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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掃蕩女真 四八八 軍情六處vs錦衣衛 文 / 竹下梨

    這肉鋪子自然是真的肉鋪,不過卻也是個幌子,軍情六處現在的情報網和據點已經滲透到了東北的各處,又豈會漏了這個距離鎮遠府只在咫尺之遙的小鎮子?

    這肉鋪的老闆,也真的是肉鋪的老闆,不過很早之前就被軍情六處吸入進去,也算是其中元老了,這些年來立了不少功勞,現在已然是積功升至百戶之職位,不過還是隱藏在這一個小鎮上。

    而他之所以會以百戶之職還留在這裡,原因就是那王記的幾家店舖。

    就像是這家肉鋪並不怎麼簡單一樣,王記的那幾家店舖也很是不簡單,他們可不是表面那麼清白,那裡,實際上就是錦衣衛在松花江將軍轄地的據點。

    如果是錦衣衛內部番號的話,就叫做錦衣衛駐松花江南千戶所,一個千戶所的規模,已經是很不小了,這說明錦衣衛也很是看得起武毅軍。雖然由於種種原因錦衣衛還未曾正大光明的入住松花江南,但是卻是給了監視武毅軍的錦衣衛們一個千戶所的編制。要知道,便是一個布政使司也不過是配置一個錦衣衛千戶所而已。

    所不同的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這已經不是李鐵第一次來到馬橋鎮了,當得知這裡就是錦衣衛的老巢時候,李鐵過來走了一圈兒,當時的他也是對那位未曾謀面的錦衣衛方守年千戶有些佩服。這裡對面兒就是武毅軍後勤總部設立在馬橋鎮的衙門,把千戶所開到這裡。不得不說,方守年一個是膽子大,二個是心機很深沉,深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

    現在李鐵情緒很差,因為剛才軍情六處駐馬橋鎮百戶王老闆給他報告了一個消息。

    武毅軍後勤總部駐馬橋鎮分理事務衙門千戶包大同竟然是和這些錦衣衛攪和在了一起,而且過從甚密!

    李鐵便是面對著錦衣衛也絲毫不畏懼,但是當其中涉及到這些紛繁複雜的內部關係的時候。就很有些頭疼了。

    軍情六處和武毅軍其他部分的關係很微妙,不算壞,當然也絕對說不上好。也可以想見——當你面對一個整天盯著你,隨時都等著抓你的小辮子,等著你犯錯誤然後把你送進監獄去的一個人的時候。可能會和他有很好的交情麼?

    李鐵也很無奈,但是卻沒辦法,因為軍情六處的功能就是如此——監視!而若是軍情六處和其他部分的關係好的如魚似水,那才是會引起連子寧的猜忌呢!

    不過由於歷次征戰以來軍情六處在軍事上表現出來的巨大作用,使得武毅軍上上下下無論心裡是做何想法,提起軍情六處至少會翹起大拇指說一聲有本事!

    也正是由於關係不是太融洽,所以李鐵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約束手下絕對不能和其它所部的人起衝突,他倒不是怕什麼,只是衝突一多。難免會引起武毅伯的不滿,那麼軍情六處也基本上就要走到頭了。

    而後勤總部是王大春的地盤兒,作為跟著連子寧起家的老人,核心的那二十幾個人中最核心的四個人之一,他在武毅軍的地位、人脈、以及威望。都不是李鐵所能比擬的。而且李鐵敢於斷定,一旦自己和王大春起了衝突爭端,哪怕是大人面子上向著自己,但是心裡,定然是向著王大春的。

    而包大同則是王大春的心腹手下,要不然也不會派到這個重要地方來負責採買了。

    這就不好辦了。

    「老王。這事兒你怎麼不早點兒跟我說?」李鐵有些惱火道。

    老王頭王正苦著臉道:「大人,這事兒確實是屬下的不是,但是那包大同,也是最近這兩天才跟王記勾搭上的,以前也沒看出端倪來。屬下本來還想著且觀察兩日……」

    李鐵擺擺手,示意他打住,他也知道自己這脾氣發的是沒什麼道理的,只是事到臨頭卻是多了一層束縛,當真是讓人心裡不快。

    他死死的盯著王記看了幾眼,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包大同是王大春的心腹又如何?這件大事,卻是最要緊的!

    他驀地回身,衝著王潑三沉聲道:「傳令,發動!」

    王潑三陰測測道:「大人您就請好吧,咱們這回剋死那幫錦衣衛的孫子!」

    他向李鐵行了個禮,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推開身後的門,很快便是消失在黑暗中。

    王記沿街的幾家店舖之後,便是一座極大的宅院。

    這座宅院幾乎整整佔了一個街區那麼大,外面是高高的圍牆,裡面假山水榭,亭台樓閣,所在皆是,二十幾個小院子百門千戶,北地大戶人家的風範盡顯無遺。

    這會兒整個鎮子已經進入安眠之中,王宅自然也不例外,高高的圍牆後面不見燈火,一片靜謐,看上去毫無異常。

    但是這只是表象而已,若是從高空往下看的話,就會發現,黑漆漆的只不過是王宅靠外的那一圈兒而已,而再往裡,則是一片燈火通明,大大小小的院子裡都亮著燈光,不時能看到穿著黑衣的漢子進進出出,神色彪悍凶狠。後院兒的馬廄中,已經備好了幾十匹上好的馬,一看就知道是上品軍馬,它們嘴上都被套了嚼子,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偶爾才發出一絲輕微的聲響。

    諾大的院子中,人馬怕不得有數百,但是偏偏所有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連行走都是踮著腳尖兒一般,根本沒發出大點兒的動靜,其素質可以想見。

    在這座詭異的大宅的中心位置,一個建築格外宏偉氣派的院子裡,這裡黑衣人進進出出的最多,而且來到此處。都更是放輕了腳步,臉上也帶上了幾分掩不住的恭謹,顯然此地非同小可。

    院子正房是一座三層樓閣,一樓大廳中,燈光亮如白晝,偌大的大堂中,卻是只做了三個人。

    坐在上首穿著一襲青袍跟個教書先生也似的清瘦中年人自然便是方守年了。而在他的左手邊,卻是做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胖子,腰圍如水桶一般。臉上油光迸發,雙下巴生的很是富態,穿著一身員外裝。戴著**一統帽,臉上掛著親切的笑,一看就知道是位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這胖子,便是此間主人王大官人了。

    而在他的對面,是一個三十上下的漢子,身材高壯,臉上根根短鬚宛如鋼針一般,身板兒硬實的很,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是腰板兒卻還是挺的筆直。哪怕是穿著一身便裝,也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定然是軍旅出身。

    只是,他臉上的神色卻是頗為的陰鬱和難看。

    跟他臉色差不多的還有方守年,方守年一張臉上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一般,一雙佈滿血絲的眼中有著掩不住的憤怒和一絲絲的恐懼。

    他把手中的兩張紙翻來覆去的看了許多遍。終於是抬起頭,在兩人臉上掃過一遍,澀聲道:「這封信,你們也都瞧過了。指揮使大人在信中叮囑我,要密切關注那連子寧的動向,搜集一切關於連子寧不法之事的證據。然後在第一時間送到京城去。而我在幾個月前,明明已經派了兩騎快馬分赴往京師,向指揮使和僉事大人報告了連子寧的事情!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指揮使大人根本就沒有收到咱們的密報!」

    他臉上忽然閃過一道青氣,豁然站起身來,重重的一拍椅子的扶手,暴怒的大喝道:「連子寧,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動我們錦衣衛的人!我要把你滿門抄斬,誅滅九族!」

    他重重的喘著粗氣,眼中通紅通紅的,裡面充滿了暴怒,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冒犯之後錯愕片刻便是到來的恐懼導致的怒意。

    那壯實漢子冷冷的抬頭掃了他一眼,接著便是又低下頭去,他心裡長長地歎了口氣。以他的人精,又如何看不出這位方大人的色厲內荏?心裡只是暗恨自己當初上了賊船,現在想下也下不去了。

    現在唯一的指望,也只是盼著這方大人的大事能成,自己也跟著沾點兒好處。

    那胖員外王大官人張了張嘴,笑呵呵的勸道:「大人,這事兒,也未必是如此吧?那武毅軍連子寧當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咱們的人?借他倆狗蛋兒!說不準,那兩位是在路上碰上了山賊馬匪也說不準,又或是碰上了亂兵,您也不是不知道,那一陣兒,東北亂兵多如匪,碰上一兩股,那也是很正常的。」

    那壯實漢子翻了翻眼皮兒,冷笑道:「什麼山賊馬匪敢動錦衣衛的人?你們錦衣衛之人雖然狂妄驕橫,但是也絕對不是傻子吧?」

    「你!包大同你這是什麼意思?」王大官人忽然也是一拍扶手,迸指指著那壯實漢子怒吼道:「包大同,我告訴你,現在咱們是一根兒繩子上的螞蚱,咱們要是完蛋了,你以為你能跑的了?什麼叫做你們錦衣衛?你就不是錦衣衛?那你房裡那張錦衣衛百戶的告身文書是怎麼回事兒?看你這半死不活的爛樣兒,看了就讓人生氣,也不尋思著想點兒法子,就只會在在這兒賣呆!」

    那壯實漢子自然就是武毅軍駐馬橋鎮採辦衙門千戶包大同了,被王大官人這般辱罵,他卻是也不生氣,只是揚天一聲長笑,那笑聲中竟是透著無限的悲涼和悔意,他死死的盯著王大官人冷聲道:「我包大同京南入武毅軍,迄今兩年餘,武毅軍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被你這個狗賊給坑害,我豈能上了你的賊船?」

    那王大官人立刻反唇相譏,尖刻道:「喲,上了我的賊船?那當初是誰收銀子,收丫鬟都不帶眨眼兒的來著?」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方守年情緒恢復了一些,卻見自己手下兩大得力干將竟然是吵起來了,自然是趕快調停,他沉聲喝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吵?都是存心想死不成?」

    他發了話。兩人才是住了嘴。

    方守年頓了頓,道:「眼下至少可以確定一樁事,咱們這千戶所,還沒被武毅軍發現。而那兩騎的消失無論和武毅軍有沒有關係,這裡,都是不能呆了,所以本官決定。今夜子時,趁夜色離開此處!」

    王大官人訝然道:「趁夜色離開?這麼著急?」

    「不錯!」方守年點點頭道:「夜長夢多,那連子寧在京中亦是有耳目無數。京中之事,他定然已經是知曉,既然如此。以此人之乖戾性情,定是會展開徹查,只怕到時候咱們這兒也不保,必須得及早撤離!」

    王大官人手指頭一哆嗦,臉色微變道:「那,怎麼走?周圍都是武毅軍,若是被他們發現,可是……」

    「這就要看包千戶你的了。」方守年盯著包大同,一字一句道:「連子寧意圖謀反的證據,現如今都在我掌握之中。所以這一次,我只帶十五個人,三十匹馬,毫不停留,星夜趕往京城。向指揮使大人,向皇上,面陳此事!包大同,以你千戶的地位,想必是能夠調集不少軍兵的吧,你現在就回去調兵。就說是南去有公幹,然後我們混在這些人裡面。能不能做到?」

    包大同只是沉默不語。

    「包大同!」方守年臉上掠過一絲陰狠,陰測測道:「你還在想什麼?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退路麼?你現在做的事一旦敗露,連子寧會饒過你?會饒過你的家人?現在聽我的,好好去做事,大事一成,你就是大功一件,你現在是個千戶是吧?本官現在卻可以許你一個指揮使的銜兒,想去哪兒做官隨便挑,去江南富盛之地享福豈不是勝過在此地打熬歲月?」

    包大同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顯然是天人交戰,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澀聲道:「武毅軍行文,至少一個指揮使的大印蓋上去才管用,咱們這般往南,根本過不了多遠就會露餡兒被扣下。」

    「不用多遠!」方守年穩穩道:「只要是能離了鎮遠府的範圍就成,等到了考郎兀衛那些城池,咱們亮出錦衣衛的身份,只要是沒得到連子寧的命令,便是他任命的那些官兒們,也不敢違逆咱們的命令!他們是跟著連子寧做官,可不是造反!」

    包大同聽了這話,咬咬牙:「干了!」

    「好!」方守年上前,重重的一拍包大同的肩膀。

    他又轉向一邊的王大官人道:「老王,我走了之後,這兒的事兒,便拜託你了。」

    王大官人那張圓圓的胖臉上竟是有了一絲決絕,重重的點點頭,一個軍禮便是行了下去:「請大人放心,標下定不負大人之賞識!」

    方守年看著他,也只能是心裡一酸,默然無語。

    兩個人都明白,一旦這邊兒的事情敗露,武毅軍定然第一個就拿留守的王大官人開刀,方守年可能能逃得一命,但是他姓王的,卻是絕對不能倖免。

    就在王宅中熱火朝天的準備的時候,在馬橋鎮的四周,暗潮也是悄然來襲。

    從鎮子的四面八方,似乎是湧過來一陣陣黑色的潮水,在夜色下蠕蠕而動。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黑色的潮水,實際上是一個個的黑色人影,他們都是穿著黑衣,臉上裹著黑巾,只露出一雙精光湛然的眸子。

    粗粗看來,他們人足有上千!

    他們每個人都是哈著腰,腳微微的踮起來,只用腳尖兒著地,手中都持著利刃,但是利刃卻不是明晃晃的,也不知道上面塗了什麼,卻是黑漆漆的,在夜色中並不引人注目。他們以三五個人為一組,快速的向前突入,他們的速度很快,但是卻並不會發出什麼聲響來,偌大的隊伍,安靜得很,只能聽見一陣陣細細的呼吸聲,還有鞋底跟地面的不大的摩擦聲。

    人數上千,說起來多,其實均勻到全鎮的範圍的話,也就勻不到多少人了。

    很快,他們便是接近了鎮子。

    小猴兒手高高的舉起來,在他身後的五十來人便是紛紛止住了腳步,動作整齊劃一。

    小猴兒現在已經是總旗了——事實上,那一次跟隨王潑三去幹了截殺錦衣衛那件大事的幾個人。現在最低的也是總旗的職位,因了那一件大功,在履歷上就是極為光輝的一筆,但凡是陞遷的時候,上官眼一瞅,喝,有這麼大的功勞。潑天的膽子!這官兒便是落在你身上了。

    小猴兒本來不在鎮遠府,他前兩天還帶著自己的兄弟兀者揆野木所執行任務,卻沒想到接到了總部的緊急傳令。便立刻拋下手頭兒要做完的事情,心急火燎的竄了回來。

    回來之後,才知道。原來不僅僅是讓自己一個人回來了,總部這一次幾乎把所有在外面的人員都著急回來了!

    為的,就是今晚的行動。

    以小猴兒現在的級別,還不清楚具體的任務內容,但是他卻是很明白一件事兒——這一次的行動,絕對不簡單!

    之前軍情六處下面的兩個局——第一局和第二局,一直是涇渭分明,職權也很清楚,幾乎不會越界,也很少有合作的時候。而這一次,他算是見識到了。負責對內的第二局現在已經佔領鎮子外面的碼頭和一切交通要道以及能通行的地方,還有快馬四處巡伺,也就是說,把整個鎮子給困了起來。而負責對外的第一局。則是出動了足足一千餘人,從各處殺入鎮子!

    在之前召開的會議上,目標已經明確了,鎮子中央,王記大宅!

    小猴兒伸出五個手指頭,先是攥成拳頭。然後又是散開,他身後的黑衣人們會意,紛紛散開,向著鎮子裡面殺去。

    既然是堂堂一個錦衣衛千戶所的老巢,這裡自然不會沒有暗哨明哨,但是在亦是很專業的軍情六處的人眼中,這些暗哨明哨都是非常之明顯,很快便是找出來,將裡面的人一一殺死。倒不是錦衣衛太差,而是因為他們承平久了,根本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打錦衣衛的主意。

    一個藏在牆角的錦衣衛被揪出來,他剛要張嘴大喊,就已經被摀住了嘴。一柄利刃已經是從他的喉嚨上劃過,鮮血從裡面迸射出來,濺到牆上,這名錦衣衛的身子也是軟軟的倒在地上。

    殺了他的那名軍情六處黑衣人停都不停,又是反握住刀柄,快速的向著前面接近。

    到了前面的一個路口,卻是有燈光閃過來,原來是一隊巡邏的鎮子上的武毅軍後勤部的士卒正從這裡路過,他們手裡提著燈籠,把四周照成了一片昏黃。

    小猴兒眼皮子挑了挑,咬咬牙,一擺手,便是帶著弟兄們衝了上去。之前上面早有交代,這等事他也知道該如何處置!

    「什麼人?敢在武毅軍地盤兒上撒野!」畢竟武毅軍的底子擺在那裡,哪怕是後勤上的軍兵素質也是很高的,見到四周有數十個黑衣人撲過來,手裡持著利刃把自己等人圍在中間,頓時都是臉色一變,立刻背靠背成一個圈兒,拔刀在手,低聲喝道。

    一個武毅軍士卒剛想大喊,小猴兒已經是掏出來一個銅牌在他們面前一晃,低聲罵道:「閉嘴,想找死麼?耽誤了大事誰也救不了你!」

    這些武毅軍士卒都是一愣,心道這些人怎地這麼囂張?但是當他們看清楚那塊牌子,頓時心裡的一腔怒火都變成了冷汗。藉著昏黃的燈光,能看見那面巴掌大的銅牌鑄造的非常的精細,銅牌的左上角寫著武毅軍三個小字,而正面則是一個大大的『六』字!

    六,這不是代表地武毅軍第六衛,而是軍情六處!

    他們頓時想起了上官們曾經教導過的話,見了軍情六處的人,千萬得小心謹慎,若是被他們抓了把柄,就離死不遠了!軍情六處,那是跟錦衣衛一般的存在!

    那隊長還算鎮定,向著小猴兒行了個軍禮,小心翼翼道:「這位大人,標下……」

    小猴兒擺擺手:「我等執行公務,沒你們的事兒,你們現在就站在這裡,誰都別動,聽到沒?」

    幾個士卒趕緊點頭。

    小猴兒擺擺手,帶著手下離去,幾個後勤部的士卒對視一眼,都是面面相覷。

    哪怕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來,鎮子上,要出大事了!(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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