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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一界基石 第七百二十八章 抒發悶火 常駐京師 文 / 三生萬物

    更新時間:2012-08-31

    安巴爾聞言又是皺眉半晌,隨即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吳三桂,疑惑的道:「你跟我說這些,究竟想要得到什麼?」安巴爾是商人的奴僕,自然很明白商業的最本質的東西,那就是物物交換,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外,沒有那個人會真心實意的對你全身心的好,即便對你好,也是想要從你這裡獲取些什麼,既然如此,那麼吳三桂的言行,就值得玩味了,按理說一個太監實在沒什麼求得到他安巴爾的地方。

    如此一來,這個吳三桂就可以說是居心叵測了。

    吳三桂依舊是呵呵一笑道:「安大人,我雖然是個王爺的爵位,享受王爺的俸祿,但是,您也知道整個皇宮之中沒有那個人看得起我,就算這俸祿到手上也受到剋扣,能夠勉強飽腹而已,說起來,這日子過得實在是清苦,所以,所以我很想改變這種情況,而您安大人是皇上身邊的近人,前途無量,我也是覺得安大人未來一定會步步登高,所以,所以我希望能夠為安大人解憂,以後安大人位置如在雲端的時候,能夠照拂一二……」

    安巴爾聞言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吳三桂還真是個王爺,綠帽王爺,是皇帝親封的,雖然無兵無府,但是享受王爺的俸祿,不過光靠俸祿想要活好也實在是不大容易,尤其是吳三桂這種身份,誰都看不不起他,又知道皇上不待見他,自然是誰都願意踩他兩腳,剋扣吳三桂的俸祿,這種事情簡直就太平常不過了,甚至有可能就是皇上授意剋扣的,畢竟整個中土尤其是京師之中官員風氣相當廉潔,很少有人為了蠅頭小利鋌而走險。

    不過吳三桂所說的言語倒也不算出格,在情理之中,找個靠山確實是整個皇宮之中所有人的想法,而他安德爾現在雖然只是皇帝手下的一個寵臣,但以後未必就不能更上一層,押寶在他身上確實是一件值得的事情,尤其是這個吳三桂只不過是轉動了一下心眼,並不需要他做什麼事情,這種好處,賣出來一點都不心疼,又能給安德爾解決大問題,可以說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了。

    安德爾細細思索了一番,覺得吳三桂的話語之中沒有什麼漏洞,便即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來,任誰都喜歡被人恭維,也喜歡被人當成是重注,連常笑都喜歡,更何況是安德爾了,安德爾開口道:「不管你說的有用沒用,這個人情,我安德爾算是承了!」說完安德爾看了眼一眼身後的宮殿,隨後轉身離開了。

    吳三桂站在原地,一張面孔驟然間變得怨毒起來,那表情,就像是毒蛇的毒液一般,充滿了劇毒,有種恨不得將所有的人全部都撕碎了一般。

    沒有人能夠知道吳三桂說出那番皇上喜歡陳貴妃之類的言語的時候,吳三桂心中有多麼的疼痛,是那種從骨頭縫裡往外鑽出來的疼痛,是一種難以壓制的憤怒,是一種將仇人凌遲的殺機!

    吳三桂陰著一張臉出了皇宮,對於吳三桂常笑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加限制,任由他在宮中出入,就算是出宮也沒人管,因為他沒有上級,也沒有下級,上上下下他是一個獨立的體系,要不是還需要領取俸祿的話,他簡直就不需要和任何人有任何交集,這也是他處處被人瞧不起,暗中踩腳背兒的緣由所在,上面沒人罩著,下面沒人用著,獨一個兒,遭到排擠在正常不過了!

    吳三桂出了皇宮,來到了大街上,漫無目的的四處觀瞧,這裡是上次他和陰鳩常笑會面的地方,不久之後,一個身穿粗布衣衫頭戴一頂草帽的男子出現在吳三桂身後。

    這樣的男子,這樣的裝扮,可以說比比皆是,一點都不引人注目。

    吳三桂敏銳的察覺到身後出現的這個男子,當即放下手中的小攤上的雜貨,轉身朝著一座小橋走去,那座小橋叫做天橋,說是橋,但也稱不上是橋了,因為這裡只有個橋的影子,卻根本沒有一滴水從橋下趟過。

    這天橋上熱鬧無比,人流自然龐大,橋上處處都是唱戲的雜耍的,買賣小貨品的,算是一處墟市,這個比常笑前世之中的天橋雖然遜色不少,但在這個時代也算得上是繁華了。

    吳三桂走上這人流密集的橋上,此時那個頭戴草帽的男子就湊到了他的背後一起朝著橋上走去。

    吳三桂低聲述說著今天的情況,說完之後,吳三桂也已經到了橋中央。

    在吳三桂身後的那個戴草帽的男子一直都不曾開口,吳三桂也習慣了,他就是憋悶至極,需要這個地方發洩而已,不說點什麼他覺得自己都要爆炸了,將這些話語傾瀉在一個同樣將常笑當成是敵人的人身上,他才會感到好受一點,當然他也是希望得到一些建議,對他來說,一個人的思維總是不如兩個人的,另外在面對常笑的時候,吳三桂有一種天然的無力感,畢竟常笑神通通天,又是人道帝王,處處都要強過他太多,所以他需要一些建議,而這些和常笑為敵的人,每一個都神通廣大,想來他吳三桂再加上對方的智慧,一定可以查缺補漏,將常笑一步步的引入蠱中。

    然而,叫吳三桂失望的是,他的身後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不過吳三桂也習慣了,對方自從和他接頭以來,就一句話都未曾說過,雙方全都是眼神交流,要麼就是他吳三桂說對方聽著,不過吳三桂一見到這個接頭者的眼睛,就確定,對方一定能夠滅殺掉常笑,因為這雙眼睛上跳躍出來的那種陰毒的情緒濃稠的就像是化不開的雪水一般。

    擁有這樣的目光的人,一定是個強大的人,一個不擇手段的人,要想對付常笑,這兩點是絕對不能有所欠缺的。

    當吳三桂走下天橋,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個戴著草帽的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如同他從未曾出現過一般。

    吳三桂微微一歎,不過說點話,吳三桂的心中舒坦不少,真個人都放輕鬆下來,這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要是吳三桂不及時將這些話語說出來,而壓在心頭的話,早晚會生出病來!甚至會留露出破綻和馬腳,這是吳三桂萬萬不能出現的錯誤,因為他輸不起。

    吳三桂看了眼身後的繁華小橋,演雜耍的正在敲鑼打鼓,求乞賞錢,是以鬧騰的很,吳三桂卻沒有絲毫融入這熱鬧之中的感覺,自從進了宮中,吳三桂就已經徹底沒有了半點笑容,更無法和任何人多的情景聯繫在一起,融入其中,因為吳三桂心中的那團冰冷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再燒灼著吳三桂,吳三桂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他深切的希望,常笑盡快的重新恢復本色,繼續招納妃嬪,這樣他就能夠和一切做個了結了。

    那個頭戴草帽的男子退到了一座客棧之內,客棧裡面有不少的人,是客棧幾乎就是整個京師之中最破爛的客棧了,房間狹小,環境惡劣,不過這些對於陰毒的常笑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

    畢竟和冥域之中的貧瘠世界比起來,中央世界的垃圾堆都比冥域要好上數倍。

    這個戴草帽的身影進了這客棧之中,在狹小的走廊之中一路前行,最終進入了最末尾的一個房間。

    這是整座客棧之中,唯一的一座單人房間。

    這個戴草帽的身影,進了房間之後,便將門插放上,摘下草帽,陰毒常笑的面容便即顯現出來。

    陰鳩常笑竟然敢常駐京師之中,想必應該是一件叫人無法預料的事情。

    陰鳩常笑摘了帽子,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隨即便將雙目微微閉起,嘴唇輕輕地動著,時而快速,時而平緩,時而又一動不動,沒了聲音。

    此時的陰鳩常笑似乎是在和什麼東西進行溝通一般,甚至有些時候可以被稱為是在爭論,只不過任誰都聽不到他們之間的聲音,誰都不知道在京師之內這個常笑的神念籠罩一起的地方,陰鳩常笑能和誰爭論這麼久。

    半晌之後,陰鳩常笑從椅子是坐了起來,此時的依舊常笑,雙目之中光芒閃爍,內中蘊含的情緒複雜難明,任誰都不能在依舊常笑的眼中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陰鳩常笑半晌之後又從這房間之中離開,結了帳後,便再次融入京師之中。

    安巴爾果然如吳三桂所言開始籌備,但是安巴爾是個聰明人,他決定要做也得先探探常笑的口風才成,萬一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天威震怒,還真就不是他能夠吃得消的!

    是以第二天的時候,安巴爾便去覲見常笑,可惜常笑今天卻並沒有在御書房辦公,而是出了皇宮,不知去向了。

    這種事情發生在常笑身上,實在是太平常了,別的皇帝可能一天都不能離開皇宮,但是對於常笑來說,這皇宮他就是離開一兩個月也沒有問題!

    所以,整個皇宮對於常笑忽然消失,有著充足的準備,甚至連文武大臣們都也習以為常,畢竟常笑這人喜歡放權,基本上就算常笑不在,這些大臣們也足以做出決定,整個常笑的內閣機構就是一個輪盤,有沒有常笑,這個輪盤都回轉,甚至有些時候會轉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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