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髮劍者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百陰魂 文 / 白衣十三
「那……那……既然如此，這件事情便就這麼說定了吧，這陰魂……這陰魂就贈送給這位道兄了。」
張頌之緩過神來，向著葉初說道。
劍傾寒的弟子！
張頌之可以肯定，面前的這個少年絕對不是那個傳說中的絕世凶人，若是今日裡碰到的是那個絕世凶人，只怕早就丟了性命。
劍傾寒收的第一個弟子，便已經是現在的魔道巨擎。現在他又收了一個弟子……
能被劍傾寒看上眼，收入門中的，便已經有了一個例子了。誰知道這個現在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少年，日後該有怎樣的成就！
即便這個少年不過只有御氣境界的修為，張頌之心中也不敢有半點的大意！
張頌之說完，便向著葉初拱拱手，準備立刻離開。
「張道友，且慢。」
張頌之剛轉過身去，便聽見身後葉初低聲說話。他心中叫了一聲苦，百般無奈的轉過身來，心虛的問道：「葉道兄，還有什麼見教？」
果然！果然！這件事情果然沒有這麼容易能夠了結了！
張頌之心中叫苦，口中發澀，腦海中一時間想起的，便是數十種悲慘下場。
「我看幾位道友也是從極北之地而來的，便有個不情之請。」葉初面上沒有些許波動，說道：「在下想請諸位做個嚮導，帶領在下進入極北之地中，尋找陰魂的所在。」
「在下看諸位對著陰魂緊追不捨，想必是自己有些用處。不如如此，等到找到陰魂之後，在下便為三位每人捕捉一頭陰魂，算作答謝吧。」
葉初一番話隻字未提自己收攏了三人獵物的事情，只是說讓三人做個嚮導，為三個人捕捉陰魂作為答謝。在道理上，葉初並不認為這件事情自己做錯了，在情理上，或許便有些不妥當的地方。
三人能夠找到陰魂的所在，便對葉初有用。既然如此，葉初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將這件事情輕輕揭過了，做上一場雙贏的事情。
該拔劍相鬥之時，葉初便不會猶豫。該懷柔的時候，葉初也樂意示好。不管是爭鬥或是示好，都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如果有輕鬆一些的方法能夠將事情做成的話。那又何樂而不為。
「這……」
見葉初並沒有興師問罪，以勢壓人，卻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張頌之反而愣了一愣。他緩緩神，說道：「這件事情，還容我等商量一下，再作答覆。」
「應該的。」葉初點頭道。
張頌之回到那二人身旁，將這件事情了，同二人低聲商議起來。葉初同張頌之之間的言語，二人也聽到一些，心中都有些想法。故而這一番商量並未耗費多少工夫，只不過半刻鐘左右，便已經得出了結論。
張頌之一臉喜色的返回，向著葉初道：「這件事情，我們師兄妹三人答應了。此去一路，還望葉道兄多多照拂才是。」啟航冇文字
張頌之年紀比葉初大，境界比葉初高，卻口口聲聲稱葉初為道兄，面上並沒有半點不適之色。
此時的葉初，可不是一個神感境界這麼簡單。他代表的，便是在他身後的太素劍宗，以及那個擊敗群雄，一劍揚名的劍傾寒。
嚮導之事便就這麼敲定，另外兩人也過來通了姓名。那個沉默寡言的男子，名叫劉守一，是張頌之的師弟，修為卻高出張頌之一頭；那個女子，名叫宋寧，也是清風劍門中人，是二人的師妹。
宋寧同劉守一來到葉初面前，向葉初通過了姓名之後，宋寧一雙妙目便向著葉初渾身上下不斷的打量，直看得自己雙頰飛霞，雙眼含春，一顆心已經顛倒了大半。
有道是「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宋寧不過也就是剛滿了十八歲的年紀，正是少女懷春之時。平日裡看著一群師兄弟，心中便沒有多少好感，今日裡一看葉初，端的是七尺堂堂男兒，加之面目英俊異常，心中情思登時便就萌發了。
可惜宋寧向著葉初暗送秋波，便是真真的做給瞎子看了。葉初能夠用一雙暗眼感應週身情形，卻怎麼看得到宋寧眼神中的情思？
漫說是看不到，即便是看到宋寧妙目含春，秋波頻頻，葉初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他現在心中所想，便是增強境界手段，有朝一日修煉大成，便踏雲攜劍，找到現在端坐龍椅的皇帝，將之斬在劍下。
其他的事情，葉初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去琢磨。
「此處距離陰魂所在之處，尚有千里左右。我們師兄妹三人也是追趕了一日一夜，才將陰魂趕到此處的。」
眾人通過了姓名，張頌之便向著葉初介紹眼下的情形：「陰魂逃出之處雖然也算是極北之地外圍，不過那地方卻離此有兩千餘里遠近。此處雖然也是極北之地，不過只能算是極北之地外圍的外圍了。」
他三人在極北之地中獵殺陰魂，所得到的消息便要比一直在極北之地外，只不過從別人那裡聽到消息的申行所知道的消息清楚。
「若是現在趕過去，一夜不眠，明日此時，應該就能到達陰魂所聚之處了。」張頌之說道。
「千餘里的路程，倒是不用這麼費工夫。」葉初一揚手，登青冥頓時從袖中飛出，落在了空中。
登青冥本就是一團雲光之精，被劍傾寒得了之之後祭煉了一翻，祭煉成了飛遁的法器。登青冥一經葉初催動，瞬間便化成十丈法院的一朵雲彩，停在空中。
「請。」葉初伸手一引，自己已經跳上了登青冥，申行尾隨其後，也登上了登青冥。
「劍傾寒果然好大的手筆，一個弟子一出手，便是這樣的寶物。」
張頌之平日裡在清風劍門也甚是得寵，卻也僅有兩柄飛劍，一樣法器而已。兩柄飛劍之一，便是全部打入了御風的法術，用來趕路用的，沒有什麼攻擊力。那飛劍相比尋常飛劍，遁行的速度便已經快上了不少，平日裡張頌之也頗為自得。
今日看見葉初放出登青冥這貨真價實的飛遁法器，他才讀懂「井底之蛙」到底是什麼含義。
登青冥乃是貨真價實的飛遁法器，相比劍光掠行快了不知道多少。一千里路程不過短短兩個時辰，便已經走完。
極北之地寒冷無比，常人在此便難以支撐過一時三刻，不過葉初等人都是修士，身上竅穴已經打通，不畏寒暑。極北之地雖然寒冷之極，但也沒有大礙。
冰天雪地之中，不時有劍光閃過，獵捕在冰原上飄蕩的黑色陰魂。有強橫一些的陰魂還能和修士過過招，較量一番。孱弱一些的，便就被一劍斬殺，化作一團團精純的陰煞之氣。
「這些陰魂都是如此的形狀，沒有幾個擁有本體的。除非陰魂已經得到了不少的血肉滋養本身，才能夠化出一點點形體來。」
「黑色的陰魂便是從地底逃竄出來，沒有被任何人煉化過的，身上有極重的私怨之氣。若是想要得到一道完整的陰魂收為己用，就要將這陰魂身上的私怨之氣逐漸化去，等到私怨之氣被煉化乾淨之後，才能夠封入法器內驅使。」
宋寧有心賣弄，站在葉初身旁，低聲細語的說道。
這情形險些讓一旁的兩人跌破眼鏡。須知宋寧身為清風劍門長老之女，平日裡在清風劍門便是一幅小公主的模樣，能夠不吵不鬧已經算是心情上佳了，什麼時候見過她同誰低聲細語，做出一冇幅溫婉模樣來。
「師弟啊，看著宋師妹的樣子，顯然已經是芳心暗許了。唉，看起來你我二人，已經沒有機會了。」
張頌之將這情形看在眼中，向著一旁的劉守一低聲說道。他言語之間雖然有些喪氣，但是面上並沒有多少失落之感。
他對宋寧心中愛慕自然不假，但是也並不抱多大的希望，從一開始便是抱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態度的。能夠得到宋寧當然更好，得不到，他心中也不見得便有多麼失落。
至於沉默寡言，性格內向的劉守一，便是真真正正的動了情，可惜宋寧對他一直不冷不熱，他雖然為宋寧做過許多事情，卻不曾將宋寧真正打動了。
「宋寧師妹的選擇，一定不會錯的。」
劉守一沉默一陣，看著在葉初身旁不斷言語的宋寧，低聲說道。
「葉師兄，葉師兄，快看那裡！」
宋寧打斷話頭，指著冰原上的一處叫道。等到她言語出口，她才意識到葉初帶著眼罩，面上的神色登時有些尷尬。
那在冰原上遊蕩的陰魂差不多有丈許大小，距離眾人約摸三五十丈遠近，正在冰原上漫無目的遊蕩，並未發現眾人的存在。
「這個陰魂神魂完全，葉師兄應該能夠派的上用場。」宋寧感應到陰魂神魂，興冇奮的說道。
陰魂本就是一道神魂，混合私怨之氣，陰煞之力而成的。想要感應出陰魂神智是否完全，並不是難事。
葉初感應到遠處的私怨之氣，正要祭起血飲黃泉，卻感應到黃泉洞天內，正有一陣一陣的異動。
先前進入黃泉洞天中的陰魂，此刻發出異動，似乎想要離開黃泉洞天。不過這離開之意並不是想要強行逃竄，倒是在向葉初請求。
葉初心中一動，手在袖中，便將黃泉洞天玉簡祭起，打開了黃泉洞天的大門。那陰魂認清門路，登時從黃泉洞天內鑽出。
陰魂得到黃泉洞天內私怨之氣的滋養，此刻已經化成了一道黑煙。它在登青冥上停了一停，便向著那一道陰魂射去。
「葉師兄，你的陰魂逃出來了！」宋寧見此情形，急忙提醒道。
「無須焦急，靜觀其變。」葉初神色如常，說道。
那陰魂在空中一陣飛掠，已經落在了冰原上那陰魂身旁。那陰魂驚了一驚，見它沒有惡意，總算是沒有立刻逃走。
陰魂之間，便是**裸的強者為尊，強橫的陰魂吞噬弱小的陰魂，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而想要變得強橫的最簡單的方式，便是吞噬比自己更弱小的陰魂。
靈智稍微完全一些的，便懂得趨利避害的道理，遇到比自己強橫的便是捨命奔逃。靈智不全的，則是完全憑著自己的本能吞噬同類，以此作為自己的進階之路。
也不知道兩道陰魂之間說了些什麼言語，那兩道陰魂在冰原上停了片刻，竟然向著葉初飛來。
申行眉頭一皺，雙手一翻，雙劍在握，只等陰魂做出點什麼不軌的舉動，便將這兩道陰魂就此斬殺了。
「不要動手。」葉初感應到兩道陰魂並無敵意，向著申行說道。
眼看著兩道陰魂飛的越來越近，葉初操縱玉簡，黃泉洞天再度打開大門，兩道陰魂認準了方向，當下便鑽進了葉初袖中，進入了黃泉洞天。
「這……這就捕獲了？」
宋寧看著葉初的袍袖，訝然道。
「算是吧。」葉初化出一分念頭，在黃泉洞天內感應了一番，見兩道陰魂規規矩矩的在黃泉洞天內吸取私怨之氣，心中便清楚了。
按照現在這種情形看起來，先前自己收服的那一道陰魂，方才便是充當了一回說客的角色，替自己招攬了一道陰魂回來。
「哈哈，恭喜葉道兄，這一道陰魂得來全不費功夫，真是可喜可賀。」張頌之見一道陰魂如此簡單的就被收服，心中又是大大的驚訝。
葉初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倒簡單了。我們且再向前行走一陣，尋找更多的陰魂。」
眾人自無異議，葉初便將登青冥催動開來，向著正北方一路前行。
極北之地陰魂果然不少，葉初一路上放出陰魂，沿途充當說客，招攬了將近百道靈智完全的陰魂，全都收在了黃泉洞天中。
先前想要收服陰魂，不過是覺得將陰魂封入法器的手段有些意思，葉初心中想著琢磨一下其中的門路，日後指不定能夠派上些用場。不過等看到了黃泉洞天能夠輕鬆收服陰魂，葉初便打算將這些陰魂收在黃泉洞天中，日後不管是用來轉化靈氣變作私怨之氣，還是反其道行之，都是大有可為的。
至不濟，這些陰魂也能夠放在黃泉洞天中，替葉初照料黃泉洞天中種植的靈草。現在黃泉洞天內只有彼岸花一種，葉初自己還照應的過來，等到日後種植的靈草逐漸增多，葉初便也就沒了這麼多的空閒了。總不能因為靈師傳承，荒廢了自己的修為不是。
葉初收服的陰魂得了黃泉洞天內的滋養之後，便變得凶悍了許多。一路上葉初也曾遇到仗著自身強橫，不僅沒被說服，還想吞噬這些陰魂的陰魂。不過不等葉初出手，他放出的那些陰魂便就一擁而上，將那陰魂撕開了，零零碎碎的吞噬了。
先前許諾三人的陰魂，葉初也已經交給了三人。眼看著收服陰魂容易許多，葉初所幸便每人多贈送一頭0陰魂，分了他們每人兩頭陰魂，順帶著還將其中的私怨之氣收取乾淨，讓三人不用為難。至於申行，葉初也不吝嗇，一樣的收取乾淨私怨之氣的兩頭陰魂送過去，登時又引得申行感恩戴德。
又是一條陰魂收入黃泉洞天中，葉初略一點數，便發現黃泉洞天中有了差不多三百來頭神智完全的陰魂，都在黃泉洞天內吸取私怨之氣。這些陰魂雖然現在懵懵懂懂，但只要是神智完全，日後便能夠逐漸的開啟靈智，變得同常人智慧一般。
「這件事情，還要多謝三位，若是沒有三位從旁協助，在下想要找到這麼多陰魂，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功夫。」
葉初將所有陰魂收取了，封住了黃泉洞天的大門，轉而向著三人說道。
「葉道兄客氣了。若是沒有葉道兄的神妙手段，我三人哪能人手兩條陰魂。」張頌之笑呵呵的拱拱手，說道。
他看著葉初一股勁的收攏了少說二三百陰魂，怎麼可能不羨慕眼紅。不過張頌之心中到底清楚，若是沒有葉初，他們三個人想要人手一條陰魂，都至少要耗上十來天的光景，那可能這簡單。
羨慕歸羨慕，眼紅歸眼紅，張頌之心中卻沒有別的念想，葉初的身冇份擺在那，便是最好的威懾了。
「這件事情，便謝過三位了。眼下在下還有一件師尊交代下來的事情，要去處理一番，不能再同三位一起狩獵陰魂了。」
陰魂已經足夠，葉初便就沒了狩獵陰魂的念頭。尋找煞脈，爭取早日凝煞大成，才是正經事。
這件事兒看起來做得有些涼薄，不過葉初心中並不覺得差了三人一分。先前邊是讓三人作為嚮導，尋找陰魂。現在陰魂找到，更加倍答謝了三人，哪裡還有半分的虧欠。
不虧誰的，也不欠誰的，這就是葉初做人做事時的考量。
「那……那……」宋寧不曾料想葉初竟然走的這麼快，一時間有些愣神。也是她心中念頭轉的快，轉眼的功夫，她便想出了言辭：「葉師兄不知道要去做什麼事情？可有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不如……不如……」
宋寧到底是姑娘家，面皮兒薄。即便心中已經說了千百遍，但是那一句「不如我便同葉師兄一起前去」終究是說不出來。
「師尊交代下來事情，不便明言，還望見諒。」
葉初並不想將自己凝煞的消息傳出去，一道煞脈，一道劍傾寒看得上眼的煞脈，已經足夠讓很多人激起心中貪念了。
「原來如此。」宋寧低下頭，低聲道。
「既然如此，葉道兄，後會有期。他日若有空閒，不如來清風劍門坐坐，也讓在下一盡地冇主之誼。」
張頌之見場中氣氛微妙，當下從中插話，也給宋寧找一個台階，免得她面上難看。
言畢，三人再同葉初寒暄幾句，當下便就架起劍光，離開了登青冥。宋寧連連回首，面上儘是不捨之色。
宋寧如何表情葉初自然看不到，他轉過身，面向心中正一陣陣忐忑的申行，問道：「申道友，你做如何打算。」
申行看著葉初同三人告別，心中便是一陣陣的忐忑不安。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知道葉初斬殺飛焰山門人的事情。
張頌之三人不清楚葉初斬殺飛焰山門人的事情，離開了也就離開了，根本威脅不到葉初的安全。申行可是將這件事情看在眼中的，加之他又是飛焰山的掛名弟子，葉初若是真的放心不過他，將他斬殺了也是有可能的。
此刻聽到葉初問話，申行當下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葉初擺明了是不會讓他跟著的，但他若是說就此離開，葉初一個心思差池，少不得便要殺人滅口。
「我……」申行思索良久，口中只說出一個我字，說不出其他話了。
他看著面無表情的葉初，實在是想不透葉初心中在想什麼。
「不如這樣吧。」葉初心中想了一想，說道：「你便返回飛焰山，繼續做你的掛名弟子吧。」
「葉小哥……」申行聞言面色大變，口中連忙道：「葉小哥……這……這……」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只管放心好了，我並不是來試探你。」
葉初擺擺手，說道：「飛焰山兩個弟子si在我手中這件事情，便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這是錯不了的。我並不是用這件事情來試探你，你儘管放心。」
「我相信你心中，應該有一個算盤，明白怎麼做才是真正應該的。飛焰山同太素劍宗之間的權衡，你應該清楚。」
「我現在要去做的事情，無法讓你同行。你可以就此返回飛焰山中，或者是再去做你的散修，這些，我都是管不著的。」
「您就不怕，我同飛焰山報個消息？」申行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是聰明人，不會做傻事的。」
申行沉吟良久，向著葉初拱拱手，轉身踏上劍光，就此離去。
「你若是真的聰明，我倒願意拉你一把。」葉初面向申行離開的方向，口中低聲道。
片刻之後，葉初架起登青冥，拿出地圖玉簡，認清了方向之後，駕雲而去。
一路上再無枝節，葉初每日裡只是調教黃泉洞天中的一眾陰魂，順帶著祭煉體冇內的法術種子。
幾日後，葉初終於來到玉簡中所標出的煞脈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