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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春色滿園·質的飛躍 第342章 丞相收人心 文 / 薪愁龍兒

    第342章丞相收人心

    吉溫敢受李林甫的錢,顯然不是貪財的表現。而是精明到了極致的表現,對於普通人來看這件事情,很明顯感覺這吉溫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味了,但是實則吉溫收李林甫的錢是讓表達對李林甫的忠心。

    李林甫要是身著官服來法曹衙門,自然跟本是不必跟吉溫錢財,但是偏偏李林甫是一身布衣過來了。很明顯李林甫不想讓人知道,為何不想讓人知道,自然是因為李林甫辦的事情太過隱秘,也可以說是一個陰謀。

    吉溫本想李林甫來探視的肯定是楊玄璬,但是沒想到吉溫竟然要見李靜忠。雖然吉溫吃驚,但是李林甫做事從來都是出人意料,而且自己也收過人家的錢財,也不能說些什麼,把李林甫帶到李靜忠的囚房裡面之後,吉溫就離開了。

    李林甫的貼身小廝把食盒裡面的酒菜都拿出來,擺在囚牢裡面的小桌子上面,然後也離開了。

    李林甫家裡的廚子的廚藝那自然不會差了,帶過來的這些食物不吃,只要看著都能流口水,而李靜忠雖然眼饞,但是仍然對李林甫有些戒備,那天晚上的一板子到現在他的屁股還是生疼。

    「坐吧」李林甫隨和的說,彷彿這囚牢就是他的家一般,而李靜忠就是他的孩子一般。

    李靜忠勉強坐在了桌子旁邊,不過因為屁股上的原因,做的不是那麼規整,應該說是跪著的,跟日本人坐在榻榻米上面的姿勢是一樣的。

    李林甫見李靜忠這樣,依然是自顧自的說:「老啦,真是老啦,不然我這一板子打下去別說坐著,你趴都趴不住。」說完就把一隻燒雞端到李靜忠的面前依然是自顧自的說:「吃吧,沒下毒,想要你死用不著這麼費事兒。」

    李靜忠對於食物早已垂涎欲滴,這傷口就是要吃點好的才能長的快,但是這囚牢裡面能吃什麼,可以說連豬食都不如。見李林甫這樣說,李靜忠一想李林甫說的也有道理,當即就兩隻手把燒雞捧起來,大口咬著,看上去就跟黃鼠狼似的。

    李林甫又給李靜忠到了杯酒,隨即站了起來依然是自顧自的說:「查你的底細我還真費了點心,可你如何讓那歹人,傷了你不該傷的地方我還是不明白。」不光李林甫不明白,這世界上恐怕明白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兩個,第一個就是李靜忠自己,第二個就是李白,而李林甫口中所說的歹人也正是李白。

    李林甫又是看了看大快朵頤的李靜忠轉而說:「不過,高公公對你那可是大恩大德,要不是他把你送到段一刀府上淨了身,你怕是早就沒命了,可高公公沒讓你進宮,倒把你送到了壽王府,高公公的心思我很難揣摩。」想查一個人的資料,對於李林甫來說那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李林甫之所以選擇這時候來探視李靜忠,而且還微服,就是以為這兩天李林甫一直在搜集李靜忠的出身以及各種各樣的經歷,剛才李林甫也說了,除了不知道李靜忠是為何變成太監之外,李靜忠什麼事兒李林甫都是一清二楚,包括是怎麼樣被高力士救,又是怎麼變成太監全都是門清。

    「但是,你既然到了壽王府,而且還當了壽王爺的跟班,我可是聽說壽王爺人好得很啊,為何要幫太子那邊為所欲為呢?」李林甫問,不過李林甫對於這個問題也沒興趣,蕩漾宦海這麼多年,他也知道人心都是會變。

    果不其然,李靜忠依然是低頭不語。

    李林甫又是坐了下來,看著李靜忠的眼睛問:「能活著出去你那主子能給你好點的前程?」

    李靜忠目光有些躲閃,顯然是心虛。

    李林甫會心一笑,替李靜忠回答道:「所以你不能出賣你的主子,主子的命保住了,奴才的命才保得住,所以你不能招供。」

    李靜忠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奴才不明白。」顯然,李靜忠在裝傻充愣。

    李林甫冷眼道:「你不必明白。」

    李靜忠見李林甫這樣說,心裡不由得也是犯嘀咕,看這樣子李林甫來探視自己,難道是和太子一夥的?想到這裡,李靜忠也是壯著膽子問:「丞相大人,您好像不是和太子爺一夥的。」

    李林甫不溫不熱的回答道:「當然不是,當今陛下早晚要行廢立,你跟你的主子沒前途。」

    見李林甫這樣說,李靜忠也是糊塗了,這李林甫跟太子不是一夥了,為何要來探視自己,問:「那奴才我就更不明白了。」

    李林甫正色說:「這個案子需要一個替死鬼,你咬緊牙關那這個替死鬼就不會是你,不然,你和你的主子會一起殉葬。」

    這下李靜忠更是糊塗了,這李林甫說的話和太子說的話一模一樣,李靜忠詫異的問:「丞相大人難道是?」李靜忠又是以為李林甫是太子黨的人了。

    李林甫道:「不要猜測,記著,無論什麼事情都要秉實而斷,捕風捉影那是要誤大事的。」李林甫這個回答看上去很合理,但是實則更像是在教育李靜忠,明擺著就是說太子那一黨不行了,不要看到陛下平時那一點賞賜就以為太子要鹹魚翻身。

    李靜忠卻是依然不明白,問:「可丞相大人和奴才的主子?」

    李林甫撫鬚微笑道:「我說的和你的主子叮囑的完全一樣,是吧?」

    李靜忠又是詫異的看著李林甫,雖然說話的方式不一樣,但是李林甫叮囑的跟八皇子李琚叮囑的確確實實是一模一樣的,李靜忠呆疑的答應道:「是。」

    李林甫笑呵呵的說:「這就對啦,照你主子的話做就是照我的話做,結果嘛不會如你所願,你要是願意,出獄後還要呆在太子府,可你要聽我的吩咐,這樣你就有兩個主子可以伺候啦,天地也太了些。」

    聽到這裡,李靜忠總算是明白了些,感情這李林甫是要自己當他的眼,安插在太子府中。正如李林甫所說,這李靜忠真是能活著出去,那自然是要歸順到太子那邊,到時候太子想發現那可是真比登天都難。

    李靜忠有些為難的說:「丞相大人,是要奴才腳踩兩隻船。」

    李林甫見李靜忠終於明白了,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說:「等你那隻船沉了底兒,我這隻船接著你。」

    這下李靜忠可就不明白了,問:「丞相大人,為什麼要對奴才這麼好?」

    李林甫答:「我從不對什麼人好,我估摸著,你一直在找一個靠得住的主子,要真是這樣本丞相就是。」

    這下李靜忠算是徹底有了盼頭了,李靜忠也是上了太子這條賊船之後才發現這條船已經破敗不堪,隨時都有可能覆滅,直到入獄他才知道自己完了,但是正如李林甫所說,只有主子保住命,自己才能活下去,從而李靜忠才咬緊牙關死扛到底,當然他也準備了隨時把太子招供出來的結果,現在聽到李林甫這樣說,李靜忠自然知道自己這生活,那簡直就是迎來了第二春,看來還真有必要死扛到底了,看著離開的李林甫,李靜忠當即叩頭道:「多謝丞相大人。」

    李林甫聽到李靜忠這樣說,不知名的笑了笑離開了囚牢。

    ……

    法曹衙門的後堂,吉溫看著手上李林甫給他的錢袋,臉上也是掛著驕傲的笑容。

    謝阿蠻看到這一幕,不禁又是笑呵呵的感歎:「還是當官好啊。」

    吉溫蔑視的看著這些錢袋,慢悠悠的說:「這個是丞相大人的。」隨即又是拿起桌上另一個錢袋說:「這個是太子府來的,見的是同一個人,說的是一樣的話,奇怪,真是奇怪啊。」

    吉溫不傻,對於這樣的探視問話自然不可能不留心,不然他這官也算是當到頭了,雖然說有時候知道事情多不一定好,但是現在這情況,還真是有必要他們會見的時候都是說的什麼,當然這個也很簡單,只要詢問一下守門的守衛就可以了。

    但是讓吉溫奇怪的就是,李林甫和八皇子說的話都是一樣的,都是讓李靜忠死扛著。這吉溫就不明白了,這李林甫整天不是站在武惠妃那邊兒的,怎麼會讓李靜忠死扛著呢?但是吉溫這話裡的深層意思就是說這原犯李靜忠是不能死,丞相和太子都保這個人,他還敢殺嗎?而這深層意思是說給楊釗聽的,那就是楊玄璬保不住了。

    楊釗自然名表吉溫的意思,笑呵呵的道:「吉兄,辛苦了。」

    吉溫卻是墊了墊手上的錢,說:「這兩個都不敢得罪哦,替死鬼總得有一個。」楊釗有些為難,畢竟他答應過要保楊玉瑤的,現在吉溫已經明確表態了,而且還合情合理,楊釗也不能說些什麼。

    正說著楊玉環出來在門口,這好半天她才給楊玄璬喂完飯,這才提著食盒回來了。看到楊玉環回來,李白也是趕緊迎上去把楊玉環手中的食盒接過。

    到是楊玉環直接走到吉溫的面前道:「吉大人,我乾爹他很怕。」

    「怕?」吉溫問,隨即冷笑一下道:「那是,臨死之前沒一個不怕的。」

    楊玉環聽到吉溫這樣說,驚訝的問:「他真的會死嗎?」

    吉溫也是歎了口氣,畢竟這是收了人錢財,現在不保命,真的很難說,想了想他還是說道:「在宮裡頭這天子老大,太子老二;在朝裡頭天子老大,宰相老二,這兩個老二都得罪不起呦。雖說都是金錢,可你們的我就不能要啦。」吉溫說著就把李白送過來的那盒金幣拿起來還給李白。

    李白當即也是急了,剛才他之所以說話底氣那麼足就是因為這盒金幣,現在見吉溫要把金幣還給自己,他趕忙問:「這是為什麼?」

    吉溫道:「盜亦有道,貪亦有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的法曹衙門就是幹這個的,那既然不能為二位兄長辦事,我還拿你們的錢,我還是人嗎?」

    楊釗趕緊攔住了吉溫的手,道:「吉兄,你就不能想個辦法嗎?」對於這錢,送錢的不想送,但是這送不出去又是擔心,楊釗也是很為難。

    吉溫無奈的說:「釗兄啊,你我誰跟誰呀,我要是能保住楊玄璬的命我能不保嗎?可你們都看到了呀,這宮裡朝裡兩個老二都來了,我拿得起錢,我得罪不起人哪。」

    李白冷哼一聲道:「大唐盛世,暗無天日,玥兒,咱們走。」說著就拉起楊玉環準備離開。

    吉溫見李白要走,趕忙說:「這錢你得拿走,這錢我可不能要啊。」吉溫雖然這樣說,但是根本就沒有半點要把這錢還給李白的打算,最起碼盒子還是在桌子上放著,吉溫連拿都沒拿起來。

    走到門口的李白見吉溫這樣說,不屑的道:「這錢是狗屎,讓你留著辦點人事兒。」說著就拉著楊玉環離開了。

    謝阿蠻見吉溫這樣,也是氣憤不已,臨走又回頭罵道:「對,臭狗屎。」

    吉溫見這李白三人這樣也是氣憤不已,不過這錢算是留下來了,吉溫那心裡也是高興不已。

    「算啦,算啦。」楊釗打圓場道。

    吉溫剛想說些客套話,那守衛又來稟報道:「老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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