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傳說中的無敵拳法 文 / 造化齋主
第三章傳說中的無敵拳法
驚天動地的異變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夜空下風平浪靜，一片安詳的夜景，如果不是冰涼的夜風刮在臉上，想來那些正坐在救生艇上慌忙逃跑的人們都會認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莉莉斯滿意的拍了拍手，轉過頭對仍處在失神狀態的阿貝爾道：「這不就解決了，多大的事，弄得一驚一乍。看模樣起碼也是過了十年以上的海上生活，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說完，她便走回了房間，既沒有留下來接受大家的感恩戴德，也沒有驕傲的在那宣揚本領，風輕雲淡的作風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讓人放在心上。
過了好一會，阿貝爾感到了一陣涼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即醒過神來，這才發出遲到的驚詫：「我的船上，到底乘坐了什麼樣的大人物啊！」
想起那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話，不由得一陣苦笑，這人和人真是沒法比，看著弱不禁風的少女，結果輕輕鬆鬆就能解決在自己看來完全不能做到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這位還只是某位大人的侍女。
「難道房間裡住的是教皇冕下？」
雖然覺得不大可能，阿貝爾還是忍不住質疑了一下，他倒是有意上門去感謝，但一想到對方不願被打擾的態度，覺得現在還是算了，對方未必就在乎他們的感謝，還是等到了明天，準備好之後再上門道謝，不能失了禮數。
「這是烏利爾大人的聖炎劍！沒有錯，我在大聖堂裡面看見過！」在救生艇上，老牧師巴哈利正在連連磕頭，嘴裡不停的祈禱，「感謝神之焰的天使大人，回應了我等信徒的祈求，拯救了卑微的生命。」
看他的樣子，大有正是因為自己的祈禱，才終於引發了奇跡的意思。
阿貝爾撇了撇嘴，你老人家信仰不是大天使長加百列嗎？跟憤怒天使烏利爾有什麼關係？可從沒聽說過，不同信仰對象的神明，會出手代班拯救信徒的。真正要感謝的，是那位超厲害的小姑娘，還有她背後的主人才對。
想到這裡，他心頭忽然一跳，能使用憤怒天使烏利爾的絕技，起碼也是大神官級別，難道是聖女不成？那麼被聖女侍奉的對象，很有可能真的就是教皇冕下，就算不是，也絕對是神聖聯盟高層中的大人物。
阿貝爾腦中越想越亂，終究是不敢再想下去，活了這麼久，他自然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件壞事。於是將疑問放在心中，準備先去打聽一下情報，詢問到底是哪個傢伙將人請上船的，另外還有覲見的禮節，也要向老牧師詢問仔細。
貴賓艙中，莉莉斯一進門就忍不住抱怨道：「魔王大人，既然你有意出手解決問題的話，為什麼不早點出手，還一定要裝作對外界什麼也不知道？」
正在用煉金陣製造寶物的唐寧道：「太過容易解決的問題，很難在別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這就跟那些神跡一樣，只有做到常人眼中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才會受人崇拜。」
「只要施展出聖炎劍技，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會佩服得五體投地吧。」
「那只是單純的對於力量的敬畏，而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除了敬畏之外，我還需要那種報恩的心情，而只有讓他們親身體會被寒風刮凍，被冷水撲臉的滋味，才會珍稀來之不易的安全。淨從穢出，明自晦生，只有體驗過真正的絕望，才會發自內心的感謝賜予希望的人。由你來出手解決，不但能滿足以上兩點要求，還可以替我營造出一份神秘感。」
「有必要為這些人花這麼大的力氣嗎，我看在這裡的都是一群普通人。」
「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是普通人，而正是這些普通人組成了這個世界的日常，換句話說，只要能影響這些普通人，就能影響到世界的日常，所以，不要小瞧普通人，至少這裡的普通人群中有我希望能借助到力量的對象。」
莉莉斯撇嘴道：「說得那麼好聽，到頭來還不是要算計利用人，用的還是大棒加蘿蔔的老一套，無聊死了。算了，不用解釋了，魔王大人的想法，我才不感興趣呢！」
她走到一張緊靠艙板的小木床旁邊，暈船的伊伊正躺在上面直哼哼，看樣子就像大病一場的衰老土狗，有出氣無進氣了：「這裡是地獄嗎？伊伊該不會就這樣死在船上吧？」
她彷彿是意識模糊著開始說胡話了：「伊伊感覺肚子的東西好像全都翻轉過去了，這裡簡直比以前伊伊犯錯後關押的小黑屋還難受，」
莉莉斯呵呵地笑起來：「好啦，小傢伙，別胡思亂想了，真正的地獄比這裡不知道嚴酷多少倍呢，尤其是冥界中關押罪犯的地方，更是常年不見天日，還外加時冷時熱的極限溫度變化。你還是安靜的躺著睡覺，不要東猜西想的，免得把身體拖壞了。」
伊伊言語模糊的抗議道：「一點兒都不小，伊伊是大傢伙！」
莉莉斯更開心了，像個大姐姐一樣連連安慰道：「是的，是的，你一點兒都不小。安心睡下吧，要是把身子折騰壞了，那以後就不好玩兒了。」
「嗚嗚嗚~明明伊伊才是年長的姐姐，等著瞧吧，等上岸後，會讓你看到伊伊作為長輩的一面。」伊伊揮舞著拳頭，試圖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結果反而因為太用力，而導致大腦發暈。
她這輩子就從沒上過船，這還是第一次，唐寧雖然提議可以進入封印空間，但是被想要表達出年長者氣度的伊伊給拒絕了，結果則是弄巧成拙。
這時，伴隨著煉金陣閃耀起來的光芒，各種準備好的材料融合在一起，隨著唐寧穩定的操作，一路無險的完成了實驗，只見一顆眼珠式的魔法道具圓滾滾的躺在煉金陣中間。
馬薩卡好像主持人一樣吼道：「鐺鐺鐺鐺！24k高強度硫酸銅硬化疇壁共振防渦流損耗和共振損耗電子脈衝帶放光二極管及光敏三極管之晶圓脈衝散射之光斑照射粒子帶發光半導體及光電感應器之光源硬化及反電磁波加硫酸亞鐵硬化以及硝酸銅硬化氪金防暴狗眼，簡稱氪金狗眼，煉成完畢！」
莉莉斯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就不能取個好聽一點，以前就隱隱感覺到了，你的品味是不是有些奇怪，不，是非常的奇怪！」
「……我該感歎說終於有人吐槽了嗎？唐寧這木頭從來沒反應，總是我一個人在那自導自演，所以容易給人留下錯誤的印象，諸如『這個角色怎麼總是很吵』『他除了賣萌和出餿主意之外就沒有其他本領了嗎』『都過了好幾卷了，就算是初級魔寵小白小黑也該進化了吧，這傢伙居然一點進步都沒有』『通常搞笑的角色總有在關鍵時刻突然變得正經的劇情，但在這傢伙身上一點也看不到發揮出引導陷入迷惘的主角走出困境的作用』，啊啊啊，簡直糟糕透了！」
馬薩卡彷彿要將這幾年來的苦水全部倒出來：「明明我一直努力在塑造著，雖然平時總是鬧笑話，其實是個很敏感很注重氣氛，在重要時候會挺身而出的內斂型角色，但是偏偏沒有人體會得到我的良苦用心。現在的讀者過於心浮氣躁，總是一目十行，無法體會到字裡行間蘊含的深意，再加上找了個不會吐槽的搭檔，無法從側面襯托出我的人格魅力。哎，莉莉斯小姐，以後吐槽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幫我塑造出光輝正面的形象。」
「不要！那種小丑一樣的搞笑角色我才不要做，而且光輝形象什麼的，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教草履蟲學會說話都比這個更有可能！」莉莉斯一口回絕。
「哈哈，又來了，口嫌體正直，你這樣的性格叫做傲嬌，心意和話語剛好相反，我懂的。」
「你才傲嬌，你全家都傲嬌！」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唐寧已經完成了寶物的測試，效果不錯，和預想的一樣，這本是在鈦合金狗眼上進行改良的產品，以削弱功能為代價，大幅度下降詛咒的效果，當然更重要的是，使用的都是替代型的二級材料，而不是製造鈦合金狗眼時的珍稀材料，這也就意味著，這件魔法道具可以進行量產。
唐寧收起一整套的煉金陣圖卷，在上面標好簽名後，封入奇跡之書當中，在那一頁，還有其他各種寶物，有量產類的，也有珍稀類的。
「話說，我早就想問而來，你離開商業聯邦後，不直接殺向神聖聯盟，反而在一座小島上待了大半年，製造了這麼多零零碎碎的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死亡對於我要報復的對象來說，並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我僅僅想殺人的話，直接僱傭殺手組織就是了，反正從羅秀那裡索取了天價的酬金，並不缺錢，但是既然決定親自動手，就不能用這種粗糙的方法。想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對方失去他最在乎的東西，如果對方對於生命並不看重，甚至想著能殺生成仁，那麼就算你殺了他也毫無意義，他並不覺得痛苦，反而因為能償還罪責而變得輕鬆。」
「需要那麼麻煩嗎？那些當中，懷有深仇大恨的主角都是在隱姓埋名，忍辱負重的修煉武功，等神功大成後直接上門殺人的，哪有那麼多講究。」
「因為那些當中，人類的大腦溝回比較少，大腦皮質上的神經細胞比較單一，導致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有殺人一種，造成他們的世界觀也很簡單，殺人與被殺。現實世界中，評價一個人的價值有很多準則，但是在那種世界中，評價人的準則只是單純的武力，武力強大就是人上人，武力弱小就是廢物，根本不考慮其他評價準確，回歸到最原始的獸性社會，那樣的世界，居住的不過是一群會說人話的大猩猩罷了。」
「不要亂開地圖炮呀！大猩猩又怎麼了？動物世界也是很有意思的呀！」
「我沒說動物世界無趣，但是大猩猩只適合生活在原始社會，一旦來到人類直接，只會被關在籠子裡戲耍取樂。」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說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
「原因一共有三，商業聯邦的換位事件剛剛發生，必將引來四方的注意，我們在這種時候行動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需要等這件事的熱度降下來，才能便於行事；第二是為了接下來的復仇計劃做準備，這個計劃中我需要很多錢，也需要佈置一些暗線；最後一點，則是為了解除雨露之器的麻煩。」
說到第三點的時候，唐寧看了馬薩卡一眼，後者不好意思的訕笑幾聲。當初設想，本是要賭一下奇跡召喚，如果召喚一個像樣的詛咒寶具，就可以像當初的邪刀犀角一樣以惡制惡，壓制雨露之器的詛咒，誰知道半年前的奇跡召喚，沒能召喚出寶具，卻召喚出一門非常奇葩的招式。
有情破顏拳：使用本招之前，必須對敵人進行說教，說教時間越長，敵人心態越動搖，此招式威力越強，運用招式時，出招者處於無敵狀態，出拳後不可打斷，不可逆轉，不可迴避，能無視一切防禦，冷卻時間為二十四小時。
這一招的威力難以評價，要說厲害的確很厲害，都能啟動位面法則進行保護，連因果律都不能影響。可使用法則後造成的實際傷害卻小得可憐，唐寧進行過實地測試，說教半分鐘差不多能發揮出普通水準的拳頭，但也僅僅是一個拳頭，沒有任何附加效果，魔法和鬥氣都不能進行疊加，就算以神之軀體的臂力，也不可能用普通的一拳擊倒強者。
考慮到進行說教的時候，並不是處在無敵狀態，敵人如果覺得不爽，在你準備發動招式前，隨時可以出手打斷，這就是個相當雞肋的絕招，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能發揮作用。
而且，因為使用者只能是唐寧自己，所以他就算想要研究一下，為何能引發位面法則，都無暇分身，何況，他也不是一個喜歡在決鬥中，嘮嘮叨叨說上一大通廢話的人。
奇跡召喚弄出這麼個不靠譜的玩意，於是唐寧不得不花上數月時間，研究出壓制雨露之器的方法，現在的他，如果是非戰鬥狀態，可以完美的抑制住污穢的力量，但是一旦進入高速運用神力狀態，那麼反而會讓反彈的污穢力量加速。
馬薩卡揶揄道：「當初的豪言壯志立馬變成了戲言，要不要考慮一下，製作一套特殊的飛刀，然後隨身帶個酒葫蘆，走憂鬱路線。」
莉莉斯瞪眼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幸災樂禍，難怪一輩子要做搞笑角色。」
馬薩卡立即正色道：「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想出一個有效解決的方案，拒絕形式主義，鞭笞官僚主義，樹立以人為本的安全觀，推動我方經濟發展轉入科學發展軌道，走上社會和諧之路，推進全面建設小康生活，維護人民的利益、法律的尊嚴和政府的權威，個人認為集思廣益是當下最好的方式，那麼請問唐寧議員，對此你有什麼見解。」
現在的唐寧可不是勇者模式，自然不會受怪腔調的影響，不以為意道：「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換回原來的身體，這樣不但能實現既有目標，還能徹底脫去危險；中策是製造出一個思想偏執、邪惡、極端，行事無法無天的人格，那麼就算被污穢掉也沒關係，一張潑滿墨水的紙上，再添加其他顏色也是一樣的結果，就算邪刀犀角無法魔化真正的大魔頭一樣；下策則是寄希望在下一回的奇跡召喚，如果能召喚出擁有強大詛咒之力的寶具，那就能按照最初的計劃，實現以惡制惡的方法。」
就算目前來看，下策最有實現的可能，雖然要碰運氣，但是就以往的概率而言，召喚出禍具的可能性很大，不過這個方法僅僅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中策理論上雖然可行，但是唐寧不會主動去創造這麼一個人格，因為那完全將他以往的價值觀都扭曲掉了，他本人可不是一個偏執狂，反而是個容易接納新知識、新思想的人，只有理由充足，那麼一切都從善如流，像勇者模式僅僅是改變形式風格，並沒有改變根本上的思想，主動創造出這麼一個思想上都不統一，只會形成精神病，像是魔化這種被動接受的反而不會反客為主。
至於上策，目前看來還是遙遙無期，沒有實現的可能，而且找回原來的身體，對於接下來的復仇計劃也是頗為不利。
反而馬薩卡倒是信心十足：「放心吧，我有預感，三天後再臨的奇跡召喚，絕對能召喚出一個好東西，能擺脫眼前的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