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武者 上 文 / 深幻
不過就算醒悟了,可其實還有點兒彎憑張遼現在自己的思考,還無法完全轉過來,所以呂布還需要再加一把火,他便對張遼道:「文遠可知道,與童淵一戰後,布曾與王越有過一次不太深入的談話?」
不需要張遼回應,呂布自顧自繼續道:「那一次談話之後,讓某知曉了許多從前所不知道的江湖秘聞,其中更有關於武者、武將境界階段之說,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其實所謂的超一流、一流乃至二三流的概念,都不過是後世現代人的說法,頗有些牽強附會,而對於武將的實力劃分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模糊地,就像袁紹可以稱顏良、文丑是不世猛將,袁術同樣可以吹噓紀靈天下無敵,但這三個人放到呂布面前,就都成了渣渣,可還是有很多人在他們相遇相鬥之前,會相信那誰誰誰才是更厲害的一個,這一點主要還是來源於信息的不對稱。
就像是呂布雖然揚名天下,不客氣地說沒有武將還能凌駕於他之上,可在某些人看來卻未必如此,就好比在一個較為閉塞的鄉村,出現了一個力大如牛的大漢,村民肯定會覺得他比那什麼虛無飄渺的虎牢戰神要更為強大,因為這是親眼所見,而非只靠傳言。
傳聞當然能夠增加呂布的威望和聲名,卻也很容易會在傳播過程中失真,而因為許多人並沒有過直接較量,卻很可能彼此相剋,所以僅通過間接的戰績來對比實力劃分排名是很不靠譜的一件事,雖然許多人對此樂此不疲,尤其是一直熱衷於「月旦評」的汝南許子將最近似乎將目光投向了武將這一塊兒。還搞出了在呂布印象中應該是史上第一次的武將排行,但顯然可靠性不是很高,畢竟許劭足不出戶,都是靠聽來的傳聞排榜,很容易被習慣性以訛傳訛的輿論所誤導。
還有一個原因導致武將的實力劃分混亂。就在於在現實的行軍打仗過程中,真正需要鬥將的地方不多,沒有多少發揮的餘地,往往就是看領軍的戰績,而這往往會模糊個人的作用;不過在王越這些江湖人中,為了區別對待就特意進行了一定的劃分。
「按照他們的劃分。比普通武者更強一些地,可以稱為好手,好手之上是高手,高手之上是強者,強者之上則是宗室,就如王越。他便是宗師……」還有一句話沒說,在呂布的感覺裡,將這個劃分放在武將中,那麼二流武將算是好手,一流武將是高手,超一流才是強者,之上便是宗師。當然不一定準確。
如今的張遼,顯然只能算是高手的頂尖,不過對上強者卻也有得一鬥。
張遼在認真傾聽,呂布又繼續說道:「而他們的劃分,是以身體的蛻變為準。人的身體有許多未開發的潛能,不過每個人的潛能卻也不同、有高有低,但能夠走到什麼地步,終究還是要看自己。或許有的人潛能巨大,卻只開發出了極少的一部分,比起另一個潛能不大但卻充分發掘出來的人。也會有所不如。而潛能部分最主要還是表現在身體的蛻變上,一個人的肌體力量、速度乃至反應能力,都是可以由此突破地。」
這些東西說起來可能比較複雜,但其實張遼此前已經隱隱有一些感覺了。
這一次他和呂布的收穫都不小,呂布是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掌握了「虓虎之怒」這招連童淵都吃過虧的絕殺,而他自己則也有不小的提升,原本只能算是一流武將的巔峰,此次雖然還沒有一次性邁入超一流,卻已經有那個趨勢,已算是一隻前腳踏入門檻了。
而隨著實力的提升,張遼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隱隱有了更深的瞭解,這種念頭很奇妙,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卻又能切實感受到,真如呂布所說這樣,隱隱地在力量等方面自己似乎都有了少許提升。
所以聽到此處,他便點點頭道:「溫侯說的遼剛剛已經有些觸動,只是還是不明就裡。」
呂布慎重道:「那便對了,人的身體本就是一個妙不可言的東西,要自我探究清楚根本不可能,唯有依靠前人的經驗。步入超一流武將之後,武將對於自我的認知首先便會有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就如文遠你如今已經有些頭緒,卻如霧裡看花,這需要在往後的日子裡繼續努力。」說到這兒,他話頭一轉,道:「當時我還問了王越,這世上如今能夠達到強者乃至宗師的人,有幾何——你可知當時他如何回答我的?」
張遼搖搖頭,他想不出來,一是因為他對王越不瞭解,雖然現在算是同僚,可張遼與王越還沒有曹性與後者接觸得多,這是他性格使然,王越的處世方式不是他所喜,雖然能夠維持表面上的平和,可去交好確實有些為難了,至少他不會像是高順,有些看不慣王越就乾脆對他冷臉相向,連句話都吝嗇,也幸好平素他就沉默是金,也都是板著面孔與冷臉差別不大,不至於令王越覺得自己被刻意疏遠和冷落;二來他對於這些東西瞭解甚少,呂布說的這些都是在幫他開拓眼界。
呂布道:「他開始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與我舉了一個例子。他說曾經有一隻蛤蟆,住在一口井底,從井口看到的那片天空,便是它的整個世界;可當有一天,這只蛤蟆終於跳出了這口井,它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他無可想像,而當初將井口那片作為世界是一個多麼可笑的想法……而之前的布,就是他口中的那只蛤蟆。」
張遼滿臉精彩,看眼神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呂布就搖搖頭笑道:「當然他所言肯定有所誇大之處,卻也不全是虛言,至少有一句話某可以肯定絕對是真地,那就是他也無法確定這天下間他自己甚至是童淵這樣級別的武者究竟有多少,而這些人又在何方,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被人廣為所知,不是每個強大的人都好名利,更不是每個強者我們都能碰上或者聽說過。」
張遼也被呂布這一個不算調侃的調侃逗笑了,只是笑過之後他就開始思考一個現實的問題:若這天下真有這麼多不知名的強者,那自己在其中又算什麼。
只是隨後他卻又想到,如溫侯所言,自己雖難以以個人戰力躋身天下強者之林,但卻可以以武略驚天下,領兵打仗才是自己真正所長,又何必以己之短去攻別人之長呢?
從此也可以看出來,呂布的開解已經有效果了,至少張遼自己已經從方纔的牛角尖中走了出來,可以更加理性和理解地去看待自己的實力這個問題。(。(.)m閱讀。)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