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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七章 割刨斷義(中) 文 / 歐陽馥雪

.    嗯?究竟是何物,何以秋遠峰瞧見竟是這般駭然模樣?因為背對著箱子,鶯悅與蝶戀看不見箱子裡的東西,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蝶戀暗忖:「瞧著秋遠峰吃驚詫異的態勢,比之先前接到雪梨的驚駭之色更加顯露,難道真是與他至親之人有關?」

    仁殤雖也是背對著史文龍,但見秋遠峰瞠目結舌駭然失態的模樣,呵呵大笑,復又斟滿酒杯大口暢飲醇酒,歎道:「終於還是下手了,史文龍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而今蛻變你將一改坎坷命途,不再是禁錮在牛糞的『吃屎蟲』而是高高在的龍。」

    「咦,爹爹,你不用看早就知道了?」鶯悅歪著螓首好奇打量著仁殤,難道他能看穿木板不成?

    仁殤樂呵呵拍了下鶯悅消瘦肩頭,笑言道:「不錯,看到秋遠峰一副如此驚呆模樣,依據猜測,雖不中亦未遠。」

    「嗯?」鶯悅側著靈巧腦袋秋水明眸越發好動,仁殤放下酒杯,問道:「你想看?」鶯悅忙不迭點下螓首,對於能令秋遠峰神魂失據的東西,她很是好奇。

    「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壓抑好奇心總比你幾日夜不能寐來得好。」看著石亭外二人靜默相對,空氣彷彿凝結,仁殤歎了聲,「而且,欣賞別人的痛苦本就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蝶戀輕聲道:「那爹爹,這一切不都是您一手策劃?」

    「嗯,不錯,是我一手策劃,事情也如期發展。」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蝶戀將這話悶在心裡,仁殤伸過另一隻手拍拍她的肩膀,緩聲道:「因為爹爹的快樂原本就少得可憐,更不希望你們也不快樂,因為你們是我開心果。」

    「爹爹的開心果,鶯悅最喜歡啦。」鶯悅嬌吟一聲投入仁殤懷裡,喜滋滋道。蝶戀聳聳肩,先前對她一絲好感霎時煙消雲散,變作無可奈何的苦笑。

    石亭內三人溫情脈脈其樂融融,一副共享天倫和睦溫馨之景;石亭外空氣凝結充塞著冰冷刺骨的寒意,枝頭雪梅不堪侵蝕紛紛墜落,令人驚奇的是脫離枝頭的花瓣落到距離地面一寸時,便止住下落勢頭漂浮懸在半空,若非凝眸細看還真看不出有此異象。

    看到最不希望發生的一幕終於在結義兄弟身發生,在纖手會裡不平散人擔心的事情而今證實,秋遠峰此刻寧願捨棄眼睛也不願見到眼前殘忍的情景。

    無奈慘絕人寰的一幕終於還是發生了,熟悉的臉龐,消瘦的臉頰、蓬亂的散發、無神的眼眸,死者竟是死不瞑目,且死前曾經受到嚴刑。

    秋遠峰痛徹心扉,一時半會兒之後眼中方才露出驚詫悲慟、吃驚駭然,臉傷心欲絕的絕望神情,按耐不住激盪心魂,欲行長嘯悶氣憋在胸口,如骨鯁在喉卻不能一吐為快。

    傷心失望痛苦絕望已經不能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昔日在面對改變自己一生命運、連累雙親殞命的諸葛神相時,他無法壓抑的憤怒與憎恨,怒海滔天恨不得立即將其斬殺以解心頭之恨。

    然而此刻吃驚錯愕驚悚駭然之後,連他自己也感到由衷怪異不解,激盪的心神居然靜如止水,不起一絲漣漪。難道因為悲慼悲慟悲傷過度導致神經承載負重變成毫無知覺?或者他已經出離的憤怒?

    「史文龍——晚晴的好哥哥、我的好兄弟、師傅的好徒兒,這就是你要送個仁殤的珍貴見面禮?」秋遠峰淡漠斜睨仁殤一眼,以平淡如水的聲調道:「確實是貴重見面禮,我若是仁殤必定滿心歡喜,心頭再無疑惑。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當著我的面送這隆重之物,如今你叫我情何以堪?」

    話一說完秋遠峰鬼魅身影憑空消失下一瞬出現在史文龍身前,猿臂一探揪住他的衣襟,冷哼一聲將他提起,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死盯著,「真是悲哀啊,不是為你而是我自己,居然試圖勸你迷途知返、懸崖勒馬,想不到你竟是這般不可救藥,不,是不可饒恕。」

    「嗯出離的憤怒,極限的速度?」仁殤瞧見秋遠峰鬼魅身影,眼角倏地抽動一下,轉首向蝶戀道:「你看得清他的速度?」

    蝶戀深褐色眼眸閃過一幕驚疑之色,沉吟一下,頷首又搖頭,輕聲遲疑道:「很快,只看清三個瞬間片段。」

    「哦?本想他心神混亂行動失常,不料他竟爆發出潛在能為,失策。」仁殤眼露異色,呢喃一陣,異色變幻喜色,「不過這不正是老夫所期望的嘛,越是變數越有意思,呵呵呵。」

    感受著秋遠峰出離憤怒所帶來的窒息,史文龍絲毫不做反抗忍著胸口的不適,淡然對視著那雙冰冷眼眸,嘴角一撇冷然道:「是誰造成這一切,是我?呵呵呵,秋遠峰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是你!都是因為你的出現我才變成如今這般,晚晴也不會移情別戀,師傅更不能偏心,都是因為你,原本好好的一切全都變了。」

    「怪我?你逆行倒施犯下天理不容、人神共棄的罪行:泯滅天良、數典忘祖、欺師滅祖,纍纍惡跡血跡斑斑,到頭來你歸咎於我?哈哈哈,簡直是笑話。」

    「放開我!」史文龍厲喝一聲,猛地伸手一把甩開緊緊揪著衣襟的手臂,平了平褶皺摸到衣物,冷然的眼神霎時露出殘忍意味,「還說一切不都是因為你,你看這是什麼!」

    瞧見史文龍往懷中探手眼露忿然之色,接著一件朝自己飛來,伸手接住竟是一張紙,秋遠峰凝眸看去,紙字跡隱約可辨,其一抹朱紅更是醒目。

    「這這不正是我當年留出走的紙條麼?怎麼還在你這裡?」秋遠峰詫異問道,但聞史文龍冷哼一聲:「我的一切恥辱皆是拜你這張紙條所賜,五湖散人見你悶悶不樂於是想到你我乃是結義兄弟,多我一個正好陪你解悶。呵呵,贗品、陪襯品從此注定我只是你不在時權當替代品而已,一切福澤美好全都是為你準備!而我不過是可憐的看客!」

    本整理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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