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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502章 相互試探 文 / 中土

    一如既往的午後大風,本部通過空間門送來一些令季良感到眼前一亮的物品。

    突擊審訊緋月殿縛法者取得了一次較為重大的勝利,雖然魔兵覆滅的真相還被迷霧所遮掩,但緋月殿的土系能量運用技術,除了個別新研發的和較為尖端的,其餘都通過這次審訊而獲得了。這次本部運來的物品,就是一些已成功吸收的土系技藝的成果——石匠法器。

    早在季良第一次隨相親隊前往緋月殿總部時,就見到大量的施法者以及奴衛,日以繼夜的在地底修建城塞,後來還專門去參觀過,對其專業技巧及效率印象深刻。

    在那時他就知道,緋月殿並非網羅了大批專業人才,實是技術先進、器物犀利,很多石匠法器都是傻瓜式的,拿來便可用,幾個小時便能純熟。

    除了石匠法器,緋月殿的另一個重要器物就是節點晶石,也就是到處都能見到的、貌似是發光照明的那些石塊。它們其實是緋月殿土系技術的結晶體現,是整個緋月殿建築的點睛之筆、有了它們,腐朽就變得神奇,失去它們,曾經華麗的地下殿堂,用不了太久,就會像死掉的樹木般枯朽,具體表現為,巖體沙化等等。

    緋月殿在技術保護方面很有一套,就像是現代發達國家只賣機器、不賣母機一樣,想要通過量化的產品中所包含的技術逆推,也不是不行,只是成本太過高昂,大大降低了性價比,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的獲得了。只此一項,先前的魔兵損失、氣墊車、黑暗巢穴、電磁軌道槍及相關的符文技術,就連本帶利的都賺回來了,甚至就是該隱遺骸之左手骨再也無法奪回,都大大有賺!

    「丟了一隻雞。獵到一頭熊,開心吶!」季良也是自解心寬,緋月殿和熔黎很有可能已聯合這一推論所帶來的壓力和不快,被他暫時扔到了一邊。

    他將石匠法器佈置下去,並開始整理本體打包送來的已破解的部分土系技藝。本體那邊學會、他也就會了,但要具體運用,還有些生疏不習慣,需要仔細琢磨一下。才能更好的發揮其價值。正好,可以打發午後至傍晚的這段時光。

    季良不去理會靳芳菲,跟隨在他身邊的妮娜和露娜也不願主動多事去提,貝琳達葬送魔兵這事發生後,儘管季良並沒有遷怒她倆,但這姐妹倆還是明顯變得拘謹了很多。更何況作為季良的身邊人。她倆對靳芳菲這樣的美女有著近乎本能的排斥。

    季良晾靳芳菲其實是有原因的,這個女人太過功利,性子也不夠沉穩,看似含蓄而實則張揚,北宮城西面的秋坡山莊是季良最早成立的對外出售產品的一個試點基地,原本,季良想通過其經營運作,理出一個惠民同時對自己也有些益處的兩利方案,但實際上最後像他事先擔心的那樣。淪落成了獲利工具,其罪魁禍首,正是靳芳菲。

    利用秋坡山莊並非直接面對產品使用者這一特點,靳芳菲以及其背後的家族力量,把持了渠道和市場,看似開放性的、實則產品大都落入了他們自己的手中,少數外流的、也是價格高昂,靳芳菲和她的家族因此在山頭林立的中央內部迅猛發展,時至今日已然是位列前三的勢力。這些情報。還是季良自家的情報網絡鋪展開來後才知曉的,否則恐怕還被蒙在鼓裡。

    季良有料到過發生類似情況。畢竟兩人的情感基礎並不牢固,更像是一場交易。只不過,多少還有那麼點僥倖心理,因此懷了一點點對未來的美好期待。

    但事實證明,根不正、又缺乏經營,這樣的感情是沒法開花結果的,最終的結局就是靳芳菲急不可耐的試圖從季良這邊獲取補償,而季良索性將秋坡山莊給了她,技術支持停止,昔日的那點露水情份,就算是還上了。

    沒了人情,靳芳菲也不過是路人甲乙丙,自然不假辭色,這是季良的態度。

    靳芳菲尚且不知季良已經用他的方式付清了過夜費,不過她知道季良討厭做作,更討厭逼宮,所以季良不搭理她,她也沒玩冰雪中長立苦守的把戲,而是命人回去取了帳篷,就近宿營。她相信自己的一舉一動沒可能瞞過季良,那麼自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然而緋月殿顯然不願意看到對手太過優先,下午17時左右,又發射了兩輛飛車來轟炸。只是以季良的性情和能力,實在沒道理吃了虧還不警覺,因此這兩枚爆彈尚未進入預定區域,就被兵蜂發現,並引入了歧途,將北面的一座矮丘炸成了火焰山,直是燒了一個多小時才漸漸熄滅。

    緋月殿和熔黎聯合的麻煩,主要還不是技術上的1+1>2,而在於這兩個勢力都是掌握了某系能量、並習慣於能量紀元作戰方式的。

    人們常說,有些道理是四海皆准的,的確,打仗其實就是打的經濟,再深入一步,打仗打的就是技術和能源,至少在這個世界,無論是能量紀元、還是非能量紀元,都是如此。只不過能量紀元,戰鬥的體現更極端一些,能量和技術、集中於少數人或一個人的手中,形成了『神仙打架』的局面。

    如此情形下,燃燒軍團與扭曲怪物們作戰時的那種能量壓制優勢便基本不存在了,緋月殿善於御土、熔黎善於控火。兩者都有獨特的手段和成熟的法門來獲取相關能量,哪怕他季良在技術方面高出一籌不止,可就現階段而言,這方面的差距其實不大,兩個勢力結合後,甚至明顯要強出不少。

    季良琢磨著,這或許正是緋月殿指使叛軍撤離大師屯的原因,有底氣、並不懼怕正面作戰又或奇襲,自是不需要在意一時得失,非得讓雜魚跟超級精銳死磕,何苦來哉?

    這不,緩過手,報復就接二連三來了,土加火的運用,隔三差五就炸一下。試探虛實、觀察對手的實力手段,人家奢侈的起。

    好吧,季良承認對手到目前為止沒留下什麼明顯的漏洞讓他利用,那麼只能是耐下性子來比拚,他和他的燃燒軍團也是勇於接受這樣的挑戰的,畢竟整個夜晚都屬於他,而在地底世界,黑暗同樣大有市場。

    傍晚時分。進行了黃昏祭祀之後,燃燒軍團繼續大興土木,興建黑暗井,而緋月殿則繼續添堵,介於上次飛車被誘導,這回發射的飛車。乾脆就是個大號的燃燒彈,還在飛行途中時,就已經在轟轟烈烈的燃燒了,說白了就是人造隕石,飛行軌跡雖然呆傻了些,但自有一股勢不可擋的睥睨氣勢。

    燃燒軍團同樣不乏手段,就在黑暗井之外,八個方位修建了八個零時性質的碉樓,海妖負責鎖定目標、燃燒巨人負責當投手。投擲的是紫焰滾蕩的燃燒彈丸。

    「怎麼可能……」緋月殿派出的觀察員在看到燃燒巨人在兩公里外將燃燒飛車一擊命中、化作爆裂的大蓬流火後,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可不是飛毛腿和愛國者的戲碼,況且,就算是現代科技體系下的導彈,也往往是多枚攔截一枚,且互有得失,哪像現在,一丸中的、無需多發,即便燃燒飛車的速度不是以馬赫論的。這樣的命中也太過恐怖了些。作為一名縛法者。自是清楚這背後意味著強大的技術力量,這技術甚至比緋月殿在該領域掌握的技術更高明。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因為是三輛燃燒飛車聯袂而至,所以之後兩輛也被一發石丸命中而空中解體,更是證實了燃燒軍團的攔截技術絕非運氣、而是實力使然,這觀察員也不觀察了,當下火急火燎的趕路回去報告。它沒能留意,黑暗中,有片奇特的扭曲虛影,是隨著它的移動而移動的。

    與能量珊瑚區的怪物首領交戰後期,季良已經想著如何將燃燒軍團健全和完善起來,其中斥候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斥候往往是一支部隊中的精銳,燃燒軍團也不例外,季良並沒有再另開爐灶,增添一種新的黑暗戰兵,而是從那些足以擔當統領的怪物中選拔。

    怪物只所以能當統領,主要是看三點,天賦、實力、潛力,正是因為在這樣,燃燒軍團的斥候現在雖然不足50之數,卻個個有著一手絕活,也就是適於斥候戰職的天賦能力,追蹤緋月殿派遣的觀察員的,便是其中之一,它的扭曲異術,可以令自己處於非實體狀態,期間它無法攻擊別人,別人也無力攻擊它,而且在夜晚處於隱形狀態,白晝就不行了,扭曲的烏光會讓它所在的區域宛如多了一團灰紗,普通人認真些盯著看,都能發現。

    斥候一路綴著那名縛法者直達北城,結果縛法者過門兒不入,向著南邊的山區繼續奔行,最終抵達一個碉壘森嚴的堡寨,斥候也未涉險,記下了此間地形,便折返回報。

    與此同時,有了石匠法器,黑暗井的建設進度增快了許多,更多的黑暗石料被凝結生成,源源不斷的運往地表,連同能量灰漿和鐵石之刺,巨大的環形壁壘漸漸顯露崢嶸。

    或許是因為那縛法者觀察員的匯報被重視,自三輛燃燒飛車被擊毀後,緋月殿未再發動遠程打擊,整個夜晚都過的波瀾不驚,黑暗井在黎明時分完工。地表部分,50米厚基座,頂厚30米,高30米,內壁垂直,外壁約摸80°的陡峭斜坡,若不考慮其巨大的體積、以及外壁上那些猙獰的鐵石巨刺,到真的像是一口古時的井。

    並且,這井中也真的有水,玄水,水位只低於地表不到5米,而這巨坑,深入地下超過150米。

    深淵,水淵,如果缺了一些關鍵設置,它也不過是徒具其形,就像那些魔幻世界中的墓地,陰氣重、有鬼魂遊蕩,卻終不能算死靈的福地。真正畫龍點睛的,自然就是與這水淵融為一體的黑暗巢穴,其中十二立柱已經融入黑暗井的壁壘邊框而不顯其形,只餘中央的巨大方尖碑,雖未超過壁壘的高度,卻也是從水底只上水面20米,如一柄巨矛聳立,也只有這方尖碑,是純黑色的。其餘壁壘,皆是鑄鐵的青黑顏色。

    巨型黑暗巢穴運作,自有一番與眾不同的氣象,黑暗井周邊區域冰雪消融,卻又冰霧瀰漫,內種儘是黑色冰屑塵埃,遠遠看去,就像是煤礦礦區的粉塵激盪。中央立柱方尖碑,一道粗大的烏光直通天際,惹得無數光能圍攻絞殺,卻被利用收集,看起來極其壯觀。

    與大師屯比鄰的中央,見燃燒軍團兩夜一晝便平地建成如此宏偉堡塞。又是嫉妒、又是驚恐,請神容易送神難,這預言者領著一票魔鬼般的黑暗生物建下此等要塞,真的是很難相信只是臨時起意而為,急忙派人聯絡靳芳菲,探詢口風,同時也督促靳芳菲盡快同季良斡旋。

    靳芳菲依舊被季良拒之門外,在同僚面前卻又拿足的架勢,一副非其而不成事的模樣。中央派遣之人不知內裡虛實,雖然暗中唾棄她的錢色交易和權色交易,表面上卻不得不恭恭敬敬,曲意奉承。

    以謊言蒙蔽了中央來人的靳芳菲、知道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可此時就算是相見季良一面也不容易,蓋因為這黑暗井並非像普通堡壘那樣建有城門,而是個實心之圍,且就算進去,也是一潭黑水。且因中央立柱的存在。水中能量充溢,就像是某種運轉的大型儀器。便是用腳趾頭想,真正想要前往水底的建築群,怕也是另有玄奧。

    坐等不是辦法,而現在緊巴結季良還來不及,靳芳菲自是要表現出足夠的恭敬,於是她返回頭對中央施壓,要求將當初駐守大師屯、負責與貝琳達率領的魔兵部隊合作的相關人等推出來,以給季良一個交代。

    中央一直以來在這地區都是跋扈慣了的,無理都要攪三分,更何況『魔兵事件』,明顯是各有責任。當然,更主要的是中央擔心這樣的先例一開,權威會大大降低,畢竟是將自己人送去給外人處理,換成過去,那就是國人在國際合作事務中犯錯、結果交由合作方審理,先不論事件大小,這個態度立場,便是大大的問題。

    結果就是一如既往的內部相互扯皮,代表了內部派系勢力的其他幾位掌權者、認為靳芳菲提出的方案動機不純,甚至有人提議撤換洽談代表,靳芳菲一方則指責這些人過河拆橋、毫無信義,之前極力促成靳芳菲出使,許諾無數,現在預言者建營立寨、守住了新京的東大門了,便要換將,門兒都沒有!

    有人說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對外、對內、皆是如此。這次似乎也不例外,只不過在真正塵埃落定之前,還有一番討價還價,至少有一點靳芳菲一方是說對了,燃燒軍團佔據大師屯,解除了中央被兵臨城下的危局,為其贏得了喘息的時間,這其實便已經是一種獲得,那些還指望著富貴一生、甚至長命百歲的,已經加大了安排後路的力度。

    中央這個勢力或許已經經不起狠狠的折騰了,可內部的各山頭,還是抓著一些好東西的,畢竟那些曾是整個國家的積累,是十三億人創造的財富的一部分,就是可著勁的敗,也足以敗出些驚天動地的效果,且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而季良則把這些統統看做是能量。說到底,食物是能量的一種儲存形式,物質也是能量的低活性沉澱,又或能量做功後的所得……能量紀元,就應該有基於能量紀元的角度去看待和分析事物。

    他也知道因為自由革命軍的存在,新京、乃至整個中央體系下的民眾已經是雞飛狗跳牆了好一陣,現在他這麼一搞,新京的民眾又怎麼會一點覺察都沒有?民間本就積蓄醞釀的種種負面情緒,會進一步發酵,一旦爆發,中央這個勢力恐怕也就徹底毀滅了。

    他覺得毀滅了好,浩劫都沒讓這個政黨涅槃重生,那麼就消亡在歷史長河中好了,沒什麼好可惜的,至少直到目前為止,還有些人記得第一代先烈們的好,他們懷著共同的信仰和對未來美好的期許,拋頭顱、灑熱血、確實將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拉出了泥潭,可其選擇的主義太過超前,缺乏生存的國際土壤,以至於迅速腐化墮落成了四不像的存在,犯了大量錯誤、走了太多彎路,也讓民眾承擔了很多苦果,恰逢浩劫,不能去腐振奮,而是被一些蠅營狗苟之輩鑽孔把持,那還有何存在的價值?

    當然,這個勢力傾倒的過程不應該太快,也不應該太過突兀,更不應該由緋月殿、熔黎族這種試圖染指人類,將之變成永久奴隸的異族來完成顛覆,這一點所謂的大義,季良是從未動搖過的,也正是因為還有這麼點倔強,他始終以人類自居,哪怕受種種干擾而動搖、彷徨,卻依舊在堅持,並引以為傲。

    按照斥候的報告,季良從地圖上找到了緋月殿秘密巢穴的位置——北大嶺。那裡距離中央軍前線指揮部最新的下灣子要塞直線距離不足十公里,而且該要塞對東面、東南面崇山峻嶺的防禦相對薄弱,冰結的白龍潭河谷方向是很好的突破口。這也解了他心中的一個小謎團,那日一票縛法者突然出現,以至於他靠了些運氣才把握了先機,而不是依靠他布設的特殊警戒裝置察覺,原來根本就不是從一個方向進入的。

    這樣的一個窩點,季良覺得很有必要拔掉,或許因此能找到緋月殿的新總部也說不定。不過,他也擔心那是個陷坑,這次交手,緋月殿的種種表現都在普通水準之上,他不認為派往前線的觀察員會忽略反追蹤,簡單的說,儘管他派遣的斥候天賦奇特,但如此順利的找到緋月殿的秘密窩點,他覺得還是太容易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他便不想派精銳戰隊去,也不願親身涉險,同時還又不想錯過深入偵查,萬一真是個機會呢?便是在這樣一種複雜的思緒下,他擬定了一個分為兩步走的白晝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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