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513章 災難為先 文 / 孤塵
「怎麼，你心疼了？」毫無畏懼挻起胸膛，斯坦克勞德嘴角勾起一抹妖異的孤度：「戰爭賠款挪用是貴族幹的事。話說回來，災難當頭，與其把能源消耗在無用的平民身上，不如用到緊要地方。」
「什麼緊要地方？」咬碎的鋼牙吐向桌面，西多夫抬手抹了把污血，腥甜噁心的味道充斥全身，一股化不開的憤怒引發咆哮：「傑瓦爾，戰爭賠款嫌多，貴族享樂怎麼說？總人口不到百分之一的貴族，佔據聯邦總財產的百分之九十。你們還有臉把用在平民身上的錢挪用？真是天大的笑話！」
「說的不錯，說的真好！」啪啪鼓起巴掌，東辰把擦完手團成一團的廢紙砸向斯坦克勞德：「以大義欺壓平民，把災難當成借口，你們這群混賬王八蛋還能不能再無恥一些？遠的不說，瞅瞅現在的自由之都，你們嚴禁食物製造機外流，嚴格控制軍火武器，憑此剝削平民物資。如此下作的事情視而不見，還有臉胡說八道？」
身為一個底層民眾暴發出的怒火，瞬間橫掃會場，每一個被看到的人，臉色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喝民血，吃民糕，把敲詐來的資源用於享樂，等到大難臨頭，還敢發全民動員令召集炮灰。今天我就坐在這裡，哪個王八蛋來給個說法，憑什麼好事都讓你們佔了？」
「因為我們是貴族！」一聲冷哼接過話茬，索羅門老家主緩緩起身，天生的上位者氣派勃然暴發：「我們征服星空，我們主宰星河，我們用智慧和謀略引領前進方向，作為人類中的精英，貴族自然有資格享受一切。換成平民，他們能做什麼？」
直指本心的問話迎來一片掌聲，索羅門老家主不屑的正正衣襟：「人類的發展由我們主導，人類的前路由我們開拓。你說貴族佔據總財富的百分之九十，一點沒錯，但這份財富不是白來，而是我們一代又一代拼出。」
「荒謬！」嘎吱一聲推開椅子，摟住安若拉起身的東辰牙根發炸：「沒有平民努力，沒有平民付出，你們就有了一切？」
「那是我們應得的！」針鋒相對昂起下巴，索羅門老家主好似天空之上俯視一切的蒼鷹：「別把平民說的多偉大，他們只是一群不知所謂的垃圾，只能被動幹活的高等牲口。貴族並非天生，上數千年，在坐各位的先祖同樣也是平民。但偉大的他們用智慧拼來了一切。自己得不到就羨慕別人，拿什麼平等說話，小子，你紅眼紅瘋了？」
熱烈的掌聲掀翻棚頂，瞅著高傲沒邊的老傢伙，氣蒙的東辰說不出一句話來。如今還能說什麼？按貴族邏輯來講，這些話一點都沒錯。
把同樣條件同樣可能擺在平民面前，他們根本就不敢幹。沒有迫力，沒有進取心，只能隨波逐流確實是平民本性。想要成為人上人，除去拚死別無他路。但是……
這並不能掩蓋貴族壓迫平民的事實：「老傢伙，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當今一切。看看外面平民，看看荒原苦難，你們絕了普通民眾向上的可能，回頭卻把他們說成垃圾。做人不能這麼無恥！」
高高在上的目光露出幾絲鄙夷，索羅門老家主忽然笑了：「我們絕了他們的路？小子，你這話實在讓人費解，平民保護不了文明傳承，關貴族什麼事？適者生存，物競天澤，自己拼不出未來，就把過錯怪到別人身上，你說貴族無恥，難道平民就不無恥？」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吐出，東辰恨不能掏槍把眼前的烏龜王八蛋崩了：「你們他碼的把士兵調走，陷平民於不顧，回頭還有臉說我們無恥？」
嘎崩嘎崩咬響的鋼牙，怒火沖宵的血色眼神，凡是被掃到的全都心底一涼。
「貴族掌控高層，高層掌控軍隊，你們不把平民保護好，回對還敢大放掘詞？天下無恥之人當出你輩！龜兒子的，不是你們放棄抵抗，不是你們犧牲民眾，星球能變成如今這副慘樣？」越說越氣，越說越怒，氣怒發狂的東辰掏出把三稜合金刺，奪！的釘在桌面：「老子今天把話擱在這，你們他碼的不給出交待，回頭老子轟你娘的。瞅瞅你們一個個的熊德性，跟芬多門薩那群怕死鬼有什麼區別？」
句句誅心字字害命，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貴族，抽瘋似的摀住胸口，西多夫面色陰沉瞅著一切，瀑布樣的殺機一浪高過一浪。
氣場凝結，血色漸起，就在眾人即將大打出手時，斯坦克勞德忽然出聲：「是非對錯，你說沒用，我們說也沒用，西多夫說了同樣也沒用。社會本質就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想想怎麼對付蟲子，不把他們消滅乾淨。什麼貴族平民全得完蛋。」
大難當頭內槓難起，知道什麼事情緊急的東辰緩緩坐落。隔桌對望，把軍帽接過拍在桌面的西多夫閉起了眼睛。索羅門老家主見事情壓下，同樣沒了脾氣。
一場鬧劇收場，作為主事人的布什輕咳一聲，操控按鈕調出虛影：「芬多門薩被毀，大批能量遭劫，得到補充的蟲族已經升起三隻宿主，並且創造出新的地面母巢，這裡是前方偵察機拍回的圖片，大家可以看看。」
如同幻燈片樣的影像，以每五秒一副的速度轉換，從高空拍攝的畫面格外滲人。原本美麗的芬多門薩，已經徹底輪為蟲族老巢，紫黑色的菌毯將整個地面變了模樣，噁心而又恐怖的節肢隨風搖擺，數不清的各式蟲群出出進進。撲通撲通的胞子團彷彿跳動的心臟，誰也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
強壓怒火細細打量，當一片圖畫出現時，西多夫忽然按停。
這是一隻小山樣的巨蟲，目測最少三十多米，整個身體披甲帶刺，猙獰的口器不停滴著涎水。看著它，聯邦元帥的老臉抽成了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