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88章 地宮(17) 文 / 中土
海洛伊絲喚來一名屬下，正要下達探查帕拉丁那邊情況的命令，外便有人來報，地宮2層北半環的工作隊，在大約十分鐘前與鷹司翔遭遇，對方似乎受傷不輕，但借助對地形的熟悉以及機關的運用，成功擺脫了追捕。
海洛伊絲皺起了眉，心道這個日本人到真有些本事，拖了帕拉丁這麼久還能成功脫戰，看來，這人還得她親自去跑一趟。
這時，瑪庫斯詢問：「怎麼，教會的通訊器在這裡沒法使用？」
「是的，這裡存在著非常特殊的能量力場，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斥資建立全密封通道。」
海洛伊絲所說的全密封通道，季良是知道的。漢弗萊抵達之後，在探險隊強行破開的入口架設了特殊合金的管道，從而達到了內外暢通，結束了只能進不能出的悲催情況。星神教的這次入侵更牛掰，直接將通道又延伸出近百米，並且使用了更先進的全密封及雙層增壓技術，從而在通道裡達成了無力場效果，他們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地宮2層建立偌大的科研型前進基地，就是靠著在這密封通道中開啟穩定型空間門，才在短時間內完成了大量的物資運輸及架設。
老實說，季良對這門技術還是相當有興趣的，無他，方便快捷，哪怕需要事先踩盤子定坐標，仍是絕對划算的，假如他掌握了這項技術，那麼在往來這裡和石門那邊的荷蓮峪，還不是分分秒的事兒？
可他清楚，這技術恐怕就算能夠撬開海洛伊絲又或漢弗萊的腦袋。也是難以獲得的，專業性太強的東西，必然有專門負責的人，像海洛伊絲、漢弗萊這些人，十有**只是知道怎麼使用，而海洛伊絲盜取的技術。估計也是那種方程式類的東東。非專業的人。即便拿到手也看不懂，就算能看懂，要開發出來，也不是一個人鼓搗上三兩星期就能完成的。也只有天眼會、星神教這樣的大型組織勢力，才有開發、架設、長期維護的能力。
季良搖了搖頭，越是感受到敵人的強大，他心中迅速建立自己的勢力的心思就越發火熱，可惜很多事不是靠熱情或執念就能辦成的，光是一個玄武車。這都耗了個把月了。還在門外晃蕩。而且還被捲入了這種勢力鬥爭的漩渦，真是應了那句話。越怕麻煩就越麻煩！
季良已經準備離開了。他之前跟海洛伊絲分道揚鑣的時候有提到匯合地點，相信海洛伊絲從其麾下那裡得知滑溜的鷹司翔還活著的消息後，會在匯合地點親自將其擒獲，畢竟眼看著漢弗萊就要抵達2層，如果想要演一齣好戲給漢弗萊看，那麼海洛伊絲時間上得抓點緊，而且對於外逃的鷹司翔這一不確定因素，確實應該迅速解決掉的。
就在這時，季良聽到了瑪庫斯措辭腔調充滿了擔憂的道：「海洛伊絲，我們的通訊體系，連在瓦爾哈萊斯城這樣的地方都是適用的，卻在這裡失去了效力。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此地有著自己獨有的能量體系。而一個完整而獨特的能量體系，則意味著一整套與之對應的法則，就好比是中國象棋，我們進入，便要受其規則約束。在這樣的力量面前，個人的能力實際上渺小的，天眼會在這裡損兵折將便是最好的證明。我個人認為，像這樣的寶藏，應該延遲到5-10年後再開啟。這裡的體系再強大，在巨變的世界環境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簡單的說，光是一個新造地運動就能讓這裡的體系出現無可挽回的漏洞，再加上星塵和新興能量的日夜侵蝕，體系即便不崩壞，也會變得異常脆弱，到那時才是開啟的正確時機。」
海洛伊絲音聲中透著強硬、言辭間也頗顯固執的道：「我承認你說的在理。但現實中沒有那麼多準備完全才下手的好事，天眼會的探險隊已經直下九層，就差最後一個水中墓穴，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理由讓我們在這一刻放棄。」
「也許水裡的設置才是真正凶險的開始。你別忘了這片土地在上個能量文明是昊人的地盤。」
「昊人又怎麼樣？在我眼中，黃皮猴子們弱爆了，他們惟一做的好的就是山寨事業，從政府到民間，全部是模仿。近代對文明有推進作用的重大發明，有哪一項是誕生自這片土地的、這個種群的？一個都沒有！虧他們還一天到晚抱著文明古國、天朝上國的名頭集體意淫。我覺得我的一個朋友對華人的評價最為貼切：愛慕虛榮的天生奴才。」
瑪庫斯哈哈大笑，笑聲中有著明顯的嘲弄之意，「怎麼，以前在華人那裡吃過虧？否則怎麼會有如此偏頗的看法？不說別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生的奴才嗎？況且，不管現代的華人多麼差勁，你必須承認在古代、他們是非常強大的一個種群，至少在繼承上個能量文明的傳承上，他們比我們的祖先出色的多，因為他們開創了屬於自己的能量運用體系，從而鑄就了古文明的輝煌……」
海洛伊絲不耐的打斷道：「好了、好了！上邊派你來是為了協助我完成行動的，不是讓你當說客，讓我放棄行動的。我不跟你多聊了，我得去抓那只漏網的耗子。」
「我跟你去吧。」
「謝謝，那不過是個前不久才覺醒的騎士，我足以對付。」
「好吧！你小心點，死在宵小手中，可是會被恥笑的哦。」瑪庫斯說這句話絕對只是出於好意，他心中還在想：「老喬治，我可是很夠意思了。這也就是你女兒，否則就沖那些死去的兄弟，跟坦尼斯親近的人，我就絕不會輕易饒過，更別說是關心提點了。」
海洛伊絲可不知道瑪庫斯跟他父親的關係，實際上。她更喜歡現在的身份克拉倫登女伯爵戴安娜?海德，在她的印象中，她的親身父親不過是個為了一個已死了很多年的女人（她的母親）而徹底淪落成廢物的酒鬼，否則作為當初最傑出、也最被看好的天才，現在即便不能坐在教宗的位子上，也絕對是最有權勢的幾位大主教之一。
原本。季良對於接下來該如何在兩個勢力之間攪和還有些那不定注意。一系列的連環套固然精妙。收穫巨大。可這類環環相扣的策略實在太考驗人品，畢竟針對的是最為難測的人心，萬一情勢不能按照自己預期的發展，跳出來扭轉。很容易就會表現太過而被懷疑。而簡單粗暴的，往往損害又有限，正所謂打蛇打七寸，最起碼也要讓對手感到真正的肉痛，光是滅些嘍囉，那樣的勝利實在沒啥份量。
然而。一件在季良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最終讓季良下定了決心。
海洛伊絲從廳室裡出來之後。喚過了一個人。王國良。
「我需要你跟我去趟這裡。」海洛伊絲說著拿出季良當初劃下的簡易地圖，在上邊指了指。
「好的。沒問題，能為伯爵大人效勞，是我的榮幸。」王國良臉上掛著討好味道十足的笑容。
季良在陰暗的角落裡，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眼神登時變得異樣冷冽，殺意不可抑的在胸中升騰。
讓季良殺心大動，與背叛無關。況且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王國良和劉念鄉，即便是扮演鷹司翔，雙方之間的信任度也不是很高。但是，季良瞭解王國良這個人，他當初之所以會選中他，很大程度就是因為他的性格。不太善於言辭，肯努力做事，習慣被指揮的一個人，簡單的說，這是個做人做事都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人。反倒是劉念鄉喜歡不時耍點小聰明，不過無所謂，季良需要他的嘴巴，人活泛，相對來說能言會道。
正是因為還算是瞭解王國良，所以他現在在海洛伊絲面前的表現讓季良發現一個在他看來相當可怕的情況：原來，海洛伊絲控制的傀儡人，未必就是要一臉木然或冷漠，也是能夠模仿正常人的喜怒哀樂的，並且擬真度相當高。
也正是發現了這一情況，季良終於明白海洛伊絲的計劃還真就有可能成功，被奴役的兵團上下，被奴役的騎士，被奴役的普通人，去哄騙漢弗萊，然後將之也奴役，整個兒天眼會探險隊都成了由其暗中操控的傀儡。
季良不太清楚海洛伊絲的寄生傀儡術的弱點在哪裡，他也不需要去更多瞭解了。在他看來，這樣的一個敵人，必須死。理由很簡單，因為海洛伊絲掌握的能力，讓她成為了他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想想看，在未來，他有忠實聽令的異蟲，而海洛伊絲則有忠實聽令的傀儡，這傀儡可以是天資出眾的浩劫前後誕生的覺醒者，可以是普通人，可以是一個組織的高層，也可以是他的異蟲……
一牆之隔的三個人，分別前往了三個不同的方向，海洛伊絲去搞定鷹司翔，瑪庫斯思忖了一小會兒後，決定去找自稱帕拉丁的法國人夏佐，而季良則悄無聲息的再度返回有著眾多培養槽的實驗室。
被作為實驗室的幾個廳室儘管安置了數量不少的能量燈，並且那些培養槽和儀器設備大都也有著光源，可依舊不能改變那種地牢般的風格。這裡的情形像極了違禁生命研究的地下黑研究所，有幾名穿著很科幻風的研究人員在這個區域忙碌，不過，他們大都是在生化兵器那邊進行各種記錄及操作，很顯然，這次行動他們肩負了收集生化兵器戰鬥數據的任務。
至於海洛伊絲的傀儡人這邊，則根本沒有人來過問，反倒是有兩個比較少見的n05悍將在守衛，這種生化兵器跟n04戰將相同點極多，不同的是，他們沒有穿防護服的束縛形態，直接就是完全體，而且穿的是材質不遜色於天眼會騎士甲冑的厚重裝甲，防護相當到位，連眼睛部位都是高強度的防護鏡，釋放著螢藍的光芒，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正門不通，旁門左道卻任季良通行。而且有悍將守門，根本不用擔心閒雜人等進來騷擾。季良一抖十方絲，十根凝蘊了大量虛寒戰能的絲線如靈蛇出洞，分別自培養槽的後方刺入，然後扎進深度沉睡的巴奈特等人的腦袋。
原本很安靜的騎士們紛紛栗抖起來，宛如羊癲瘋發作。不過這個效果隨著一股股難以言喻的光芒自絲線上回流入季良指抹的小小囊槽後。很快便消失了。
抽取別人的靈魂能量。這已經不是季良第一次干了。季良在靈魂方面的成就，跟在時空方面的成就差不多，都是似乎摸到了些門徑，但實際上的結果卻是無法解答、需要大量實踐去求證的問題越來越多。但不管怎麼說，季良的確可以回收，並將魂能中的一部分納為己用。
必須說，季良使用的方法異常的奢侈，他不像傳說中的諸神，可以通過神力將靈魂能量不斷粉碎。就像麥粒脫殼一般。提取靈魂能量中最本質的那部分。以作材料，或者成為壯大自身神魂的特殊食料。他能做到的。只是提取其中的很少的一部分，這部分中大約包含了60%左右的先天賜予，是生命在形成伊始就有的那點靈魂源質。
然後，暫時沒有什麼然後了。現在的季良屬於又想吃羊肉、又怕腥氣膻氣的那類人。收集到的靈魂源質確實很珍貴，也基本不涉及情感記憶、知識烙印，但是，有一個情況使之仍舊不太好下口，那就是法則牽連。
栗子好吃，得炒熟了去殼，法則牽連就是殼，越是價值高的靈魂能量，其法則線越多，比如說法則極點，星命之身等等。假如不能把這些法則線切斷，吸收其靈魂能量的同時，也就連對方的法則線也一起接收了，其結果會比吸星**吸了別人的內功還麻煩。
看看現在，季良自己已經相當有感覺，他都成柯南了，走到哪兒都會有狀況發生，挖個寶都能牽扯出世界級的組織勢力的大戰來。能有這樣的霉運，那也是需要人品滴。他要還敢逮著金貴靈魂能量吸，那估計上趟茅房都能引出九九八十一難來，沒辦法，牽連太多太廣，天道雖然不會專門算計誰，但自有維護正常運轉的體系找麻煩。
當然，現在不能，不代表以後也不能，所以能儲備就絕不錯過，更何況，這樣做最符合目前的情勢需要。
靈魂中最重要的部分被抽走60%，這人還不至於死，但想好好活無疑也相當有難度了，至少是缺腦少性，季良倒要看看，在這種前提下，海洛伊絲的寄生生物還怎麼模擬。
季良這邊殺人於無形，在趕路的海洛伊絲隱隱有了一些感應。用於將生命變成傀儡生物的關鍵生物——噬魂蟲，實際上是生化兵器研發過重中的事故產物，這種寄生物以腦電波為食，為了不使宿主死亡，它會產生替代能量，這就達成了控制的基礎。
被噬魂蟲寄生的生命，無疑是相當可憐的，他自己什麼都清楚，可任何指令，在經過噬魂蟲的吞噬和新類腦電波能量替代後，都扭曲了。海洛伊絲的特異能力是生命溝通，她能夠訓練動物那樣訓練噬魂蟲，其中一些經她特殊培養的噬魂蟲能夠跟生命深度融合，使其活於夢境，而噬魂蟲則獲得了一個非常全面的記憶信息資料庫，它自身因為是人造生命，所以不具備創造力，而只會鸚鵡學舌，又因為是純粹的模仿，所以多少有點代入問題，畢竟聽別人的故事和親身經歷是有區別的，但不管怎麼說，這樣的傀儡人的確是人格上無限接近原本人格的受控生命。
而現在，由於季良抽取了靈魂源質，首先夢境就扭曲了，更準確的說，因為殘缺，無法正常運作，無法像過去那樣造夢了。過去噬魂蟲將信息輸入，就會得到一個相應的正確結果，比如將一個女子的相關信息輸入，獲得的是這是母親，如何對待母親，以怎樣的口吻說話，這是運算結果，可現在，輸入這些，無法正常處理，當機了，噬魂蟲在發現狀況反常後，立即聯絡它們的主子海洛伊絲。
由於是用自己的鮮血和精神力餵養的噬魂蟲，海洛伊絲跟這些蟲子有著非常微妙的聯繫，她感應到了蟲子的反常，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那個鷹司翔搞定。畢竟噬魂蟲就在那裡，安全防護上很有保障，那個日本人卻很可能等不來她而自己行動。耽誤了時間，天曉得熟悉機關的他會拐去哪裡。
走了大約十多分鐘的路，海洛伊絲來到一個小亭中，她深深的呼吸了兩次，心緒鎮定，然後推動小亭中的石墩，啟動了機關，石桌無聲移動，一個僅容一人進入的卸下通道出現在海洛伊絲面前。
海洛伊絲感應到了生命的存在，這也是她的能力之一，同時，也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心想，果然像下邊人匯報的那樣，鷹司翔受傷了。
海洛伊絲沒有立即沿著石階下去，而是用能量燈筒照射，反覆明滅5次。這是當初兩人定下的暗號，如果沒有這暗號直接下去，對方會暴起發難。
嗒！嗒嗒！裡邊回以三下敲擊石壁的聲響，這也是事先定下的，因為季良無法說話，那麼就用這敲石聲響代替回應。
海洛伊絲緩步順台階而下，小亭的暗門自動關閉後，下邊地室裡亮起了能量燈筒的光芒，海洛伊絲見到了甲冑歪斜、神色萎靡的季良。她還特意留意了一下，確認季良的甲冑上有夏佐的太陽之力的殘留能量，她甚至在幾處甲冑破損處，發現了熔毀的痕跡。海洛伊絲愈發確定，這是夏佐的手筆，在整個地宮中，除了夏佐，沒有誰能造出這樣類型的傷害，海洛伊絲放心了，她決定以治傷為名，將季良也變成她的傀儡。
海洛伊絲心裡還想：「我這是為了你好，一但被寄生，有噬魂蟲幫助調節生理機能，你的細胞組織的癒合能力，會大大加強，等於是救了你一命。況且，被操控後，思維模式啥的都沒變，除了不能違反我的任何指令，一切跟以前沒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