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28章 掃蕩伊始 文 / 中土
第228章掃蕩伊始
「季哥，我想跟你一塊去。(《)」眼看著季良已經收拾妥當，劉燕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就見劉燕已經全身上下都收拾利索，還打了綁腿，腰上也繫了根帶子，別著彈夾，看起來雖然不倫不類，但確實算是有心準備了，而且也還有些效果。
季良將符文劍連鞘一起斜卡在後背的槽位中，聲平氣和的道：「這種事可急不來，沒人是天生的戰士，就算實戰磨練人，可心中沒譜，也就是增添些膽氣，意義不大。我回頭指導你一下，再結合實際，收穫才會巨大。」
「季哥，我對大廈比較熟悉，或許可以幫到你……」
「熟悉地形到的確有些用場。」季良思忖著他現在狀態欠妥，需要盡可能的節約精神力，沒有感知，不動用十方絲之類的法器，那麼他的異能基本上就是底線發揮，只相當一個**綜合指數2.5倍於普通人的戰鬥專家，對上異化突變者並沒有太大的優勢，能有張活地圖，確實省力不少。
劉燕見季良有鬆動之意，趁熱打鐵道：「季哥，我保證聽你的吩咐，而且我帶了這個。」說著伸出手，季良一看，原來是根骨頭。就聽劉燕道：「我用力咬著這個，出現意外情況就不會尖叫了。」
季良呵呵笑了起來，「這創意到是不錯。」
「良哥，我也想去。」柳青語氣中帶著幾分酸味。她也叫季良哥，雖然季良看起來並不顯老，但他氣質沉穩、眼神深幽，而且從心理年齡判斷，也確實當的起哥。
邢芸在一邊暗中玩味，一個季哥，一個良哥，明顯的差距。
「得留個人守家，下次帶你。」季良能體會柳青那心思，但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會搞商詢討論那套，而是獨斷，所以話一出口就是確定式的。
柳青好歹也是接受了特工專業訓練的，她能分辨的出什麼情況下可以撒嬌。就說當下，只沖邢芸在這裡，她也不能落季良的面子，相反，她得幫季良樹立權威。於是柳青道：「好吧，我會看好家，你出門要小心。」
季良帶著劉燕離開32層，進入樓梯間，反手用符文鎖將門封固。
現在的黑暗能量還遠不似後期那般猖獗，所以夜視儀、星光儀效果還不錯。季良如今沒有黑暗視覺，這種裝備自然是少不了的，他給了劉燕一副，套頭的、風鏡一般，可以自由調節鬆緊。實際上現代已經有更牛逼的，只不過電子儀器性質的都受制於新環境，反倒是這種原始些的，適用性最佳。
夜幕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黑了下來。作為陽光生物，人類對黑暗有著本能的畏懼，再加上停電、怪物、寒冷這些因素，大街上早就人蹤全無，整個城市都陷入一片死寂，就算一些彷彿篝火般點綴在城市中的火景，也絲毫無法影響這末日的氣氛。聖堂最新章節
樓宇裡比外邊還要黑，還要靜，夜視鏡的灰綠色對於初用者來說很不習慣，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妖異化了一般，尤其是知道某些地方潛伏著怪物的情況下。
劉燕不可避免的顯得緊張，她是咬牙硬挺的，她知道遲早要面對這些，她還知道要想在季良身邊有一個穩固的位置，她就不能是廢柴，對酒店的環境熟悉，是她現在惟一的優勢，如果在這個環境中都不能把自己歷練出來，那麼之後恐怕只會顯得愈發的無足輕重。
至於女人天生的本錢，劉燕不認為自己的姿色在季良名下會是個好籌碼，最多也就是錦上添花。午後上來的19個避難者中，8個女人，除了2個有些人老珠黃，其餘的哪個都不差，季良還不是說殺就殺了一個，其餘的，即便是那個才貌雙全，劉燕自認其方方面面都勝她一籌的邢芸，季良也都連名字都詢問。
劉燕思忖，想自己的定位，想她要如何才能留在季良身邊，最終只想到了三個字『可以用』，不管是哪方面，都要可以用，而且用的舒服，那麼她就可以長時間的呆在季良身邊，也不會被輕易捨棄，然後才談的上其他，否則……劉燕不敢想像像她這樣特長專業是『服務』的年輕女人，一旦失去強力的依靠，在這個亂糟糟的末世會有怎樣的悲慘命運。
下到31樓，進門後，季良隨手將符文鎖扣在門上。火柴盒大小的骨片符文，輕便易攜帶，而且隨著能量滲透，會越來越好用，這幾乎是所有非殘缺品法器的特色，也算是一種有趣的互動。
走廊上空當無物，季良指了指右邊，意思是從頂頭挨戶掃蕩。
季良一邊走，一邊道：「與怪物打交道，人類初期難免會陷入一些誤區。其原因，除了固有的慣性思維使然，對怪物的判知錯誤，也是一大因素。」
說到這裡，季良問：「醜陋的外表，怪異的形態，低智商、野獸一般的行為舉止……把這些情況聯繫到一塊兒，你會不會覺得，人類變成這種怪物，是退化的表現。」
劉燕點點頭，「會啊，從社會動物、文明的創造者，重新變成茹毛飲血的生物，這不就是典型的退化麼？」
「但實際上，從環境適應角度去看，它們才是進化的先驅。」季良進一步解釋道：「如果只是這樣，我們或許能用『聰明的野獸』給它們定義。可是，用不了太久，這些怪物中就誕生了不遜色於人類的智慧存在，它們想人一樣思考，並在幾十年後達成奴隸社會、甚至是封建社會初期的形態。」
劉燕一臉呆木，「怎麼會這樣？」
季良道：「我們現在不去討論怪物們是否有資格與我們在生物層次上平起平坐，我只是要你知道，你不能輕視它們，而是要將它們看做醉心於武學的武癡。它們一點都不笨。」
「明白了。」
「好，我說些具體的東西。聖堂最新章節戰術動作在對怪物作戰時大都沒有意義，也不存在潛行偷襲。它們的聽力、嗅覺、視力都要比人類強很多，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還會具備感知能力。所以，它們絕對先於我們發現對方。當你看到某個怪物背對著你，似乎有機可乘時，那麼你一定要注意，這只會是個陷阱，甚至極有可能你已處於相當危險的境地。」
「只有它們偷襲我們，沒有我們偷襲它們，這太不公平了！」
「這就需要我們更好的開動腦筋，揚長避短。怪物們大都擅長近戰和白兵戰，讓它們接近到7米以內，就會很危險。即便是受過訓練的人類，在身體綜合指數方面也不及普通怪物很多，而且它們有著非常繁雜的細節異化，就好比同樣是武術家，但有的擅長刀，有的愛用長槍，有的流星錘拿手。這也就決定了在狹窄地帶與怪物鬥，人類比較吃虧。」
劉燕一想，人類的特長就是利用工具，戰鬥工具主要是槍，對付野獸神馬的，自然是遠遠的射擊，再不行交叉火力。可問題是，現在的實際情況是，在狹窄地段與怪物接觸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城市戰、巷戰，建築內部的戰鬥，都明顯不利於熱兵器的發揮。她問道：「那麼，若是逼不得已，不得不在狹窄地段作戰，又該如何對付怪物呢？」
「老祖宗孫武在兵法軍爭篇就有授：風林火山陰雷。前四字人們常念常聽，後兩字一是說藏形，一是指接仗。拿我們現在來說，用到的是林、雷。其徐如林，保證始終有充沛的體能、以及足夠的警惕，動如雷霆，雷霆者、觸之即折。」
「明白了。跟怪物戰鬥需要蓄力攻擊、致命攻擊，全力以赴。」
「沒錯，精、準、狠，這三個字是與怪物近戰時最需要注意的要點。有機會，我會具體演示給你看，你先在腦子裡形成一個概念。」季良說著從腰側的取下一個有著槍型握柄的圓筒形狀的工具，靠後的側面有個搖把，搖幾下，前端貼上門鎖，一扣扳機，彭！門鎖位置直接被切出個洞。
從容的收起工具，季良一手持手槍，一手防彈盾牌，進入了房間。
「作為新手，配合的第一要訣就是信任你的隊友。比如咱倆，我可以輕鬆兼顧左右，因為你能力不足，只看一路都有些吃力，所以你要相信我，集中精力於一路。那種個槍四下亂瞄亂晃的、只是電影裡耍酷的鏡頭，好像面面俱到了，實則是分散精力，而且各方面消耗都非常大，光是搜空屋，都能把自己累個夠嗆。」
「哦。」劉燕應了一聲，端著背對著季良倒退著走。
季良笑道：「這樣哪行？連路都不看，如何能跟的上隊友的步調？所謂的留意後路，不是說要你一直死盯著後方，而是要視具體環境格局而定。像現在，我們在中廳，有三個房間需要搜索，你要守的後路就是從外邊通往中廳的廊道，我確認中廳安全，要進入左方，那麼我們快速移動，你守在左房門口，看著其兩個房間門和外邊通往中廳的通道口，這就是保障退路，守衛後方。」
「哦！」劉燕學的很快。反正也不需要搞那套手語，季良每次都是直接打招呼，比如：左二右一，右一，走了。這就是說未探索區域口左邊2個，右邊1個，先緊右邊，劉燕迅速向右邊移動，佔據有利地形後，季良開始對右1搜查。
之後劉燕又學會了監控掩護，同樣是左二右一，右一搜查完畢後，季良前往左一，而劉燕則不動地方，因為她的後背是安全的，她需要看著進入中廳的入口、以及左二，這同樣是守衛季良的後背。
兩人就這麼搜查了一層樓，兩個電梯口，1個樓梯間門，全部被季良上了符文鎖，留著一個樓梯間的門，那是準備通往下一層的，季良招呼劉燕坐到走廊上歇息，並遞給她一瓶水。
劉燕不太清楚這瓶水之前究竟在哪裡放著，畢竟季良穿的是束身型的戰鬥裝甲，帶了什麼幾乎是一覽無餘的。不過正是這種近乎魔術的手法，讓劉燕意識到季良的與眾不同。而這一路上聽季良講述怪物，她能很清晰的感覺到季良非常瞭解怪物的情況，他的敘述大都是肯定式的，浩劫發生到現在才12小時，為什麼有人會如此瞭解怪物的情況？這個疑問在讓劉燕愈發的不瞭解季良的來路的同時，也更加確定了追隨其的正確性。
季良一邊小口的喝著水，一邊道：「我們行動時，需要注意的事項很多。對你這樣的新手來說，最主要的是八個字，寧慢毋快、愛護自己。」
劉燕咀嚼著這八個字，感覺似乎理解了，但又似乎不得要領，於是她請教季良。
季良道：「就用我們這次行動來說明。我們的進度是緩慢的，一層樓沒幾個房間卻搜了近40分鐘，現在又坐在這裡歇著。你也許會說，我還沒覺出累啊！完全可以再來一層或者兩層在歇息。那麼我來告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首先你要明白，勞累其實是一個身體對與意識的警告信號，說明你的狀態已經完全跌落出了最佳。為什麼非要等到感覺到明顯的勞累了才歇息？這裡其實涉及一個人類共有的通病、事件急迫感。不自覺的想要迅速將手中的活計結束，去做一些舒適的、愉快的事。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出生入死，有性命危險，早點結束，心中就踏實了。」
「季哥，細細一想，自己心裡確實有這種急迫感，可如果不是你點出來，我根本不會意識到。」
「趨吉避凶，人的本能。你沒有系統的學過戰鬥的藝術，沒有留意這類細節很正常。」
「我們現在做的，就是寧慢毋快、愛護自己的體現。始終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關鍵時刻才使的上力氣。而且處於最佳狀態，自己心裡也更有自信。」
「沒錯！我個人認為，無中生有的自信那叫狂妄，真正的自信是通過不斷的勝利積累而成的。你年歲輕輕就成為香格里拉總公司委派的業務代表，在專業方面應該也是很有自信的，也是取得了驕人的成績的。那麼你就應該明白準備工作的重要性，一邊做工作，一邊積極準備，始終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不斷的攥取勝利。戰鬥，同樣需要這樣的一個心態，正是因為有著更為極端的『不成功、則成仁』的特性，它才愈發是只有強者才有資格笑傲的舞台。」
「季哥，你說，我有可能成功嗎？」
「當然，成功過的人總是更容易成功，因為他/她已經具備了獲得成功的基礎素質。俗話說，物以類聚，我選擇了你，其實就是某種程度上的肯定。你需要的是一個成長的過程，不能一蹴而就啊，否則我們這些苦練多年才取得了些成績的，老臉該往哪兒擱？」
季良最後這話把劉燕抖樂了，這還是她自浩劫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說實話，她現在對季良感覺蠻不錯。她能感覺的出來，季良是誠心實意的帶她入行，像師傅對待徒弟那樣，而不是當做隨手可丟棄的工具。
歇息了約20分鐘，季良站起身，笑著說：「真是掃興，我們在31樓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怪物上來打個招呼，看來它們現在都混的不錯，沒什麼興致吃晚餐。走吧，我們去30樓。」
「季哥，那些怪物吃飽了就不動窩了？」
「是的，大多數都有著這個動物特性。在很多時候，這個特性或許能救人一命。就是所謂的，我不需要比怪物跑的快，比你快就好。又或者，推你一把，絆你一下，安全問題就解決了。」
劉燕又笑，季良的嘴巴是有些刻薄，但並不讓人討厭。相反，聽著生動有趣，細一想又不乏真知灼見，聽個哈哈笑也成，記在心中收益更大。
季良又道：「怪物們具有野獸特性，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我們不會看到喪屍大軍將街道堵得水洩不通的情景，它們都藏匿於陰暗中、房舍裡，從而根本無法判斷其數量，又或類別，甚至反會因為表面上的平靜而掉以輕心。然後，一個只有一條獨街、這頭可以望到那頭的路邊小村，就可能成為百十多個武裝到牙齒的人類的葬身之所……」
劉燕按照季良的描述一想，不由打了個寒顫。這話劉燕是真聽進去了，且在日後，讓她和很多人不止一次免於悲劇式死在不起眼的小山村裡。
邊給劉燕補課，邊逐層掃蕩，從31到25，竟然毫無收穫。
季良看了看時間，便招呼了劉燕返回32樓，他是沒問題，不過劉燕已經狀態下滑，畢竟每搜索一個房間，精神都是緊繃的。而且劉燕獲得了很多信息，也需要靜下來慢慢消化。於是，季良讓劉燕看家，然後帶著柳青繼續掃蕩。
柳青是參加過城市反恐實戰的，倒是不用季良從頭補課，不過她身上也有著一些已經養成的、不太適合新環境作戰需求的毛病，不像劉燕，白紙一張、容易塑造。
對於柳青，季良採取的是實踐體驗的方式，讓柳青自己去感受和發現問題。需要的時候再點一下，他認為這樣遠比滔滔不絕的授課更有效果。
從23層開始，肉戲來了，尚未進入走廊，便聞到極為刺鼻的惡臭，季良拉住柳青，遞給她一個呼吸濾器。這不單是臭的問題，而是這臭息有毒，吸入的多了，不但對身體有害，還容易出現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