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一一章 衝動的懲罰 文 / 懵懂的豬

    一事的衝動總會帶來事後的懊悔，即便是兩世為人，楚振邦也不能做到超然物外。

    客廳的沙上依舊凌亂不堪，甚至和十幾分鐘前相比還要凌亂的多。沙前的地毯上多了幾團衛生紙，一眼瞟過去，上面殷紅斑斑、血跡殷然。

    帶領一個女孩完成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以某種原始的方式宣佈對一塊純潔之地的初佔有，這前世年輕的時候，曾經一是楚振邦炫耀並為之得意不已的一件事。但時光流轉，經歷了種種坎坷之後，到現如今，這種事他眼裡卻成了一種沉甸甸的負擔。

    身後浴室的房門沒有關，裡面傳出來漓漓的水聲和陳潤穎哼唱的不知名小調，相比起楚振邦此刻的苦惱了，她顯得要愉快很多。不管心眼多多，陳潤穎終歸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天真、稚氣，心裡有著對浪漫愛情的諸多想像。

    當然，除了感情的因素之外，還有虛榮心其參雜著。陳潤穎沒考慮過與楚振邦結婚，做一個江南的女孩，她對自己的前途和社會的環境有自己的看法，同樣的對愛情這東西也有自己的見解。今天一晚上，她或許是失去了很多，但她同時也相信，憑著楚振邦的性格，自己將來絕對不會吃虧。

    客廳裡的電視還開著，頻道是楚振邦剛才胡亂調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是一檔俄語節目，看看屏幕一角的俄語簡寫，竟然是哈巴羅夫斯克聞第頻道。楚振邦的印象，這個電視台的壽命很長，蘇聯解體之後，哈巴羅夫斯克聞第頻道電視台曾經一關停，後來私有化改革成為私人經營的地方性電視台，94年，這家電視台被俄羅斯著名金融寡頭亞歷山大?列別捷夫收購，成了普京時代批判俄羅斯政壇的反對派陣地之一。

    管此時才剛剛是一年，但這檔節目已經是24小時不間斷播出的了。此時已經是夜裡12點，北京屬東八區，時間上與莫斯科相差5個小時，換句話說，此時莫斯科還是夜裡七點鐘，而此刻哈巴羅夫斯克聞第頻道播出的直播聞，恰好是莫斯科剛剛生的事情。

    楚振邦被自己剛剛造下的一場冤孽頭疼不已，他從不久前癲狂過的沙上爬起來，抓過扔地上的褲子，掏出煙來點了一支，剛剛抽了一口，就看到電視上畫面一轉，一個劇烈顛簸的鏡頭出現屏幕上。

    「……您現看到的是莫斯科市心阿爾巴特大街……」電視現場記者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鏡頭前的場景則是異常的紛亂，刺眼的燈光，一張有一張表情近乎歇斯底里的人臉從鏡頭前晃過，「從今天上午開始，來自薩哈、卡累利阿、阿爾泰等五十餘個州、加盟共和國的**運動支持者匯聚到這裡，支持……」

    現場記者的話說到這兒，鏡頭前方不遠處突然升起一團火光，圍聚四周的人群頓時受到驚擾，開始瘋般的向四周躲閃，或許是混亂有人撞到了攝像機，就看到鏡頭顛簸落到地面，無數雙腳電視上閃過來閃過去。沒一會兒，一個黑色的鐵罐子滾過來，嗤嗤的冒著濃煙，應該是催淚瓦斯亦或是煙霧彈之類的東西。

    現場的聞播報由此斷，聞回到了演播室，主持人開始長篇大論的議論莫斯科這一波遊行示威的形勢。

    楚振邦吸了一口煙，心思暫時從陳潤穎的身上轉移開，飛到了萬里之外的莫斯科。按照前世的記憶，蘇聯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走到尾聲了，剛才電視上播報的莫斯科遊行示威，與那份所謂的《聯盟條約》有著直接的關係。

    前世的時候，楚振邦曾經看過日本廣播協會，也就是nhk製作的一檔關於蘇聯解體以及「819」事件的紀錄片，這部紀錄片，也是國際上無論東方還是西方對蘇聯解體以及「819」事件真實、客觀的記錄。而這部紀錄片，就提到了這個由戈爾巴喬夫與各加盟共和國腦以及激進派們所炮製出來的所謂《聯盟條約》，這個條約也是引「819」事件的直接導火。

    剛才聞提到的薩哈共和國，是俄羅斯聯邦的加盟共和國之一，就遠東。阿爾泰共和國則是與國疆接壤的那一片地區，至於卡累利阿，則是列寧格勒左近卡累利阿地狹所的那一片區域。按照《聯盟條約》的規定，這三個共和國都將脫離蘇聯成為擁有各自主權的國家。要命的是，擁有各自主權的國家並不是只有這三個，除了獨聯體那些國家之外，原蘇聯的地域上，還將出現同樣的89個類似的主權國家，他們將分解蘇聯的基礎上，以鬆散聯邦的形式重組成一個主權國家聯盟。換句話說，蘇聯一旦以《聯盟條約》的形式解體，原蘇聯的地面上將會出現一多個國家主體。有甚而，這一多個國家將會均分前蘇聯的軍事力量，什麼軍隊啊，裝甲部隊啊，乃至於核武器。

    按照nhk製作的紀錄片所說，這個《聯盟條約》原本是秘密制定出來的，知情人只有包括戈爾巴喬夫以及各加盟共和國腦內的一小部分人。但不知道怎麼就走漏了消息，而且被《消息報》正版的登了出來，消息披露的當天是八月十五號，隨後的八月十號，震驚世界的「819」事件就生了。

    毫不客氣的說，前世的蘇聯如果以這種形式解體，僅僅看後來的車臣就知道，它不僅對於蘇聯對於俄羅斯來說是一場災難，甚至對於全人類來說都是一場災難。不說別的，單單是蘇聯龐大的核武庫均分給一多個國家，這世界的末日也去之不遠了。

    前世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一去不返的過去，但現如今的楚振邦，卻與蘇聯局勢的展產生了極為密切的關係，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北京希望當年的蘇聯老大哥能夠解體，以此來緩解地區性的政治、軍事壓力，但同樣的，北京也不可能希望蘇聯一下分裂成上個國家，畢竟那樣的局勢可能比一個蘇聯的存加危險。

    楚振邦不知道前世蘇聯「819」期間國內做了什麼應對的措施，但可以肯定的是，北京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或許這兩年來，北京都一直關注著北方的情況，再進一步說，估計今晚的這個時候，北京的高層們可能都睡不好覺——也不知道安東現幹什麼。

    想到了安東，楚振邦禁不住有點走神，也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直到兩隻光*裸的胳膊從後面伸過來，摟住他的脖子，他才驚醒過來。

    「想什麼？這麼入神。」剛剛出浴的陳潤穎頭還濕著呢，她用一塊毛巾包裹著頭，露外面的梢還往下滴著水。

    「想你，」不管心裡怎麼後悔，楚振邦都不可能陳潤穎的面前表露出來，他總不能剛剛跟人家生了關係，扭過臉來就說那是一場衝動？那不是人幹的事。

    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牽著她繞到沙前坐下，楚振邦笑道。

    「我坐這，」或許是突破了近的那一層關係，陳潤穎表現的加開放，她身上除了裹著頭的那條毛巾之外，連一絲布料都沒有，偏偏繞到沙前面的時候，還主動坐到了楚振邦的腿上。

    楚振邦身上也什麼都沒穿，直接的肌膚接觸，令他下身的某個部位很沒骨氣的再次挺立起來，直挺挺的擠陳潤穎雙腿之間。

    「別弄我，我想就這麼坐一會兒。」陳潤穎擠他懷裡，伸手下去摸了摸，嬉笑著說道。

    楚振邦有點無語，他默然了片刻，小聲問道：「還疼嗎？」

    「還行，不怎麼礙事了，」一根手指頭他胸前無規則的勾畫著，陳潤穎小聲說道，「那什麼，你覺得，我比荇容做得好嗎？說真話，不許騙我，我要聽真話。」

    「荇容？」楚振邦一愣，隨即哭笑不得的說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我跟荇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騙誰啊，」陳潤穎撅撅嘴，豎著指尖他胸前的肋骨上戳了戳，說道，「那小妮子自以為偷偷摸摸的能瞞過所有人，其實她誰也瞞不住。就那天，我們剛到北京的那天，她偷偷跑到你屋裡去的事我和豆豆都知道，只不過沒人戳穿她就是了。」

    楚振邦無語，他也不知道這些小女人整天都想些什麼。

    「算啦，你不說我還不想問呢，反正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陳潤穎嘻嘻一笑，從地上撿起之前被楚振邦扯脫的小熱褲，用一根手指頭挑著甩了甩，說道，「記住啦，你和荇容的事我不問，你跟豆豆的事我也不問，但咱們兩之間的事，你也不許告訴別人。」

    話說完，她從楚振邦的腿上跳下去，三把兩把穿上衣服，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頭，一邊朝外走。

    「還有，你不用有什麼負擔，」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下來，「以後人前的時候，你還是我的老闆，嗯，唯一的區別……就是你得對我好一點。」

    這話說著，她伸手拉開門，沒想到門外赫然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