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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百一十八章 陰魂不散 文 / 今夕何夕

    天地中央有四洲,在遠古時候稱為部洲,如今化繁為簡,只稱為洲。和每個時期一樣,四大洲的雄主霸王們當膩了地上的帝王,開始試圖將目光投向他們頭頂那片一直存在卻一直未曾好好看過的天穹,看著看著,他們突然發現,原來天與地的距離並不像他們從前想像的那麼巨大,於是乎,烽火四起,各洲的王與皇們開始彼此間的征伐,卻是想要聚合更多的資源和實力,進而挑戰頭頂的那片看似又近又薄的天空。

    斥候首領來自南部大洲,身屬一個名叫天一教的勢力。天一教,是南洲排名前三的勢力,放在四洲之地也能排入前十。當今天下,雖說大小勢力層出不窮,可由於大戰已經歷了不少的年頭,勢力劃分漸漸變得穩固起來。和遠古時一樣,天地間真正的巨頭都集中在四洲之地,其中超一流勢力有三個,東洲的東神教,南洲的天和宗,以及北洲的幽冥教。這三大勢力佔據統合了四洲一半的資源和地盤,若日後真有挑戰天庭者出現,必是這三者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如天一教這樣的一流勢力,共有八處,雖不如三大勢力,可合縱連橫暫時還不懼被三大勢力吞併,剩下的中小勢力朝不保夕、岌岌可危。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參加天地征戰的強大勢力,如超然於上的天庭,又如劍齋等世外仙地

    通過斥候首領的記憶,安伯塵大概瞭解了天地的劃分,和所有時期一樣,天地間最熱鬧也是最殘酷的事,無非你攻我守,你打我殺,起初新鮮,看久了卻覺乏味。

    「若能有一秩序,能將戰爭限定在一個範疇中,那這天地便可安寧了。」

    安伯塵對司馬槿說道。

    「若有這一秩序,天地將會漸漸的陷入墨守陳規的尷尬境地,再難有所進步。」司馬槿在看著安伯塵為她凝聚出的記憶畫面,一邊說道。

    「就算有天大的進步,許多事放到千萬年後,萬萬年後,也不過是彈指一瞬的塵埃罷了。」安伯塵意興闌珊的說道。

    「從有到無從無到有,便是你的周天玄奧,我以為你能比所有人都能看開。」司馬槿奇怪的看了眼安伯塵,隨後佯裝不耐煩道:「好了,別再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了。快找找看,呂風起可在?這人既是天一教的斥候首領,應當熟知各方勢力各路高人。」

    「別急。」安伯塵微微一笑,揚袍一揮,斥候首領盪舟的那條小溪頃刻變成汪洋大海,卻不再是向前流淌,而是掀起高高一片巨浪,向斥候首領方向捲來。

    斥候首領驚慌失措,未等他叫出聲,便已被巨浪淹沒。

    巨浪挾帶著斥候首領的全部記憶奔騰向安伯塵而來,安伯塵又是一揮手,巨浪四散開,化作何止千萬億顆水珠,卻被安伯塵的五指一一點擊過,在司馬槿眼前留下千百億道指影。

    每一顆水珠中包含著斥候首領的一段記憶,千百億段記憶席來,即便安伯塵也無法在一瞬間將它們全部吸收。

    司馬槿百無聊賴之下,坐在海邊浣洗著腳丫,一邊看著被安伯塵從水珠中分解出的記憶畫面。

    「怎麼,還沒找到呂風起嗎?」半柱香過去,司馬槿問道。

    安伯塵默然搖頭。

    千百億段記憶已經掃過大半,安伯塵仍沒發現有關呂風起的蛛絲馬跡,倘若呂風起不曾出現在這個時代,那便只剩下那兩種可能了,想到這,安伯塵忽然有些黯然。

    「以呂風起的性子,他定會前來上古,以謀符合他的最大利益,再說,他也沒有其它選擇。」司馬槿從海邊起身,走向安伯塵說道。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呂風起行蹤詭異,這斥候首領也沒有發現他。」安伯塵道。

    「你就是不想承認,他已被歷史秩序抹殺。」司馬槿說道:「無論怎麼算,他與你都稱不上朋友,連同伴都不算,從來都是敵人。」

    「是。」安伯塵沒有否認。

    「那你」司馬槿深深看了眼安伯塵,忽然笑了起來:「原來你比我還忍受不了寂寞,剛剛安慰我,恐怕你自己早就手癢了吧。呂風起若真被歷史秩序抹殺,那就說明我們此時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等天地崩潰,等到遺民們前往通天寨,等到鎮妖塔建立。而且,那時的我們之中必須有一人能成就無上,至少是玄仙,方可躲過歷史秩序的抹殺確實,這樣一直等下去,的確無聊透頂。」

    司馬槿說話間,安伯塵已掃完斥候首領的全部記憶,水珠回歸聚攏成大浪,繼續向前奔湧,安伯塵望向遠處被烈日吞食的滔天巨浪,神色捉摸不定。

    這裡是他的夢境,他可一念讓烈日吞海,也可一念令夏日降雪,一切隨心而動。

    「算了,就等下去好了。」司馬槿走上前,湊近安伯塵說道:「以前某人常說想和我逍遙天地,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怎麼就不知珍惜呢。」

    「也是。」聞言,安伯塵微微一笑,回身攬住司馬槿的酥腰,一個閃身,向大海盡頭的火焰烈日飛去,轉眼兩人被烈日融化

    斥候首領打了個激靈,從噩夢中驚醒,他抬頭看去,只見自己又回到了陰陽山界的小酒肆中,這才長舒口氣。

    日落西山,黃昏已至,斥候首領叫喚醒了酣酣入睡的同伴們,隨後向安伯塵辭行。

    「也不知是我的心太煩,還是老闆的酒太烈,竟讓某昏睡過去。」斥候首領唏噓道。

    「給朋友的酒自然是烈酒,烈酒哪能不醉人?」安伯塵笑呵呵的說道,看向斥候首領的目光隱隱帶著善意。

    這個年代的人自私自利,我行我素,鮮有出污泥而不染者。這個斥候首領卻有些與眾不同,安伯塵掃過他近三百年的記憶,卻發現他從前竟是個佛教徒,本性善良,只因種種變故投入天一教,入教後也謹守原則,遠離廝殺慘烈的戰場,否則憑他六重天的修為不俗的見識,豈會屈居一個斥候頭領。

    「老闆真是會說話。」斥候首領哈哈一笑,猶豫片刻還是說道:「老闆一看便是於大本事之人,否則豈敢在陰陽山界擺買賣,不如再考慮考慮在下之前所說那事。」

    「此事且看機緣。」安伯塵笑著拱了拱手:「時候不早,再呆下去等天黑趕路,被這陰陽山界的陰兵纏上可就不好了。」

    聽出安伯塵的婉拒之意,生著一張國字臉氣宇軒昂的斥候首領遺憾的點了點頭:「在下天一教遲未明,日後再來找老闆討酒喝。」

    說完,斥候首領大手一揮,率領麾下斥候們騰雲而上,挾帶一股煙塵向遠處行去。

    天一教眾剛走沒多久,天涯閣的老者也醒轉,他朝向安伯塵和司馬槿笑了笑,丟下一個布口袋,騎著躺在路邊的老驢,一搖一擺的下了陰陽山。

    「天涯閣的人果然一個德性,讓我想起了那位易先生。」

    打開布口袋,安伯塵撥弄著裡面的一隻木偶說道。

    這木偶顯然是老者丟下抵酒錢之物,和遲未明給的化雨符比,實在難以入眼。

    「這應該是人偶傀儡,天涯閣作為史錄一脈,不擅戰鬥,卻好操控傀儡。」司馬槿說道,她把木偶放在手中瞅了好幾眼,哼了一聲道:「只是個殘次品,好小氣的老頭。」

    晚霞落盡,夜將臨。

    安伯塵和司馬槿也準備打烊了,這裡是陰陽山界,遠古兵家必爭之地,沉屍在此的高手不知其數,有不少沒有法子輪迴或者不願輪迴,在此修成了陰間鬼怪,常常在黑夜出動。安伯塵和司馬槿兩尊真仙在此,那些鬼王來試探了幾番,都不再叨擾,選擇敬而遠之,自然會嚴格約束手下陰兵。可對於其它過客卻不會如此了,陰鬼吸取元陽,能白骨生肉,對他們是無上誘惑。

    夜晚時分的陰陽山界,往往看不到半個行人。

    安伯塵和司馬槿命令木偶傀儡收拾完酒肆,正想著去哪家鬼王府上玩耍,又或者搞些自娛自樂的事。

    就在這時,一陣怪風從大山遠處席捲而來,風中的氣息殊為古怪,有些熟悉卻又無比陌生,不是陰陽山界任何一家鬼王的氣息。

    一個騎著馬的男子出現在半空,他穿著很罕見的深色長衫,衣襟垂至腳尖,背後插著一卷長布條,裡面露出劍的形狀。

    白馬,纏頭,長布裹劍。

    司馬槿和安伯塵同時愣住,細細看去,才看出那人的模樣和在通天寨前被安伯塵所斬的劍齋子弟不同。

    劍齋子弟怎麼又出現了,我們不是已從未來穿越回過去了嗎。司馬槿看向安伯塵,用眼神說道。

    誰知道,或許劍齋早已成為一個超然於時間之上的勢力了。安伯塵同樣用眼神回敬道。

    那可就麻煩了,劍齋子弟,可不好惹,特別是這個時代要不這個我們留下活口,先問問他再看?

    也好,這些自以為是權威的人,從來都不會少,殺也殺不完。

    安伯塵和司馬槿交流完畢,司馬槿習慣性的向後退出幾步,以免影響安伯塵,安伯塵手心一翻,無邪在手。

    而天頭騎著白馬的劍齋子弟顯然和兩人前一次遇到的性情不相同,沒什麼廢話,充滿殺機的眼神便已說明一切,長布條在風中被吹散,一柄墨黑色的長劍出現在劍齋子弟手中。

    夜已黑,兩團颶風從安伯塵和劍齋子弟頭頂飆起。

    無邪正待出,忽而這時,一道利芒從陰陽山界西方飛來,那利芒是一件兵器所化,卻是安伯塵分外熟悉的那件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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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過寫一個大反派的主角,集獵天仙朝中各種陰狠毒辣變態反派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性格,有人想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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