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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九章 玄言玄意(上) 文 / 歐陽馥雪

.    一行四人棲身破廟地方簡陋比不得悅來客棧天字號房寬敞舒服卻也沒有客棧內洶湧殺機。這一夜他們並未受到襲擊害得秋遠峰整一宿一直提高警覺。不僅如此四人一行向北走一連七八天那些暗中跟蹤潛藏埋伏伺機下手的人似乎經過悅來客棧一役之後從此消失無影無蹤令四人一頭霧水大惑不解。

    不過在他們走後第三天那個城鎮傳出「五虎斷門刀」總壇被一群黑衣人一夜之間攻破五虎門門主身受重傷不知所蹤盤踞在城鎮裡的勢力宣告瓦解昔日的威風蕩然無存。

    秋遠峰掐指一算再有一天便可以與師傅和師弟龍相見心頭泛起一股暖意蕭依雪與趙晚晴亦是如此只有鄒善眉頭緊鎖似在顧慮什麼。

    進入十月之後越往北走天氣越發寒冷這不昨夜便下起北國場冬雪。鵝毛般瑞雪紛紛揚揚為大地披上一床雪白棉被。

    昨夜的一場大雪大路官道上行人稀疏。或許名字與雪有關蕭依雪踏進雪地裡便格外興奮一掃壓抑於心頭的沉鬱悲苦情緒雪白臉色如今粉嫩光滑細膩肌膚白裡透紅彰顯青春蓬勃氣息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龐換上開心愜意的笑容。潔白飄雪嬌美佳人一雙鹿皮靴子錦衣羅裳皚皚白雪映襯下越發嬌媚動人那雙深深隱含著寒冰彷彿萬古不化一般此刻秋水盈盈白雪飄飄秋水明眸與漫天雪花交相輝映彼此交融宛如潔白塵世間一個無憂無慮的精靈正邁著輕快靈動優美的步伐舞動冬雪秋波。

    蕭依雪不時俯身抓一把雪花揉成一團朝遠處用力丟去有時不小心扔到行人身上或者附近行人正欲怒目呵斥見到扔雪團的是一名風姿卓越的雪中精靈微微一愣笑了笑便轉身走開惹得她格格嬌笑銀鈴聲清脆動聽。

    銀裝素裹的北國風光天地間潔白無暇出塵脫俗的景色讓人心中一片寧靜。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火樹銀花霜雪掛在樹枝梢頭延下一個個冰凌倒掛枝頭冰晶玉潔似的閃耀光芒遠遠望去山河大地籠著一層輕柔白紗。

    雪還在下秋遠峰攤開手掌便有數朵晶瑩六角雪花俏皮鑽了進來似在尋找不一樣的歸宿片刻之間雪花融化晶瑩水珠隨即消失蹤跡。「小時候一有空閒我便跑到皚皚白雪中嬉戲玩耍只等爹娘喚我回去吃飯依舊戀戀不捨那時候真是無憂無慮的日子只可惜往事已矣今後怕是再難有那份恬淡悠閒的心情了。」

    趙晚晴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別或喪氣的話又不是你一個人難有往日的歡愉。」努嘴指了指雪地裡那個美麗精靈看似無憂無慮的蕭依雪。

    鄒善外套一件厚棉襖輕歎一聲「最近江湖上出現一批神秘殺手接連暗中殺害不少成名人物江湖局勢越發緊張凝重。魔教咄咄逼人眾人卻苦無證據出師無名武林異常混亂。唉恰逢多事之秋公子是在為前路擔憂啊。」

    蕭依雪咯咯嬌笑回過身見三人一臉愁容笑道「你們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這麼好的雪花這麼好的天氣若是錯過了豈不可惜那才叫愁呢。得歡樂時且歡樂莫待樂去空惘然。」

    放眼望去天地空曠白雪茫茫一佳人峭立風雪中。秋遠峰喃喃道「雪花依舊人面何在?」對蕭依雪道「蕭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們該上路了。」

    蕭依雪經過一番活動臉色紅潤許多拍拍是該上路的時候啦。看看路上的行人每個人都在走自己的路。」

    明顯感受到蕭依雪近幾日以來的變化鄒善樂呵呵道「這幾天小姐似乎越愛開口說話了不像以前一樣沉默寡言而且說的話中蘊含一些深邃的道理老奴真為小姐感到高興。」

    蕭依雪聳聳肩道「什麼深邃不深邃的都是實實在在的生活。」說著搶先走在前頭。

    趙晚晴頗為詫異她的轉變隱隱感覺到自從荒郊破廟那一夜過後蕭依雪便比平時活躍開朗不少一掃沉悶壓抑的精神。秋遠峰不說她也不好過問。

    荒郊野徑西風緊。

    小橋流水獨釣翁。

    四人沿河行走忽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蓑衣老翁在寒江邊上垂釣。

    秋遠峰瞧見此時此景便吟詠「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蕭依雪頷首道「依我看呀這位老翁一定是位隱士高人。」

    趙晚晴也附和道「不錯天寒地凍卻在寒江邊上釣魚果真是高人隱士作風。遠峰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秋遠峰笑了笑那老翁聞聲回頭望見四人正在議論自己微微一笑「兩位女俠說錯啦老朽一介草民喜歡冬雪日於河邊垂釣自娛自樂哪敢妄稱高人隱士實不敢當呀。」

    蓑衣老翁言談頗雅若是尋常百姓斷不會這般說話倒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私塾先生。秋遠峰有股直覺這個蓑衣老翁頗為神秘那股感覺比之面對蕭府老管家還強烈但是隱秘的氣息遠比老管家來得平淡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老翁頭戴斗笠身披蓑衣青灰色棉襖樣式平常一瞬間秋遠峰只見老翁臉上一片花白以他的年歲恐怕超過七旬斗笠上積了厚厚一層白雪可見他在此垂釣多時。

    聽見老翁稱她為女俠趙晚晴暗自得意一把嬌笑道「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們是江湖中人呢?」

    蓑衣老翁微微一歎「老朽年過七旬這輩子見過佩劍之人太多啦。惡人佩劍善人也佩劍諸不知兵器是凶器。」

    秋遠峰上前一步踱到江邊喟然道「『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鳥鳶啄人腸掛枯枝樹。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乃知兵器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老人家想必讀過唐人李白的這首詩篇話說不錯劍本無罪關鍵是看用劍之人為善或為惡。」

    「呵呵」蓑衣老翁油然歎道「『乃知兵器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年輕人你既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你立志高遠非同一般江湖人物。你又說『劍本無罪』對劍有獨特看法唔好透徹。」

    秋遠峰略一怔仔細注視他形貌不料這時魚竿一沉雖然年紀老邁老翁行動依舊敏捷反應迅速身體還很健朗伸手飛快提起魚竿竿子越發彎曲形如石拱橋似乎要折斷細細絲線繃得緊緊一條大魚鮮活蹦跳。

    蓑衣老翁喜滋滋道「這尾足足四斤有餘呵呵幾位若是閒暇無事老朽請你們到寒舍做客品嚐美味如何?」

    「好大的魚兒!」趙晚晴拍手稱讚聽見老者的話無奈聳聳肩「只可惜我們有事情在身不然一定會嘗嘗老人家你的烹飪手藝。」

    「呵呵可惜。」蓑衣老翁搖了搖頭似乎頗為失望收回魚竿一手握緊足有一尺長的大魚取出魚鉤便將魚放進竹簍裡。不了那魚兒抖動得厲害竹簍一歪就勢滾向河裡「砰」的一聲掉進河水裡。

    「啊老人家快呀快把竹簍撈起來要不魚兒都溜走完了。」趙晚晴疾呼。

    哪知那老翁恍若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反而細細修好魚餌揮動魚竿放到水裡重新擺好。對於那滾到水裡的竹簍看也不看。在四人眼中不是老翁急著去撈回竹簍而是他根本沒有去撈回竹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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