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上官靖的計劃 文 / 小小木九
這半個月下來,如果說陸明對什麼事情印象最深刻,那無疑是「昏迷」這件事情,沒有之一。
是的,陸明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本就沒有復原的身體,在飽受馬剛摧殘之後,再次告急。
陸明朦朧地睜開雙眼,好像看到了眼睛紅紅的大小姐,耳邊好像響起大小姐略微哽咽的話語:「你怎麼總是這麼衰呢。」
「原來是夢啊,真希望這夢永遠不要醒來,那麼,眼前這個溫柔的大小姐就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了。」陸明美美地想著,後背傳來的刺痛漸漸清晰起來,他猛地瞪大雙眼,大聲呼道:「啊!」
身邊似乎有人在整理著什麼。
當陸明看見朝夕相處的雪白枕頭時,馬上意識到,自己正趴在自己的溫暖小窩裡。
「切,沒用的傢伙,居然花了一天才醒過來。」大小姐的毒舌屬性依然沒變,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陸明心底一片祥和,「呵呵,大小姐,謝謝你的關心。」
上官憐失聲笑道:「我會關心你?」陸明無奈地歎口氣:「請你先把紅紅的眼角處理下再說出剛剛的話吧。」
「……」
「哎,我說你是跟床有緣還是怎麼著,這半個月來你躺在床上的間比你站在地上的時間多了不少吧?」徐子將坐在床邊,搖了搖頭,「功課都落下嘍,不知第二塊冰要何時才能回歸水的懷抱呢。」
「徐管家……」
「我年輕時哪有過你這般狼狽,都是我的敵人在做著和你此時相同的事情。」
「徐管家……」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我……」「呼,呼,呼。」「我說,你幹嘛裝睡,我這是在用自己的經歷擴充你的閱歷。喂,還睡?」
……
「啊,張嘴。」
「啊……」陸明嘴巴張得老大,都快能塞進一枚雞蛋了。
宛蝶微笑著將湯勺送進陸明嘴裡,後者誇張得險些將湯勺一起吞下,惹得宛蝶嬌笑不已。「嘻嘻,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陸明大口吞著美味,昏迷了一天的他已經是飢不擇食了,也不管宛蝶手中的小碗裡有沒有自己最怕吃的生薑,宛蝶的湯勺遞來什麼,他就吃什麼。
「真好吃。」陸明嘴裡的食物還沒吞乾淨,就含含糊糊的說道。
宛蝶微微一笑,帶動著胸前的飽滿上下晃動,陸明的視線似被磁石吸引般動彈不得。宛蝶晃了晃湯勺,奇道:「怎麼不吃了?」
「啊,當然要吃。」陸明收回目光,繼續補充能量。
碗裡的粥很快見底,宛蝶將空碗放在桌上,理了理雪白的圍裙,重新坐回床邊,幽幽說道:「你最近是怎麼了,惹到了什麼麻煩嗎,為什麼總是受傷?」
陸明張了張嘴,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宛蝶見狀,失望地說道:「既然不能說的話就算了。」
陸明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沒有隱瞞你的意思,只是我自己也說不清。」宛蝶看陸明表情真摯,立即明白是自己誤會了,不禁面紅耳赤,羞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好。」
陸明抓抓頭:「我人很笨,經常會不經意間得罪人,如果以後我不小心惹怒了你,你一定要跟我說,不然我可能不會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宛蝶的笑容依然那麼可親,就像軟綿綿的棉花糖,將陸明融化在其中,「呵呵,如果能讓我生氣,那你的錯誤究竟要嚴重到什麼地步呢?」聽見宛蝶的玩笑話,陸明也不由得笑了。
和宛蝶在一起,陸明總能找回那失去的溫暖感覺,宛蝶就好像一處港灣,而自己是那漂泊在外的船隻,當船隻累了的時候,便會回來休憩,無論港外狂風暴雨,港內始終猶如搖籃般安穩、祥和。
「咳咳。」不協調的咳嗽聲破壞了屋內的氣氛,宛蝶慌忙起身鞠躬道:「大小姐好。」
推門進來的正是上官憐。
上官憐的聲音裡有著掩蓋不住的怒意:「你怎麼會在這裡。」宛蝶感覺到上官憐的怒意,嚇得瑟瑟發抖:「我是來照顧陸明吃飯的。」
上官憐掃了眼桌上的空碗,臉色緩和下來,陸明也在一邊為宛蝶求情道:「大小姐,宛蝶是來探望我的,請你不要責怪她。」上官憐打量著低頭不語的宛蝶,既驚訝於眼前女孩的美貌,又深深被女孩溫婉的氣質打動,語氣多少有點歉然:「你收拾收拾就出去吧,陸明現在的身體不便叨擾。」
宛蝶如臨大赦,匆匆收拾餐具,出門時向上官憐又鞠了一躬,輕輕把門帶上了。
上官憐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明,陸明紅著臉道:「怎麼了,大小姐。」上官憐道:「沒曾想你很有女人緣嘛,先是花火,如今是個可愛的女僕,連我都不住想要疼愛她一番呢。」
陸明發達的大腦以每小時幾十公里的速度高速運轉起來,有關「百合」的畫面層出不窮,一想到大小姐與宛蝶糾纏在一起的樣子,不禁獸血沸騰。
上官憐正奇怪陸明遲遲不答,忽見陸明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忙關心的問:「陸明,怎麼了,臉為什麼這麼紅?」陸明喘著粗氣,答道:「大小姐不用擔心,我沒事。」
「沒事怎麼會突然這麼紅?」
「真的沒什麼啦……」陸明為了轉移話題,立即問道:「大小姐,我是怎麼回來的?」
上官憐一怔,倒真把剛剛的事情忘了,雖然臉上裝出莫不在意的樣子,眸子裡的一抹餘悸卻被陸明捕捉到了。
「那天說來真巧,你被人拉進小巷的情景被我們班同學看到了,那人知道你是我的管家,趕忙向我報信,我得知之後急匆匆趕了過去。你感動個什麼勁,我是擔心那輛自行車而已。等我趕到時,警車和救護車都已經到了,正把你往車上抬,我跟到醫院等醫生處理完你的傷情,便讓徐管家辦了手續把你帶回來調養。」
「原來如此。」陸明想起馬剛,又問道:「打我的那個人呢?」
上官憐搖搖頭,」警車趕到之時,只剩你倒在現場,打你的人不見蹤影。」
陸明低頭沉思,喃喃自語道:「為什麼,當時看他的勁頭,不可能只讓我吃這麼點苦頭。」陸明眼睛一亮,想起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對上官憐說,連忙說道:「對了,大小姐,打我的人外號叫什麼『小馬哥』,是個能力者!」
「能力者?」上官憐眉毛一挑,起身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了,你好好養傷,等我查出那個人,」說到此處,上官憐神秘一笑,「我帶你去報仇。」
聽著上官憐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陸明深深凝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雖然是盛夏的夜晚,卻仍然感到一絲寒冷。
悉尼歌劇院依水而建,坐落於悉尼港的便利朗角。
夜色為悉尼市籠上一層靜謐的外衣,優美而富有節奏的音樂隱約從悉尼的靈魂中蕩漾開來。點點燈火,將蜿蜒的街道點綴成金色,像是依附在城市裡的巨龍,綿延而上。
每天晚上接納6000以上的貝朗餐廳內,如今僅僅有兩道身影相對而坐,用楊黃木製成的精美木椅上正坐著一個約莫二三十歲的男人,男人一身銀色西裝,渾身上下散發出儒雅之氣,英俊的臉龐就連坐在對面的上官靖都自歎不如。
男人臉上的微笑宛若春風,洋溢著無盡的溫暖,玉般的指尖在餐桌上以一定的頻率反覆地敲擊,「我說,你遠道而來,就是為了在這裡和我玩啞劇麼?」
上官靖沒有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樣子,正襟危坐的塔表現出了對男子足夠的尊敬,「我來這裡只想請求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男人沒有表態,敲擊的指尖微滯,翹起了右腿,銀白色的皮鞋在燈光下發出圓潤的光澤,「聽說陸明華死了?」
上官靖的手一緊,眼神微微波動,說道:「已經三個月了,你不會沒有收到風聲。」「為何如今才來找我?」
上官靖盯著男人的眼睛,語氣沉重:「我需要時間安排後事,況且,因為陸明華的事情,我不得不提前計劃。你呢,你會站在那一邊?」
男人微笑道:「我說過,我只是個愛看熱鬧的人,這盤棋,我不會執子,只會旁觀,這樣才能看清想看的。」
上官靖顯然不信,眼睛微微斂氣,旋即猛然一縮。
「你應該很清楚,想要入侵我的意識,你還不夠格。」男人的聲音忽然在上官靖耳邊響起,原本的木椅上已空無一人。男子竟然瞬間來到上官靖的身後,雙手放在椅背上,俯身在上官靖耳邊說出了剛剛的那番話。
上官靖聽出了男人話裡的諷刺與不善,僵硬地笑笑:「我怎會不知。」
眨眼間,男人重新出現在木椅上,已然保持著先前愜意的坐姿,道:「你前不久拜託了你的侄女何事?她竟然不肯對我透露,還連夜趕回了國內。這讓我頗為在意。」
上官靖貌似終於掌握了一絲主動權,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只等著看戲就行了。」
話畢,對面的人已不在,上官靖臉上微微一僵,繼而笑著搖了搖頭,耳邊還迴盪著最後的話語,「既然如此,我就觀棋不語,拭目以待了。」
ps:有人認為我伏筆太多,怕我填不了坑,請大家放心,我的伏筆都是想好了後續並前後呼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