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章 武林禁地 文 / 歐陽馥雪
. 秋遠峰隨著人潮越走越遠無心逗留向內一橫過了街角向城外郊區破廟處趕回。坐在破爛石階上抬頭仰望廣袤夜空秋風呼嘯而過任由心神無邊地漫遊。
厭倦秋遠峰直到有了疲憊的感覺方才甘心地收回無邊心神又有什麼辦法思緒一個接著一個卻並無銜接貫通直到北極星西斜方站起身子撲向暗夜。
遠處高山上霧靄緩緩蠕動像是沒有生命的畫卷慢慢舒展。
一夜疾馳讓秋遠峰精神不是很好但是現在不是停下來的時候。
衝破黑夜的黎明就在眼前秋遠峰精神一振望著前方巍峨聳立的圍牆路上蕭瑟清冷不見人影路邊鬱鬱蔥蔥的樹叢裡卻透著陰森可怖。
不知名的樹難道不該隨著秋季到來變作飄零的枯葉嗎?為何仍是綠意盎然在秋遠峰看來委實不解風情。
蕭家是聞名江湖的武林世家大路上隨便拉一個人來就能知道所以秋遠峰幾乎不費任何功夫就知道蕭家所在不過他並不知道那人心底嘀咕一句話「蕭家是武林禁地知道雖多卻沒有一人敢去。」
大道的盡頭就是蕭家大門此時秋風肅殺一派沉寂。
路並不好走秋遠峰冷笑一聲寬袍寬袖一擺昂首大步邁前。
茂密樹叢裡幾十支閃著凌厲光芒的利箭齊齊對準大道上的獵物只要一聲令下包管他忙上變身為刺蝟——插滿利箭的刺蝟。
小李是個神射手他從不懷疑自己的能力百步穿楊不再話下大大一個活人在他眼裡已經算是死人。
耳中傳來一聲急促的哨聲小李拉弦彎弓他的手穩若磐石眼睛緊緊盯著獵物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銀白鋒利的箭尖在朝露晨曦的陽光下反射處刺眼的寒光。
「放」高呼的聲音中途戛然而止小李皺了皺眉發號施令的人是什麼回事連一句簡單的話都說不完難道昨晚太過賣力要軟也應該是腿軟。
正暗發牢騷之際一抹寒芒倏地閃動脖頸的肌膚感到一股森森冰冷下一個瞬間小李腦中最後的意識頓時泯滅。
幾十根利箭紛紛朝大道上射去去勢萎靡虛弱好似強弩之末且全無準度零零散散的半途落下。
秋遠峰視若無睹彷彿未曾發生過任何事一般徑直往前一步不停滯。
「公子切切不可再往前行!」一聲嬌滴滴急切脆音從身後傳來秋遠峰無奈只得停住腳步轉身望去。
來人為數眾多將近百人為首之人正是昨日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白玲她身後跟著皆是玄衣勁裝女子人人手裡一把炫目利劍。
「原來是白姑娘多謝替在下掃清路障。」秋遠峰雖是客套之言卻全無施禮的意思。
白玲背後暗算擊暈他們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對方可是紅衣教的人況且是在對方的地盤上如果傳出去纖手會與紅衣教勢必如同水火。
白玲一臉愁容「公子可否聽妾身一言不要進這蕭家。侯門一入深似海再無回頭的機會。」
秋遠峰皺了皺眉頭無奈搖頭舉步前行。白玲見狀猛然驚心急忙快步趕到他身前阻攔他前進之路急切道「公子究竟如何才肯聽妾身的勸告?」
「這是在下的私事不勞姑娘關心還請白姑娘莫要從中阻撓否則休怪在下無禮。」
「不知妾身哪裡觸怒公子惹得公子對妾身這般冷淡。若是公子不喜妾身妖媚之態妾身以後一定改過。」白玲幽幽一歎凝視著他滿臉希翼之色。
秋遠峰歎息一聲「白姑娘又是何苦呢?你我不過萍水相逢毫不相干姑娘大可不必為了鄙人改變什麼。」
一個沒好氣的聲音傳來「我們左護法已經低聲下氣的說話閣下若是在不知趣的話休怪我們姐妹不客氣啦。」
白玲聞聲轉頭對那女子冷冷說道「多管閒事先退到一邊去。」幾十位女子不敢忤逆白玲的話怏怏退到兩旁眼睛睜大了死死瞅著他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的話秋遠峰已經死了幾百次。
「公子我們絕無惡意甚至為了公子不惜開罪紅衣教無非是想引薦公子與鄙會會主相見你們好好談談或許我們有合作的可能。」
如此看來那個會主竟然知道自己會在蕭家出現是魔教之內互通氣息了呢?還是這個纖手會會主單靠猜測意想到的?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她果然不是等閒人物。
見秋遠峰不為所動白玲以緩和甚是討好的口氣道「公子有何條件但講無妨鄙會定會讓公子您包管滿意。如今江湖之中似乎還沒有纖手會辦不到的事情。」
「或許馬上就會發生。其實白姑娘不必枉費心思日後尋得恰當時機當在下自會登門造訪。」秋遠峰望了望遠方一條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趕來「只是眼前不合時宜蕭家之行不容耽擱告辭。」說罷身軀後傾似欲要倒退一步哪知在白玲眼中眼前秋遠峰慢慢變得模糊顯得極不真實。
一個愣神之際秋遠峰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身後傳來衣裳掠空聲白玲回身疾呼「公子且慢蕭家十幾年來從來沒有一人進去又能夠出來過!」
然而那個身影始終沒有回頭說話之間兩人已經拉下幾丈眼見秋遠峰已經到了蕭家門前敲響古銅色的朱漆大門。
白玲對於武林人士無比望而怯步的蕭家停在十幾丈外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急得直跺腳。
「咯吱」大門緩緩打開一位七旬年邁的老者步履蹣跚地拉開門板死寂冷漠的眼神打量了敲門之人待看到秋遠峰腰際那柄黝黑木劍渾濁死寂的眼中一抹難以察覺驚悸之色閃瞬消失。
不問來人姓名來歷「請進」枯萎蒼老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便不再理會其他。秋遠峰愣了下邁過門檻率先走了進去。
「咯吱」大門復又緩緩合上。
白玲看見秋遠峰進入門內猛然咬緊嘴唇嬌軀一擰直欲撲上前去追隨那道消失不見的身影。驀地一隻美麗粉紅纖手緊緊按住了她的肩膀白玲回首一看苦笑著退到一旁一臉沮喪。
蒙面女子悄然站在白玲身側喟然一歎「左護法可是想要跟著他去死?」「屬下不敢。」白玲滿臉愁苦。
「一如蕭家必死無疑若不是本會主來得及時你這一去豈不是白白送命。」白玲哀歎一聲「屬下知錯會主您可看出來蕭家附近有何埋伏?」
蒙面女子水眸一轉道「此時是深秋時節蕭家地處奇特地理位置附近的樹木沒有因為季節的關係變得枯黃不過若是連那霧靄也是綠色的話那就值得懷疑。」
果然白玲得她提點凝目望去迴繞在蕭家附近十丈距離之處清晨的濃霧尚未完全散去一縷縷慘綠色詭異隱匿其中。
白玲不由得悚然驚魂悲慼道「那那位公子豈不是在不知不覺間中毒了?」說著白玲頭昏目眩幾欲摔倒。
「左護法何必自尋煩惱其實本會主也想見見他此人武功極高若是能與我會合作便是如虎添翼只可惜他一入蕭家就再也不能活著出來。」
白玲心存一絲期望「但願他能夠列外。」
「哼。」蒙面女子冷笑一聲「左護法莫要癡心妄想單是這大宅之外的毒霧已經讓人防不勝防蕭家裡面的危險程度可想而知。十幾年來不是沒有不信邪的高手來闖過可是有誰能夠活著出來說句話。」
連僅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白玲幾乎當場暈厥。
蒙面女子看在眼中略有惋惜道「其實我又何嘗不想與他相見此人兩次有意避開我究竟為了什麼?實在令我大惑不解。左護法黯然傷心只會徒增煩惱我們還有大事要辦如今此人一死便可斷絕了你的心念。回去吧。」
有道是傷心人別有懷抱白玲斷了那個猶如朝露的念頭拖著搖搖欲墜弱不禁風的嬌軀望向晨曦中的蕭家臉上露出決然之意然後幽幽一歎姍姍隱入朦朧霧靄中。
古道上秋風突起捲起地上去年枯萎的落葉卻卷不動那籠罩於蕭家大宅的迷濛霧靄秋遠峰的命運是否真的會像風中枯葉待風靜止也歸於寂寥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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