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枝獨秀·萬卷歸一 第372章 陳年舊事 文 / 薪愁龍兒
第372章陳年舊事
見王一飛氣焰如此囂張，夏葉雖然心有不服，但是一看王一飛身後的那些個氣勢洶洶男人們，想破口大罵的夏葉不由得也是你焉兒了。狡辯道：「我代表的江湖同道中人，我相信江湖中人一定看不慣你這樣的行為的，頑劣賊人你現在早點跟爺爺我賠不是，順便把怡霜劍還給我們，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王一飛無語，這人沒本事還學別人來要東西，不過王一飛還真不知道自己拿了他們的什麼怡霜劍，無語的攤了攤手道：「我沒拿你們所謂的什麼怡霜劍，你要是硬耍無賴的話，我相信我的兄弟們不會放過你的。」
正說著，秦娥樓外面又傳來報數的聲音，似乎是紅葉會的大部過來了。估計肯定是有兄弟看有人來鬧事，去通知了許天龍等人，果不其然打頭進來的就是張飛這個急性子，這傢伙一聽到打架就興奮，好不容易聽說有人來鬧事，他肯定是想打個痛快。
張飛笑哈哈的道：「飛哥，就是這三個人嗎？看我招呼他們。」說著張飛就欲上前暴打劉風華和夏葉等人，好在王一飛攔住的及時，要不然這夏葉恐怕又少不了一頓暴打，當然張飛不一定能打得過夏葉，但是這麼多兄弟在場，能夠看著張飛挨打嗎？
到時候肯定免不了又是一場群毆。
慢慢的，兄弟們就將秦娥樓的門口給堵住了，而許天龍幾個人也都進來了，看了看現場的情況，就這三個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鼻青臉腫的，似乎是被打的不能還手一般，還有兩個一個看上去是營養不良，一個則是個女人，這不由得讓這些平時沒事兒干的閒汗們想找找樂子。
就在眾人要找樂子的時候，南風也是敢了過來，剛一進來臉色剎那間就變了，喝道：「住手。」同樣臉色變的不光只有南風，還有夏葉。原本夏葉還想狡辯兩句，趕緊找個理由遁了，但是看到南風之後，不知為何的眼睛裡面滿是憤怒的火焰。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轉移到了南風的身上，只見南風走到夏葉的跟前，鄙視的看了看夏葉，不過還是客氣道：「夏老賊，多年不見，你長的更難看了。」
「哼，彼此彼此。」夏葉冷哼一聲道。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一直沒說話的林雪看到南風之後，竟然主動摘下來斗笠。斗笠之下的林雪雖然年近四十，但是仍然可以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美女，不過林雪摘下斗笠之後並沒有對身為夫君的夏葉說些什麼，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南風，眼睛裡面滿是說不出的味道。
有思念，有怨恨，有守候，有驚訝，各種各樣，五味雜陳的味道佈滿了眼眸之中，但是這雙眼眸的主人卻是看著南風的。
而此時轉過身來的南風也看到了林雪，同樣南風最先的反應也是驚訝，驚訝之餘不禁有些惋惜的韻味，開口道：「過的還好嗎？」
這下可更亮瞎了所有看客的眼，年近半百的南風難道和這位美女有舊情，得到的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南風跟這夏葉和林雪之間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要不然這夏葉見了南風也不會這般的生氣，而林雪卻又是這般的欣喜，高興。
至於林雪的丈夫夏葉，看上似乎有些不對勁。夏葉偷偷的看了看林雪，又看了看南風，到是沒有初次看到南風的時候那種想將南風殺之而後快的感覺，反而又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更讓人跌破眼睛的是，最後愛面子的夏葉竟然上了秦娥樓的二樓，隨隨便便找了個房間將自己給關了進去。
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王一飛知道這事兒算是徹底的沒自己什麼事兒了，而且夏葉肯定也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了，就讓兄弟們散了，畢竟都圍在門口並不是什麼好事兒，而且還影響生意。
等處理完這一切，王一飛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喝兩口茶。至於林雪的和夏葉以及南風之間的事情，他沒心思打聽，他可沒那麼八卦，到是樓內的這些女子們三五成群的八卦著三人之間的事情，王一飛無意中聽了一耳朵，似乎是什麼三角戀之類的事情。
王一飛一笑而過。
不過顯然南風和夏葉以及那個苦逼的劉風華可並不怎麼好過，二樓的包間裡面，三盞清茶奉上，南風笑盈盈的給身旁的林雪端了一杯，道：「雪兒，下雪天過來，先喝點茶暖暖身子，別著涼了。」
雖然南風這話看聽上去沒什麼錯的，關心美女。這本來就是一個紳士應該有的風度，但是不對的就是這夏葉是林雪的丈夫，而南風卻是親暱的稱呼林雪為『雪兒』並且關心的程度也讓人有點發指，更像是丈夫關心妻子。
但是更讓人詫異的是，看到這一幕的夏葉一句話都沒說，不過是無趣的瞥了王一飛一眼，然後端起桌上的清茶狠狠的喝了一口，但是他卻是大意了，這茶是滾燙的茶，而夏葉是大口吞的，這一下子可是燙的他差點蹦起來。
南風和林雪都看到這一幕都是偷偷的笑了笑，並不說些什麼。
而且南風也不搭理夏葉，看著林雪就笑盈盈的問：「雪兒，這麼多年，過的好嗎？」
看到這裡，夏葉也是真的惱火了，也不顧林雪跟南風以及當年的事情，指著南風就道：「南風，你到底是想幹嘛，雪兒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們過的好不好跟你有合干係，而且當年是你對不起雪兒的，現在談什麼好不好，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讓那個叫王一飛的把雪兒的怡霜劍奉上，我就回去了。」
南風也不反駁，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到是林雪異常的憤怒，指著自己的丈夫就道：「夏老賊，你給我說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要不是你，我跟南哥哥早就結為連理的，你還說別人賊人，這真正的賊人就是你。」
夏葉似乎對於當年的事情也是有些理虧，聽到林雪這樣說，也是低著頭輕聲的咋了一句：「我不是真正的喜歡你嘛，而且老南也不喜歡你，你也知道。」
「你給我閉嘴。」林雪厲聲道。
看的出來夏葉是一個妻管嚴，很怕林雪。被林雪這麼一吼，也不再說話了，而且低著頭，就跟受到主人謾罵的小狗一般，但是看夏葉的目光仍然是不時的盯著南風，似乎只要是南風又動作他就會直接將南風殺之而後快。
林雪並沒有說自己這些的事情，而是反問南風，說：「你呢？你過的怎麼樣，她怎麼樣了。」林雪口中的她，正是南風的妻子，南玉的母親。
南風歎了口氣，說：「她快不行了，已經十幾年了。」
「怎麼回事兒？」林雪跟著夏葉長年身居深山，而且夏葉對於南風的消息也是嚴加封死，林雪那裡知道一丁點南風的消息，現在聽到南風竟然說自己的妻子快不行了，那裡能不為南風著急。
「不提了，既然你們來了，我現在混的還算是不錯，你們就多住幾天，這長安好吃的好玩的我請，而且你那個怡霜劍我也讓一飛幫你找找，估計就是一飛拿走的。放心吧，現在長安城裡面沒有我一飛找不到的東西。」南風淡然的說，不過他卻是沒有說當時這劉風華手中的怡霜劍就是被他打落的。
看到南風這樣，林雪更是擔心南風的現狀，問：「能讓我去看看她嗎？」
「這個……」南風顯的有些為難，似乎不想讓林雪看到南玉母親的現狀一般。
「你可不能不答應，當年你喜歡她，不喜歡我，說起來我們兩個也算是有緣之人，現在她有病了，難道你都不想讓我去看一眼嗎？」林雪動容的說，似乎對於當初南風的決定非常痛恨。
最後，南風只好道：「好吧。」
南風現在依然是還住在當初蘇果家的四合院裡面，四合院內被南玉打掃的非常乾淨，而且還種上了花花草草，甚至都搭了一個鞦韆，顯然南玉對於這個四合院非常滿意，看到這陌生的環境，林雪的眼睛裡面又是出現一片懵懂的樣子。
曾幾何時，他幻想自己就有這樣的生活，但是半輩子過去了，她依然是每天都要同床異夢的生活著，面對著自己從來都不喜歡的面龐，面對這愛自己但是自己又不愛的男人渡過，這樣的日子誰喜歡呢？
不過看到南玉母親的時候，林雪也是有些驚訝，想詢問一下南玉母親的病情，不過南風不願意說，林雪也只好不問了，不過她依然看的出來南風還是喜歡她的，最起碼她成了這樣，南風都沒有拋棄她。
「說說吧，到底過的怎麼樣。」南風淡淡的問。
現在房間之中只有南風和林雪兩個人，至於南玉母親依然是聽不見，動不成的癱瘓人，而且最近的情況也非常不樂觀，只差那一天一閉眼不會睜開的時候了。
面對南風的疑問，這次林雪並沒有逃避，接過南風的茶，喝了一口，說：「就那樣，夏葉其實對我挺好的，什麼事情對由著我，但是就是這樣讓我更討厭的，我也曾想讓自己喜歡上他，但是我發現我反而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都討厭了幾分。」
南風也是矜持的笑了笑，說：「其實他挺不錯的。」
林雪也是笑了笑，年近半百的兩人都剎那間都是感覺有些沒話可說，並不是那種真的沒有話可說，而是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感覺，那種層層阻礙又朦朦朧朧的感覺，彷彿兩人都身處於一片迷霧之中。
慢慢的林雪的眼睛裡面竟然泛起了點點淚光，而南風的臉上竟然卻是一片嚴肅，甚至還有一種覺察不出的愧疚感，沒有了平日裡面的猥瑣之氣，也沒有了那種紈褲之色，看上去就如同一個鑄成大錯的男人一般。
林雪微笑著，但是臉上卻是覺察不出的流出一絲流水，淚水順著早已不在光滑的臉蛋流到下巴上，形成一條優美的弧線，最後晶瑩的淚珠彙集到一起滴了下來，落到林雪的身上，形成一滴滴的淚漬。
林雪開口道：「你後悔嗎？」
南風點了點頭。
「後悔帶她離家，讓所有她的族人都唾棄她嗎？」
南風又是點了點頭。
「後悔當初沒有選擇我？」
南風依然是點頭。
誰料林雪看到如此卻是再也抑制不住，放聲的哭了出來，道：「那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去找我，你知道我這麼多年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嗎？你只顧著她的生死，你就不會顧及一下我的冷暖，你知道我每天晚上到幾點才睡著嗎？你知道我想你想的都快要發瘋了嗎？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林雪邊哭邊打南風，似乎是對這麼多年所有的痛苦都宣洩的出來一般，南風也並不好受，雖然沒有哭，但是從那表情看的出來他比哭還要難受，他緊緊的抱住了林雪，讓林雪在自己的懷裡放聲的哭泣。
良久之後，林雪總算是苦累了，竟然睡著了，睡的非常安逸。南風把林雪抱到南玉的房間的床上，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林雪。
晚上的時候，睡了一覺之後的林雪總算是醒了過來。看了看床邊坐了一下午的南風，問：「我睡著了嗎？」
南風笑著點了點頭，說：「你哭了，然後就睡著了。」
林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你抱我過來的？」
南風點了點頭，說：「這是我女兒的房間，所以我就讓你躺這裡了。」
隨後又是一片的寂靜，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話題，但是又有好多的話題想說，屬於那種不知道從那裡開頭的那種情況，最後還是林雪打破的沉寂，問了南風一些問題。打開話匣子的兩人愉快的說著當年的事情，有喜有悲，更多也是當年的歡喜。
原來林雪和南玉母親當年都喜歡上了南風，但是南風喜歡南玉的母親，沒有要林雪，而夏葉當年則是跟著南風混的小痞子，夏葉惦記林雪的美貌，不時的給林雪獻慇勤。後來南玉的母親跟著南風逃走了，林雪得知之後一氣之下嫁給了夏葉。
而夏葉也知道林雪嫁給自己是為了報復南風，所以他就對林雪百般的呵護，但是依然是換不回來沒人的芳心。而當今日夏葉南風的時候，不敢跟南風爭吵的原因也是因為他知道林雪還喜歡著南風，即便是他怎麼吵，如若要是林雪討厭他的話，他也是要失敗的。
至於林雪，這麼多年她對南風的感情可以說一點都沒有變淡，但是在夏葉的呵護之中對於南風的感情愈發的濃烈，甚至可以說是日思夜想，但是由於夏葉管教的比較嚴厲，不允許她下山，這才沒有下山來找南風。
其實如若要是林雪想下山來找南風，可以說夏葉根本就攔不住，但是林雪不想看到南風跟南玉母親好合的樣子，林雪不想自取其辱，所以就一直沒有下山。
這次還是夏葉要下山，她才跟著來的。
兩人說著不由得也是說到了自己的現狀，當聽到南風說自己又個女兒的時候，林雪的眼睛之中不由得也是閃現幾分欣喜的感覺，這麼多年夏葉曾多次想讓林雪給他生個孩子，但是都被林雪婉拒了，其實不是林雪不想生，只不過是不想跟夏葉生罷了。
談話間，南玉竟然回來了，看到床上的林雪，南玉的眼睛裡面閃現著疑惑，問南風：「爹，咱家來客人了？」
南風也是趕緊給南玉介紹道：「這是你雪姨。」
對於林雪，雖然南玉並不瞭解林雪跟南風只見的關係，但是南玉並不排斥林雪，南玉其實還是挺孝順的，自己娘已經長了那樣了，怎麼可能跟自己爹生活，要是爹爹想的話，早點找個女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林雪並沒有留宿在四合院裡面，並不是因為這裡沒地方睡，更的還是在乎倫理道德罷了。南玉親自送林雪回的秦娥樓，然後南玉卻是沒有立刻回去，而是找到的了王一飛，開口就問：「你是不是給我爹找了個女人？」
王一飛有些木楞，那裡明白南玉的意思。其實南玉的想法也非常簡單，這林雪竟然是回秦娥樓，而這秦娥樓自然是王一飛的，而且林雪看上去還不錯，挺漂亮的，所以南玉也把林雪當成是秦娥樓的老姑娘了。
王一飛笑了笑調侃道：「怎麼回事兒？我怎麼可能跟南叔找什麼女人呀，而且小玉不是我說的，南叔行不行還是個問題呢？」
「那個林雪是怎麼回事兒？雖說那個女人還挺漂亮的，不過你給我爹找女人，事先也要跟我打個招呼什麼的，而且必須要經過我的答應才可以。」南玉自顧自的說。
聽到這裡王一飛不由得有些感興趣，這林雪是上午的時候去南風的家裡的，並且還不讓那個夏葉跟著，夏葉是團團轉了一天，而這林雪是現在剛回來的，這一天的時間難倒就是看了家裡的情況嗎？
想到這裡王一飛不由得壞笑的問：「你剛回去的時候看到什麼了？林雪跟你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