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章 一語成真 文 / 歐陽馥雪
. 從今天開始因為現實問題,本書暫停更新或者說不定時更新。讓關心本書的書友失望了,等本人安頓穩定下來之後,再接著書寫故事。本書保證完本,不會太監~——
「咦,梨子?三九寒冬竟然還有梨子。哦,難道是梨者,離也。若真是他,送著見面禮倒也說得過去,只不過不嫌輕了嗎?不夠誠意啊。」仁殤伸手接下急速飛來的梨子,目光一挑掠向前方悉悉索索傳來的腳步聲,梅樹枝遮擋視野未見來者面容,但他臉上笑意更濃了,彷彿看到一副精心策劃的好戲正待上演。
目光一掠復又落到秋遠峰臉上,仁殤笑呵呵問道:「秋遠峰,自你進入江湖以來,可曾感到快樂?」
「哦,前輩為何有此一問?」秋遠峰心下詫異,難道見到這不速之客自己就會高興起來?「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仁殤笑呵呵一擺手示意只是隨口問問。
「助人為快樂之本,晚輩雖不是樂善好施之人,卻也有過欣然時刻。」秋遠峰自忖自己雖然不是老實巴交的大好人,至少未曾有過偏頗之舉。
「呵呵,老夫以為你是位急公好義的大善人,看來倒是高估了你。若是老夫猜測不錯的話,你見到來者定會由衷喜悅。」仁殤伸手推開懷中鶯悅,舉步來到石亭邊上,朝前方注目一派饒有興趣的模樣。
然而,仁殤只是說了前半段,餘下的後半段:「亦會由衷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言下之意秋遠峰自然不會知曉,但依據他一貫秉性,秋遠峰心中一咯登,心神一稟,前方腳步聲逐漸清晰響亮。
對於好奇之物鶯悅自會翹首以盼,此時雙眸一瞬不瞬緊盯著曲徑路口;蝶戀淡漠一瞥,懶得再看,索性凝視著冰面上那道微不可查的裂縫。
晨曦日光斜照在雪地上畫出一個清晰的身影,光憑影子輪廓秋遠峰就可斷定來者乃是一身形魁梧的男子,隨著踏雪清脆聲倏地停下,流動的影子停駐下來靜靜佇立慘白的雪地上。
「影子,因光生影,故爾光影。也是因光明之緣故,世上方才有漆黑影子。」仁殤定定注視著那道影子輕聲低語,望了他一眼,「秋遠峰,老夫所言是否正確?」
此時秋遠峰光目光亦是停留在那道靜止的暗影上,由於一株繁茂的梅樹遮擋視線,雪地上影子雖然清晰可見,但卻看不清楚來者形容,從依稀的梅樹縫間望去,亦是模模糊糊只是約略看清來者衣著顏色,彷彿另一道影子一般,無盡的漆黑在一片雪白中格外醒目。
秋遠峰目光雖然停留在那道暗影上,聞得仁殤忽而感慨之言,心中詫異此時此刻他哪有閒心思忖光與影,隨口回道:「不假,午時子午線便是以光之暗影確認。前輩有此一說,是何緣故?」
「呵呵,老夫只是事先給你提個醒,一會兒莫要驚詫錯愕過度,做出一些有損儀容的糗事來。」仁殤說完一擺寬袖,無形氣流擾動那株傲然怒放的梅花樹,整株梅花樹劇烈抖動,霎時落英簌簌,無數雪白花瓣傾灑,隨著急動的氣流紛紛飛舞,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曲線。
鶯悅見狀緊蹙黛眉,盈盈秋水霧色朦朧,先前秋遠峰只摘了一剪寒梅她便為之心疼不已,此刻整株無數落花離開枝頭無情凋零,她怎能視而不見。正待說話之際,右手衣袖被人輕輕扯了扯,抬頭望去卻見蝶戀定定看著自己,微搖螓首示意此時不可聲張。
鶯悅一愣扭頭向一望,仁殤一臉肅容面沉如水,心下會意,此時絕不能由著性子對他任性撒嬌,無可奈何之下,唯有眼角一滴晶瑩淚珠兒沿著粉腮滑落,心底卻把那個不請自來的人咒怨幾遍,若是那人不來,那株梅花樹就不會遭殃。素手緊握掌心轉來一片冰涼,凝眸一望玉琢也似的冰雕梅花的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散發著璀璨絢麗光芒。
雪白梅花雖然耐得住嚴寒冰雪侵蝕,無奈仁殤揮袖蕩出無形罡氣卻勝過寒風霜雪數倍,落英紛紛,須臾,偌大茂盛的美花樹頃刻間僅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一陣繽紛過後凸顯蒼遒。
透過光禿枝幹,秋遠峰銳利如刀的目光一經觸及來者面容,凌厲的目光霎時頓挫變成茫然,旋即一如仁殤所言露出駭然神色,驚詫錯愕的表情將他內心的極度震撼顯露無疑,巍然屹立的身軀竟是在微微顫慄著,那只穩穩的手竟不自禁輕輕發抖。
來者一襲黑衣身後背負一尺見方的古樸箱子,頎長挺拔的身軀彰顯不凡氣質,劍眉星目、俊秀英挺的面容落在秋遠峰眼中竟是出奇的鎮定自若,幽暗深幽的眼眸閃著凜凜寒光,穿透疏漏梅樹枝幹,一瞬不瞬緊盯著四人,冰冷的寒光即使掠到國色天香、美貌傾城的孿生姐妹,依舊不改冰寒冷意;在面對當今武林至尊仁殤亦是未見畏懼怯懦神色,冷冷然與之對視;唯有對上秋遠峰驚悸駭然的眼眸時,冰冷的眼眸中隱現殘忍的戲謔。
秋遠峰不敵那人神色複雜的眼光,避開目光扭頭轉向一臉肅然的仁殤,許久,長長一歎,沉聲道:「前輩所說該來之人正是他麼?」
仁殤一臉的肅然,秋遠峰卻看到他眼中全然欣喜之色,再次沉聲問道:「若是前輩認為落霞山莊不該之人乃是天清神尼;該來之人是他的話,那麼晚輩竊以為大大相反,原來我們彼此所想竟是次序顛倒。」
「哦。」仁殤輕笑一聲,扭頭瞥他了一眼,「秋遠峰你才明白啊,老夫本以為你早該知道的。」說罷再揮衣袖,手中雪梨激射而出直指靜立梅樹下的黑衣人。
雪梨回射之勢猶勝先前數倍,那人見狀目光一凜,輕喝一聲,抬起雙手在胸前比劃快速著,但見一陣令人眼花繚亂掌風虛影過後,極速飛行的雪梨去勢變緩,那人緩緩伸手去接,目光緊緊盯著緩慢緩行的雪梨一臉謹慎。
黑衣人順著雪梨去勢手掌暗運內功真元,雙掌剛一觸及,霎時一股偌大氣勁從平緩慢行的雪梨上傳來,雙臂陣陣發麻,腳下灌注內力依然無法完全化解那股力道,退了三步方才將其消弭。
穩穩佇立的頎長身軀竟被緩行的雪梨所退,鶯悅見狀小嘴張開老大,驚詫的望著仁殤,甜甜道:「爹爹,你好厲害喲。」蝶戀斜睨那黑衣人一眼,視線旋即便離開,清澈眼眸中閃過輕蔑之色。
「咦,依據最近情況所知,他本不可能安然接下雪梨,難道是」仁殤呵呵一笑,嘴角逸出詭秘弧線,伸出寬厚手掌輕撫鶯悅的肩頭,「這點算什麼,若是你來,定會比為父更厲害。」
「是麼?」鶯悅側著螓首一臉不信,伸出纖纖玉手對著黑衣人比劃一陣,見那黑黑衣人依然仍好端端站著,顰著眉嘟起櫻唇,嬌嗔道:「哼,爹爹騙我,你看他一點事兒都沒有。」
「哈哈。」仁殤哈哈大笑無奈搖頭,秋遠峰則是笑不出來,再次光望向眼前不請自來的黑衣人,只是目光質疑的目光中少了驚駭錯愕。
兩人靜靜對視著,許久,秋遠峰輕歎一聲,喟然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不是仁殤前輩所言那個該來之人,你認為呢?二師弟,我的好兄弟——史文龍!」
「呵呵,現如今江湖武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與仁殤在落霞山莊聚首相會,你二人皆是當今絕世高手,作為你的好兄弟怎能錯過目睹兩大高手精彩對決,此等機會千載難逢,我怎會錯過呢?」
清朗的聲音傳入秋遠峰耳際依然如舊,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境卻是紊亂不堪。史文龍應章若初的預言果真如期出現,這叫秋遠峰何以心安?
但看史文龍接下仁殤彈回去的雪梨之後,一派泰然自若姿態,彷彿並未擔心自己性命堪憂直接無視仁殤事先放出的話。依此論斷,再加上仁殤先前談話時露出高深莫測、一切在握的神情,秋遠峰一顆心不住下沉,直到心寒如冰,方才正了正心神摒去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不過他細微的動作卻瞞不過仁殤洞若燭火的銳利眼睛,看著兩人不期而遇卻早已注定的相逢,略一笑,「史文龍,你來此地的意圖,老夫一清二楚,不過你當真以為憑你那低微的末流武技能入老夫眼中麼?還有,你憑什麼認定老夫定會與秋遠峰決戰?」
「我會讓前輩對在下另眼相看的!」史文龍深沉的眼眸中閃過銳利精芒,微微一笑帶動嘴角那抹玄妙的弧度,搖了搖頭道:「而且前輩說錯了,非是前輩與之決戰,而是秋遠峰會與前輩激戰?」
「呃?」鶯悅睜大眼睛,撲閃的眼眸眨巴眨巴,不解問道:「喂,那個誰啊,你怎麼知道他們呆會兒會打起來,而你所言根本沒什麼區別,幹嘛廢話一堆?」
史文龍看著清麗脫俗的鶯悅,冰冷的眼眸不該舊色依然冰冷決絕,卻帶著清爽愉悅的口吻,笑吟吟道:「我就知道,所以在下甘願冒大不韙知罪,冒死前來促成第一次決戰。」
一席話說完,石亭內四人眼色全然變了,鶯悅驚詫自是少不了;蝶戀則為之側目旋兒釋然一笑;仁殤哈哈大笑一副果然如此模樣;唯有秋遠峰一臉沉重,閃爍的眼神望著一臉從容淡定的史文龍,多了一絲無奈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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