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三章 章若初的刁難 文 / 歐陽馥雪
. 第二十三章章若初的刁難
畢竟秋遠峰曾經有過纍纍惡跡,屬於慣犯之列,一年以前纖手會的不辭而別讓章若初和趙晚晴傷透了心,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聽見章若初的分析,蕭依雪反倒放心了,同時明白她話中深意,不由得暗暗慶幸。她最怕的是秋遠峰對世俗若即若離,待人淡漠,所幸其中不包括她們三人。
趙晚晴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秋遠峰現在很少流露出長期與世隔絕的天真與童趣,代之以收斂的表情與動作。還記得秀色私底下偷偷告訴她們秋遠峰路經草原,特別是他傻傻的問馬的糗事,讓她們嬉笑調侃好些時日,當時害羞窘迫紅著臉的表情多麼惹人憐愛。
可是現在呢?唉,往事不可追。9。
這時,嬰兒啼哭聲再度傳來,秋遠峰神情複雜眼中閃爍無定,黯然與光亮交輝,最終一片坦然:「此間之事已了,我們下去吧。」
有人走,有人來,走走來來,都要面對。
對於嬰兒,秋遠峰的感情可謂複雜之極,想恨她奪走秀色的生命,又將她視為秀色在這個世界的延續,總之心中充滿矛盾。
出得冰窟之口,秋遠峰站在十幾丈高俯瞰冰山雪谷,入目皆是一片淒清慘白,只有那瀑布頂端以及傲然綻放的紅梅林地,臉上淡然之色露出一抹溫情。哪裡曾經香艷旖旎風景不在,如今落得寂寞冷清。1。
極目望去,一株梅花樹下,一座新墳孤塚煢煢孑立,想到不久之後自己也將暫時離別,或許一去不復還,那陪伴著她的便只有紅梅清香以及隆隆瀑布聲。
秋遠峰呆立洞口臉上一片緬懷之色,三女自然看得出他是在追憶感懷,章若初皺了皺眉頭輕輕碰了他一下,柔聲道:「秋郎,死者已矣,秀色姐若上天有靈也不希望她心愛的人為她傷心悲痛,況且還有小慕色,她可是你們生命的延續。」
秋遠峰微微點頭,歎了一聲:「我何嘗不明白呢,想做到卻是感到一種鑽心痛苦,也許時間能夠淡忘一切。」
「下去吧,老是這麼站著也無濟於事,該面對還得面對,終究躲不開的。6。」章若初攜著秋遠峰的一同凌空飄下。
四人輕鬆下來,嬰兒在華風懷中不停掙扎,嬌嫩嫩臉頰凍得通紅,小傢伙哭聲嘹亮。華風縱然是一派掌門也拿這個小傢伙沒有辦法,見她一副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模樣,趙晚晴忙從她懷中接過嬰兒,溫柔地輕輕地捧著,搖呀搖。
注視著女兒一張粉嫩臉頰,秋遠峰邁開的腳步忽然又收了回來。
蕭依雪不忍輕聲勸道:「秋郎,你到現在都沒有正視過她,小慕色始終是無辜的,別忘了你們終究是父女,你疼愛她就像疼愛秀色姐一樣,別把怨氣撒到她身上,對她太殘忍了。1。」
小嬰兒又哭又鬧,饒是趙晚晴對她又哄又捧,可是這個小傢伙仍是哭聲不停,一時間眾人拿她毫無辦法。
紅玫瑰望了一眼秋遠峰,提議道「或許由秋大哥來抱抱,她可能不哭了。」
見諸人都看著自己,秋遠峰暗忖:「罷了,命該如此,強求不得,逝者已矣,我又何必耿耿於懷揪住不放,再怎麼說慕色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依雪說的對,她是無辜的。」
接過嬰兒覺得輕飄飄地,卻帶給他無比沉重的創傷,心裡噓唏不已,將她抱在懷裡,秋遠峰次正視自己的女兒,既陌生又熟悉。小鼻子很挺秀有些向他,紅嘟嘟緊閉的小嘴兒跟秀色菱口很相似,這會兒忽然覺得她可愛了。2。
一個新的生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今後他們父女兩血脈相連休息相關。
突然靜下來,眾女不由得面面相覷。諸人又哄又捧鬧了半天沒法阻止她啼哭,誰想料交到秋遠峰這個大男人手上嬰兒便止住了啼哭。
趙晚晴哭笑不得,不服氣道:「哼,小慕色偏心嘛,一到他懷中就安靜不哭不鬧啦。」說罷,頓覺好笑。
紅玫瑰跑過來伸手柔柔捏了一下她嫩滑小臉,嗔道:「到底是親生骨肉啊,看看,小慕色在秋大哥懷裡多乖,睡得真香。」
三女聞聲不由一愣,蕭依雪與趙晚晴倒是不好表示,不過章若初可是沒有那麼客氣,冷冷一哼,凌厲殺氣陡然冒起,當場便要爆發。9。
華風一聽紅玫瑰無心之言便感到事情不妙,果然,凜冽殺氣冷颼颼侵人肌膚,趁著她還來得及出手,向章若初微笑道:「你們什麼時候也給遠峰生幾個呀?那會兒多熱鬧。」
蕭依雪不由的與趙晚晴對視一眼,隨即臉上發熱俏臉生暈,而章若初那陡然冒起的騰騰殺氣瞬間被這句打趣的話吹得煙消雲散,水靈靈秋水雙翦幽怨地一掃秋遠峰。
赧然羞澀過後,蕭依雪不由敬佩華風過人的敏銳感觸以及豐富閱歷和靈活有效的應變手段,單憑一句話不僅命中章若初心底柔軟處,也改變方才緊張尷尬的氣氛。1。
紅玫瑰渾不知從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轉身對她們三人笑道:「是呀,不知何時呢,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華風長長舒了口氣,趕緊一把拉住紅玫瑰免得她在魯莽失言,她可沒有把握應付章若初喜怒多變的性情。
「姨娘,我們進屋去說吧,外面天寒地凍,凍傷了嬰兒不好。走吧。」秋遠峰擔心小孩受了風寒,生怕再出意外,說了一句舉步便先行走回雅捨。
雅捨之內暖融融,諸人略為進食,稍作休息之後華風說明來意,特別強調已將紫丁藍逐出師門她不再是天山派的弟子,跟自己毫無干係。8。
秋遠峰皺了皺眉頭頗感為難,姨娘為了顧及他的面子竟將愛徒逐出門牆,可見她們破釜沉舟下定了決心,這就不好拒絕了,抬眼一望紫丁藍堅毅的表情,問道:「我本不想再橫生枝節,不過即逝姨娘的請求就破例一次。我最後問一句,你真的想好了,不後悔?」
「是。」紫丁藍迎上他銳利如刀的目光,且以堅定鏗鏘的語氣回了一聲。
秋遠峰以詢問的目光探向三女,蕭依雪不好表示,說道:「姨娘拜託的是你,你也是一家之主,還是由你做主我們不便干預。」趙晚晴亦是點頭示意。
紫丁藍眼見秋遠峰答應,又聽蕭依雪和趙晚晴不表態,彷彿強者之門即將向她打開,心臟倏地猛烈跳動,身軀竟是緊張地微微發抖。6。
哪知章若初突然冷笑一聲:「你的決心和誠意有多少?是不是該讓我們看看?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願意做?」
眼看事情將要一錘定音,突然斜斜裡**章若初來,華風暗歎:「秋遠峰性情溫和,對於自己人態度謙恭和順,蕭依雪和趙晚晴也都很好說話,唯獨情緒異樣的章若初是一個很難過的關卡。」
紫丁藍以餘光瞧見華風無奈點頭,咬緊嘴唇道:「只要是不違背道義之事,你說的我一定做到。」
章若初嘴唇邊掛起一絲冷笑:「道義?呵呵,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不必麻煩,只需你在我們面前脫掉衣裳就足夠了。3。」
「甚麼!?」眾人無不駭然脫口失聲。
在諸人想像中以為章若初勢必要提出一些苛刻極為刁難的事情,來為難紫丁藍,連秋遠峰在內也有這種想法,哪知道她竟然提出這麼一個看似輕而易舉的事,脫衣服嘛,簡直比吃飯還容易如果不分場合,不看對象的話。
紫丁藍緊緊攥著拳頭,骨骼關節咯咯作響,這麼光明正大的侮辱在她有生以來頭一次。
「你們都別勸我,否則莫怪我不講情面。」章若初一臉冷然斜睨著紫丁藍,譏諷道:「怎麼?這點小小事情就讓你難堪了?你所謂的決心就是這丁點程度?」
紅玫瑰緊緊抓住紫丁藍扯住她的衣袖,生怕她衝動起來一發不可收。空氣中驟然變得凝重壓抑,紫丁藍攥緊拳頭鬆了又緊,幾度來回,內心矛矛盾之極。對於章若初的刻意刁難她早有心理準備,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帶有濃重侮辱色彩的難題,居然出自於同樣身為女子的章若初之口,難道她不知道這意味著天大的侮辱恥辱嗎?
心中猶豫不決舉棋不定時,渙散的眼光瞧見師傅疼惜的眼神、師妹不忍的眼神、秋遠峰漠然的眼神以及章若初嘲弄的眼神,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酸楚的淚水,伴著莫大屈辱流下。
哼的一聲,章若初負手背過身去,清冷悅耳的聲音響起:「秋郎,你現在看到了她連我簡單容易的事情都辦不到,這種缺乏毅力的人你也肯教?」
看在華風的面子上秋遠峰勉為其難答應了下來,私心裡卻不這麼想。如今事情緊急迫在眉睫,連章若初的事都忙得焦頭爛額,哪裡還有空閒時間傳授她人武藝,況且對方還是一位年輕女子其中多有不便,不過姨娘次懇求的事就這麼灰溜溜打發了人家,面子上未免有些過不去,章若初橫插一扛倒也解決了難題。本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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