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27章 鋼絲可不好走 文 / 中土

    邢芸和另外幾個人一齊來見季良。

    季良知道他們的來意。「劉燕，幫個忙，帶這幾位先生去取食物和水，他們一共17個人，那麼就是大約17人份的。」

    「好的。」劉燕表現的很得體，彷彿她本來就是季良的管家。

    坐在季良旁邊的柳青心中感覺到了壓力，作為女人，她敏感的意識到，身材雖不如她，但姿色並不比她遜色多少的劉燕如此表現，是有所圖謀的。

    季良這時對邢芸道：「還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來。」

    「御寒的衣服，還有武器。」

    「沒問題！」季良答應的異常爽快。說著，從沙發上拿過一個提包，從裡邊翻出兩個盒子，一把刮刀、一把十字頭螺絲刀，兩團弓線，還有一把看起來很帶勁的小錘子。「錘子刮刀和螺絲刀記得用完之後還我。」

    「這是？」

    「武器啊！一盒長螺絲，配合把手或繩帶什麼的，很容易就製作簡易盾牌，一盒12枚特製的刀釘，卡在桌子腿、椅子腿的縫隙中，可以製造釘頭棒，魚線能夠使之更穩固。」

    「……」

    「我的意思是，您可不可以再支援我們幾把槍？」

    季良聳聳肩「很抱歉，我們來石門並不是為了販賣軍火。」

    「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提出的要求有些無禮了。」

    「好說。」

    「那麼，關於怪物，您有什麼可以教授我們的嗎？」

    「我之前確實做過一些相關功課，還看過喪屍手冊。小心感染、注意被咬、還知道它們有一些野獸的特性。另外有一些是生化兵器級別的，像舔食者、獵食者、暴君。」

    「……您說的是電影、遊戲、漫畫？」

    「俗話說萬變不離其宗，差不都就是那麼個意思。哦對了，如果是按一些小說上的設定，異化突變會有數個峰值期，所以都會有異變的可能。腦核、基化肉什麼的就不科學了。」

    邢芸不死心，道：「可是之前您說過，您有拯救的辦法。」

    「沒錯。」季良又從包裡翻出兩盒藥。「特效抗生素。根據不同的咬傷情況，按比例同生理鹽水混同、注射，說到底這就是與病毒對抗的一場戰爭。」

    邢芸覺得已經無話可說，她道謝之後就打算離開了。對方不問她名。也不自我介紹，根本就沒打算深交往，況且非親非故、己方也確實無以為報。又怎麼能指望獲得人家的傾力相助呢？

    季良也沒再多說什麼。這種方式所造成的影響非常微弱，而且，儘管他沒有說出真相，但按照他的提示認真準備，未必就不好使。屍鬼就當喪屍看待，其他特殊變異體看做是生化兵器級別的，這都是無錯的。

    邢芸雖然未能完滿達成目的。卻也收穫不小，原本比較惆悵的衣物，輕易就解決了，到時候還可以將窗簾什麼的當斗篷披風用。保暖應該是能做到了。而且季良還給了他們一個酒精爐，可以吃熱乎乎的雜燴，總統套房裡本身有小酒吧，有酒喝，有熱乎飯吃，一幫人也學著季良他們，找了個四面不見窗的房間，將沙發。床上用品、地毯什麼的都搬過來，房間中溫度很快回升。數根粗蠟的光芒讓房間裡被暖色調的光照亮，人們感覺明顯好轉。

    吃喝之後。有的沉沉睡去，有的喝著小酒聊天，有的則動手開始加工武器。季良給的刀釘，就跟兩頭開刃的小鐮刀頭一般，卡在木棒上綁死，絕對跟只有木棒是兩個級別的武器。

    顧峰拿起一根指半寬的刀釘，掂了掂，有摸了摸其鋒刃，對邢芸道：「小姐，是特殊鋼料，比優質傘兵刀的鋼口還好些，是特殊訂製的。」

    「嗯，預料之中。他們根本就是準備充分。說起來是我大意了，浩劫將至的消息吵吵了幾個月都沒有消停，又怎麼可能完全空穴來風？」

    「據我所知，德叔做了一些準備，老爺、太太他們應該是沒事的。我會盡力保護小姐，從海路回去團聚。」

    邢芸一思忖，石門東邊約200公里，是武術之鄉滄州。再往東100公里左右，便能出海，相比陸路，乘船沿海岸線回港，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他不是很擔心舟船的問題，她擔心的是像香港那樣人口稠密的地方，現在得亂成啥樣？現代的通訊手段全部喪失，若家人因某些意外沒有在那幾個熟悉的地點，亂世之中，該去何處尋找？

    邢芸轉念又一想，想的太遠了。眼下這關都不好過，就算過了，東行300公里也是個大挑戰，回家之路實在感覺遙不可及。

    「若是……」邢芸腦海中浮現出季良那張臉，這個年輕人遠不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也不是最有型最酷的男人，凶殘、狠辣倒是有那麼點，卻也算不得極致，論放蕩不羈、風流倜儻，更是排不上號，但這個人有一種很特殊的氣質，是她之前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不曾看到的，這氣質就彷彿是黑暗中的深幽火焰，冷的色澤，冰的質感，隱約飄忽，卻又總能感覺到。

    「阿峰，你覺得那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正在削著木板，準備夾著刀釘做一柄簡易匕首的顧峰停下手中活兒，「非常危險！」頓了頓，蹙起眉又補充道：「是我見過最危險的人。以前在法籍兵團（著名的僱傭兵組織，不管前科，只要通過考核就能加入，訓練之後分派到各外籍兵團）見過一個綽號叫戰鬼的非洲裔，在車臣、科索沃、伊拉克等很多戰場上都有獵頭50以上的記錄，便有跟這人相似的氣息，但不及這人。」

    「有這麼可怕？」

    「是的，小姐。你見到他有沒有有一種冰涼涼的感覺？」

    「嗯，有。」

    「小姐，請閉上眼。」

    邢芸依言閉眼，未幾，感覺右手手背涼森森的，汗毛直豎，睜眼一看，驚訝的發現距離她右手手背2cm左右。有一柄宛如一泓秋水般的光亮，是柄匕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峰有這樣一把匕首。

    「鋒銳帶來的寒意，人要有類似的氣息非常難。他絕對親身參與過不止一場大規模的殺戮。非常血腥慘烈的那種。殺人不眨眼對這種人都不算什麼。」

    「看歲數可真不像。」

    「是的，白臉書生。所以才更危險。因為很可能是精神扭曲的變態。」

    邢芸不禁一笑，低聲道：「雖然當著大家那麼說。但我從沒真的認為過那傢伙是變態。」

    顧峰見邢芸表情很輕鬆，不由心中焦急，很誠懇的道：「小姐，請盡量不要跟那人發生什麼糾葛，他真的很危險。」

    「嗯，我們不招惹他！」……

    晚飯的時候，邢芸又帶著幾個人去取飯食。發現季良正在陰沉著臉在那裡披掛甲具，那是他從未見到過的裝甲，極具科幻韻味，像是用超強聚乙烯材料、超強纖維材料、及高強度阻燃玻璃鋼等材料、以特殊工藝壓制而成的模塊裝甲服。而且這裝甲服應該還採用了某種未知的類納米機器控制體系。否則不可能這麼貼身、且嚴絲合縫。

    邢芸本身就是特種工程材料學博士，所以她有一定的鑒別能力。讓她感到奇怪的是納米機器也是電子領域的運用，如今應該完全失效才對，那麼季良是用什麼達成模塊裝甲的緊錮的呢？要知道他穿的並非是那種臃腫的框架體，可以將甲片扣件一般一一鑲嵌，他這是標準的塑身裝，整個人都跟【合金裝備】系列中的雷電差不多了。

    另外，季良用的武器也很特別。猛一看像是唐刀，但刀上無血槽也沒開刃。就是根裝了柄的鐵條，也不太像是鐵。更像是鉛，不過邢芸推測應該是某種合金。其上篆刻著甲骨文，這種說藝術品不藝術品，說武器不武器的物件真不太清楚如何用於實戰。

    跟邢芸同來的人都有些眼熱季良的裝備，心說這貨果真是有好東西的，用原始人武器糊弄我們，自己卻搞的未來戰士一般！儘管他們也清楚這類裝備只可能是特別訂製的，季良也沒有拿出來與人共享的義務，但心中還是會不平衡。

    邢芸拉起柳青的手，問：「小青，他這是要幹嘛？」

    柳青聳肩撇嘴。「應該是清理怪物吧，今晚我們應該能睡個好覺。」

    「……」儘管邢芸也這麼想，但知道確實如此還是吃驚不小，「一個人？」

    「嗯，其他人對他來說只是累贅。」

    「他好像不太高興。不會是因為我們聊了整個下午，冷落了他……」

    柳青嗤嗤笑了起來。「應該不是，不過如果真是那樣、我會覺得很開心，很好玩。」

    季良此刻卻一點都不覺的好玩，儘管他很不理解女人為什麼可以只通過一個下午的交流、就變得好像是多年死黨那麼鐵，但他並沒有因這種事而有所不滿，真正讓他鬱悶的是靈魂引力出了問題，從大約下午16時開始，靈魂引力以一種近乎井噴式的方式持續增長，超出了他的預估很多。

    他玩的這套時空平衡計劃，就像是走鋼絲，偏左，會導致返回另一個時空；偏右，他會被世界法則的相關免疫體系當大害清除掉，具體的情況就是靈魂被扯離身體，然後被能量中和消散於這個世界。正確的狀態就是略偏右，像那些天材地寶一般，雖然是法則結瘤，有著苛刻的存在條件，卻不至於觸動毀滅機制，那麼，他就能想待多久待多久，達成bug刷本般的目的。

    「這是他喵的哪裡出了問題？」季良真的是毫無頭緒，算一算，讓他警惕的徐征現在應該還沒有到位才對，星塵公司要成立後並開始發揮影響，徐征活著這一由他造成的影響才能漸漸發揮其威能。這最快也應該是半年之後的開始。

    另外一位比較拉份量的馮裕，這位當代的程咬金確實是個玲瓏人物，但你老玩推手不站隊，也不是百利無損，沒有深來往的盟友就是一個弊端。這也是季良為什麼挑馮裕的原因。

    秦國平，這個人所代表的體系季良之前確實對其有所期待，然而他明顯低估了現代錦衣衛內部的複雜性，又或著說，美國片看的太多，以至於高估了fbi、cia、克格勃這類組織的真正能量。他們搞些另類下三濫營生這沒問題，正經席面，卻是沒法當盤大菜擺，季良不相信他們突然之間就有了通天的手眼，而且能有指揮京城諸衛戎諸部隊這麼牛逼的手段。

    再下來就是那些商人，他當初可是挑的都是些『守成之君』，像比爾蓋茨、李嘉誠那類王國締造者他可沒去招惹，而且在影響方面也是嚴格控制、分了批次，像一開始只是信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數據獲取、以及反覆計算之後，才推出了藥劑，然後又加入了一定量的2號藥劑攉攏，就是怕易放難收，一下子搞出驚天的影響。

    姬糾了兩三個小時也沒想出漏洞在哪裡，靈魂引力漲勢猛烈，已經偏離了預期一大截，照這情況，最多20個小時後，右傾就會佔據上風，然後繼續一路飆升，他本魂回到**中呆不了多久就得再次進鎮魂容器。並且這次進去，想出來就難了。

    靈魂引力在不斷產生，而要搞平衡，他就得瘋狂的使用非此時空的知識、技法，這本也是在他計劃之內的，他回歸時打包了一票知識，一直沒有勤學深練，除了外在條件不太允許，另一個大原因就是太早開始會讓偏左效果嚴重，而不得不過早的進入鎮魂容器避難。

    然而現在天秤右邊漲勢太猛，他缺乏快速拉動左邊的砝碼，只能是啟動緊急應對措施。

    「你大爺的，這回想不當救世主也不成了！我得大用特用非本時空手段，可本魂在避難，能力也有限，高水準、大威力的都用不出，只能是搞養殖了！」

    澄光蛾的變種，冰光蛾體系，這就是季良為自己準備拉左邊砝碼的緊急應對措施，冰光蛾是不屬於這個時空的產物，大量養殖冰光蛾，有助於在新興能量還不算充裕的浩劫初期幫他收聚修煉所需的冰寒能量，也能衍生一個系列的產品，比如與冰寒能量對應的符文，就能以遠超其他符文的威能層次啟動，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儲備。

    「養光蛾就得先養糞蟲，糞蟲沒有戰鬥力，而且挑食，只吃含有新興能量的生物，檔次越高越好，現在的異化突變者根本就太瘦，可螞蚱好歹也是肉，況且就算有豬頭，我現在也狩獵不動。真是悲劇啊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