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春色滿園·質的飛躍 第341章 收錢 文 / 薪愁龍兒
第341章收錢
京兆府的法曹監獄自然不能和大理寺的監獄相比,裡面也沒關著幾個囚犯,而且監獄的配置也更是不能和大理寺相比,囚犯們的囚牢用的木頭都比大理寺要細上幾分,而且這法曹監獄裡面的犯人探視程序也不跟大理寺那般繁雜,完全就是法曹吉溫全權掌握。
而且府尹韋堅也懶的管這樣的地方,當然跟本原因還是因為這法曹監獄的油水少,不如那些商賈們的官司那般賺錢。
楊玉環此來不是為了別的,她就是想把做來的飯讓乾爹吃,不然乾爹在這牢中受苦,也已表楊玄璬這麼多年對自己照顧的恩情。
楊玉環廚藝不錯,六年的廚房生涯,不敢說廚藝媲美大廚,但是跟一般的小飯館比起來那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楊玄璬自關進這監獄以來,那也是沒吃頓好的,好不容易楊玉瑤過來了,也就是說兩句話,安慰他兩句,跟本不知道帶點吃的過來。
到是乾女兒楊玉環心疼人給他帶來了這麼多的食物,這麼多頓沒吃好的楊玄璬也是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楊玉環見狀也是拿出酒給楊玄璬到了一碗說:「你慢點兒吃。」說著也是把酒端給了楊玄璬。對於楊玄璬,楊玉環感覺現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他也聽李白講了要想救楊玄璬有多大的難處,當然如果要是有機會的楊玉環還是想把握住的。
「這是你做的飯菜?」楊玄璬狼吞虎嚥的把一個饅頭消滅了之後問道。
「嗯」楊玉環點了點頭說。
「好吃。」楊玄璬激動的說。
「那您就多吃點兒。」楊玉環微笑著說。
誰料楊玄璬卻是雙眼出神的望著滿桌子的飯菜說:「怕是以後吃不著啦。」
楊玉環趕緊解釋道:「我每天都跟您送。」
楊玄璬看了看楊玉環,:「楊家讓你當了六年的廚房丫頭,楊家沒有把你當成親人哪。」楊玄璬現在也是悔不該當初,什麼叫患難見真情,現在楊玉環所做的這一切似乎跟他們一家人這麼多年對楊玉環所做的一切不成正比。
楊玉環也是低著頭笑了一下,勸解楊玄璬道:「乾爹收養的玉環,讓玉環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就是對玉環的大恩大德。」
楊玉環愈是這樣說,楊玄璬愈是感覺自己對不起楊玉環。楊玄璬哭喪道:「是爹對不起你啊。」
……
法曹監獄的另一邊,李琚大手一揮讓獄卒打開李靜忠的枷鎖,然後讓獄卒出去。隨即就是以至高無上的語氣對李靜忠說:「聽清楚了,太子爺說啦,只要你能咬緊牙關不漏一絲口風,出獄之後你就是太子府的家令啦。」
李靜忠趕忙給李琚叩頭說:「多謝太子爺,多謝八王爺。」
李琚轉而卻是說道:「可此案若是牽連到太子,別說你下面的小腦袋已經沒啦,太子爺會讓你上面的大腦袋也保不住啊。」
李靜忠不傻,雖然李琚的態度如此傲慢,但是李靜忠也知道,如若要是真的跟太子鬧翻,到時候太子不保自己,壽王爺又要殺自己,那自己可就真的死了,所以李靜忠趕緊指著自己說:「奴才,奴才我守口如瓶。」
李琚卻是嘴一撇說:「法曹衙門,酷刑難忍啊。」
李靜忠表決心道:「奴才我忍得住。」
李琚玩味的問:「可要是忍不住呢?」
李靜忠趕緊說:「奴才我就,我就咬舌自盡。」當然李靜忠這只是表決心而已,要是真的忍不住,李靜忠死之前能不拉個墊背嗎?但是要是真忍不住,那還叫李靜忠嗎?那還叫爬到高力士門前求救的李靜忠嗎?
李琚聽到李靜忠這樣說,笑呵呵的拍著李靜忠的肩膀說:「好,好,好。」
……
楊玉環依然是一口一口的喂楊玄璬吃飯,楊玄璬的枷鎖並沒有打開,吃的很慢,但是楊玄璬自從把那一個饅頭吃完之後,似乎感覺自己很是愧對楊玉環,人心一變,吃飯都感覺味兒不對了。
看了看侍奉自己吃飯的楊玉環,楊玄璬的目光有些躲避楊玉環的目光,他說:「玉環,爹想明白了,這個案子不是我做的可我活不了啦。」
楊玉環雙目直勾勾的盯著楊玄璬,眼眶裡面滿是淚光,堅定的說:「乾爹你別著急,玉環會想辦法為你脫罪的。」楊玉環跟王一飛一樣,就是最見不得自己的親人受罪,楊玉環本想讓楊玄璬死之前這幾天多吃點好的,但是現在看到楊玄璬這個樣子之後,心中那一份難過更是讓她感覺自己一定要救了楊玄璬,不然自己似乎不為人一般。
楊玄璬歎了口氣,說:「沒辦法,誰也沒辦法。爹想來想去,到頭來爹要成為他們的替死鬼。」
楊玉環趕緊勸解道:「不會的,大唐有律法,他們不會隨便殺人的。」楊玉環雖然經歷的多,但那都是家庭變故,人倫道德,像官場之事恐怕她還不如謝阿蠻知道的多。
楊玄璬說:「玉環,你是菩薩心,這事兒你不懂。此案是大理獄院查辦,卻移到了地方,這想想就明白,這是大唐天子的意思。」楊玄璬雖然官職卑微,但是卻深諳政事。
楊玉環趕緊問:「那我大唐天子是什麼意思呢?」
楊玄璬雙眼無神的:「地方法曹,查辦民案,貴胄官員不法,大理獄院查辦,這王府的案子卻移到的地方,這明明白白,皇上不要查辦自家人。」看來要是楊玄璬為官這麼多年,官位雖然卑微,但是這官場之事懂的的確實不少。
楊玉環聽楊玄璬這樣說,眼眶之中的淚水在也忍不住了,留著白淨的臉頰簇擁而下,問:「那這麼說有罪的不罰,沒罪的倒要去頂罪了。」
楊玄璬見楊玉環竟然哭了,也是趕緊勸解說:「玉環,爹在死前還能吃到你做的飯菜,爹知足啦。」
這話對於楊玉環來說,不是寬慰,楊玉環的淚水更是多了幾分,哭喪著說:「乾爹,你別這麼說,不會有事兒的,我就不相信,大唐的天子會是個糊塗的皇帝。」
大唐的天子不是糊塗的皇帝,正是因為他太精明了,才把自己相中的女人拱手相送他人,而這個拱手相送,正是因為他的這一道聖諭。
……
吉溫回到後堂把八皇子交給他的銀子往桌上一扔,不禁也是歎了口氣。因為他的桌子上面已經擺滿了銀錢,李白送過來的,楊玉瑤送過來的,現在又見一個八皇子送過來的,這些銀錢加起來買下三四個秦娥樓都是綽綽有餘,怪不得想當官的人都那麼多,看來這當官確實是好處多多。
謝阿蠻看著一桌子的錢,驚訝道:「乖乖,這次還真是發財了。」
吉溫卻是不屑的說:「還會有」謝阿蠻見吉溫如此瞧不起自己,也是悻悻的白了吉溫一眼坐到一旁去。
坐在一旁的李白卻是開口道:「拿人錢要辦人事啊。」
吉溫見李白這樣說,笑呵呵的問:「太白兄,你說該怎麼辦啊。」看的出來吉溫很有興趣糗李白。
李白道:「問你良心啊。」對於李白來說,雖然他生活在這個煩躁的世界當中,但是他每天接觸的都是那些文人雅士,對於這官場之事雖然有所耳聞,但是現在自己真的遇到了,他還是想會像文人雅士那般不拘一格。
「良心?」吉溫自問一句,一笑而過,又是拿起那袋錢,玩味的道:「良心。」
李白怒聲說:「別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吉溫聽到李白這樣說,一下子把手裡面的錢丟到桌上,道:「怎麼說話呢?真是的,書生之見。」
李白不明意的大笑,並不接話。
吉溫還想說兩句,那守衛又進來稟報道:「老爺,又來了。」這次守衛的臉色有些複雜,有疑問,也有不屑,更有深深的恐懼。
吉溫見守衛這樣說,不屑的道:「報上名來。」
守衛答:「他說是丞相大人?」
吉溫一下子愣了,道:「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他與此案無關啊。」吉溫預料當中,跟本就沒有李林甫這個角色,他預料到武惠妃、壽王、太子一黨,以及這些普通囚犯的家屬,但是唯獨就是沒有想到李林甫。
守衛見吉溫這樣說,也是應了一句道:「小的也覺得不可能,此人穿著布衣。」
吉溫一聽一下子明白了,怒斥:「王八蛋,怎麼不早說。」自然,這怒斥當中帶著深深的恐懼,丞相這個級別對於他們來說是接觸不到的地位,隨即趕緊問楊釗道:「釗兄,你怎麼看?」
楊釗到還算鎮定,道:「即是布衣而來,自然是微服私訪了。」楊釗這話算是白說,誰不知道布衣是微服私訪,不過楊釗的話裡面深深埋藏這一個沒有放在明面上的話,那就是李林甫這次過來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所辦之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當然這齣戲突然多出來一個李林甫似乎是更加好看了。
吉溫來到正堂,見當堂坐著一個身著布衣的鶴髮老人,而且老人的屁股下面還坐著一個食盒,看上去就跟普通的送飯夥計差不多,但是吉溫一看到正臉,一下子就傻眼了,正如那個守衛稟報的一樣,正是李林甫本人。
吉溫趕緊跪倒叩頭道:「哎呀,原來是丞相大人哪,卑職有失遠迎。」吉溫曾有幸跟隨韋堅見過李林甫一次,自然識得。
李林甫打眼看了看吉溫,問:「你就是吉溫?」
吉溫卑微道:「是卑職。」
李林甫不溫不火的說:「驚天大案落到你的肩上,你辛苦。」
吉溫趕緊恭維道:「謝丞相大人體恤下情。」
李林甫一揮手,身後跟著的一個小廝奉上一個錢袋,李林甫說:「一點辛苦費,你收著。」雖然李林甫官居丞相,按說來找吉溫辦事,跟本不用給什麼錢,但是這次的事情不一樣,李林甫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自然是要跟吉溫點錢財,而且李林甫也不缺這些錢財。
吉溫卻是趕緊說:「卑職不敢,丞相大人親自到卑職衙門,卑職足矣。」吉溫這次沒有作假,是真的不敢,他收李白的,收楊玉瑤的,甚至八皇子的錢那都是應該的,因為他們管不住吉溫,而這丞相那可是吉溫的頂頭上司,李隆基身邊的紅人,吉溫收他的錢,那不是作死呢。
誰料李林甫一擺手道:「兩回事。」
那小廝明顯也是懂的李林甫的心思,說著就將錢袋放到了吉溫的手上。
吉溫雖然不敢收,但是見李林甫的態度,在加上昨日韋堅給他的交代,他知道今兒個這錢還是必須要收,既然收了錢,他自然是要辦事,吉溫趕緊湊上前去道:「不知丞相大人要見哪一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