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九章 著相(下) 文 / 歐陽馥雪
. 第十九章著相(下)其實難副
陸怡香見她如此謙虛,不盡然搖頭道:「天香樓一戰,蕭姑娘你那招渺無蹤跡的絕世輕功以及一劍破萬仞的精妙劍招,我至今印象深刻,放眼天下恐怕無人能出其右了。」
「陸姑娘你的形容誇張了啊,在你看來是精妙劍招,不過卻是我偷師學來而且還是技藝未精呢。」蕭依雪急忙擺擺手,目光卻落在船頭那道背影。
「偷師學來?」陸怡香輕咦一聲,「你的師父不正是雲遊散人前輩?」
蕭依雪頷首道:「不錯,正是『鬼劍』雲遊子。」
陸怡香沉吟片刻隨即搖頭道:「非是我小看了雲遊前輩,依我看來即便是雲遊前輩恐怕無此功力施展精妙劍招。測試文字水印7。」
蕭依雪呵呵一笑朝船頭方向努嘴,緩聲道:「我說的是他,如果沒有他的授教就沒有今時今日的我。」
陸怡香不由得凝眸注視船頭那人幽暗的背影,內心則是一陣陣悸動,蕭依雪如此坦然承認那麼說明秋遠峰絕非傳言中那般只會簡簡單單的一招快劍,那招一劍破萬仞絕不是簡單的快而已,個中精妙只有親眼見過方知其威力巨大。
「那麼章姑娘對於武功有什麼看法?」陸怡香暫時不想去叨擾秋遠峰,於是扭頭看著姿色與武功堪稱絕世的章若初。在那之前陸怡香只知道章若初很不簡單,但是萬沒有想到她居然練就曠古絕學心法「赤日烈陽」與擒龍手,同樣身為女子年紀相仿卻有著偌大差距,這叫陸怡香如何泰然自若?
章若初莞爾一笑,淡然的口吻說道:「若是你在前夜之前問我這個問題,或許我可以給出具體的回答,可是現在卻很難用言語來形容,純粹是一種感覺,一種天地韻律似乎本來就應該如此。測試文字水印1。」
呃,自然韻律?章若初居然將武功牽連到天地自然?!暖風輕柔,寒風刺骨;春雨如絲,夏雨傾盆;冰水自然冷,烈火自然熱這些都是自然而然,難道武功到了更高一層境界便是自然韻律而非人力?或者以人來溝通天地自然並加以運用?
陸怡香不由得微感洩氣,師傅也罷秋遠峰也罷就是眼前剛剛成就絕世武學的章若初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玄之又玄的話。測試文字水印4。
見她說得玄乎其玄,蕭依雪腦中閃過一個激靈,略帶著疑問道:「若初姐,以你現在的武功對上那兩位鬼魅殺手有幾分勝算?」
章若初稍作沉思便輕歎道:「那兩個鬼魅殺手乃是孿生姐妹,心有靈犀彼此感應,兩人聯手天下無敵,若是單獨應對其中一人的話,我的勝算亦是微乎其微。」
「怎麼可能!?」章若初的話不啻於一記驚雷在耳際乍響,蕭依雪驚愕的表情一臉不可置信,原本對章若初極具信心哪知得來卻是這般令人絕望的回答。測試文字水印6。
陸怡香對於魔教兩位鬼魅殺手略有耳聞,但也僅限於傳說而已,從朱雀以及諸人轉述中只知道她們身手高超,卻沒有想到竟高到如此恐怖,以章若初成就絕世武功的超強實力依然不是她們其中一位的對手。
不曾想天香樓裡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蝶戀竟然是身負絕世高手之名,那麼她們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恐怖之境?
卻見章若初笑了笑,以平淡的口吻道:「經過天山那次交手加上我現在的認知,得出的一種純粹感覺,而我與她們的差距始終差一點點,勝負立判生死攸關的一點點!」
「可是看你現在一副滿不在乎,悠然的表情,好像根本不懼怕她們的威脅?這是為何?」陸怡香望了她一眼深深吸一口氣,面帶凝重與不解追問。測試文字水印2。
章若初淺淺一笑:「懼怕有何用,明知無用不如坦然安心面對,何況我雖無勝算,若要自保還是游刃有餘的,這點就毋庸你們擔心了。」
陸怡香見她仍是一派平靜悠然絲毫沒有絕世高手的架勢與派頭,在回首從前的自命不凡倒真幾分妄自尊大,心虛之下頗感汗顏。
看到陸怡香面露頹然消極之色,蕭依雪忙為她鼓氣,「陸姑娘,你的武功出手非同凡響啊,天清神尼高足果然名不虛傳。」
哪知陸怡香聽到這些打氣的話,不禁苦著臉,頹然道:「唉,不瞞你們。測試文字水印7。說句掏心窩的肺腑之言,行走江湖我最忌諱就是聽到這樣誇讚的溢美之詞,這話聽起來好似就僅僅因為我是天清神尼的嫡傳弟子,一身武功不是因為我曾經付出的艱困努力得來,而是仰仗天清神尼高足的盛譽博得的尊敬。」
細細琢磨思量話語中竟有幾分淒涼無奈,蕭依雪本想鼓勵她哪知得到卻是相反的效果,天清神尼高足之名反倒成為她揮之不去的枷鎖。
不料章若初卻嬌笑連連,搖頭微歎:「聲名之外於人於己皆屬虛幻,佛家講究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以無相為本,無念為宗,你身在佛門深受佛法熏陶,怎會反著聲名困擾?」
章若初一席話下來如暮鼓晨鐘,陸怡香聞之如雷貫耳振聾發聵,由衷俯首長歎:「不錯,是我過於執著物相墜入迷障,天清神尼傳人是盛譽也罷,凡夫俗子的笑談也罷,我之為我,不在於相而在於心。測試文字水印4。古人云:『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果真如此,陸怡香甘心受教。」
蕭依雪亦是恍然笑道:「是呀,別人怎麼說如何稱讚那是他們的事,如果自己為此心心唸唸,過於在意別人的看法,那豈不是迷失自我成了活在他人嘴裡活物?」
「聽君一席話解開困擾我許久的難題,真是謝謝你們的開導,令怡香受益匪淺。」陸怡香揮去一直困擾的陰霾,神情欣然愉悅。測試文字水印5。
章若初推諉道:「咳咳,陸姑娘客氣了,我們真心交談彼此互惠良多。」
三女盡情談天說地不覺夜風更冷,夜已深沉,章若初起身說道:「夜已二更,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好早起。」
「是啊,言談之間不知不覺已過二更,是該歇息了。」陸怡香回頭一望天色,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蕭依雪舒展嬌軀,伸了一個懶腰,摸了摸小腹覺得有些餓了,遂提議道:「我說,不如再吃點宵夜然後回艙休息吧。」見她二人同意,於是立即吩咐僕人準備食物。
一刻之後一切準備妥當,蕭依雪朝著船頭大聲喊道:「遠峰,你也一起吃點東西墊肚子吧,不然又要數落我冷落了你。測試文字水印8。」
聽見悅耳呼聲,秋遠峰停止無邊冥想,走過來做到陸怡香對面,看著桌上豐盛食物,再看蕭依雪眼露凶光,嗤的一笑微微歎道:「唉,真替你們的嘴巴擔心呀,侃侃而談將近兩個時辰不說,不待稍作休息片刻又馬不停蹄繼續忙碌起來,不怕嘴巴負荷過重麼?要是壞掉或者脫臼怎麼辦?」
呃蕭依雪、章若初以及陸怡香乍聽秋遠峰開玩笑的話,不想他尚有此幽默的閒情,三人同時不由得微微一怔露出吃驚表情,頗感驚詫。
「咯咯咯。測試文字水印8。」蕭依雪吃驚過後不由得嬌笑連連,「原來你是在偷聽我們的談話,哼,注意還有別人在,實在太不懂得禮數。」
秋遠峰掃了過一眼,忙解釋道:「誰有功夫偷聽你的談話,可不要誤會。實在是耳根一直得不到清閒,好在聲如天籟之音,珠圓玉潤傳入耳中是種美妙的感受。」
聽見他變相誇獎,蕭依雪喜笑顏開:「哼,算你識相,這次就暫且饒了你,可不許有下次,十分施禮哦。」
秋遠峰得到蕭依雪寬恕不予追究心中一寬卻不由暗自納悶起來,蕭依雪的秉性冷淡平素待人冷傲孤高,熟人倒還好些,陌生人根本不敢與之攀談,然而一個月不多怎麼覺得她轉性了越來越像趙晚晴的性格,單是趙晚晴已經夠讓他頭痛再多出一個蕭依雪,兩人聯手那豈非······
「喂,你們要吵吵鬧鬧那就進艙裡面去,別再外面礙眼。」因為還要顧及到陸怡香,章若初對他二人這般嬉鬧覺得很過意不去。
陸怡香蘭心惠質聽出了章若初言中之意,忙道:「沒事,我反倒覺得這氣氛十分溫馨和睦,章姑娘毋庸多慮。」
蕭依雪白了秋遠峰一個冷眼,朝章若初和陸怡香尷尬笑笑,訕訕然:「若初姐說在理,食不言,寢不語,我們開動吧。遠峰你可別來煩我喔。」
秋遠峰大吐苦水,一個勁搖頭苦笑:「明明說的是你,卻無故拖累我,實在冤枉啊。」
三女聞言不免又是笑做一團,蕭依雪更是不好意思的遮掩失笑。
江南,寒風呼嘯山河大地,卻不能阻隔人間的情暖。是夜初嘗男女之歡的章若初在秋遠峰存心挑逗下分外熱烈纏綿,當然蕭依雪不能置身事外再度享受到人間極樂之巔。
而身在二層的陸怡香亦是夜不能寐,腦中不由自主浮現三人恩愛纏綿畫面,浮想聯翩。沒有了鄙夷成分,那股奇異的感受更加清晰真切,索性乾脆不睡盤膝而坐打坐入定心神進入空冥之境,漸漸的物我兩忘不再受外界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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