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清洗 下 文 / 深幻
(兩更完畢,更新要回歸正軌了,希望大家能夠多多支持、訂閱,拜求!~)
任重而道遠,今天就是呂布走出的第一步。
現在大漢的格局與呂布印象中的歷史已經有了很大的差異,很多事情都是他到來之後發生改變的,而人心這種東西最是難測,這些原本可以與他同道的下屬官員們,在他不在并州這長達兩年的空窗期裡,心理會發生什麼變化誰也很難說清楚。
呂布無法一一辨別出來,那就乾脆把他們一網打盡,這肯定會對正在蓬勃發展中的并州帶來不小的影響,甚至這就是李儒他們所樂意見到地,但呂布相信這樣做最多引發陣痛,過後會越來越好,總比拖著成為「不治之症」要好得多。
當坐上了代表著權柄與地位的那張椅子,呂布虎目環繞一圈堂內,然後雄視前方,不用刻意壓低也帶著無盡威嚴的聲音響起來:「爾等可知道,此次本侯難得召集你們過來,所為地,是何事?」
現場頓時一片議論紛紛,好像又恢復了剛才的喧鬧,但又可以看出他們還是在刻意壓制,這樣一幕與其說是演給呂布看,倒不如更確切些說是在掩飾他們內心的恐懼。
在這裡能夠被呂布找來,本身已經足以說明他是能夠入得了呂布法眼地,哪怕這很可能就是最後一次,而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都有著足夠引起重視的本錢,而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沒有誰是真蠢,這時候的一切徵兆、異象,似乎都在顯示著情勢在往他們最不希望的一個方向傾斜,他們如何能夠不驚,如何能夠不亂?
紛紛的議論聲中,呂布只是平靜看著,臉上無悲無喜,這樣的淡然看著人眼中,就是他已經有了決斷,而且成竹在胸。也更令下面諸官僚戰戰兢兢、忐忑不安起來。
好像也沒有期望這所謂的議論或者是自問能有一個結果。呂布突然將手一揚,場內的眾人就好像是突然別卡住了脖子,瞬間失聲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而現場立刻恢復了落針可聞的安靜。只是這安靜在此時多少顯得有些詭異。
「你們這一個個地。以為保持沉默。就能換取本侯的寬恕,以為裝出一副無辜的可憐相,就可以得到本侯的同情。告訴你們:不-可-能——」
呂布的情緒突然爆發,令人始料未及,下面一個個到最後都幾乎是呂布說一個字,他們的身體便不由得哆嗦一次,呂布現在的氣場又有所增強,給他們帶來的壓力也是顯而易見。
沉默,他們也唯有沉默以對,這是他們一向最好的應對方法,他們也再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不知道怎麼樣呂布猜能夠滿意。
呂布卻突然笑了,「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麼……」
他接著說到了一個名字,座下一人驚悚地抬起頭來,呂布看都沒看他一眼,又繼續念道下一個名字,就這樣一個個念下去,直到在座的幾乎都被他點過名,最後呂布將手中剛才對照著念的那張紙一收,「啪」一聲往身前几案上猛地一拍,大叱一聲:「以上這所有人,從即ri起統統革去官職,貶為庶民,所有職位由并州書院統一分配。」
呂布話音一落,根本顧不得呂布如今那滿臉陰沉,這些本不敢言的并州各級官僚中,頓時響起了一聲聲的高呼:
「溫侯不要啊……」
「溫侯,我等知錯了,請溫侯暫且繞過這一回?」
「是啊溫侯,咱們這些人在并州這些年來,就算沒有功勞總該有些苦勞,溫侯何必如此絕情要一網打盡?」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但還是討饒、求情的聲音最多,在一片喧囂聲中,顯得最是刺耳。
絲毫不理會他們的哭喊、自白,呂布冷笑道:「都到如今這步田地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既然如此,那某也無需費心去盤查究竟誰有參與其中了,你們這所有人……只要本侯還尚在并州一ri,就將永不錄用!」
這話一出口,在呂布冷然表情襯托下,是一張張不敢置信震驚無比的面孔,他們不得不信,他們更感無奈,現在就連喊冤都已沒有意義,因為呂布從來不是一個會被手下的聲音左右的人,更何況他們中的確有人在心虛,而這些人正是剛剛叫喊的最響的那幾個,幾乎不用多想就該知道他們揣著是什麼樣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著法不責眾,想要以此來脅迫呂布,可卻不知道呂布的脾氣,越是如此反而越是刺激他。
當然全部清除了他們,在并州這麼多的重要職位突然空出來,就等於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等著收拾,這還是因為他們自己迫於壓力在任上這最後一段時期做得都不錯,如果對此毫無準備,那就是自亂陣腳,呂布才不會幹這樣的蠢事,他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也有把握,而他心中的底氣,最主要卻是經過這些日子走入正軌的并州書院已經產生了第一批「實習生」。
之所以這麼快速自然不是荀爽用了什麼異乎尋常的手段,而是這些人本身家境都不錯,在進書院之前,他們就已經各自就受過一段或長或短的教育,來到書院之後只是需要專門的治理地方或者其他專門的能力的培養,自然大大縮短了時間。
這些人的能力暫且還不好說,畢竟紙上談兵又不是趙括的專利,但他們的學習確實已經可以結束,如今這個機會正好可以當成他們的實習。
荀爽作為并州書院的院長,雖然時間還不長,但對這些學員第一批入學和即將「畢業」的學子他也傾注了不少的心血與感情,自然也是最滿意和最有信心的那一個,雖然還不至於向呂布打著包票說他們可用。
對於此,在之前私底下召集幾位心腹的商議中,陳宮就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擔憂,「這些人只差現實的實踐了——說是如此說,可真到了位置上,在書院中的學習還有幾分能夠切實運用上就不好說了。若只是幾個位置上也就罷了,可這一次替換下的人實在太多、位置實在太多了,其中更不乏像是長子縣這樣重要的縣城,而且若是有人在前期先帶著一下,也會好上一些,可現在卻都要他們立刻就獨當一面,這就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良樂也沉聲道:「公台所言不錯,樂也覺得主公此舉還是心急了一些,即便那些安排都已經到位,可在此之前,還是要給他們一些適應的時間。」
賈詡去了西河郡,田疇也赴任雲中二郡,呂布現在手下最可重用的四位謀士,就五原太守陳宮和軍師祭酒良樂在側,至於路粹等人雖然也都能夠提些意見,卻還是不如這二人。
而良樂這算是極少地贊同了陳宮的意見,這也至少說明呂布手下的氣氛還是良好的,有競爭卻絕不是純粹為了競爭而競爭。
但呂布最終還是直接拍板,算是少有的在一件事情上沒有聽取陳宮他們的意見,而是「一意孤行」。
事實上他不知道正是他這樣的決定,反而讓陳宮與良樂心頭愈加臣服,因為不是誰都有這樣的魄力和果決,更別說呂布並非無腦做的決定,很多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非常時期自當用非常手段,如果說一個明主需要具備的幾點要素,有獨到和遠見的眼光、用人不疑的信任,還有敢為天下先的勇氣,那呂布顯然都具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