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殺戮 文 / 孤塵
人字向上樓梯，四處佈滿血污，卻不見一絲血肉，東辰越走，心裡越感覺壓抑：「大師，這條路通向什麼地方？」
「這個？貧僧不太清楚。」
「你不知道？」東辰腳步一停。
尷尬的摸摸光頭，不戒大師唱響佛號：「南無不動尊菩薩！那個，為師，這個，眼睛不好用，當初是打進來的。具體都有些什麼？當初光顧著打架，實在，實在沒注意。」
瞅瞅不戒和尚空洞的眼眶，東辰歎息一聲，剛剛升起的一點怒氣化為污有：「大師，如今怪物極具感覺性，一但受傷絕無倖免。您……小心。」
「啊哈，那個為師知道，你剛才說過。徒弟你放心，為師身具不動明王法身，不是那麼容易受傷的。」嘻嘻哈哈的話中包含了什麼，恐怕只有不戒自己清楚。
當今世界，能找到彼此關懷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不戒還是個瞎子，他這輩子遇到的磨難，遠比一般人多的多。至少在人情冷暖方面，不戒和尚積累的經驗，勝過常人百倍，千倍。
「保護好自己。」
再三叮囑完便宜師傅，東辰提劍向上走去。
漫長的樓梯，一直向上，也不知道爬了多少階梯，東辰師徒二人到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這是一間大房子，像是倉庫，只不過物資早已搬了個乾淨。
遠遠的，可以看到一扇半開的小門。從光影判斷，似乎到了晚上。
「時間好快。」
心裡擔憂同伴安全，東辰顧不上其它，囑咐一聲跟緊，當先衝了過去。
目標直指半開小門。
東辰打頭，不戒和尚隨後。兩人速度飛快。
他們快，有東西比他們更快。
野獸奔跑的呼嘯聲，和東辰兩人腳步聲混在一起，在空蕩的房間迴響。
四周血紅眼瞳亮起一片，東辰高喊一聲小心，不管不顧向前猛衝。只可惜，還沒衝到盡頭就被堵個正著。
「大師，麻煩了。」
「麻煩？呵呵，為師可一點不覺得麻煩，只不過是群小狗罷了。」
說大話的人，除了傻子，一般都有依仗。瞎了雙目的不戒和尚，能在如今世間生存到現在，自然有他的手段。
曩莫三曼多縛日羅赧！
口頌東辰絲毫聽不懂的咒文，不戒和尚雙手翻飛結成法印，遍佈疤痕的身體慢慢染成金色，如同鍍了一層黃金。
阿謨伽戰拏！
「徒弟，動手。」
飛起一腳，急速側踢，瞎眼和尚身體一擺，已經出現在一隻彎腰弓身的怪物身旁。屈膝彈腿，一腳就將它踹飛老遠。
轟隆的暴鳴，伴隨著吡啪作響的骨折聲，聽的東辰身體發寒：「這便宜師傅，力氣好大。」
想歸想，既然動手，東辰自然不會閒著，撥劍出鞘，略彎孤刃閃著寒光。
血焰燃起，利刃出鞘，靈魂之力湧動，劃出一道又一道白色光痕。被斬的蜥蜴怪物不死即傷，東辰的劍不僅能斬傷怪物的身體，更能傷到他們靈魂。
「大師，您的法印不錯！」以前使用能量時，不可避免的情緒影響在秘宗佛門符紋壓制下，變得微乎其微。如此一來，東辰的殺傷力憑空提高了最少兩個檔次。
殺！
橫劈，豎斬。
一把長劍舞動如風，東辰在怪物群中縱橫馳騁，雖沒有不戒和尚所向披靡般的勇猛與鋼強，卻自有一種飄逸，一種蕭灑。
數不清的紅白能量蜂擁而致，東辰感覺越來越爽，忍不住一聲大吼，唱響不動明王真言：
南無、三曼多、伐折羅、赧、含！
驟然亮起的符紋神光大亮，東辰原本暗紅的血焰瞬間變成了黑色，漆黑的雙眼散射著電光，週身烏黑電流環繞。
瘋狂，暴虐，殺伐！
強悍的力量加持自身，東辰嘴角微微上揚，邪笑著衝向了怪物最多的方位。
因戰而生，為戰而亡。
殺！
巨大的白色光痕破劍而出，比剛才足足大了十倍有餘的靈魂痕際劃破空氣，帶起如同厲鬼般的呼嘯。
瘋魔狀態下的東辰，狂笑著在怪物群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擦著就傷，挨上就亡，怪物再瘋，再狂，也有畏懼。
當他們碰到一個比他們還瘋，比他們還狂的魔物時，他們不可避免的害怕了。
三三兩兩的奔逃，僅存不多的怪物眨眼間跑了個一乾二淨。
東辰拄劍仰天狂嘯。
不戒和尚遠遠站定，默默頌著真經。心裡懊悔之意一閃而沒：「世界反正已經瘋狂，貧僧這把火加與不加又有何區別？佛祖不會怪貧僧的。」
污血，殘肢，成片的紅白光點升起，東辰感覺著力量一點一滴的增加，欣喜之餘，默默喚起符紋。
隨著秘宗佛門符紋的重新顯現，瘋魔狀態悄然消散，東辰回過頭，收劍歸鞘：「大師，這種感覺很強。謝謝。」
「南無不動尊菩薩！徒弟，守住本心，不要沉迷於殺戮。」
「多謝大師教誨。」
心裡警覺一起，東辰暗自思索：「先前戰鬥時因為精神對抗，還能時刻保持警惕。如今沒了後顧之憂，自己是否還能守住本心？」
眼睛微瞇，奔向角門，東辰握劍的手越發用力：「我就是我，不能，也不許任何東西改變，更不會沉淪。我是，東辰！」
月華清冷，風沙漫卷。
走出小門，出現在東辰眼前的，是一片露天廣場，各種雕像錯落有致遍佈其中，每走一步，都會有不同的感覺。東辰並不知道，這裡曾經是影城最有名的一個地方。
這些雕像中不僅有當時各國歷史著名人物，還有各種神化傳說中的神魔精怪。
漫步其中，東辰看到一尊牛頭人雕像，他拿著巨大的圖騰，仰天咆嘯。即使是一尊死物，東辰都可以感覺到那種強悍的力量與過人的勇武。
怛羅迦！
「徒弟，閃開！」
金鐘轟鳴，回頭望去，不戒和尚噴血倒飛。
「師傅！」
始終沒叫出口的兩字，在這一刻不禁脫口而出，東辰看著癱倒在地的不戒和尚，身影一閃，電射過去。
嗚……的一陣腥風從身後襲來，來不急反應的東辰布了不戒和尚後塵。
到此，他連是什麼東西襲擊都沒發覺。
危機，再一次降臨。
月光，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