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 第071 替天行道,樹旗討袁(下) 文 / 傅戍己
第071替天行道,樹旗討袁(下)
蕭言繼續控訴袁氏罪惡:「袁術袁紹兩兄弟,彼為何人哉?」
「焚燒雒陽兩宮,屠戮數千宮人,又引董卓入京,禍亂漢庭,皆此二人所為。」
「世人皆謂董卓大逆不道,毒殺幼天子,然卻忘記當日是誰捧起玉璽,威逼天子退位?是袁隗!是袁氏!」
「曹操屠戮袁隗一家,非是袁氏一門忠烈,而是袁隗、袁紹、袁術之徒,與董卓同為豺狼,彼此不能兩容。」
「禍亂兩京者,董卓也!」
「禍亂天下者,袁氏也!」
「昔在成德之日,我與劉子揚(劉曄)座談,屢思殺賊靖國,唯恨力有未逮,只能苟活亂世,留有用之殘軀,等待殺賊良機!」
「天不亡漢,先降蟲疫,滅殺蝗群於巢湖;天不亡漢,再感蟻賊,共破袁術於下邳!」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今有司空曹操,奉天子詔書,解怨諸侯,使徐州牧呂布、前揚州刺史陳瑀、明漢將軍孫策,三者合軍共殺袁術逆賊。呂布可破袁術一次,亦可再破袁術二次;陳瑀素有聲望,淮南人多感其恩;孫策有武略,百戰百勝,有此三人秉力殺賊,袁術何愁不滅?」
「蕭某不才,亦願追隨呂布、陳瑀、孫策,斬袁術之首,獻祭於千萬枉死流民!」
說罷,蕭言又拎起鐵斧,砍斷喻指劉勳的「劉」字左旗。
繼而,蕭言又喚來左右親信,抗起三桿新旗,一一立直,卻是三面長七尺,寬五尺七寸的犛尾戎旗,上面分別書寫「呂」「陳」「孫」隸書大字。呂、陳、孫,自然依次指代呂布、陳瑀、孫策。
三面新旗,陳瑀旗幟置於左一,與右一劉曄旗幟相對;孫策旗幟置於左二,呂布旗幟置於右二。
案:漢世有尊左尊右習俗,官職尊右,是謂「無出其右」;座位尊左,是謂「虛左以待」。
但是,無論官職尊右,還是座位尊左,卻都有坐北朝南為之前提。
此時,蕭言在淮南郡巢湖,漢天子在穎川郡許都,蕭言所聚巢湖軍,又是主旗立於南峰,尊左尊右之說,自應顛倒來說。也即是軍旗排列,以左為尊,右為卑
陳瑀左一,孫策左二,劉曄右一,呂布右二,亦是表明蕭言態度:今日討袁,以陳瑀為首,劉曄次之,孫策再次,呂布最末。
隨後,蕭言又在袁術旗幟空缺處,新立主旗。
新旗尺寸,尺寸與舊時袁術旗幟等同,亦是長兩丈零六寸,寬一丈三尺七寸。
不過考慮到某些因素,蕭言所置新旗,不是喻指漢室朝廷漢字旗幟,亦不是喻指曹操的曹字旗幟,而是一桿後世《水滸傳》中,赫赫有名的「替天行道」大旗。
為什麼要立替天行道大旗,而不立漢旗?
蕭言是這般向巢湖民眾解釋的:「巢湖都尉一職,為廬江太守劉勳所辟;廬江太守一職,為袁術所任。巢湖都尉是袁術旗下的官職,今日既然樹旗討袁,誅罰不道,怎可再以巢湖都尉相稱?自今日起,巢湖再無巢湖都尉蕭言,只有巢湖校尉蕭言。」
「然則,袁術霸佔壽春、汝南,隔絕許都通道,巢湖文書不能上奏朝廷。巢湖校尉未得朝廷認可,不能列班於漢旗之下,故新立替天行道之旗,寓意雖無天子詔書,亦願替漢天子征伐不道。」
話是這麼說,其實卻是蕭言考慮到未來,敢假借劉勳、袁術之名行事,卻不敢枉用曹操之名。畢竟,蕭言未來要投曹操,倘若隨意假借曹操之名行事,卻是容易引起曹操忌諱,有失蕭言本意。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暫且以白身自居。
恰在此時,蕭言忽而記起後世《水滸傳》故事,想起梁山泊那桿替天行道旗幟。
話說,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後世梁山泊所在,位於兗州東平郡,如今為曹操所轄。漢世年間,東平郡一帶,一馬平川、萬畝良田,卻是還未積水形成湖泊。若想梁山泊現世,還須等西北黃土高原水土流失,攜帶泥沙將東平郡大野澤填平。
然則,漢世沒有八百里水光瀲灩梁山泊,卻另有八百里湖色朦朧巢山泊。
同是八百里湖泊,又同時心慕朝廷。
宋江一門心思招安,蕭言全心全意投降。
蕭言暗道一聲「好巧」,再次萌生惡搞念頭,心道:「既然如此巧合,要不要再複製來贗品一百零八將呢?」
「若排一百零八將,嗯……我自然是一心招安天魁星及時雨宋江宋公明。我靖除蝗災,招撫流民,道也勉強能算是巢湖及時雨。」
「羅賁這廝呢,嗯……二仙山羅真人弟子天閒星入雲龍公孫勝?不妥,羅賁這貨,也就勉強識字,懂嘛道術。嗯……阮氏三雄天敗星活閻羅阮小七?不妥,羅賁這貨,初練水軍,還有點暈船呢,沒法和阮小七比。」
「楚永這孩子呢,嗯……雙星品牌天機星智多星吳用?不妥,楚永智謀,連我都不若,哪能和吳用比。道是劉曄若肯自降身價,卻是當得起智多星稱號。嗯……百步穿楊天英星小李廣花榮?不妥,楚永弓射,連我都不若,哪能和花榮比。」
連想好幾位梁山泊好漢,可惜蕭言帳下人才匱乏,卻是終究找不到能與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匹配的人物。
於是,蕭言再次感慨一聲創業維艱,徹底熄滅複製巢山泊一百零八將心思。
一百零八將雖未能現世,替天行道大旗卻可提前豎立。
替天行道旗幟雖然怪異,不合漢世習俗,但是前面說過,巢湖民眾見識短淺,又哪裡精通漢世正規精銳部隊習俗?蕭言便是立起五星紅旗,巢湖民眾稀奇一會,也會漸漸習慣,卻是沒有幾人,出來指責蕭言所立大旗,不合漢家標準。
尤其,山腳下的兩千餘巢湖官兵,皆陷入震驚當中,不可思議望向山峰那一桿桿字跡模糊的高旗。
替天行道,樹旗討袁?
先是不可思議,後是無比震驚,待又聽說孫策也反叛袁術,眾人又是感慨時事變幻莫測。
巢湖毗鄰江南,其中巢湖賊兵遺民,最是恐懼孫策突然來伐。今日忽聞蕭言與孫策結盟,這些賊兵移民皆是長舒一口氣,比起袁術,他們卻是更畏懼百戰百勝的孫策。
聞聽蕭言說袁術眾叛親離,面臨無數人圍剿,眾人又憶起諸侯討董舊時,心思:「前日諸侯討董,難道今日要諸侯討袁?」
如此一想,巢湖民眾又有點安心。雙拳不敵四手,袁術敢與天下諸侯對峙,那是自尋死路。袁術連呂布四千步騎都打不過,能敵過曹操、孫策南北夾擊?
當然,巢湖民眾亦另有顧慮:蕭言若卸職巢湖都尉,巢湖法令又當如何?巢湖免稅政策,還能繼續執行嗎?
對此,蕭言給予巢湖民眾保證:只要能聯繫漢庭,漢天子冊封我新官職,必然高於巢湖都尉。我在巢湖一日,就不必擔心巢湖被他人侵犯。無論合肥縣還是廬江郡,彼若敢逾矩,我立時發兵擊走;我軍若不敵,還有江南孫策。
如此說定,蕭言又宣佈:「自今日起,截斷巢湖交通,上至施河,下至濡須河,皆立關口。」
「無論商販運貨,還是行船客運,若無我軍令,皆一一擒拿。」
「貨物罰沒,良人入監,惡賊沉河!」
巢湖上連合肥,下串長江,不僅是軍事重鎮,更是淮南貨運通道。若能設立關卡,徵收船稅,保證其船道安全,卻是一筆不小收入。
世上賺錢之法,不外有三。
惡勢力靠殺人越貨,違法搶劫;良民靠辛苦經營,積攢錢財;暴力機關靠徵稅納稅,合法掠奪。
若想賺錢,自然還是無本經營來錢快。
河道設立關卡,派兵守衛:此路是我修,此樹是我載。要想從此過,留下養路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