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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十八章 有子 文 / 懵懂的豬

    公路上覆著一層打滑的堅冰,詹國興也不敢把車開得太快,再加上他本身就是特種兵出身,反應很快,所以當即一踩剎車,「嘎吱」一聲就把車停了下來。

    楚振邦剛才的注意力主要街道右側,沒有看到前面生了什麼,他扭頭看著詹國興,詢問道:「怎麼啦,撞到人啦?」]

    詹國興點點頭,正準備推門下車,就看到街道兩邊吵吵嚷嚷的湧上來七八個橫肉滿面的魁梧漢子,他擔心楚振邦受到傷害,下意識作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他那一側的車門下了鎖。

    七八個俄羅斯壯漢圍上來,那聲勢不由得令人擔心,可楚振邦並不怎麼害怕,前世的時候,亂七八糟的事他見得多了,雖然說這裡是蘇聯,是布拉格維申斯克,對於一個國人來說是異國他鄉,可這裡,他能聯繫到的勢力甚至比他國內能聯繫到的勢力加強大。

    「你去看看情況怎麼樣,估計這些人是打算訛點錢的,」朝車外看了看,楚振邦笑道,「你告訴他們,就說咱們是費羅夏的朋友,姓楚,他們想要多少錢可以直說。」

    詹國興吃驚的看了他一眼,他並不知道楚振邦與費羅夏還有聯繫,而按照局裡掌握的情況,這個名叫費羅夏的女人,目前蘇聯遠東,尤其是濱海邊疆、阿穆爾、赤塔幾個州的勢力很大。如果放國內,這女人就是黑惡勢力的頭子了,而如今的蘇聯,她則是遠東地區近竄起的黑幫腦。

    要想形容這個女人的話,似乎只能用到一個詞,那就是無惡不作,阿穆爾和濱海邊疆區兩個州,所有的黃、賭、毒行當都是她幕後經營的。除此之外,她的黑幫還從事著走私軍火和販賣人口的勾當,再者,由於與一些政界人士存勾連,她還牽涉到了月前濱海邊疆區的議員選舉舞弊案件,等等等等,總而言之,她就是瘋狂的、無所不為的超級罪犯。

    詹國興並不迂腐,牽涉到國家利益的問題上,他才不會意與什麼人往來。費羅夏毫無疑問是個超級罪犯,她手下的黑幫也從事著勒國商人的勾當,但她畢竟只是蘇聯的罪犯,與國內沒什麼直接關聯,如果楚振邦打算通過她來解決維特拉夫婦的問題,詹國興絕對不會有任何想法。

    把車門推開,詹國興跳下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正躺自己車前的公路上,跟邊上站著的一個漢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笑——這就是所謂的蘇聯版碰瓷了,碰的這麼囂張的國內還真是看不到。

    看到車上有人下來,女人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開始閉上眼睛裝死,四周的大漢則圍攏上來,擺出一副準備抱打不平的架勢。

    「你們的把戲可以收起來了,我們是費羅夏小姐的朋友,姓楚,現帶我們去找她,你們能有一份值得滿意的報酬。」詹國興也不跟他們糾纏,直截了當的說道。

    一聽到費羅夏的名字,七個漢子齊刷刷的臉上變色,原本賴地上裝死的女人一睜眼,飛快的爬起來,用比剛才衝出來時還快的速,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

    幾個大漢上下打量詹國興幾眼,走到一邊商量了幾句,後才有一個個頭小的年輕人走過來,一甩頭,說道:「跟我來。」

    詹國興扭頭坐車裡的楚振邦使了個眼色,當先一步先追上了前面的年輕人。

    仍舊是當初的那道小巷,只不過曾經破敗的小樓已經做了外部的裝修,整個牆體被漆成了鮮艷的大紅色,倒是門前的那尊塑像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加寬敞的停車場。

    雖然還是下午,但停車場裡已經停滿了車,其絕大部分都掛著國內的車牌,車型桑塔納佔了大多數,令第一次來這地方的詹國興直皺眉頭。

    年輕人顯然不敢進賭場,他門上敲了敲,跟前來開門的一個漢子說了兩句話,門內的漢子開始還表現很的很不耐煩,可等他從窄小的門洞裡朝外張望一眼,看到楚振邦的時候,緊繃的臉上頓時換了一副笑容。

    「楚先生,」門裡的漢子顯然認識楚振邦,他飛快的將門打開,站門側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

    「費羅夏小姐嗎?」楚振邦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個漢子,他也沒多意,只是進門的時候隨口問道。

    「,請您隨意先玩一會兒,我去通知一聲。」漢子將他和詹國興迎進門,關門的時候回答道。

    賭場內部顯然也經過了一番重的裝潢,原本就是一個純粹賭場的大廳裡,多了一個懸空半米高的舞台,舞台足有四五十平方的樣子,上面有五個近乎**的女人正隨著樂曲聲扭動身體。別看還是下午,可此時的賭場裡已經很是喧鬧了,一方方賭桌前人頭攢動,與當初相同的是,賭客仍舊大部分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人。

    楚振邦到了這地方也不客氣,他看到一個招待女郎端著幾杯香檳從面前走過,便順手從托盤裡拿過兩杯,遞了一杯給詹國興,自己端著一杯抿了一口。

    「呸!」

    香檳入口酸澀,還帶著濃濃的苦味,楚振邦一張嘴,一口香檳怎麼喝進去的又怎麼吐了出來。這該死的賭場看起來就是驢糞球子外面光,裝修是轉變了,可這裡提供的香檳卻仍舊像當初那般的低檔。

    「楚,看來這麼久沒見,你的口味還是像當初那麼的刁鑽。」就這時候,一個柔柔的女人聲音從大廳上方的二樓環形走廊上飄下來,經過擴音器的放大,這聲音足以讓整個賭場內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楚振邦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個大音響,他仰著頭轉了一圈,後才二樓一個敞開的小窗口前看到了費羅夏,她正窗戶內朝樓下招手。

    舉起手裡的香檳,楚振邦朝她示意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楚先生請跟我來,」沒一會兒的工夫,一位穿著性感比基尼的女郎走過來,笑容滿面的同楚振邦說道。

    楚振邦點點頭,正想跟著她上樓,身後的詹國興卻被人攔住。

    「楚先生,您的隨從我會有招待的,你不用擔心。」女郎看到楚振邦停下腳步,回頭解釋了一句。

    說實話,楚振邦也不敢肯定自己這個地方是不是真的安全,別看當初曾經幫助過費羅夏,也同她生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關係,但這些顯然不能成為保障他安全的利器。費羅夏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她可以不加考慮的與人上床,自然也不會介意對她的床頭人下死手,這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話說回來,楚振邦倒是不太相信費羅夏會幹掉自己,因為這沒有理由,他與費羅夏之間只有交情,卻沒有絲毫的利益衝突,心狠手辣的人,都沒理由幹掉一個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害處的合作夥伴。

    朝詹國興微一點頭,楚振邦示意他自己這裡很安全,這才跟著帶路的女郎一路上樓。

    楚振邦看來,費羅夏這個女人身上有很多的迷,她有野心,很大的野心,但相比起這份野心來,她似乎又不是一個特別注重享受的人。她賭場內的住處只是一個很小的房間,配有一個浴室,一個洗手間,但卻連個客廳都沒有,房間裡的擺設也不是很奢華,轉一圈,除了一套功放機之外,幾乎連一個進口的電器都沒有。

    跟著帶路的女郎走進房間的時候,費羅夏正坐房間內唯一的一張沙上塗抹指甲油,指甲油是淡藍色的,塗抹她如暖玉一般的指甲蓋上,給人的感覺是妖媚透著詭異。她的身上蓋著一條毛毯,或許是因為怕冷的緣故,身上穿的衣服有點多,看上去很臃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振邦甚至覺得她的身材好像有點走形。

    「坐親愛的,」看到楚振邦進來,費羅夏朝他笑了笑,用拿著小刷的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道,「想喝點什麼?」

    「就給我杯水,」楚振邦打量著房間裡的擺設,信步走到她身邊坐下,說道。

    「娜莎,」費羅夏朝帶人過來的女郎甩甩頭,示意她去倒水,轉回頭來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振邦,說道,「親愛的,怎麼想起到我這來了?」

    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也沒有貴客上門的那種驚詫,管她一口一個親愛的稱呼著,可語氣的平淡卻是誰都能聽的出來。

    楚振邦笑了笑,很直接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有點小事想請你幫忙,所以就來了。」

    「哈,我就說嘛,你沒有事的話,怎麼可能會到我這兒來呢,」費羅夏塗抹完後一個指甲蓋,手背翻著,左右端詳道,「不過,你總是不會缺少朋友的,既然是小事,為什麼不去求助與你的合作夥伴安東先生?有他這位無所不能的朋友幫忙,你還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

    「哦?」楚振邦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說這番話時的語氣很有問題,聽著就像是充滿怨念一樣。

    「你和安東有衝突?」腦子裡轉了轉,楚振邦試探著問了一句。

    恰好這個時候,女郎端了一杯水過來,遞到楚振邦的手裡之後,垂手肅立一邊。

    「你先出去,娜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費羅夏放下手裡的指甲油,朝女郎擺擺手說道。

    娜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轉身走出門去。

    「我和安東沒有衝突,我只是想殺了他,」等到娜莎出了門,費羅夏扯扯身上的毯子,將自己蓋的嚴實一些,說道。

    「為什麼?」楚振邦苦笑著問道。其實他也知道,安東也好,費羅夏也罷,都是立足遠東這一片地方的,而且還都依附塔拉夫的羽翼之下。如此一來,兩人產生利益糾葛的地方就多了,就目前的狀況來說,安東是財大氣粗,而費羅夏卻掌控著一個地下王國,若是這兩位火並起來,後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

    「既然你捧紅了波莉莎,想必應該也知道伊萬科夫是什麼人了,」費羅夏雙手垂放小腹上,似有意似無意的輕輕撫摸著,說道,「這段時間,受伊萬科夫控制的『東斯拉夫人兄弟會』正朝遠東幾個州擴張勢力,已經和我的人生了幾次不愉快。安東顯然是整件事的幕後推手,他為伊萬科夫提供了高達數萬美元的資金支持。」

    「難道塔拉夫允許他這麼做?」楚振邦沉默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

    費羅夏搖搖頭,好半晌之後才說道:「他是怎麼考慮的誰都說不清楚,但這件事上,他顯然沒打算過問。」

    「問題很嚴重?」楚振邦想了想,又問道。

    「伊萬科夫的勢力雖然很龐大,但畢竟不是遠東,這裡不是他的地方,如果不是安東背後搞鬼,我可以保證讓他的人有來無回。」費羅夏冷哼一聲,說道。

    楚振邦沒有說什麼,說實話,這方面他是半點插手的想法都沒有,安東為什麼選擇與伊萬科夫合作,他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我可以幫你約安東談一談,但結果如何我不敢保證,」想了一會,楚振邦說道,「而此之前,你還要幫我一個忙,將一家人……」

    「談條件?你和我談條件?你又和我談條件?!」費羅夏猛地從沙上坐起來,她一把掀掉身上的毯子,順手揪住楚振邦衣領,兩隻淡藍色的眸子野獸般的盯著他的臉,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懷孕五個月了,而這該死的孩子卻是你的。」

    「你說什麼?!」楚振邦嚇了一跳,眼睛下意識的往下看,後落她的小腹上。

    幾個月沒見,費羅夏的小腹已經凸起的很明顯了,任誰看一眼,都知道她是真的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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