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預兆 文 / 小小木九
馬剛踉踉蹌蹌地順著漆黑的小道跑著,他已經逃亡了整整一天一夜,此時再也支撐不住,扶著路邊一顆小樹休息。
一天一夜未合眼,滴水未進的他直覺得腳底打顫,好似隨時會倒下去。
那天,他使出渾身力道踩下最後一腳時,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力道之大讓人駭然。摸著發麻的腿,馬剛驚疑不定地四下尋望,企圖找出在暗中幫助陸明的同夥。
風吹在樹梢上,引得樹葉嘩嘩作響,一股涼意直逼自己後頸而來。馬剛大驚,忙側身一滾,冰冷的觸感貼著脖子擦了過去,驚出馬剛一身冷汗。他定睛一看,不禁呆住了。
修長的雙腿緊緊包裹在牛仔褲中,將纖細的小腿繃得筆直,渾圓的『臀』部,性感而高翹;盈盈柳腰似不堪一握,給人忍不住要上前攬住的衝動;潔白的t恤根本無法阻擋胸前的飽滿,高傲的雙峰呼之欲出;絕美的容顏難以用辭藻來形容,烏黑的秀髮被一個淡黃的蝴蝶結繫起,垂下一泓瀑布般的馬尾。
這個少女好似一個精靈,俏立在馬剛面前。
馬剛望著少女手中出鞘的長刀,摸了摸脖子,不由一陣後怕。少女輕哼一聲,說道:「你的能力倒是有趣,想殺死你需要費點功夫呢!」少女的發音有些生澀,滿臉悠閒地說出了這番話,似是朋友間的玩笑,但馬剛毫不懷疑少女話中的殺氣,他很清楚,這是經常與鮮血打交道的人獨有的味道。
馬剛未逃,少女的身影先動了,同時動的還有那把寒光閃閃的長刀,刀身劃過空氣發出輕微的蜂鳴聲,直取馬剛首級。
馬剛頭一低,刀身這次貼著頭皮掠過,將他的中分頭剃成了「地中海」。馬剛駭得心膽俱裂,少女柔和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這次沒有完全避過呢,你的能力目前只能歪曲實體的軌跡嗎?」
馬剛知道自己不是少女的對手,開始張嘴求饒:「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次,我不知道這小子是您朋友,有眼不識泰山,您放我走吧。」少女搖搖頭:「不好意思呢,我不認識這小子。」少女秋水般的眼睛裡露出笑意,「我只是真的,單純的,想殺死你而已!」
殘忍的話語,卻通過柔和的聲音表達出來,強烈的落差感給了馬剛對死的恐懼。他怪叫一聲,慌不擇路地轉身逃跑。
就這樣,馬剛一直逃到現在,從城市跑到郊區,從郊區跑到了眼下這荒郊野外。少女始終如影隨形,每次快趕上馬剛時便故意放慢速度,待馬剛逃得遠了再追上他,如此往復,馬剛知道這是少女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腦子裡只有逃,逃,逃……
而現在,他不想逃了,他寧願做最後一搏。「你給我滾出來,老子跟你拼了!」
少女悄然從一顆樹後繞了出來,撒嬌般嘟著嘴道:「這就不玩了麼,真沒意思。」
馬剛血紅的雙眼瘋狂地盯著少女,喉間一聲低吼,逕直往少女撲去。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憐色,那是對獵物即將死在自己手裡的悲憫。
長刀輕易地貫穿了馬剛的胸膛,鮮紅的血液四濺開來,宛如夜色中綻放出鮮艷的花朵。
少女右手扶住刀柄,左手輕輕拭去臉上的鮮血,柔聲說道:「如果你的能力再精進點,或許我就殺不死你了——如果你能夠扭曲空氣的話。」
刀尖輕微顫動,蜂鳴聲兀自響著,馬剛絕望的眼睛死魚般突出,很快失去了生氣。
少女在馬剛屍身上輕輕一推,馬剛順著斜坡滾了一會,停了下來。少女從口袋裡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將刀身擦乾淨後,隨手扔掉手帕,長刀回鞘,轉身離去。
手帕在空中飛舞了幾圈,最後緩緩落下,蓋在了馬剛猙獰的臉上。
月光灑在少女身上,少女提著長刀,朝著千樺市走去。「啊,小老鼠死掉了呢,再去找下一個吧。」少女臉上蕩起盎然笑意,腳步也輕快起來。
翌日清晨。
上官憐喝著牛奶,陸明陪在身邊,兩人正一起看著電視裡播放的新聞。「今日凌晨,有路人在距離市區很遠的郊區發現一具男屍。該男子死於利器,胸口被利器所傷……經調查,該男子姓馬,名剛……」
後面的內容兩人都沒聽進去,陸明驚懼地望著上官憐,上官憐沒好氣道:「你看我幹什麼,這事和我沒關係,我昨晚才叫人去查他,資料我還沒看完,這人就死了!」陸明想想也是,只好尷尬地笑笑。
把上官憐送去學校後,陸明再次投入到訓練中。徐子將破天荒的過來監督了,名義上是監督,實際上是端來一壺茶,捧來一本《蝴蝶夢》,悠閒地在竹林裡喝茶看書罷了。
陸明有些忿忿,心道你身為老師不來指導學生,自己在那看書算個什麼事,我雖然沒交學費,你也不能消極怠工啊,於是挖苦道:「徐管家,你看《蝴蝶夢》幹嘛,人老心不老嗎?」明著是在誇徐子將,內裡是在諷刺徐子將想要老牛吃嫩草,你想的美!
徐子將好像會讀心術,搖頭晃腦道:「你小子懂什麼,男人的魅力只有在老時才能體現出來,這叫底蘊,就像陳年老酒,越久越有味道。」
「那是酒,人越老越有的味道完全不一樣好吧!」陸明心裡瘋狂的吐槽。
烈日當空,竹林裡沒有多少熱氣,反而瀰漫著絲絲清涼。陸明專心致志地「玩弄著」手裡的冰塊,從各個角度發起了攻擊。
徐子將目瞪口呆地看著上躥下跳的陸明,虎軀一震,再震,狂震!
丫一直這樣練,難怪每次看他回來都是滿頭大汗……
「住手!」徐子將再也按捺不住躁動,大聲喝道,「你確定你是在練習能力,而不是在練習表演?」陸明身形一頓,失聲叫道:「怎麼,我練得不對麼?」
「對你個頭,得虧我今天過來。」徐子將心想,庸才就是庸才,放任自流只會讓陸明達到另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而不是老爺與小姐期望的,看來,自己要好好「調教」下小陸明瞭。
「首先,要規範你的姿勢。打架就要有打架的樣子,似你這般胡來,傳出去豈不丟了我的老臉?」徐子將扶住陸明一條胳膊,緩緩向前推去:「喏,要像這樣直接伸出、收縮,不能有絲毫多餘的動作,肉搏拼的就是誰能更有效的擊中對方,動作如行雲流水……」
陸明恍然大悟,順著徐子將的推送不斷體會著那種流暢的感覺,隱隱有所悟。
不遠處,擺放著徐子將東西的石桌上,徐子將為減輕負重而取下的手機突地震動起來,但徐子將和陸明正練得起勁,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邊。
上官憐雙手托腮,望著黑板上的數學習題怔怔發愣。
窗外,一隻鴿子「倏」的飛過,竟一頭撞到玻璃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嚇得班裡的同學和老師齊齊望去。鴿子撞得不輕,頭骨都已碎裂,窗戶正中略微凹陷,臉盆大小的裂紋被汩汩冒出的鮮血染紅了。
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女聲已忍不住尖叫起來,就連一些膽大的男生也被這詭異的一幕震驚了。
鴿子的屍身緩緩下滑,最後掉下樓去。上官憐盯著窗上的血跡,心頭隱隱感到不安,好像有什麼不祥的事情將要發生在自己身邊。向來不迷信的上官憐此時也不由得動搖了,自己以前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不安,今天還是頭一次。
樓下,鴿子的屍體兀自抽動著。乍一看,鴿子是死於撞擊,其實,它在撞上玻璃前,顱骨內的腦子已經被震碎了。
楚菲菲飛快地跑出教室,去喊校內的工作人員幫忙了。數學老師繼續他的講課,偶爾看到一張空蕩蕩的桌椅,心裡不禁閃過一絲惆悵。同學們重新專注於黑板上的知識,只有上官憐依然注視著那灘血跡。
至於她想到些什麼,產生了哪些憂慮,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ps:雖然有些倉促,但開始邁入主線了哦,至於陸明,只能讓他一邊前進,一邊成長了。再次請求收藏,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