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章 終於會說話了 文 / 先生亂
老者輕輕點了下頭，抬眼看了遊牧一眼，露出了一個微笑。剛剛遠距離切斷遊牧魔法聯繫的手段，已經讓遊牧心驚地不敢貿然出手。
「朋友，你從什麼地方來？」
已經有許多惡魔問過遊牧這個問題，當然老者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你並不是失去理智的惡魔，從你的雙眼中我看到了智慧，但為什麼你不回答？」老者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難道是不懂得惡魔語嗎？」
老者從馬背的口袋中掏出一本書，輕輕一拋，書本漂浮在半空緩緩飛出，來到遊牧面前停了下來。
遊牧遲疑了一下，用邪能感知探觸了書本之後，迅速伸手將這本書接了下來。
「惡魔學識！」
感知碰觸到書中的文字之後，他竟然能夠讀懂其中那些古怪的惡魔文字！
「咳咳。」墨德雷德沉吟一聲，「看來這個魔法師還挺大方的，這麼昂貴的東西都能隨便給你，這本是學徒級惡魔學識，也就是惡魔學識的基礎，嗯，價值好幾千金幣呢。」
遊牧心中使勁呸了呸老騙子，直接坐了下來，將書在膝蓋上攤開，一頁頁地看了起來。
書中的文字都是用精神編寫，每一個字，都如同墨德雷德精神交流一般，整本書並不厚，只有數十頁而已，遊牧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開始翻看第二遍加深記憶。
他就那麼大大咧咧地坐在街道中央，旁若無人地啃起書來。
對於知識的渴望，仿若讓他回到了那舊書店前的日光之中。
三個惡魔有些按捺不住，老者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等候。
兩個小時之後，老者發現遊牧又仔細地翻看了第三遍，呵呵一笑說道：「這本書是一個惡魔送給我的，我已經不需要了，可以送給你慢慢研究。」
遊牧抬起頭，連忙將這本書塞到腰帶上。老者話的意思已經能夠模糊地聽懂了，精神上的學習，比一般的讀書要快的多。
遊牧想要張口說幾句生澀的惡魔語，但是語言知識一時間堵在腦海裡，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老者微微一笑，「剛剛接觸惡魔學識的時候，我的腦袋都要炸開了，不要急著說話，你有的是時間慢慢學習消化。」
「你願意做我的手下嗎？在經歷了一些動亂之後，我的身邊正缺你這樣的惡魔。」老者瀟灑地擺動了一下袍子的長袖，臉上的笑容就跟凝固的某基爺爺一樣燦爛。
樣子倒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
參加惡魔的軍團，遊牧還沒有那點興趣，令他有興趣的是，為什麼這個老者會和惡魔為伍。
與惡魔為伍，就相當於背棄了這個世界。
在印象中，成為惡魔同伴的，應該是那種禿頂歪眼的瘋狂魔法師，這個老者太清醒了！
如果是在曾經的話，遊牧一定希望能夠有一個人類的夥伴。
老者的慈善不但沒有讓他感覺到安心，反而有種毛骨悚然。
墨德雷德狂笑一聲，「成為他的手下，哈哈哈哈哈！一個小小的人類魔法師，追隨他，你就是給我丟臉！」
遊牧遲疑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會不會因為他的拒絕對自己下毒手，但是思量再三，還是搖了搖頭。
這也算是他和這個世界第一次正常的交流了。
這個舉動讓迪克幸福的表情擰在了一起，他都已經杜撰好了跟古怪惡魔的曖昧關係，能夠得到一個顧問的器重，對於他這種最底層的惡魔來說，得有多大的運氣含量啊！
迪克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穿上一身嶄新的戰甲……只是穿上一身嶄新的戰甲，他的願望跟戰鬥沒有任何關係。
「你竟然敢拒絕顧問的邀請，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傲慢的傢伙！」黑馬惡魔叫道，伸手想要抽出背後的單手斧，但是想到自己還不是對手，就又縮了回來。
「我勸你還是知道些好歹！」
顧問抬手阻止了手下的叫喊，問道：「你是火焰魔法的使用者？」
遊牧點了點頭。
「厭襲軍團中引能級別的惡魔也有上百，但使用火焰的施法者並不多。」顧問瞇起了眼睛，「只要你成為我的手下，我會提供給你足夠的魔力，足以能夠滿足你的需求！」
顧問忽然感覺到背後灼熱的目光，轉過頭去，看到三雙眼睛都有節奏地閃起紅光了。
遊牧仍是搖了搖頭，絲毫沒有考慮一般。
顧問頗有信心地微笑立刻就僵住了，在他看來，沒有一個惡魔能夠拒絕他的條件，足夠的魔力！
「他竟然拒絕了！」
「你這個混蛋，不要以為得到了顧問的賞識就自大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
「我真想把他的臉踩到馬蹄底下！」
顧問眉頭緊皺，但隨即便又舒展開了，從長袍中摸出一張羊皮卷，扔到了遊牧的面前，「既然你現在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我不會責怪你。但只要你有心，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叫韋斯，你的名字，我留到下一次問你。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顧問大人，你這麼器重他，他都不領情面，應該給他些教訓，這些游散的惡魔不能給他們好臉色，再說了，他可是殺了我們軍團的惡魔！」
「對啊，應該將他就地處死！」
「走吧。」老者呵呵一笑，調轉馬頭，三個惡魔瞪了遊牧一眼，嘟囔著同樣調轉了馬頭。
遊牧這才吐了口氣，剛剛他不是沒想過老頭兒會翻臉，將羊皮卷撿了起來，這上面只附有一個魔法，那就是可以傳送消息。
「嘿，這個人類還算有些眼識。你做的不錯，給人類當手下，哼，也只有那些沒有情操的惡魔才會想到。」
「我認為惡魔的情操和你描述的相反。」遊牧無奈地說道，「惡魔的情操只和魔力有關。」
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的話，說不定他會跟著那人走，因為如果丟了性命，那就大大的不值得了。
「現在應該去哪？」遊牧想了一會兒，發現在這個世界他想找一個答案挺難的。
「你需要什麼？」
「需要放鬆一下。」遊牧送了送肩膀，因為曾經受過創傷的緣故，修復之後仍是經常咯崩作響。
「屁！你現在需要的是力量！」墨德雷德說道，「想要尋求力量，那麼到一個強者聚集的地方最好，因為能夠聚集強者的地方，必定有力量的存在！」
遊牧回過頭，發現迪克就站在身後，呆呆地看著顧問他們離去的方向，彷彿一個望眼欲穿的糾結怨女。
遊牧指了他一下，用生疏的惡魔語說道：「我想到處走走。將這附近的情況，告訴我！」
迪克立刻換上了一臉的笑容，那表情轉化的速度足以超過遊牧所知道的任何一個魔法。
「義不容辭！」迪克擠出了一臉的褶子，「你想去什麼地方看看？這附近我可熟的很。」
遊牧想了一下，問出了墨德雷德的想法：「最近的城鎮在哪裡？我說的是那些像樣的城鎮。」
「不，你不會想要去那裡的。」迪克努力聽清含糊的惡魔語後，表情有些驚訝，「提森城還不是我們惡魔的領土，至少現在還不是，迪克奉勸還是離那裡遠一些，至少現在遠一些。」
「你的語氣加重了時間。」遊牧瞪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提森城距離這裡有……迪克沒有什麼距離感，總之要穿過那寬廣的灌木林地，走很遠的路。前段時間我就從那裡過來，那是我見過最堅固的城池，慘白的城牆，以及高高的箭塔，惡魔還沒有將提森城攻打下來。雖然提森城已經被完全包圍，但殘喘的人類依舊做著微不足道的抵抗，軍團似乎也只打算將他們拖死而已，總之，那裡很危險。」
「就去那兒。」墨德雷德搶先回答說。
遊牧提出了反對的意見，「為什麼要去那裡，對我來說並不是個好去處。」
「只有戰鬥和侵佔能讓惡魔最快速度的成長起來，你缺少的就是經驗，你認為靠那不靠譜的火球，就能夠幸福美滿一輩子嗎？」
「你可以教我其他的魔法。」
「我的精神交流並不能教給你更多的魔法，至少在你掌握的範疇內沒有，我相信軍團中會有惡魔手中有魔法書，雖然讀起來比惡魔學識難懂，但我相信你能夠讀懂的。」
遊牧心中忽然充滿了一些感激，感激這位領主對於他的關心，但轉而他就想到這個盟友與他的關係，心中那團感恩小火苗瞬間熄滅了。
「偉大的領主大人，這個計劃似乎和你的初衷南轅北轍。」
「衰弱的一級軍團，即使是軍團的領袖恐怕也不能滿足我的意願，所以在找到強大惡魔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我會欣賞你的成長，這總比那黑暗的坑洞裡有意思多了！當然我不希望你被其他惡魔踩在腳下，如果那發生了，我就會毫不猶豫地遺棄你，記住，年幼的惡魔。」
我會在那之前遺棄你的，你在那石頭中什麼作用都沒有，別忘了，你一直都在我的手中。
遊牧心底冷笑一聲，恭敬地說道：「尊敬的領主，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墨德雷德同他的盟友同時沉默了起來，似乎雙方都有什麼虛偽的話想說，卻找不出來最靠近真實的句子。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迪克看著遊牧一動不動，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