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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章 難堪的擠兌 文 / 歐陽馥雪

.    秋遠峰一腳踏進蕭家大宅轉過巨大精美石屏放眼望去前方十幾丈之遙一座氣勢恢宏富麗堂皇的大廳映入眼簾。三根巨大筆挺的朱紅擎天柱子排開撐起高高的屋簷。兩扇火紅朱漆大門早已打開清晰可見古香古色的內置裝飾盡顯古韻雍容。

    筆直過道兩旁種植著各種奇花異草點綴風景構建格局造型奇特的古木蒼松綠意盎然令人不禁產生錯覺難道此時非深秋時節為何樹這麼綠花兒開得這麼嬌艷?

    大廳外側兩旁各有一條曲徑通幽的碎石小道蜿蜒曲折伸入內府。

    兩人徑直進入大廳高堂正中懸掛一幅雅致的春江花夜月映入眼前明月高懸半空其下江水淙淙江水岸邊百花爭妍奼紫嫣紅畫中明月江水遙遙相應一葉扁舟輕帆卷。

    秋遠峰長這麼大從未進過如此高大寬闊的客廳一時之精美的裝飾精緻的風景腳底傳來柔軟舒服的感覺想必又是名貴的地毯毛絨鋪設左右兩邊擦得程亮的桌椅整齊擺設。

    廳內沒有石柱硬木支撐往上抬頭一根根做工精緻的雕樑畫棟交錯縱橫撐起高高的屋頂讓人一陣陣眼花繚亂。

    最後將目光落在畫卷兩側一副對聯上左聯常德德山山有德右聯長沙沙水水無沙橫批萬古流芳。對聯字體剛勁有力氣勢磅波大有氣吞山河之勢讓秋遠峰注目的是那兩行字有德無沙蠻有趣字。

    這時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大廳邊門傳來秋遠峰凝神靜氣應對師傅口中所說的冤家對頭如果處理不好情況會更糟糕。

    六個丫鬟裝束手持長劍的年輕女子簇擁下一年約四十的中年婦人緩緩而至。秋遠峰略略一看吃了一驚。中年婦人素衣隆裝緩步踱來尖尖下巴雙眉修長入鬢眉宇之間隱含煞氣目光陰沉容貌雍容莊嚴帶著令人臣服的威嚴饒是如此在秋遠峰看來那猶存的風韻不亞於身邊那六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七旬老者走到那中年婦人前低聲說了幾句隨後退到她身側神態甚是恭敬。秋遠峰乾咳一聲拱手道「在下有急事特來造訪。」

    中年婦人冷冷一瞥秋遠峰徑直坐到大廳上座之位身後一奴婢急忙端上香茗後垂首退下連瞟一眼秋遠峰的功夫都欠缺。

    這等待客之道令秋遠峰頓感尷尬無比也怪自己冒失不請自來難怪人家禮數不周。如果讓那奉茶的丫鬟知道他此刻的心裡想法定會嗤的一笑櫻桃口一撅「死人也喝茶?」

    中年婦人儀態優雅地端起香茗抿了一口放回案桌上目光一寒森然道「既然來了就別想活著出去。」

    話音剛落六名持劍女子齊聲應諾快速將秋遠峰團團圍住眉宇之間充滿殺機驚人的氣勢霎時將他籠罩。

    「蕭夫人不知道在下哪裡得罪貴府要將在下置之死地?」秋遠峰一臉驚愕。「凡闖我蕭家者無論何人必死無疑閣下在來之前沒打聽清楚?」蕭夫人冷笑道。

    難道江湖是一個不講理的地方或者是他到了一個不需講理的地方?秋遠峰暗暗苦笑「在下初入江湖略有耳聞只是難以想像堂堂蕭家視人命如草芥殺人不問青紅皂白。」

    蕭夫人面色一懍沉沉笑道「蕭家之事輪不到一個將死之人來評論不管你因何而來都注定一死!」

    「若是為了紅衣教而來呢?」蕭夫人寒著一張臉「紅衣教如何蕭家的存亡又關你何事?」

    秋遠峰原本還擔心鄒善率先慫恿紅衣教其他兩位長老發動兵變將蕭家控制照情況看來似乎還未發展到預想的地步略略寬心「在下不請自來是為聯合紅衣教共同對抗魔教。」

    蕭夫人一怔對眼前陌生牛犢狂放之言頗感驚訝陰寒冷漠的目光上下打量隨後不顧失態放聲大笑「天下竟有這等人笑得過於劇烈心肺不適乾咳連連。

    七旬老者忙伸手撫順蕭夫人脊背關心道「夫人小心身體。」秋遠峰對面那位秀麗出眾的持劍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彷彿當他是天底下頭號大傻帽。

    呃這個問題很好笑麼?秋遠峰很想問問她們直到看見那位老者同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算他不是一個傻子也不會再傻傻地追問。

    「閣下是武林泰山北斗武功堪稱領袖群倫?」蕭夫人平復了激動的心情。

    「這不過技微之末而已。」秋遠峰略略笑了笑。

    「閣下德高望重足以表率江湖?」蕭夫人斜睨了他一眼。

    「這在下區區無名小卒。」秋遠峰感到些許不安。

    「閣下的師傅是一方霸主人人敬仰的大俠?」

    「這個似乎家師隱居久矣。」秋遠峰前額滲出細密的汗珠伸手擦了擦。

    「閣下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大人物?」蕭夫人覺得好笑。

    「這個不是在下初入江湖。」秋遠峰冷汗涔涔渾身不自在。

    「閣下代表著一方勢力?」蕭夫人滿是揶揄愚弄的語氣。

    「這」秋遠峰踉蹌倒退一步徹底無語身軀軟弱無力。

    「大到武林泰山北斗小到十幾人的組織幫會你都不沾邊那你有何憑恃說那番大言不慚的話?佛門高人『天清神尼』『武林智者』諸葛神相少林派主持方丈至善大師這些江湖輩分崇高德高望重之人亦不敢對本夫人說就憑你一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卒當真是笑死人。」蕭夫人一臉的嘲諷。

    秋遠峰羞愧得無地自容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尚且要看地方分場合他貿然說出心中所想在師傅兄弟面前倒還說的過去如是放在一個陌生場合無異於自取屈辱。

    因為眼前冒失鬼今天難難得好心情蕭夫人還能強忍著笑意那六位持劍的年輕女子已經是忍俊不禁卻又苦於不敢在夫人面前放肆笑得眼角都擠出了淚水。

    過了許久蕭夫人方才忍住笑意繃著嚴肅的臉「原來你是個說客是誰命你前來?」秋遠峰被這位上一輩冤家擠兌得灰頭土臉惴惴道「是我自己的意思。」

    「江湖之中詭譎狡詐之輩多了去或許你偏偏是魔教中人派來的呢?我這麼說你又作何解釋憑什麼就信你的一面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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