝令。
這些通緝令上印滿了各種各樣的惡魔，賞金最高的一個，足有上萬金幣！
遊牧在走入大門的一刻，感覺到從附近傳來的各種各樣的魔法窺視，城門上的兩顆鋼鐵惡魔腦袋，同樣在凝視著這些惡魔，在漆黑的眼眶中，旋轉著四個真實之眼的魔法。
在布魯維斯林見到的惡魔，恐怕比遊牧曾經見過惡魔加起來的總數還要多。
在這裡，沒有惡魔會浪費精神去施展邪能感知，惡魔們看起來都十分輕鬆，並沒有在無主區中生活那麼受到威脅。
彷彿恍然間，進入到了深淵中另一個時空一般。
遊牧順口問向了一個過客惡魔協會的位置，後者嘲笑地打量了兩個惡魔一眼，朝著惡魔城的深處指了過去。
惡魔的建築大多都是陰暗狂躁的風格，尖刺，手腳，惡魔的臉，這些都可以作為建築的風格。
比如一個簡簡單單的鐵匠鋪，門臉便是一個長著嘴的深淵巨蟒，每當有顧客走進去，就會被一個鮮紅的舌頭捲起吞下。
魔法起源於想像與創造，而將魔法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惡魔們，將這份想像與創造延續在了每個角落。
忽然一陣清香同遊牧擦身而過，當他回過頭的時候，恍然見到一個皮膚白皙的女人，衝他回眸一笑。
如果沒有雙角與尾巴的話，遊牧真感覺，這是個女人！
就是一向冷靜沉默的蘇堤也瞪大了眼睛，看來他們唯一在深淵中見到的努努奇和怒塔西亞，對於他們的世界觀造成了多麼可怕的影響。
那女惡魔似乎很好奇這兩個惡魔奇怪的眼神，一抹笑便轉身離開了。
老實說，惡魔中的女性並不多，對於美麗，惡魔抱有的是欣賞與征服破壞的**，真正讓他們抱有肯定的，是力量。
絕大多數位面的種族中，女性總是站在了力量天枰傾斜的另一端，所以惡魔們很少將這些女人轉化，而深淵中生成的女性惡魔，外觀大多都貫徹了深淵造物一致的可悲風格。
但這不代表惡魔中沒有美女。
主僕立刻從震驚中收回神來，頗有些尷尬地對望了一眼，並沒有進行任何交流。
因為在城中會遊走一些體形龐大的惡魔，所以惡魔城的街道被建成了四十米寬，縱橫交織的街道一眼望去只能見到在布魯維斯林的正中央，一座高塔的巨大黑影。
整個城池中隱約閃耀的紅光，在黑暗的襯托下十分詭異。
雖然遊蕩的惡魔數量很多，但整個布魯維斯林並沒有人類城市那種戲鬧與喧囂，反而整個環境十分安靜。
透露著一種莫名的詭異。
在四周建築的襯托下，有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令遊牧沒有想到的是，布魯維斯林的惡魔協會，竟然是一由一扇巨大的深紅水晶門構成，然而惡魔協會並不在這座水晶門之後，因為在這些水晶之中，蘊含著強大的空間魔法力量。
黃金和水晶是惡魔們十分喜歡使用的魔法載具之一，比起黃金的附魔性來說，水晶顯然更能儲存更多的邪能與魔力，但卻不能反覆使用，一般被邪能污染過的水晶，都是呈現淡紅或是深紅的顏色。
在水晶門之前擺著一張黑鐵製作的桌子，上面擺滿了水晶球，如果不是有惡魔指路的話，他還以為這裡也是一個路邊攤位。
「請問，有誰在嗎？」遊牧遲疑著，問了一聲，這些惡魔千奇百怪的聯繫方式，讓他不知道哪個水晶球是用來聯絡的。
「喂，你難道沒看到我在這裡嗎？」
遊牧目光一動，見到了一隻老鼠大的小惡魔，正趴在一顆水晶球上，瞪大眼睛看著他。
「哦，十分抱歉。」遊牧忽然吸了口氣，這個不起眼的小惡魔，竟然也是控能級別！
「用邪能感知去探查他人，並不是一個禮貌的行為。」小惡魔冷笑了一聲，「收起你的感知！」
遊牧只得乖乖地照做了，笑了一下，說道：「你好，我想……」
「哦，想加入惡魔協會？就靠你這個模樣？天啊，難道我幾天不碰到一個蠢貨，你們就要跟我過不去嗎？」
遊牧聳了聳肩，打算將真實的實力展現出來，至少他可以得到最初的肯定資格。
小惡魔站在了水晶球上，雙手叉腰，像罵街的潑婦般繃起了臉，「你還差遠了，但是那個傢伙倒是有點希望，即使你們是控能惡魔，如今也沒有報名的機會，難道你們不知道惡魔協會的加入時間嗎？」
遊牧自然搖了搖頭。
「天啊，我求你們先把消息打聽清楚再來送死行嗎？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不珍愛生命的惡魔是怎麼活下來的。」小惡魔叫道，「在每三個自然月結束之後，也就是無光之日過去的那天，協會才會對外開放，趕緊滾吧，你們還有一個自然月的時間，說不定還有什麼辦法提升自己的等級，哦，不，不包括你這個引能中級的傢伙。」
小惡魔的語速十分快，遊牧咧著嘴一直想要插話上去，被堵得一句話也問不出來，那個小惡魔就已經不見了。
遊牧愣在了原地，無光之日。
深淵中每三個自然月結束的時候，便會經歷一天沒有黑日不出現的日子，那個時候，一些魔獸們會從蟄伏中甦醒過來，進行遷徙或狩獵。
遊牧歎了口氣，蘇堤在旁邊問道：「我們來這裡是做什麼？」
蘇堤一直跟隨著遊牧，並沒有詢問他們要去哪裡。
遊牧看了一眼身邊的僕人，目光一動，「並不幹什麼，你似乎想要在附近走走？」
「在惡魔的城池中行走，我曾經從沒有想過會有這麼的一天。」蘇堤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難道你希望我這個保姆一直跟著你嗎？」
蘇堤本來就不夠加入協會的等級，遊牧原本就計劃在加入協會之後就放他出去野了。
「哦，是這樣嗎？我本以為是你沒有地方去，才黏在我身後的。」遊牧挑了挑眉毛，「把包裹給我，你自然可以到處轉轉，不過我要提醒你，在這裡可並不同無主區一樣，我不希望你在愚蠢的衝突下丟掉了性命。」
「那是我提醒你的話，如果你死了，我會很麻煩。」
遊牧從蘇堤身上接過了背包，冷哼了一聲，他正好在惡魔城中有些事要做。
「如果你需要我幫助的話，自然用契約便能找到我。」蘇堤沉吟了一聲，「對了，能不能給我幾個金幣？這裡似乎可以用到的。」
「天啊，冷酷的白衣武士，在進入到惡魔的城池之後，激起了你的購物**嗎？」遊牧撇了撇嘴，他從弗朗西斯那裡得到的金幣也只有一袋而已，加起來大概有一百枚金幣，為了彰顯他作為主人的大方，便從錢袋中取出了十枚金幣，塞到了蘇堤手中。
「我當刀影武士的那段時間裡，每個月的軍餉比這些多上十倍了。」
「哦，抱歉了，你是說成為惡魔之後還要報酬嗎？」遊牧見到蘇堤一句話不說已經離開了，臉上抽搐了起來，「好吧，你就怪自己跟了個沒錢的主子，娘的，一個僕人還要什麼金幣，我真該把你先賣到艾德的礦坑裡做奴隸……嗯，我當時怎麼忘了這個好辦法。」
遊牧看了一眼四周黑壓壓的建築群，吐了口氣，「不過這倒是一個瞭解深淵文化的機會，看來這位惡魔武士已經開始接納了。」
在布魯維斯林中，幾乎能夠找到遊牧所能想到的任何店舖，包括銀行。
曾經墨德雷德告訴他，深淵中的銀行承接著儲物空間的業務，隨著他包裹的加重，他也沒心情到處背著一隻行囊趕路，旅行者的樣子太過明顯了。
這些銀行很容易辨別，掛著金幣門牌的就是。
遊牧找到了就近的一家銀行，這座銀行的造型是一個雙手托著錢袋的惡魔雕塑，這個張著翅膀的黑色惡魔像如廁般蹲在了地上，入口從惡魔的胯下進入，遊牧不禁讚歎惡魔們在惡趣味上的造詣相當的強。
據說這個雕像是惡魔們信奉的神祇，搶奪魔神偌多穆克魯，這也是惡魔銀行一貫的信仰。
代表銀行就是搶錢的地方嗎？
大廳之中，一排雕刻著人類悲慘模樣的石柱撐起了整座銀行，十幾個惡魔分別聚集在石柱前的窗口中，辦理著各種所需的業務。
在見到遊牧走進之後，一個紅色的小惡魔走了過來，這個傢伙竟然還穿著有木有樣的紳士裝，纖細的身軀支撐著碩大的腦袋，只有遊牧腰間那麼高，兩個大眼睛閃著貪婪的光芒。
「你好，先生，你一定是第一次來嚎叫銀行的，這裡有你需要的一切業務，而我們的手續費也是十分低廉……」大腦袋惡魔看了一眼遊牧身後的背包，「啊，你一定是來辦理儲存業務的，我們這裡有優質的儲存保障，嚎叫銀行已經開創了七千三百年，絕對的信譽，讓你不會在儲物過程中丟失任何東西。」
遊牧看了他一眼，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僵化了，「這些說辭是你們這裡官方語言？」
「只是簡單的介紹，先生。」小惡魔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目光一動，他顯然使用邪能感知在遊牧身上掃了一圈。
在發覺這傢伙是一個引能惡魔的時候，小惡魔臉上頓時有些不屑了。
惡魔銀行可不是隨便來的地方，來這裡辦理儲存業務的，大部分都是控能級別以上的惡魔，這些引能以下的惡魔，最多是來進行些貨幣兌換或是借錢什麼的。
說到借錢，惡魔們必須要簽訂一份限時歸還金幣的契約，否則的話，他們將會成為銀行的奴隸，十個在銀行借錢的惡魔，最終的下場都十分悲慘。
當然惡魔銀行經常會對借錢的惡魔們私下裡用些小手段，畢竟一個奴隸帶來的利益，比他們借的錢要多多了。
「價錢。」
「什麼？」小惡魔眨了眨眼。
「我說價錢。」
「哦，儲物的價錢？」小惡魔有些不屑地說道，「一百枚金幣，你便可以擁有一平方米的儲物空間。」
「什麼！」
遊牧的叫聲立刻引起了銀行中其他惡魔的注意，頓時有一些惡魔回過頭來，將視線投到了這裡。
「一百枚金幣，我算知道以掠奪為生的惡魔們為什麼會有窮困了。」遊牧喃喃地說道，「有這麼昂貴嗎？最低多少錢？」
「抱歉，先生，銀行中從來不講價。」惡魔職員挺直了腰，「你一定是第一次來到布魯維斯林吧，哦，我接待過無數像你這樣的顧客，只是在無主區那邊混了幾年，便覺得能夠掌控一切了，並不懂得什麼規矩，城池區在許多方面都有這完善的規定制度，在這裡，可同那些無主區並不一樣。」
遊牧看到四周投來的鄙夷眼神，皺起了眉頭。
他記得在老書店中，有一本詞彙優美的名著描述了他如今的處境，但是混亂的記憶有點模糊了。
那個章節叫什麼來著？
容嬤嬤進大觀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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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的設想，深淵是一個充滿了血肉與黑暗的屠宰場。
但是為了爽快，後來便又在他人提示下改了，畢竟血肉模糊的世界，除了那些殘忍什麼都看不到了，再過幾章就有女惡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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