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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十七章 再過江 文 / 懵懂的豬

    要想克服一種心理並不是很容易的事,不過楚振邦想出來的這一套偏方,倒是或多或少的黎荇容身上揮了作用。西城時尚下午三點的海選,她排第一位,走秀的時候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羞澀,倒是那對眼睛裡的倔強愈明顯了。

    按照羅溫海婷給出的評價,黎荇容本身的條件很出色,甚至可以說是這一批參加海選的女孩為出色的幾個之一,遺憾的是,或許是成長環境造成的因素,她的自信心不夠充足。

    不管怎麼說,黎荇容終歸還是通過了西城的海選,至於說其後的遴選是否還能順利通過,現誰都說不好,這還要看海選後一周多時間集訓的結果。

    根據西城初的計劃,初步的海選只有三天時間,但終的結果,卻因為前來報名的人太多,以至於海選時間一拖再拖,一直用了整整五天時間才結束。而後通過海選的人數,也遠遠超出了初的計劃,實定為243人。

    沒參加海選之前,所有前來北京的選手都是需要自掏腰包支付各種費用的,而通過了海選之後,西城就要擔負所有選手北京衣食住行各方面的費用。這些選手有一部分將來注定要成為西城時尚的簽約模特,無論如何,西城也不能表現得太寒酸,如此一來,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要消耗了。

    海選結束的當天,西城從傑尼亞集團訂製的高檔面料通過空運抵達北京,同期抵達北京的,還有傑尼亞集團代為聘請的模特,當然,聘請模特的費用需要西城自理,這並不是一個小數。就拿琳達來說,她走一場秀,她的經紀人就開價上萬美元,不要以為給這上萬美元就算完事了,其涉及到的各種開銷,將是這個開價的數倍甚至數十倍。

    第二天晚上,從廣州飛回來的傅淑麗出面,以西城時尚的名義北京飯店的宴會廳召開了一場聞布會,公佈了西城時尚將於明年三月份米蘭時裝周舉辦專屬於「西城」品牌的時裝布會的消息。同時宣佈,為這一場時裝布會,西城所準備的設計已經提交給了米蘭時裝周的監理會、理事會,並順利獲得了評通過。

    同晚公佈出來的消息,還包括西城紋身方面的業務狀況。雖然西城推出紋身業務的時間才剛剛一個多月,但單就目前的市場狀況來說,似乎已經充分證明了其盈利預期的樂觀。借助傑尼亞集團歐洲幾個國家的營銷渠道,分三期出的150萬已經被方方面面的包銷商訂購一空,換句話說,這就是1650萬美元的銷售額。

    巨大的銷售額並沒有令持股的合作方傑尼亞集團滿足,相反,他們還先後三次向把持紋身業務多數股份的西城時尚提出不滿意見,其主要一點就是目前的產能太低,產量遠遠跟不上市場需求。為此,他們提出由傑尼亞集團單方面出資,意大利設立幾處分廠的要求,而投入資金可以考慮折合成股份。

    西城的紋身主要產品附加值不勞動力上,而是與品牌的附加值,它遠不能算是勞動密集型產業,與污染也沒有多少關聯。不算印刷設備,僅僅考慮人工、噴墨和印膜,一帖紋身的成本連其售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其蘊藏著驚人的利潤。傑尼亞集團希望意大利投資建廠,一方面是考慮節省物流的費用,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增加持股以提高分紅比例。只是這一點上,西城始終沒有讓步罷了。

    按照楚振邦的考慮,紋身業務要想擴充產能,完全可以國內實現,比如說叢化的鑫誠印刷廠,目前就增加生產線,除此之外,西城也計劃著白嶺設立一家水轉印印刷廠,先期購入套印刷機,應該可以一定程上彌補產能不足的問題。

    有利潤的地方總會有糾葛,隨著紋身這個事物展現出它驚人的盈利潛力,出來爭搶這一片市場的商家群體迅速出現,除了正與傑尼亞、西城時尚糾纏於司法訴訟的香奈兒之外,大批將目光瞄準低端領域的紋身生產商也相繼出現。不說遠的,就連鑫誠印刷廠都私下裡印製一些增版的紋身對外銷售,只是他們還算守規矩,沒有採用西城的設計樣式,也沒有打上西城的商標,另外,訂價也低了很多,主要出口市場瞄準了東南亞、台日韓等地。從某種程上說,他們這麼做已經違反了與西城的代工合同,但沒有影響西城訂單的情況下,楚振邦也不願意斷人家財路。

    除此之外,隨著紋身歐洲各地的流行,一些國家的政府官員也開始跳出來設置障礙,他們主要是質疑紋身對人體的危害性,尤其是噴墨。各種噴墨因色彩不同往往都含有不同種類的有毒物質,尤其是那些重金屬物質,從這個角上看,他們提出質疑也沒有錯。類似這樣的問題,楚振邦原本不會太過操心,按照當初的協議,這類糾紛是會由傑尼亞集團去應付的。

    但隨著各種質疑聲的擴大,一個市場連帶效應出現了——那些對人體無害、低害的噴墨顏料開始全面提價,管提價的幅不是很大,但已經引起了楚振邦的關注。

    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以來西城時尚的展還是一如既往的順利,甚至可以說是順利的令人驚訝。

    當晚的時裝布會再次國內輕紡業界掀起軒然大波,別看國內的電視上很少播放類似米蘭、巴黎時裝周的節目,但這些時裝周國際時尚界的影響力,國內,尤其是國內輕紡行業內部還是相當清楚的。國際四大時裝周可不像香港時裝周,不像是廣交會、哈洽會,不是任何一家廠商都有機會到四大時裝周上開時裝布會的,得不到國際時尚界認可的品牌,即便是拿出再多的錢,也得不到那麼一張入場券。

    現,西城時尚不僅已經準備明年時裝布會的設計,甚至還聘用了一批國際名模來演繹其設計,再加上西城紋身業務上的驚人盈利,足以國內輕紡業界引一場轟動了。

    就一片喧囂聲,身為楚振邦卻不見了人,就像是突然玩起了失蹤。

    …………………

    「這個人叫維特拉?阿爾傑耶夫娜,」坐簇簇的皇冠轎車上,詹國興拆開密封的件袋,從裡面掏出來一沓照片,挑出一張來遞給楚振邦,說道,「是莫斯科溫別爾服裝廠的設計師,兩年前退休,目前居住莫斯科。」

    楚振邦披著一件湛藍色的呢子大衣,不動聲色的坐一邊,接過照片的時候,很隨意的朝上面看了一眼。

    照片的老太太有著東斯拉夫老人的明顯特徵,臉上皺紋很多,肥胖肥胖的,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

    詹國興又從袋子裡取出一張照片遞過來,與上一張不同,這是一張合影,其有四個人,一對老年夫婦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這次我們去布拉格維申斯克的真正目的不維特拉的身上,而是與她的丈夫,」伸手指了指照片上的老頭,詹國興繼續說道,「就是他,卡諾瓦洛夫,他是蘇聯央設計院空氣動力學研究室的負責人,國際宇航科學院院士、兩次社會主義勞動英雄稱號獲得者、三次斯大林獎金獲得者……」

    「不用說的這麼詳細,」楚振邦擺擺手,打斷他的介紹,直接問道,「你就直接說咱們需要做的事情就夠了。」

    「很簡單,接他們一家來國內,」詹國興這回半點都不囉嗦,微笑道。

    楚振邦瞟他一眼,嘴裡輕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簡單?既然這麼簡單,給他們一家把車票郵過去就好了,何必弄得這麼麻煩?」

    「我所說的簡單是指對你來說,」詹國興笑了笑,說道,「當然不可能簡單到郵幾張車票就能解決問題的程。雖然說卡諾瓦洛夫目前已經退休了,但因為身份的緣故,他人身自由方面還受到很多的限制,尤其是出境這種事情上,根本沒有什麼可能性。」

    「對我來說很簡單?怎麼說?」楚振邦眉頭一皺,問道。

    「塔拉夫,」詹國興沒有細說,只是說了一個名字。

    「不行,這種事想都不要想,」楚振邦毫不猶豫的拒絕道,「這件事上,塔拉夫不太可能會幫忙,即便是他答應幫忙,咱們,哦,準確的說,是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肯定也大的驚人。」

    「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這也不是上面的意思,」詹國興聳聳肩,學著楚振邦平時喜歡的那種懶洋洋的語氣,說道。

    「那,你所說的上面又是什麼打算?」楚振邦反問道。

    「上面的意思,是通過西城以聘用的方式為維特拉提供一個出國的借口,」詹國興說道,「先把卡諾瓦洛夫的家人接過來,至於他本人的問題,則交給別人去解決。」

    語氣頓了頓,詹國興扭過臉來,看著他說道:「不過,我相信你能想到好、穩妥的辦法,對於你這種資本家來說,這也是一個回報國家、回報社會的好機會。」

    「回報國家,回報社會?」楚振邦翻翻眼皮,「聽你這麼說,好像我跟什麼刑滿釋放人員似的。」

    詹國興笑笑,沒有接口。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對楚振邦的瞭解就越深,如今他看來,楚振邦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心眼好,有才情,唯一的可惜之處,就是他似乎對「為國家服務」不感興趣,只是一門心思的經營西城,做他的富家翁。

    而對於楚振邦來說,他當然也知道這次的任務是怎麼回事。立國半個多世紀的蘇聯對於全世界來說都是一塊沾滿奶油的大蛋糕,莫斯科政局不穩,蘇聯經濟水平大幅下滑,生活必需品供給不足等諸多原因堆積一起,似乎給了全世界分吃這塊大蛋糕的佳機會。為鄰國,國自然自然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靜靜的趴著,無所作為,沒看見近一段時間北京起了不少的所謂「專家樓」嘛,這種專門提供給高級知識分子居住的高檔住宅樓,貌似就是這個年月批出現的。

    「你所說的好、穩妥的辦法我想不到,」沉默了一會兒,楚振邦抬起頭來,說道,「不過如果可以不擇手段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著用一下,準確的說,是咱們可以找一個人幫幫忙。」

    詹國興沒說話,只是投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不靠譜的女人,」楚振邦沒有隱瞞,笑道,「先過邊卡,到了布拉格維申斯克咱們就去見她,這種事安東幫不上什麼忙,但她一定可以。」

    詹國興不知道他說的女人是誰,心裡雖然感覺好奇,但卻沒有多問。

    車到黑河邊卡,查驗了手續,詹國興直接開著車上了凍實的冰河,時間不長就到了蘇聯的邊檢站。

    與上一次來布拉格維申斯克時相比,這座城市此時似乎顯得加蕭條了,街道上的積雪沒有人打掃,都公路上碾成了厚厚的冰凌,車輪碾上去接連不斷的打滑。車子一路開進市區,街道邊上時不時可以看到一些稀稀落落的地攤,賣的東西什麼都有,不過看樣子大都是家用的舊貨,這樣的場面,換幾年前是無法這裡看到的。

    按照楚振邦的指引,詹國興將車開到希馬諾夫斯基大街,才拐過街角,就赫然看到街道兩邊一間間店面門扉下、乾枯的樹底下,三三兩兩的站了很多濃妝艷抹的女人。

    一看到有車拐過來,立刻就有女人衝到路邊,一邊比劃著手指頭,一邊用生硬的漢語喊道:「一,一,便宜,周到……」

    楚振邦示意詹國興不要停車,繼續向前開,兩隻眼睛卻瀏覽者街道兩邊的建築,想要找出當初那個晦暗的小巷來。

    過了大概有三四分鐘,就楚振邦依稀認出前方那條小巷的時候,路邊上突然竄出來一道人影,咚的一聲撞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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