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議定河北 文 / 深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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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曹操也沒有猶豫同樣仰起頭來滿飲鼎中酒,呂布眼神玩味,待他一飲而盡後,當即撫掌讚了一聲:「好,孟德好酒量,今日看我等拚個不醉不歸。」
曹操心頭就是一跳,他雖然不懼喝酒,但自忖和呂布這種豪漢是沒法比地,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確未比而先怯了,心底還在暗想這呂布莫不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難堪,可隨即卻又聽到對方轉言說道:「不行不行……都說飲酒誤事,今日咱們稍後還有一些要事相商解決,若是此刻浸入酒罈中,端得是沒有道理。」
曹操聞言立刻鬆了口氣,然後心中又是一動,聽呂布這話的意思,倒似乎是很心急於議定河北局面之事,想到這裡瞬間就將之前對方攪得自己一驚一乍的「罪過」都拋在腦後了。
不過只是一會兒時間的晃神,曹操立刻就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竟然就在這不知不覺間險些要失去了主動,快要被對方的話語牽著鼻子走了。
他深深望了呂布一眼,呂布心中暗歎,知道這曹操的難對付只在自己想像之上,應該是除了在武藝方面自己遠勝過他,見識方面也有得一比,其他的方面單論個人的話自己絕不是對方的對手,還是不要再班門弄斧了。
想到這裡呂布自嘲一笑。再看向曹操,臉色慢慢認真起來,徐徐說道:「不知孟德接下來,有何打算啊?」
曹操心道方才才剛想要掌握主動權,被自己識破之後立刻就想到以退為進,將主動權讓出來了?雖然這些都算是小伎倆,但若不是曹操,很可能就會成功了。
不過再抬頭看了呂布一下,他又有些不確定了,他的眼神看起來與方才卻是截然不同。並不像是在耍手段的樣子。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搖搖頭,曹操也不管那麼許多,多帶一份防人之心,總是有必要的。不過他也沒有將那份警惕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輕笑了一陣然後才說道:「還能打算什麼?那袁本初是在奉先手下喪命。此當記為首功;此外那袁軍雖然還得大部分保全並退去,但太過倉促,軍心恐怕會受到極大影響。且又得主公袁紹身死打擊,很難恢復得過來,而這也與奉先手下在城中所為功不可沒,至於操過來倒反倒有貪功之嫌。如此說來,怎麼看操都像是一個局外人,就看奉先打算如何安排了。」
這話外音很簡單,基本上就是「你看著安排吧」,可這個「看著」就真是值得琢磨了,到底是看著不給,還是看著給,看著給卻又要給多少,這明顯是將難題踢皮球一樣擺回了呂布這邊來。
在針對袁紹的事情上,兩方畢竟算是盟友,曹操也不是真像他自己口中所說的,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出力,畢竟如果僅憑借呂布這一方的幾萬人馬,沒有曹操在另外一邊的牽制,肯定是沒有辦法逼得這袁紹如同之前那般手忙腳亂、焦頭爛額地,也不會令其升起要收兵離開鄴城之心,沒有撤離的心思,軍心、民心都會處於安穩狀態,不會由得趙雲找到什麼製造混亂的機會,自然也更不可能令袁紹在鄴城這一些小事情上就失了分寸,做出了錯誤的應對決定而以至於最終自己命喪黃泉。
實際上曹操在這事上就算只是做一個旁觀者,也等於是在幫呂布,要萬一他靠向了袁紹那一邊去,那倒霉催的就該是呂布了,當然呂布到時候見勢不妙肯定也會搶先撤離河北,哪怕特意空出地方來讓袁、曹雙方狗咬狗,也比自己身陷此處要好得多,那時候曹操進入河北不會輕易退去,自然而然就會跟袁紹發生衝突,袁紹可不是能夠容人的人,尤其還是曹操,而呂布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選擇權都是在曹操手裡,他肯定也是權衡好了利弊,儘管他對於呂布的忌憚心更重,可從利益的角度來說,靠近呂布對他更為有利。
如果幫助袁紹擊退了呂布,他以什麼理由去瓜分河北地面上的利益?更不用說不管用的是什麼樣的手段,現在的呂布就是代表著朝廷,佔據著大義之名,曹操那就等於是在忤逆漢室與朝廷作對;作壁上觀肯定是不可能地,那等於將兩方都得罪了,而幫助呂布完全可以說是為了朝廷大義滅親(關係親近的袁紹),名聲上好聽些不說,作為盟友也確實出了大力呂布必然要在之後給足曹操好處,否則該頭疼名聲問題的就是他了,朝中也必然會有爭議,為省掉這些麻煩曹操料定呂布也不可能完全放著自己不管,而去獨吞河北利益。
說起來他說這麼一句話就是拿準了呂布的心理,頗有點兒成竹在胸、穩操勝券的意思。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梟首袁紹這件事情上來說,其實曹操還得要感謝呂布,或者說是親自動手的趙雲,雖說他現在和袁紹已經不是一個路子的人了,但畢竟曾經有那麼些交情,就算說因為呂布身後站著朝廷而他與呂布走到一邊也可以歸於朝廷所命,但這樣的理由明顯不夠充分,對於他的聲譽不啻於一個打擊,雖然曹操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但那不代表他不看重自己的名聲,大義滅親可以,但是一點人情味也不講,可是會被聲討的,衛道士什麼時候可都不缺少,而偏偏許多時候他們還能夠佔據道德的制高點,雖然曹操不懼也覺得不會有太大影響,終歸是些麻煩,能免則免反正於根本上沒有什麼影響。
不過曹操這麼一番開門見山的話在呂布聽來,卻有些沒想到,當即就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不管這只是故作姿態還是真心實意,呂布也一樣不像去細究,只是沉思了會兒就順著對方的話題說道:「既然孟德都如此說了,那布也沒什麼好隱瞞了,孟德都知道那袁本初三位公子現今都已從這魏郡脫逃出去,對他們某家倒沒有什麼可憂心的。想必孟德也該曾聽聞了,這三位公子一向不怎麼對付,若他們能在此時聯合起來或許某還會正視一番,可惜三人都是分道揚鑣,完全可以個個擊破,而且無需急在在一時,待得他們都享受了這段各自為主的時間,到時候便算是其中一個遭難了,其他人恐怕也多半不回去救援,反而還會看笑話。」
曹操有些詫異望了呂布一眼,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之前他與郭嘉他們商討的時候也是這麼看的,曹操心裡很清楚,郭嘉只要通過一些足夠詳細的情報,通過一些日常所為、言語就能夠分析出一個人的性格和心理狀態,準確性相當高,這是一個不錯的能力,也往往是郭嘉出謀劃策的基礎,對於這三位世家公子的心理捉摸的也很透,而且挨個都分析了,最後得出結論與呂布方纔所說不謀而合。
看來這呂布要麼是武將的外表下潛藏著一顆謀士的心,要麼手下就是也有不遜於郭嘉、戲略他們的大謀士,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曹操感覺對面的人越發有些看不透,做武將做到了天下第一、號稱戰神,作為諸侯背依漢室朝廷,挾天子以令諸侯,而同時卻也有著文士的氣質,偏偏並不給人矛盾的感覺,難怪蔡飛白對他也會另眼相待,據說文姬小姐對他也……
曹操甩甩頭,將這些雜亂思緒都甩開,現在可不是自己走神的時候,回過神來見呂布盯著自己看,不禁有些尷尬,還好他皮膚本身就有些黑,就算臉色泛紅也不易被人察覺,頓了頓就回應道:「奉先所言不虛,這三位的確不成大器,以操觀之,便是之前碰上那位本初之子高幹也要比他們強一些,至少識得大體、沉穩冷靜,可堪造用。」
呂布卻不知道曹操方才想了那麼多不著邊際的念頭,聞言不由調侃道:「能得到孟德如此評價,看來確實是不簡單,只不知道如此可造之材,孟德是不是要收歸麾下自己調*教?或許到時候還真又出來一個曹子孝呢……」
其實他從田疇那邊早就聽說了高幹的事情,或許比曹操瞭解得還要多,這些當然不是實話。
曹操也不介意,只是聽到呂布又提到曹子孝,他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立刻就明白對方為什麼這時候要這麼說了,但不得不說時機選擇的很好,曹操自己也說不出什麼來。
沉默了片刻,曹操才復又開口道:「操明白了,不若先議定河北這邊劃分,再來討論該如何交換的條件,如何?」
曹操都說得這麼明顯了,呂布想了想,就笑道:「孟德所言有理,那便是如此了,不過孟德應當不會想要這鄴城,乾脆便以過去一個縣鎮為界,劃分為東西,以東屬於孟德,當然魏郡北面的清河、安平以及河間等地,就交由孟德自己去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