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512章 白髮如霜 文 / 孤塵
「軍政分家，就和以前一樣。」西多夫身形一轉在幽靈特工護衛下向外走去，大感無趣的東辰使勁拍拍羅格肩膀，攬著安若拉晃晃悠悠跟上。
第二日清晨，自由之都正式多了批精靈，同時以聯邦高層的名義向其它六，哦！不，現在是五城宣告。已經玩完的芬多門薩顯然沒了位置，自做自受的守財奴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流亡在外的芬多門薩貴族，彷彿過街的老鼠，誰看了都會吐口唾沫。
上下議院和談會，有了正式身份的東辰，歪歪扭扭坐在西多夫下手，懷裡抱住的安若拉打著哈欠，看著這兩不著調的玩意，與會議員全皺起了眉毛。
「用不著拿眼神瞄我，你們愛談什麼談什麼，我是來看戲的。」一句話說的所有人吐血，從背包裡掏出塊牛排的東辰大嚼特嚼。
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在寂靜的大廳裡格外清晰，嚴肅的氣氛不可避免的染上絲滑稽。瞅著無法無天，根本不把別人當回事，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待自己的混小子，眼角發抽的西多夫後悔萬分，怎麼就一衝動答應了他的請求。
這下好嘛，自己算是徹底出名了。
「元帥大人，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撤消s級軍事管制？」m老夫人乾咳一聲抖出主題。
聞聲抬頭，迎著所有人期盼的眼神咧嘴一笑，西多夫啪！的一拍桌面：「想讓本帥撤消軍令，就先把這群混蛋趕出去，否則全得接受軍事管制。」
陰冷的目光捲起濃濃血色盯住圓桌西側，總共十人的精靈團體面露微笑，坐在最前面的斯坦克勞德眼皮一翻開口接話：「老夥計，不要把事做的太絕，別忘了我可是聯邦總統。」
「誰能證明？」睜眼說瞎話，不認識就是不認識。西多夫環視一周昂起腦袋：「瞅瞅你們現在的樣子，哪裡像是人類？聯邦法典警戒第一條，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禁止任何非人生物插手聯邦事務，這可是所有公民共同推出的法案。」
豁然起身眼光如電，斯坦克勞德怎麼也沒想到，西多夫這個以前只會玩軍事的傢伙，竟然能說出這樣要命的話來。
有聯邦法典為憑，精靈想要重新回到人類當中確實麻煩。不過……
「我們只是換了具身體，內裡還是人類的靈魂，這和平時更換內臟沒什麼區別。」傲然環視一周，知道不拿出些好處，今天就別想善了的斯坦克勞德雙臂向兩旁一張：「只要在座諸位願意提供資源，我們完全可以提供身體轉換技術，想想，擁有無盡的生命，強悍的天賦，不……」
砰！的一拳將合金桌面砸個凹坑，緩緩起身的東辰死死盯住精靈王子，相對平凡的面頰扭曲成了駭人的獰歷，吐出的話語似乎要凍結一切：「一個精靈萬名平民，你們這些抽取普通民眾生命存活的王八蛋，還想重新做惡？純屬他碼的做夢！」
「這瘋小子怎麼了？什麼一個精靈萬名平民，還有……」忽然醒悟頭皮發炸，想著回到地面的萬把精靈，在場議員全都咽起了唾沫，臉色一個塞一個慘白。
一比一萬，一萬精靈就是一億平民，這幫傢伙，他們……他們……
「撒哈拉伯爵說的可是真的？」身為聖十字教皇，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聖保羅沉聲提出疑問，渾濁的老眼瞇縫著，透出兩道懾人精光。
高傲昂首目露鄙夷，斯坦克勞德輕轉手腕：「他說的沒錯，製造一具精靈身軀，確實需要一萬平民。但這又有什麼？在場之人哪個敢說手裡沒有人命？大家都是明白人，用不著擺出副正義模樣，咱們都一個德性。」
直擢心底陰暗的話語，嗡的激起一片轟鬧，聖保羅教皇鬍鬚顫抖的伸出手指，哆嗦著怒聲咆哮：「罪人，地獄將是你的歸宿，主會給予你審判。」
哈哈大笑摀住額頭，眼淚都笑出來的斯坦克勞德，忽然露出一臉毛骨悚然的猙獰：「上帝？去他碼的上帝！上帝若是存在，你們全得下地獄。我為聯邦盡心盡力工作二十年，結果卻被平民圍攻唾罵，罪人兩字怎麼也輪不到我頭上！」
歷聲怒吼，直面回擊，曾經的聯邦主席瞪起翠綠色的眼眸，瘋狂泛起的血絲彷彿轟然暴發的火山，噴吐著熊熊燃燒的烈焰，足以熔化一切金屬和意志。
迎著斯坦克勞德仇恨的目光，在場議員全都別過了腦袋，知道曾經發生什麼的他們，確實說不出反駁的話語。
黑暗議長左右看看僵硬的氣氛，忽然大笑著推開坐椅：「傑瓦爾，別把自己說的多麼委屈，你對聯邦有功不假，但你摸摸良心看看，那裡還有沒有絲紅色？在你執政二十年期間，多少家族因你而亡，多少軍人遭你算計，為了減輕戰死補償，你個王八蛋竟然毀了三十二個星球。就你這樣豬狗不如的畜牲，有什麼資格談背叛兩字？」
又一則秘聞當眾抖出，西多夫嘎崩咬碎了後槽牙：「傑瓦爾，x325殖民星，是你做的？」
無邊怒火湧上心頭，在對抗蟲族過程中，一直戰鬥在前線的西多夫，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身處後方的士兵家屬，竟然會被出賣，以前還以為是意外，沒成想居然是這麼回事！回想慷慨就義的將士官兵，回想捨身忘死的同僚親人，聯邦元帥的心，碎了。
兩行血淚劃過面頰，把軍帽頂飛的西多夫，一頭烏髮轉眼雪白：「傑瓦爾，你個混賬！」
一幕幕影像，一個個音容，看著陷入回憶的老元帥，在場之人無不色變。
什麼樣的怨恨才能轉眼白頭，什麼樣的怒火才能頂飛冠帽。看著悲哀傷痛怨恨的老人，大家心裡都湧起股不安。唯有東辰不在乎的喝著涼茶，一邊喝還一邊給安若拉餵著葡萄。
死個把人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就這麼點屁事，也至於氣成這樣？
無知，無趣，比起億萬萬受苦受難的平民，比起身受壓迫不能反抗的獸人，比起慘遭欺騙失去生命的被遺忘者，你們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